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如果现在不是在咖啡馆，而是在一家酒吧，那完全是另外一副场景。
费莉西蒂在那里喝着咖啡，等候了几分钟，但三人似乎没有停下来的节奏，反而越聊越兴奋。
这让她不得不咳嗽了几声，才强行的打断了交流。
“额，我们都已经忘了你了，费莉。”金—凯瑞哈哈一笑。
“我知道，如果我不出声，照你们刚才的样子，这个下午都是棒球大赛，”费莉西蒂耸耸肩。
“咳咳……”
查理—考夫曼清了清嗓子，神情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他很快进入了正题。
“费莉，你现在已经看完了，觉得怎么样？”
费莉西蒂沉默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说道：“用记忆可以抹除这样的极端前提，去求证爱情的本质到底是什么，我觉得这个想法很棒，很不可思议。
如果按照剧本上所写的拍摄，那就要不停的在现实和记忆两个世界当中游走，这种手法应该很吸引观众，现在很多观众喜欢烧脑一点的电影。”
查理—考夫曼闻言嘴角翘起，说道：“我也觉得这样比较有趣，看电影本身就是一场探索。”
“嗯，不过，这个剧本是不是还没有结尾？”
“对，你说的是对的，关于结尾，我目前有两个想法，但一切还在考虑当中。”查理—考夫曼点点头，承认道。
费莉西蒂试探着问道：“一个happy end？另一个则走向悲剧？”
“hey！费莉，你也和我问了一样的话。”金—凯瑞插了一句。
“因为爱情通常就只有这两个结局嘛。”费莉西蒂摊摊手，表示道。
“呃，好像也是。”金—凯瑞笑了。
“happy end的结局并不需要怎么想，关键是悲剧的结局，这个要怎么表现才更好。”
听到查理—考夫曼的话，费莉西蒂明白了这位编剧先生心中其实更倾向于走悲剧这条线。
“不过，即使没有看到结局，只是这些内容，就非常精彩了。”
“那你……”
费莉西蒂并没有接金—凯瑞的话，而是望向查理—考夫曼问道：“导演确定了吗？”
第176章
如果将电影项目比做一支军队的话, 编剧是里面的参谋，那导演就是将军，至于制片, 额, 差不多就是监军。
虽然现在好莱坞实行制片人中心制, 在这个制度之下, “监军”将“将军”压制的厉害, 导演的作用和权限被消减了很多, 电影的终剪权也掌握在制片方手上。
当然, 这是一般情况。
好莱坞大导演，比如，詹姆斯—卡梅隆，比如，马丁—斯科塞斯。
他们就没那么好糊弄，对整个影片的控制力就相当强。
就《纽约□□》而言，马丁—斯科塞斯至今还在同制片方米粒—麦克斯那边拉扯。
这让在奥斯卡上“手眼通天”的哈维—韦恩斯坦头都大了。
这位先生显然是气不过，在一次派对上喝大之后，直骂马丁—斯科塞斯的脑袋是石头做的, 根本不懂变通, 以后再也不和他合作了。
此话传出来之后, 在面对记者采访的时候, 哈维—韦恩斯坦坚决不承认自己有说过这样的话。
不仅如此，他最后还对记者表示, 马丁—斯科塞斯是一位伟大的导演，他们俩的合作非常愉快，双方没有任何矛盾，《纽约□□》是一部佳作, 请大家保持期待。
这个采访让莱昂纳多吐槽不已：“呵！非常愉快？他当时气得眼睛都红了，想掏枪崩了马丁。”
言归正传，虽然导演的话语权被大大的削弱了，但电影是影像的艺术，编剧提供文字基础，而导演则将这些抽象的文字转化成具体的影像。
所以，对于一部电影来说，导演是相当重要的。
如果是不合适的导演，即使查理—考夫曼这边提供的剧本再好，费莉西蒂也会仔细权衡一番之后，最终选择放弃。
“已经确定了，米歇尔，米歇尔—冈瑞。”
查理—考夫曼瞧了费莉西蒂一眼，状似随意地接着说道：“我和他之前合作过一部电影，就是《人性》……”
“噢，我知道。”
“你知道？”查理—考夫曼有点惊喜的反问道。
每一年好莱坞大概有四、五百部电影上映，除了里面的极少数之外，大部分的电影都是在影院转了一圈之后，无声无息的下映。
《人性》虽然不至于无声无息，但无论是在奖项方面，还是票房方面，收获都不大。
