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眼前的人身高八尺,一身精瘦的腱子肉,晒得黢黑的脸庞,却难掩五官的凌厉与風采,头发高高束起,野性的眼眸春风得意。
“渴死我了!”他下了马,大刺刺地走到水桶旁舀起一瓢凉水,仰着头一饮而尽,水滴顺着脖颈划入衣领。
张淼一看这人的气势就知道这是最近风头正盛的那位了,急忙挤个笑容往前凑:
“这位就是卫将军吧?您在边关的事迹可真是英勇神武,大梁国的江山社稷您功不可没。只是这日子不凑巧,给您办的接风宴,京城这边还在筹备,您看要不随属下小吃一顿?准不会怠慢了您。”
什么雜七雜八的。他还说着呢,卫霄就毫不在意地直接翻身上了新马,自打到了京城,他嘴就没合拢过,笑得很是猖狂:
“吃饭?哪有空吃饭!你们没媳婦吗?老子要回家找媳妇去了哈哈哈哈哈哈——”
张淼:“……”
望着男人挥鞭飞驰而出的背影,他风中凌乱。
“驾!驾!驾!”
卫霄舔着唇,在京城的闹市跑过,直奔将军府。
本来能再早些回来的,但那玄羯国大王的嘴实在硬,始终不肯说出二十八年前那因为和大梁国奴隶私通而怀有身孕,越过边境逃到苍峦县澧家寨,又被捉回去的圣女尸体葬在何处。
“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你这个叛徒!和你娘一样……都是叛徒!”玄羯国的大王兴许看出了他的身份,唾弃道。
卫霄懒得理他这茬,则说:“什么叛徒?老子就是大梁国人养大的,何来叛徒一说?”
他最后也没惯着他,直接一顿大刑伺候,顺便让那小王子围观了一通。那小王子实在懦弱,见父亲被如此对待,心生恐惧,立刻报出了卫霄想要的消息。
卫霄在玄羯国镇压怨灵的枯井中找到了那个女人的尸体,好好安葬后,磕了三个响头,以报生身之恩。
就此,无牵无挂,回家找媳妇。
卫霄翻身下马,把马鞭扔下,那门口的管家愣了一下才认出他,转而喜悦地大声喊道:“将军回来了!将军回来了!”
院子里一阵兵荒马乱,段枫玥在房中刚给孩子哄睡,骤然听见了,还以为产生了幻觉,可两声过后,那叫喊仍在持续。
“卫霄……”他恍惚地唤了声,手忙脚乱地站起。
复杂的情绪还没感受到,眼睛先一步湿润了,段枫玥连外衣都没穿好,就急匆匆地推开房门。
卫霄远远地看见段枫玥从房中跑出来,站在院子里,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里衣,长长的黑发披在肩上,小脸瘦成了巴掌大,桃花眸通红地瞅着他,不可置信似的不敢再进一步。
“傻了?”卫霄猛地冲上去,捧起段枫玥的脸就狠狠咬了一口,像饿虎扑食,“傻蛋!你男人回来了!”
如此真实熟悉的触感,段枫玥存在眼眶里的泪珠一下就掉了下来。
他抱着卫霄的胸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真的,是真的……不是梦。你怎么样?我听说你受重伤昏迷了,快让我看看……你……啊!”
段枫玥正在卫霄身上胡乱摸索,泪眼朦胧地关切着,却在下一秒直接天旋地转,被卫霄捏着腰直接扛起来了。
当着院中众多看热闹的奴仆的面,卫霄急色似的往厢房跑,好像明天不活了。
他不要脸地大吼:“媳妇我想你想得快疯了!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想干你……别的一会儿再说!你先让我痛快一把!”
第36章
“……这是京城!不是你的土匪窝!你把我放下来, 都瞅着呢,混账!”段楓玥一下把眼淚收了回去,气得狠狠拍衛霄的肩膀, 却没什么用,还是被人扛着挤进厢房,扔在了床上。
段楓玥喘着气抬起上身, 就见门砰一声关上了, 衛霄一边扯裤子一边猴急地爬上床, 猛親段楓玥的脸:“媳婦你真香,就是这个味儿!”
“嗯!”男人身上带着风霜的味道,段楓玥被親得一边躲一边哼唧,双手双腳一起掙紮,推衛霄的胸膛, 嫌弃得不行:“洗澡!洗澡!”
“洗了!”衛霄喘着粗气在百忙之中理直气壮地大吼一声,“在上个驿站洗了, 不脏……你这裤子怎么这么难解?”
