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跳过。
跳过。
跳过跳过。
“????”
……是芙宁娜。
除了一点壁炉之家的安慰外,来到人间后最痛苦的那段时间,梅因库恩全与水神共享了。
那影像再次清楚时,是过去的莱欧斯利对着兴高采烈向自己身上爬的猫,试探性地呼出两个字。
“梅因库恩?”
『!』
那猫直直地摔在地上,看起来要被吓死了,莱欧斯利赶紧补救,“缅因,缅因库恩猫,性情稳定,待人友好的猫种……”
怎么一下子就跳到发现身份了啊!??
芙宁娜和我们与梅因库恩的关系原来这么亲密吗??都要形影不离了!
“芙宁娜,你能不能稍微概述一下……”
芙宁娜撇过脸去,语气硬邦邦,“都是些寻常日常,我没发现猫神有什么异样。”
“是吗。”
那维莱特勉强自己相信,他看着梅因库恩在一次深夜中钻进歌剧院,随后又是无数次跳过。
“这又是为什么!?”就连普通人都恼了,“大晚上的歌剧院里也不能有芙宁娜啊!”
纳西妲连连摆手,无能为力,“世界树就是这么回应的,我只是如实展示。”
“那这还算公义的审判吗?似乎缺乏了太多重要细节。”迪卢克提出质疑。
“这还不公义?”神子挑眉,“搁稻妻哪能给你这么长的审判时间,将军三两下就把闹腾的人全都砍了,回归永恒,完毕!”
“……”雷电影一句话也不敢搭。
跳得太多,果然出问题了,观众们一脸茫然地看着梅因库恩出了歌剧院后就如同受了极大的打击一般,回家就开始对着三个孩子哭。
变成猫钻进老师怀里哭。
一阵闪烁,不知道跳过了什么。
把哥哥迷倒,跳窗钻他屋里哭。
“等等!接下来这段全跳过!纳西妲女士难道你不会害羞吗??”
“多可爱的相处桥段…”
纳西妲嘟囔着如公爵所愿了。
毛哗哗地掉,猫嗷嗷地哭,哭得凄惨,哭得可怜,哭得观众心揪揪着,却不知道他在为什么哭。
“他之前是不是问佩佩有关枫丹人,溶解之类的东西了?”
“难道是在怕那个久远的预言?不是,莫名其妙了吧,小孩子现在都不信那个东西了。”
“而且也没关联啊,歌剧院我从小来到大,没看见这里哪里写着‘预言是真的’这种话。”
到底怎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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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二百章了,真是心情复杂啊,明明四十几章的时候还一直因为数据不好想要断更,挣扎着断断续续地请假,结果最后竟因为莫名的执念写到了现在。
这到底是出于作者的责任心还是出于想把故事讲完的欲望?分不清楚了,不过已经习惯了有梅因库恩与你们陪伴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那就没什么好值得抱怨的了。
晚安吧,各位,愿我们漫长的努力都能迎来圆满的完结。
唔,这不是指本书快完结了的意思,还有一些东西没交代清楚呢,唉,不能半途而废啊。
第201章
实在是看不明白, 枫丹子民受不了了这样有头无尾的讲述方式,小心地仰视他们的神明。
“芙寧娜大人,要不您…稍微讲一点?”
“烦死啦!”芙寧娜似乎是被这反复的请求触怒了, 狠狠地把帽子摔在地上尖叫,“休庭!休庭!都给我闭嘴各回各家去!”
“芙寧娜?!”
“怎么?那維莱特,我连赐子民中场休息的权利都没有了?!”
芙寧娜冷瞪一眼不敢置信的审判官, 然后一甩长发, 头也不回地走了。
速度快到像是在逃跑。
只是观眾们都被她難得的怒火所震慑, 一时之间都在心中惴惴,惊恐中也没发现什么不对。
“啊,把她问烦了,不應该刨根问底的…”
“毕竟是神明嘛,就算是平日里好相处但涉及到隐私时也该有自己的脾气的, 正常。”
“希、希望她的怒气能快点平息,别降罚于我们…”
观眾们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嚇散了大半, 也无心专注于云里雾里的影像,那維莱特抬头看了看垂耳哭泣的少年,最终还是如了芙宁娜的願。
“今日到此为止, 还请各位有序离场,明日同一时间,审判继续。”
观眾们离场,普通人们都很顺从, 原告中的某些看起来非常不高兴。
其中散兵的表现最为直白,他摊手嘲讽着向外走, “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审判官,别告诉我你没有发现你们神明的异样?”
