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不不不。
  四福晋摇头,郑重立下这四阿哥府上除了自己跟四阿哥,就乌那希最大的规矩。
  别说大阿哥了,就是两位侧福晋见了她也得好好的。
  离谱到把耿氏跟钮祜禄氏都给整不会了,下意识地看向小格格生母。
  宋氏嘴角微抽:“福晋这也太过了吧?格格……”
  四福晋看都不看这个胳膊肘往外弯的一眼,直接祭出大杀器:“皇太后有话,格格在宁寿宫都没受过丝毫委屈,再没有回到自家反而受气的道理。谁要敢让她心尖尖上的格格不如意一分,她老人家就让对方阖家阖族都不如意。”
  “再把小格格留在宫里好好疼爱着,再不回能让她受委屈的家了。”
  第67章 那薛定谔的狂疾,也是老招笑了
  “留,留在宫中,再不回来?这……不会是妾想的那样吧?”
  “就是你想的那样。”
  “可是,格格还小,离不得额娘,太后不能这么做!”
  四福晋搂了搂怀里的小宝贝,轻声戳破宋氏幻想:“太后娘娘哪有能不能?只有想不想。你知道的,但凡她老人家提一句,皇上肯定不会违逆。”
  因为没有人比皇上更盼着小家伙日日在侧。
  宋氏秒变霜打茄子,蔫蔫的。
  满心满眼恐惧抗拒,哪儿还顾得上什么耿氏跟钮祜禄氏啊?
  倒是李氏不悦地皱了皱眉:“福晋就算宠孩子,也该有点度吧?别说大阿哥正室嫡出,是板上钉钉的四阿哥府未来继承人。就算茉雅奇跟弘昀在这小的面前还占了个长呢,凭什么……”
  四福晋没等她话说完,就闲闲一眼瞟过去:“凭别人连朝堂具体位置在哪都不甚明了,咱们乌那希却小小年纪却已经跻身朝堂了呗!”
  这理由强大的,让李氏立即闭嘴。
  只有当事格格心里骂骂咧咧:[呵呵。这算什么待遇呢?笑死。不想要,一点都不想要。如果可以,本格格更愿意躺在芳菲苑的大床上睡蒙头觉。]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比早八还早八!]
  [每天起的比鸡还早,冷冷呵呵被抱到乾清宫大殿上看一群老头骂骂吵吵。幼小的耳朵每每饱受折磨,却连一两银子的补贴都没有。]
  [唔,也别说一点收获都没有。至少亲身证明了,麻子不但对妃子抠、对儿子抠,孙女也一样!]
  小格格内心泪流成河,四福晋也是。
  并有点理解当初自家爷初听小家伙心声,差点把襁褓摔出去的心情了。
  格格虽小,胆子真大呀!
  敢喊今上麻子,还嫌弃对方抠门。
  她敢叭叭,四福晋都有些不敢听了,敢想‘祸水东引’。再一抬头,好么,宋氏正跟她行礼要告辞呢。
  甩锅意味也是相当明显了。
  四福晋:……
  就庆幸小家伙一听到自家额娘要走,也没兴趣留了。张着俩小胳膊,扑向宋氏方向:“额,额羊~”
  宋氏躲不过,只好笑着接过。
  并抬手虚点了点她的小脑门儿:“待够了?”
  嗯嗯。
  乌那希点头:[嗐!也没什么好看的,耿氏不愧是武将家的闺女,眉目英朗,不拘小节。不怪没长得弱柳扶风,也能跟雍正浅酌几杯,有几分宠爱。挺好挺好,就是她那儿子太荒唐了……]
  [钮祜禄氏跟嫡额娘长得差十万八千里呢,没啥菀菀类卿的机会。福气团团的圆脸,不大不小的眼睛,不胖不瘦的身材。不怪圆明园初见,康熙老爷子琢磨半天才终于给了个有福俩字。]
  [历史上要不是雍正得了时疫,这位不怕死地在身边照顾着,估计也得不了幸在。现在小哥哥好好的,她就是生出一个排来也白搭~]
  欸?