他动手动腳的,把段枫玥摸得大汗淋漓,气喘籲籲, 像是被烧了一身的火,一阵空虚从身体内部传来,慢慢的身体软了,眸中泛起水汽, 他瞅笨手笨脚解自己裤子的卫霄,声音染上了情欲的色彩:“这是个死扣, 得从那边解。”
“行了!”总算解开了,卫霄欢天喜地地叫一声,又急匆匆地压上来。
“你等等……你等等!”段枫玥却在緊要关头多了几分不自在, 他咬着唇竟然有些难为情。
胸口大开,身下也光溜溜地呈现在男人炽热的目光里,他捂着胸口,腿緊紧并着,声音小得和蚊子似的:“自打生完如意,我身子有点……嗯,和以前不一样,你看看,你还喜不喜欢?”
最后一个字差点咬了舌头,段枫玥抖着睫毛把头一偏,漆黑的长发柔软地散落在床上,手犹豫着松开了,腿也是。
“你……嘶。”卫霄以为段枫玥生孩子时受了不少罪,得了什么嚴重的毛病,屏气凝神打眼一瞧,立刻深吸一口气,眼花缭亂得直发暈,伸出手。
段枫玥听不见他的下文,心抖了三抖,白着脸刚要穿衣裳,敏感的地方就被手指碰了,卫霄饿虎撲食一样撲上来,狠狠啃了一口段枫玥的脸,手也摸上了段枫玥的胸膛。
“嗯!”段枫玥激灵一下身子立刻酥了,卫霄在他耳边深深喘气,咕噜一声十分粗鲁地吞了口唾液,真情实感地感叹:“媳婦,这么久不见,我怎么感覺你越来越浪了?”
“……”段枫玥什么难堪的心思都没了,他狠狠瞪了这个不要脸的泼皮一眼,“你才浪!你看什么都浪!”说完他又嘀咕,“就是颜色有点深……哪儿浪了。”
卫霄比刚才更迫不及待了,又紧紧地搂上来,身子热得直硌人,预想而来的是多么剧烈一场巫山云雨。段枫玥咽下一口唾沫,在卫霄挨上来的时候又推他:“你别……等会!”
三番五次被拒绝,卫霄磨着牙把头抬起来,唇边还有水渍,烦躁地嚷嚷:“又咋了!你男人要憋死了!你就一点不想我?你可真是……唔唔唔!”
他跟着怨夫似的还没说完,就被段枫玥抱住了脑袋,直把他的嘴往胸膛上压,段枫玥耳尖通红说:“你别跟以前一样没命似的弄我,这么久没有……我身子受不住。”
他半句假话都没说,甚至等不到卫霄真刀实枪上阵,就遇到了困难,太生涩了,比第一回还要涩。卫霄用尽全身解数,把段枫玥弄得脸埋在枕头里哼唧,身子发抖,都差点意思。
“这可怎么办……”媳妇在眼前,摸得着看得见,还愿意给他吃,可是他就吃不上,卫霄丧头耷脑的,覺得人生都灰暗了。
“你别弄我了。那边,抽屉,里面有油。”段枫玥浑身都湿透了,卫霄太厉害,还没怎么着呢,只是用手,就讓他全身筋疲力竭,眼前发白。他实在受不住了,急中生智想了个法子。
卫霄立马直起身子去拿,胳膊伸老长都没拿到,可是又一分一秒都舍不得离开段枫玥,干脆单手捏着段枫玥的腰往身上一扔,顺势抱住。
段枫玥被他一颠魂都没了,生怕掉下去,赶紧缠住:“你疯了!”
卫霄大刺刺走到镜子前,没说话,低着头翻,汗液顺着额头滑入脖颈,扑面而来的雄性气息讓段枫玥发暈,迷迷糊糊想到:这狗东西怎么不脱衣裳,离家久了,玩上衣冠禽兽那一套了。
翻了好几个抽屉都没找到,卫霄啧了一声,开始在段枫玥的梳妆台上亂翻,随手打开一个匣子,里头是个小香囊,还有厚厚的一叠纸。
十分眼熟,像是段枫玥给他寄信的纸。
自从通信阻断后,卫霄就再也没收到段枫玥送来的信,一时间心痒痒,很想看他写了什么,也不找油了,顺势拿起。
“孩子生了,是个男孩,长得像我,还没长开就能看出好看得紧。幸亏没像你,要是像你就完了,匪气横生,吓退旁人三里,上学堂都没人跟他玩。”
卫霄刚念了几句,趴在他肩膀上的段枫玥一激灵,猛地回头,却又不小心在镜子里看到自己赤裸裸的身影,捂着眼大叫一声,打卫霄的手:“你乱翻什么,不许看那个!快点放下,不是找油吗?你不做了?不对……别在这儿待着了!”
卫霄手被他打下去,又换了一张,这张有点褶皱,是湿了又晒干的,上面的字迹初时端庄,后来越来越潦草,简直像是拿不住笔了似的:
“已经三个月没有消息了,信怎么也送不出去。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说给我掙功名挣诰命,其实就是想把我一个人丢在京城不要我了。你那么欺负我,让我给你生孩子,你要是敢丢下我自己死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