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玄黎迷惑了,她虽然嘴上跑火车,实际真来了又不敢,于是当场就要反悔:“我,我开玩笑的,溪溪你不要闹了。”
“我在闹吗?”
林溪眼眸微眯,将要起身的玄黎重新压回床上,锢着她双手的力气也大了些,目光幽深:“刚才可是你说的,嫌我太、正、经。”
“我现在这样你不喜欢吗,宝贝?”
林溪此刻的表现和那天她掉马甲时简直如出一辙,玄黎一边身体不受控制地兴奋起来,一边脑中疯狂报警,心虚嘴硬:“我就是随口一说……而且现在不早了,你该去上课了溪溪。”
“上课没有满足我的女朋友重要,何况我本来就没有固定的课程。”
林溪明显对她这个答案不满意,指尖抚摸,熟练地刺激玄黎冒出两只猫耳,张嘴在上面咬了一口,嗓音喑哑:“坏小猫,点了火不管灭。”
玄黎脑子里一片酥麻,神经都迟钝起来,腰间一凉,林溪居然掀起了她的睡衣。
玄黎下意识就想用手去捂住,偏偏双手都挣脱不得,只能以这样一个羞耻的姿势展示在林溪面前,气急:“林溪你放开我。”
林溪故作疑惑地嗯了一声,低笑:“我放开你?我这么点修为,怕是不够小猫殿下一爪子拍散的吧?你真要是不想,我也拦不住你。”
“你现在嘴上说着拒绝,身体却心甘情愿地留在这里,只能叫口是心非,欲拒还迎。”
“我……”
玄黎从头到脚都软成了一滩水,尾巴尖激动到微微发颤,哪里有力气挣脱,红着脸骂:“林溪你……你流氓。”
林溪认同道:“对,我是流氓,流氓还要轻薄你。”
“看好了宝贝,这次可不是梦。”
……
两个小时后,玄黎腰酸地从床上坐起来,手腕都被缚出了一圈红印。
林溪那个无情的女人,刚刚结束后亲了她一口,居然就正经地穿起衣服,出门上课去了。
跟没事人一样,变脸比猫还快。
想起先前沉沦间林溪说的那些调情的话,玄黎又开始耳朵滚烫。
不得不说,虽然林溪捆住了她的双手,但对方那强势到说一不二的模样有种别样的迷人,确实……有几分刺激。
玄黎一边害羞,一边又忍不住回味。
还好现在林溪不在,没人看得见她熟透的脸庞。
这样想着,玄黎起身下床,一不留神腿软得差点摔倒,当即气闷得咬牙。
都怪林溪!
怎么她现在有时候比云墨那家伙还恶劣?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玄黎却是一怔。
先前在梦里,玄黎还以为那个女人是云墨,毕竟林溪的性格温柔内敛,才不会那样对她。
然而事实却是,林溪不仅会那样对她,还更过分,更轻车熟路。
或许是她对林溪了解得还不够,又或许是林溪进入玉华门以来受了环境的影响,她在某些方面竟是越来越像云墨了。
玄黎一时不可避免地想起梦中女人说的那句话。
要是有一天林溪记起了云墨的前世记忆,她们还能是毫无关系的两个人吗?
玄黎心里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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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住宿的小院子,林溪神清气爽,走路都带风。
果然玄黎说的不错,她有时候确实需要一点不正经,调剂一下平淡的生活。
上午已经没有林溪想上的课程了,她径直来到玉华门的藏书阁,在书架上搜寻一番,拿起了一本记述了本门历代杰出人物事迹的传记。
林溪翻开书,在目录找到了“素玄真人”,名字对应过去——云墨。
林溪一愣。
云墨?素玄真人是云墨?