费莉西蒂笑着点点头，说道：“是的，我看过这部电影，自然主义与教条主义的两极对峙，拍摄的非常巧妙，看完之后能让人想到很多东西。”
事实上，费莉西蒂也并没有说谎，她是真的看过《人性》这部电影。
自金—凯瑞那里，知道要和查理—考夫曼见面之后，科里森就将这位先生目前上映了的作品收集了一通。
这是他们一贯的行为。
在和导演、编剧这些人见面之前，事先都去会了解一下他们以前上映的作品。
这不仅仅只是为了了解他们的作品风格，在之后的交流当中，按照费莉西蒂的经验，十有八九都会聊到这样的话题。
如果这个时候，表现出全然不知的话，那就显然有一点失礼。
而现在费莉西蒂的回答，显然就让查理—考夫曼很开心。
“《人性》是我和米歇尔的第一次合作，当初《人性》这个剧本出来时，好莱坞根本没有导演愿意来接手，当斯派克介绍米歇尔来的时候，老实话，我对他非常的不信任，一个法国导演，一个只拍过音乐mv的法国导演……”
查理—考夫曼说着说着，自己笑了起来。
费莉西蒂知道查理—考夫曼是在试图打消她对米歇尔—冈瑞的疑虑。
毕竟，如果她要是真挑剔的话，这位导演的履历确实不丰富，目前也就《本性》一部作品而已。
“但我最后还是接受了，我们俩的合作很愉快，米歇尔不仅将我关于《人性》的相关想法，完美的拍摄了出来，还在拍摄中增添了更多艺术的成分，以及大量的趣味性元素，他是一个玩转影像的高手，他的电影就是一场视觉盛宴，不是吗？”
此刻，夸赞起老搭档来，查理—考夫曼是一点也不矜持。
他不仅自己夸，还望着费莉西蒂，试图在她那里得到认证。
费莉西蒂自然还没有迟钝到连这也感觉不出来，点点头，附和道：“是的，一场视觉盛宴。”
《人性》寓言式喜剧电影出来之后，虽然褒贬不一，有的人很喜欢，奉为神片，有的人觉得荒缪，不知所云。
但导演自身的功力，大家还是看到了的。
“这次的《美丽心灵的永恒阳光》，除了我之外，米歇尔他也参与了编剧……”
好吧，这样就更不能将人排除在外了。
费莉西蒂暗暗想道。
几个人就电影的又聊了半个多小时，中途咖啡续了几次之后，才离开。
离开之前，查理—考夫曼对费莉西蒂说道：“你是我心中女主角的第一人选，我们这个项目没有这么快启动，金马上要进组拍摄《冒牌天神》，而我这边也有《危险思想的自白》的工作还没有完成。
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当然，我希望最后是一个好结果，非常期待和你的合作，费莉。”
……
黄昏时分，费莉西蒂回到别墅。
刚一进门，就看到莱昂纳多和“汤姆”，一人一猫在无声对峙着。
这样的场景三天两头就上演一次。
“喵喵～”
“喵喵～”
“汤姆”一看到费莉西蒂的身影，就是几个跳跃，穿过中间的莱昂纳多，来到费莉西蒂身边，仰着脑袋，冲她叫唤起来。
“小告状精。”
莱昂纳多转过身来，抱臂靠墙，冷“哼”了一声。
“莱昂，你现在都多少岁了，还和一只猫较劲，不觉得幼稚吗？”
费莉西蒂将高跟鞋放进鞋柜当中，然后，一把抱起“汤姆”，走了进去。
“费莉，按照猫咪的种族年龄来算，汤姆不是小喵咪了，它是一只青年猫，而我，很显然，现在也是青年。”莱昂纳多走到费莉西蒂身边，接过她手腕上的包包。
“额，你的意思是，刚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
莱昂纳多那边接过包后，费莉西蒂就调整了一下姿势，变成了双手抱猫。
“汤姆”每天吃好喝好，现在已经13磅，这个体量不轻了，单手抱变得吃力起来。
“你可以这么认为。”
“莱昂……”
“什么？”
“你，你很厉害。”
如此的理直气壮，让费莉西蒂一下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才好，最后就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你要喝点什么吗？”
“不，谢谢，我现在肚子里面都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