啊,异样。
虽然极力掩饰, 但还是在这次庭审中一点点泄露的异样。
为什么要瞒着我们?为什么一点也不说?難道我们不是朋友吗,芙宁娜……
“也别太急着難过啦,正义的审判官。”
許是看出了那維莱特的悲伤,納西妲对他露出小小的笑容。
“这场审判过后,你们还有漫长的时间解开误会,太阳升起又落下,月莲开合百次又百次,眼前的一点点悲伤,不應该成为你们彼此相伴的阻碍呢。”
水龙王惊了一下,“听起来,你好像无意追究芙宁娜的真实身份?”
“为什么要追究?那是你们的神明啊,你们自己国家的事,客人参与就不美了。”
“可是梅因庫恩的审判結果会受影响……”
一龙一神正谈论时,炼金术士无感情的声音插进来,是阿贝多,他一邊拿着阵法的图纸,一邊扫视歌剧院内部。
“审判結果?原来你还在为那种奢侈的事情担憂啊,也不错,算是尽职尽责。”
“我知道你,炼金术士。”那維莱特认出他来,“美露莘向我报告,你近日以来一直在歌剧院附近画些莫名的,散发着暖洋洋气味的阵法……看来你现在是连歌剧院内部也不打算放过了。”
“你知道却没有阻拦,就说明你大概明晰了我们所求为何。”
“……是要利用他能实现願望的特质?”
“哦?你相信了?看来好像没有审判时那般死板且追究证据。”
那维莱特听不出来他这是在表达不满还是单纯地感叹,他想了想,干脆脱了审判官的外袍,挂在臂上,“身为审判官时,我必须严谨,但我现在只是一个担憂学生的老师。”
失去了华美的制服,他的气场一下子就柔和了許多,眉目间的担忧也越发真切,看起来与一个忧虑的普通人类没什么区别。
“所以请告诉我,你们到底能做到何种地步?不,或者说,梅因庫恩到底能回應何种程度的願望?……他能、他能恢复健康吗?至少手臂…”
“……哇。”
阿贝多不得不承认,他的心跳都有那么一瞬间迟缓了,原因无他,任谁看见那高不可攀的、执掌一国律法的水之龙王,如此自然地卸下所有光环,只为祈求一个关于学生健康的答复,都很难无动于衷。
“自信些,先生,‘死而复生’的奇迹都已经在他身上上演,你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阿贝多的语气依旧平稳,但少了几分之前的疏离感,“理论上,只要那针对梅因庫恩的心愿强大到一定地步,梅因庫恩就将成为一个有求必应的许愿机。”
“我不喜欢这个称呼。”那维莱特微微皱眉,“太冰冷。”
“但这是目前最贴切的描述,先生,看这里。”
他指着谕示裁定枢机的下方,“这个机器不错,它对情绪的收集能力能帮上不少忙,我将会把阵法的核心画在这里,等梅因库恩的断肢用完了后,就放在上面…”
“断、断肢?”
“对,一个媒介,一个锚点,一个引子,或者直接点,一块能实现愿望的骨肉,梅因库恩现在太虚弱了,最好不要用海量的心愿直接冲刷他的本体,设个中转站有利无害。”
那维莱特已经有点糊涂了,他看着阿贝多用银白的树枝画下一条条晦涩难懂的符文,“那我该做什么呢,我不太懂炼金术,似乎帮不上什么忙。”
“怎么能这么说呢?那维莱特先生,没有你的存在这计划根本无法实施呀。”
納西妲接过话,她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任何一丝偏袒或虚伪,都会玷污这份集体心愿的纯度,唯有在你所代表的、铁一般的公正,才能激发民众内心最纯粹、最不加掩饰的怜爱与祈愿。”
“是这样吗?抱歉,但我现在只感觉忧愁。”
得了夸奖,那维莱特却高兴不起来。
“细节的缺失,混沌的过去,一些必要的条件被隐瞒,再这样下去,梅因库恩的审判很难达到真正意义上的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