第86章
当初双休的时候只想着储物功能,柴房里一盏灯都没有,现在是白天,白询一走进去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眼睛才适应室内的光线。
程惟跟着他一起进来,猫科动物的视力很好,眼睛对光线的调整适应时间更快,伸出尾巴一下子就卷住白询的手,牵着他往地下室入口走去。
地下室的入口被打开,木门被掀起支在地面上,通往下面的水泥台阶看起来冰冷又潮湿。
地下室里开着灯,是白语带下去的两盏台灯,一盏挂在墙上一盏放在地面上,一架扶梯摆在空旷的地下室正中央,周围还散落着抹布,桶还有小刷子之类的清洁用具。
墙壁摸起来湿漉漉的,他老妹是真的有认真刷过墙,只不过中途跑路了。
地下室的天花板不算高,大概也就两米半,蹦起来打脑壳。
只要踩上扶梯就可以用小刷子刷天花板。
因为不通风,地下室有一股散不去的潮湿霉味,也有可能是天气刚暖漫长的极寒所凝结的水汽融化散发出来的味道,闻着感觉肺管里有一片苔藓在生长。
我刷天花板,你擦墙吧。程惟先一步扶着扶梯,抢先领了比较辛苦的活。
也行。白询捏捏他的尾巴尖,放手让他上去干活。
地下室四面墙白语刷了三面,留下一面还有一个天花板给他们,白询捡起地上的刷子和抹布,给坐在扶梯上的程惟递上一把。
程惟低声道了一句谢,两人就分开做自己手上的活。
白询拧了一下湿抹布,将抹布叠成方块朝着粗糙的水泥墙面使劲一擦,擦过的抹布拿到眼前一看一道清晰的绿痕非常扎眼。
这还没完,墙壁被沾湿以后上刷子,刷刷两下将墙壁刷干净,最后还要在地上捡另一条干抹布把墙壁上的水渍擦干。
地下室不通风,这样能让水汽没有那么重。
白询这头刷得正起劲呢,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嚓,紧接着咚的一声,是程惟从扶梯上跳了下来。
他回头一看,程惟一手拎着刷子另一手扶着梯子,抹布掉在地上,见他回头脸上表情有些尴尬。
不小心踩裂了程惟的尾巴毛毛都透露着尴尬和心虚。
修修应该还能用吧?这才刚开始擦天花板呢。白询想靠近看扶梯的破损情况,地下室光线太暗隔远了他看不清。
程惟的手背在身后,手上摸着扶梯的另一条腿用力一攥,扶梯上木材碎裂的声音都被他攥进了手心里,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但梯子又瘸了一条腿。
白询上前去查看,程惟让开身体,还将挂在墙上的台灯提起来照着梯子,让他能看得更清楚些。
扶梯坏了三处地方,一个是开合处拧着的螺丝松脱,另外两处是腿上的断裂痕迹,扶梯在修好之前暂时不能用了。
这架梯子没用过几回,而且看断口的痕迹还有螺丝的松程度,不太可能是因为老化导致的损伤。
白询合理怀疑,就是对面这只大雪豹故意所为,但是他没有证据。
程惟表情无辜:那怎么办?
白询决定顺着他的话说:对啊,那怎么办?
程惟眨了一下眼:我去修梯子,或者我抱你上去擦,剩下的地方也不多。
白询可算知道他打的什么鬼主意了,不惜损坏公物也要抓紧机会和他贴贴,好一只心机豹!
随后他又反思起来,他们这个地下情谈得也不太像样,每天也就稍微贴一下嘴巴,白天也不怎么亲密接触,晚上盖着被子纯聊天。
至于那些谈恋爱必备项目还有小情侣热恋必做的那些事更是通通都没有,这样一想掰断梯子求贴贴也情有可原。
不对!他怎么被带沟里了!
