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你把我举一下,我看看到底什么情况。白询扭头对程惟说。
好。程惟放下手里的兵工铲,抱着白询的腿将他高举起来。
白询非常放心地往前倾斜身体,程惟这个托举他的地基很稳,完全不用担心会往下摔。
什么个情况现在?陆骄霜踮起脚什么都没看着。
在看了在看了。白询探头探脑。
他往下张望看到了一条黢黑的触手,一只硕大的章鱼挂在电网上被电得浑身抽搐,但又因为挂在电网上的腕足肌肉收紧而无法从电网上脱落,再电一会估计就外碳内生了。
一只大章鱼,挂在电网上动不了,等它不动弹了我们再过来,现在该干啥都干啥去吧。白询说。
我有个疑问,变异章鱼能吃吗?闻着还挺香。白语问。
程惟将他放下来,他抖抖裤腿:还是别吃了吧,万一吃了你会变异,变出一脑袋章鱼触须怎么办?
咦惹,你不要再说了!
危机解除所有人都该干嘛干嘛去,直到警报声不响了白询就到负一层的工作间暂时关掉通电,拿了个渔叉上来叉章鱼。
叉上来的是一大坨长了8个触手的大焦炭,应该是死透了。
虽然不能吃但这坨焦炭章鱼也没有浪费,拿菜刀剁吧剁吧塞进燃料制造机里转化为4瓶燃油了。
那只焦炭章鱼以后就再也没有变异海洋生物来骚扰过方舟,这片海域平静得彷佛末世从未开启。
末世第三十四天,晴。
5天前移栽进种植箱里的那批菜苗长势喜人,程惟用木板切出了几根长木条作为支柱,给番茄苗插上支撑一下主干,满地乱爬的黄瓜秧子需要搭架子,又花时间给它们扎了个架子。
自从将所有防御设施都搭完以后,白询和程惟只下了一次海,凑出200个资源方块以后就缓缓躺倒了。
在这艘方舟上他们过上了种菜养花时不时还逗鱼的日子,都提前过上养老生活了。
然而平静的日子注定不会持续太久,早上白询才感慨完宁静而又美好的养老生活,下午午休过后就出事了。
当时他正哼着歌提着洒水壶给甲板后方的小花园浇花,就听见前甲板咚的一声巨响,整个船身都晃了两晃。
所有人都停下手上的工作跑到前甲板上查看,原本干净平坦的前甲板被一条大约有三米长的黑色金鱼砸得凹陷下去,黑色的鱼鳍和鱼尾散开像轻薄的褶皱黑纱。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金鱼的背上有个人。
白询小心翼翼地靠近,手上拎着的洒水壶没有放下,必要时可以作为武器投掷和格挡。
金鱼甩动尾巴努力靠近他们,那一刹白询紧张得高举起手上的洒水壶!
它并没有恶意,只是把背上的人向着他们的方向递了递。
他们转向哪,这条金鱼就把人朝向哪,打定了主意要他们救这个男人。
金鱼背上的男人脸色比掺了荧光增白剂的白纸还白,形状好看的桃花眼紧紧闭合,腹腔处是一大道贯穿伤,从胸口横贯到下腹,内脏都快要掉出来了。
你是要我们救他吗?白询问金鱼。
金鱼就像是听懂了似的,努力昂起头颅点了点,两边的侧鳍合起来像是双手合十那样向他们拜了起来。
拜了两下以后它从嘴里吐出3枚晶锥,用鳍往白询的方向推推然后又收了回去,有要和他们做交易的意思。
白询承认自己心动了。
这是活人还是死人啊?白语只看了一眼狰狞的伤口就别过脸去不敢再看,血糊糊的看得她心慌。
妹妹和你姥姥先进屋去,烧点开水,把家里的药箱找来。白桂芳看了一下男人的胸腔,有微微起伏还活着。
你看看能救回来吗?白询对陆骄霜说。
我尽量试试,有剪刀、针和镊子吗,最好还有酒精、手套和纱布,你俩搭个手,把他搬下来放平。陆骄霜撸起袖子表情严肃,救人她还是第一回,不保证能给救回来。
白询和程惟上前扶着男人的胳膊和腿,小心地将他放平在地上,金鱼没有做出攻击行为,看到他们将男人抬下来就不怎么动弹了。
白桂芳进屋翻找陆骄霜提到的所有医疗器具,陆骄霜蹲下身检查男人的伤势。
除了肉眼清晰可见的腹部贯穿伤外,男人的右手小臂不自然下垂,应该是骨折了,破碎的衣物下皮肤表面也有许多细小的伤口。
通常骨折患者是不可以随意挪动的,不过人都快死了,还是赶紧止血缝合看看能不能给救回来。
搬完了人白询赶紧跑进屋帮忙,厨房里正在烧开水,应该是要给医用器具消毒。