想起昨天在比武擂台,周围人纷纷议论她有素玄真人的风姿和天赋,林溪眉眼沉郁下来。
她做了个深呼吸,调整好情绪,翻到正文,认真地阅读起云墨的生平。
云墨英年早逝,传记只记述了她六岁到二十九岁间的事情,时间跨度是整本传记里最短的,可篇幅却是最长的。
半个小时后,林溪一气读完云墨传记的最后一页,长舒一口气,难掩心潮汹涌。
她好像明白为什么玄黎对云墨念念不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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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我们溪溪平时还是很温柔的,需要一点刺激才会“恶劣”起来,比如发现猫猫骗她,比如吃醋,再比如被误会成“无能”的妻子,这不得证明一下自己吗[眼镜]
第91章
记述性的文字风格平铺直叙, 谈不上什么特别,但林溪依旧可从中窥得云墨鲜活的人生。
云墨六岁拜入玉华门,在同批入门的孩童中, 她是最出色也是最傲气的那个,入门第二天就敢大着胆子向掌门自荐, 要当掌门亲传弟子, 震惊众人。
正式入道之后, 云墨的天赋更是让她的道法一日千里,仅用六年时间, 将将十二岁的年纪, 就成为了掌门座下首徒,门内年轻一辈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十三岁, 云墨首次出山代表其师尊参加道门联盟会,会上被人质疑黄毛丫头不够格,玉华门怕是没人了,居然派她个小娃娃来参会。
云墨横眉冷对,不发一言, 当场拔剑挑战, 最后一剑削去了那人的半边头发, 剑锋再偏两寸,削的怕就是对方的脑袋,吓得众道门鸦雀无声。
十三岁的云墨, 锐气锋芒,经此名声大噪。
之后就是蝉联三届道门比武大会冠军, 道界无不知玉华门出了个极惊才绝艳的天才,不出所料将是玉华门下一代的掌门人。
除此之外,云墨还对阵法、符箓、经文等均有研究, 学问颇深,年纪轻轻就能独立开坛设讲,巅峰时期前来听课的弟子成百上千,被世人尊称为素玄真人。
那一年,云墨才二十一岁。
随着年龄增长,云墨的锋芒褪去,变得内敛沉稳,对比武等大出风头的赛事逐渐不感兴趣,开始将更多的精力转到济世救人上。
她一柄长剑,一身白袍,孤身云游四方,路见不平便拔刀相助,一路降妖除魔,在民间积累了深厚的声望。
传记用了足足几页的篇幅,来记述云墨曾在某次灾害中牵头聚力救灾、独自铲除侵扰百姓的匪祸、斩杀害人无数的恶妖……等等诸多的事迹。
之后人妖冲突加剧,在外游历的云墨被玉华门召回,担任剿妖先锋,多次向以妖王玄黎为首的西南妖族发起攻击,战功累累。
再然后——云墨因疏忽不慎被恶妖诱骗,与孽妖玄黎同归于尽,陨落于西南降妖塔外。
云墨波澜壮阔的一生,像是遇到了一块隐藏的礁石,突兀地撞击沉没,仓促地画上了一个句号,闻之令人扼腕。
林溪阅读完云墨的传记,指尖停顿在纸页,久久不得其解。
向掌门自荐、比武大会冠军、担任剿妖先锋……这一桩桩一件件,怎么那么熟悉?
好像她之前做过的一个梦。
若说是巧合,可梦里的细节远比传记写的清晰,林溪甚至能记起梦中的主角是在冬天跪在掌门殿外,顶着旁人异样的目光,也坚持要面见掌门。
那寒冷到刺骨的天气、雪花落在皮肤上瞬间消融的凉意,连触感都是那么真实,根本不像梦。
林溪蹙眉,实在是想不通,顺手翻到下一页,才发现这本传记还附了一张阵法图——是云墨当年的得意之作。
那时候云墨不到二十岁就开坛设讲,在道门是前无古人的成就,毕竟此前能公开传授道法的无不是一代大家,积累了多年宝贵经验,要教给后起的新秀弟子。
而云墨太年轻了,不乏老顽固以所谓“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来抨击她轻狂自大,不知天高地厚,区区十余年修道经验在他们面前完全不够看。
云墨对此并不做回应,只是甩出了一张她自创的阵法图。
据说各大道门的长老们对着这张阵法图研究了一个多月,挑灯夜读,灯油都耗费了比往年多几倍的量,最终不得不承认,云墨的阵法图堪称数千年道门传承的集大成之作。
倒不是说有多么新锐先进,而是她提供了一个万金油式的模板,任何阵法只要加上去,稍加调整,就能大大提升威力,简直精妙绝伦。
林溪本来只是粗略扫了一眼这阵法图,没想到很快被吸引进去,越研究越觉得巧妙,竟是如痴如醉,逐渐忘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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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所房间里,玄黎鼓起勇气,准备吞下胡颐给她的一大堆药片。
这段时间她精神太不稳定了,总是想到几百年前的旧事也就算了,居然还做那么奇怪的梦。
最糟糕的是,她越来越觉得林溪和云墨有很多相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