奖罚还是要分明的,梯子谁弄坏的谁修,家里的东西可不是这么用来糟蹋的。
你抱我上去吧。但白询还是决定给程惟留点面子,晚上躺进被窝里再揪着他的耳朵和他好好讲讲道理。
程惟计划得逞,蹲下身体就让白询骑在他的脖子上,他扶着白询的两条腿一站起来就能满地下室走。
居然还有点方便。
白询觉得这是对程惟的一种奖励,都是男人谁还不知道男人的那点花花肠子。
要是他敢多手摸一下他的屁股,今晚就下去睡地板。
说到做到。
白询钓鱼执法,还故意扭动两下让程惟调整姿势,但程惟的手始终放在他的大腿上让他保持平衡别摔下去,没有多余的动作。
难道是他心思太龌龊了?白询不由得自我怀疑了起来。
一肚子疑惑就这么被他憋了一个白天,直到夜晚钻进被窝里,白询才忍不住戳了戳躺在一旁的程惟。
第73章
怎么了?程惟刚躺下,就感觉肩膀被一道很轻的力度戳了戳,不疼,感觉痒痒的。
就像小猫爪子在心底搔了搔。
今天的梯子是不是你故意弄坏的。这是个陈述句。
程惟刚要坐起的身体立刻躺了回去:我困了。
白询才不放过他,一掀程惟被子硬是要把他弄起来:梯子是我搬到地下室去的,搬的时候坏没坏我不清楚老实交代,干嘛要弄坏工具。
程惟身上的被子被他一抽,冷空气灌进来整个人都凉飕飕的,他打了个冷颤,直接变回一头大雪豹。
大雪豹那双厚厚的爪垫直接捂住自己的脑袋,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样子,白询这回是百分百确认了,就是他干的!
所以到底为什么呢是不是就是想和我贴,你可以直接说呀,我又不会不同意。白询使劲扒他爪子,发现掰不动以后凑到他耳边说。
程惟的耳朵抖了抖,过了一小会儿慢慢把捂住眼睛的爪子放下来,露出一张傻气的圆胖豹子脸来:真的
白询重重点头:真的。
程惟又问:保证不和我生气
白询:保证!
程惟:就是太喜欢你了,想一直和你贴贴,但是只有晚上睡觉的时候才可以抱一下,白天的时候我也很想抱抱你。
白询有点怀疑这番说辞的真实性,不过他也确实感受到了程惟对于亲密关系的渴望,说起来从表白那天开始算起他们已经谈恋爱快50天了,四舍五入也快2个月。
这两个月里他们也只牵过手,亲过5次嘴,每天晚上抱在一起睡觉,更多实质性的进展就没有了。
白询看了看低着头的雪豹,脸一红,附到他耳边悄悄说了一句:我们今晚做一点情侣之间要做的事情吧。
程惟被绒毛覆盖住的皮肤迅速升温,这一身灰白皮毛掩盖住了他迅速变红的脸色,他结结巴巴:要做什么事情?
白询脸上躁得慌,忍着脸上的热意:你先变回人,我教你。
程惟磨磨蹭蹭变回人形,他的脸色也特别红,看起来像是熟透的红番茄:变回来了,要怎么做。
白询挪过去靠在程惟的肩膀上,手沿着腹肌往人鱼线的方向向下,缓缓一路过去。
程惟紧张到不敢动,他直接屏息,整个人的意志力都集中到了那只缓缓下移的手上,顺着腰腹的方向,顺着衣物的褶皱,来到了裤腰位置。
白询话已经放出去了,在心里给自己再三打气,手在裤腰上顿了一秒,然后伸进去。
程惟闷哼一声。
白询动作起来,他的手不冷,技巧不算特别娴熟,之前这双手只服务过自己,这是第一次触碰另一个男人。
但这已经足够刺激了。
程惟的呼吸猝加重,脸红得要滴血,他的所有意志力都集中在了那只动作的手上,脑海中不停地炸起了绚丽的烟花。
两人都不说话,整个房间里都是不时的闷哼和加重的呼吸声,这些细碎的压抑着的声音比直接吐露出的语言更让人兴奋。
我也来帮你吧。程惟稍微回复了一点神智以后说。
白询没有拒绝,他也早就有了反应。
两个人都红着脸不敢看对方,手上的动作却很放肆,过了良久,这场潮红终于退散。
啊,要洗裤子了。白询手上黏糊,裤子也遭了殃。
我明天早点起来去洗。程惟抓过他的手,拿放在床边的纸巾擦干净。
末世第一百五十天,雨。
白询是被轰隆一声惊雷吵醒的。
醒来的时候屋里很暗,他披着被子坐起来,拽开一点窗帘看向外面。
哗啦一碰水直接泼到窗玻璃上,天色阴沉,像极了末世刚降临时的那场暴雨。
也就是在那场雨后这个世界才变成了狰狞可怖的模样,往日的宁静秩序被打破,无数人被吞噬殆尽。
又是一道雷轰隆劈下来,今天是为期一周左右的飓风袭击时期,树木和房屋会在这场飓风袭击中受损严重,尤其是这附近是一大片原始森林,会被刮折的树木就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