一时间所有人都忙进忙出,用最快速度将陆骄霜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他们没有无菌环境,只能尽量做好消毒尽快给男人处理伤势。
陆骄霜在端出来的温水盆里洗过手,带上橡胶手套目光查看腹腔伤口状况,看看有没有涉及到内脏出血,并在心里大概计算缝合伤口需要的针距和边距。
程惟按照她的指示将一根缝衣针捏弯,然后扔进煮沸的开水里消毒。
条件有限他们在末世初期搜集物资时并没有弄到更加专业的医疗器具,就只能用掰弯的缝衣针代替缝合针,消好毒的渔线代替缝合线。
陆骄霜用镊子夹住大团棉花,倒上碘伏后给胸腔伤口做缝合之前的消毒,将伤口彻底清理干净后她一只手捏着镊子一只手拿着剪刀引线穿针将这道伤缝了起来。
她缝了整整20分钟才完全将这道巨大的伤口缝合起来,幸好没有涉及到内脏出血,只是失血过多而陷入的昏迷。
缝合好后扯来一卷纱布将伤口牢牢捆住,压力能够止血加压并促进伤口更好愈合。
处理完了这道出血伤口就还剩下骨折的右臂,陆骄霜让程惟去削了块长约50cm、宽约20cm的木板,用绷带将右前臂固定在木板上,最后敷上冰袋消肿。
这一场急救差不多花了有一个小时,所有人都动员起来忙进忙出,把甲板砸了个小坑的金鱼也没有被忘记,白语特地端了盆水问它要不要给它浇水免得它被晒成鱼干。
金鱼听得懂她说话,身体快速缩小变成只有巴掌大,啪的一下甩尾跳进白语捧着的水盆里,白语把它端进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了。
白询到负一层拿了两卷布和一块木板做了一个简易担架,这样就可以把男人抬进屋里了。
客厅的壁炉前还有一大片空位,程惟将玻璃花房的那张睡榻搬了下来,那张睡榻的大小相当于一张小型单人床,把男人放在客厅比二楼更方便照顾。
随后白询和程惟就把包扎好伤口的男人抬上担架,抬进屋里挪到睡榻上,给他换了身衣服还贴心地盖上了羊绒毯。
放在客厅里的金鱼扒着水盆边缘时不时探头出来查看男人的状态,白询从厨房模拟器里找了个大号玻璃碗,给金鱼换个容器它就不用继续扒盆边了。
陆骄霜隔一会就去摸摸男人的脉搏,确定他还有没有生命体征,总的来说这次急救还算成功,后续伤口愈合就要靠他自己了。
几个小时过去,夜幕降临时男人终于从昏迷中醒来。
男人依旧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小黑
这会人都吃完了晚饭正好在客厅歇饭气呢,听到动静呼啦一下全都围了上去:你终于醒了!
那场景就跟那张唐僧师徒四人那张你醒了的表情包一样一样的。
男人的视线缓了好一会才清晰对上焦,突然映入眼帘那么多个人头,他又把眼睛闭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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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放个预收,酸甜口暗恋治愈日常:《庄园主暗恋日志》,以下是文案。
珀西暗恋埃里希好多年,终于鼓足勇气邀请暗恋对象来庄园度假。
与埃里希的接触让他甜蜜又苦恼,无法说出口的爱恋他就通通讲给了日记听。
偷看埃里希时他就快要发现我,我及时低下头搅拌红茶,没有被抓住。
雨下得很大,我的手很凉,埃里希的身体很温暖,我的胸腔靠在他的后背上时,我因为心跳过快而战栗。
我想光明正大地挽住他的手臂和他跳一场社交舞,可那是属于小姐们的特权。我们就像两条永远无法交错的平行线,只有在交换舞伴时才会擦肩而过。
我爱他,却无法宣之于口,我不想失去仅有的,作为朋友的身份。
暗恋在这本日记里生根发芽,长成了一棵茁壮的树,上面结满了沉甸甸的心事,咬在嘴里酸甜又苦涩。
随着日记的一页页加厚,春季度假邀请也即将迎来结束。
珀西收拾好心情准备送别仪式,埃里希却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