  所以,耿氏生了个荒唐王爷,钮祜禄氏就是那传说中的乾隆生母吗?
  还以为今儿这番安排算是白费的四福晋垂眸,结合着自家儿子与贝勒爷之前的提醒,很容易推断出耿氏跟钮祜禄氏在历史上的身份。
  并转达给四阿哥,连带着问他的处置意见。
  四阿哥嘴角微僵:“爷的好福晋啊,这哪里是爷能擅自决定的啊?得找机会跟皇阿玛说说,看他老人家旨意。”
  “不过不管怎么着,咱们小格格有一句话没错。有晖儿这个出类拔萃的嫡子在,旁人再怎么着也是枉然。那孩子的好,可是皇阿玛和皇玛嬷都交口称赞的,福晋给爷生了个好儿子。”
  四福晋娇羞垂眸,心里却不敢放松半点警惕。
  毕竟千好万好,也没有当年的太子好啊!
  六岁就能张弓射箭,十几岁出阁讲经。文武双全,治国有方。连皇上都几次三番当众表态:有此太子乃朕之福,尔等之福,天下百姓之福。
  外出巡幸没收到太子书信都要写信催一催,此间尔请安文书隔绝,朕心内不安。要道一声情之最亲者,莫如父子。
  太子见喜痊愈,都要亲往太庙祭祀,昭告天下。
  结果怎么着?
  膳房事、拜褥事……
  随扈南巡半道病归后,太子简直动辄得咎。索额图死后,太子党的半边天都塌了。
  听说历史上还两立两废?
  呵。
  皇上怪太子骄奢淫逸,不肯友爱手足,可……
  那难道就不是他一点点惯出来的?
  前车之鉴在,四福晋可不敢掉以轻心。
  就像太子这边的势力虽拿到了新任内务府总管大臣的职位,也无法彻底放心一样。
  有点没彻底尘埃落定,一切就仍有变数的感觉。
  尤其他才出乾清宫没多久,就听皇阿玛又找自己、老三跟老十四之外的成年皇子开小会了。
  那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就像是迟迟不肯落地的第二只鞋。
  让太子慌极了。
  几日后在朝堂上见了风尘仆仆的雅尔江阿,他竟还有了点鞋子终于落地的踏实感。
  果不其然。
  天生与他不对盘的雅尔江阿半点不藏着瞒着,扑通一声跪在大殿的金砖上:“皇阿玛,臣复命清查董鄂氏噶礼被参贪赃枉法事,现在已有结果。”
  “哦?”
  康熙微挑了挑眉:“结果怎样啊?那噶礼是否如他自己所言的那般清正廉明,都是旁人诬陷?”
  到底朝堂之上,雅尔江阿没好意思直接呵呵。
  而是选择让证据说话。
  他为了办好这趟差,不但亲往山西,还白龙鱼服搞微服私访了呢。
  历时数月,相关证据收集的可足了。
  样样都能证明那噶礼不是清者自清不屑举证,而是他根本就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只能仗着自己出身跟与皇上的昔日情谊试图蒙混过关。
  [啊,对对对。]乌那希激动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车车:[确实确实啊!那货就是个大贪官来着,现在不收拾,以后改任两江总督后,还要插手江南科考舞弊呢,很可能直接牵扯到二废太子的真正原因。]
  [啧啧,历史上对二废太子的原因语焉不详,只说他狂疾又犯了。嘿,那薛定谔的狂疾,也是老招笑了哈哈哈……]
  第68章 要说养贪官,谁有乾隆厉害啊?
  一句麻子就是爱甩锅让康熙老脸黢黑,也让雅尔江阿有亿点点瑟瑟发抖。
  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会错了圣意,那句彻查里面其实是带水分的?
  可情况已经这样,就算真错了,也得咬着牙错下去啊!
  不然但凡噶礼翻过身来,还不得转而参他?
  为了不给自己留后患,雅尔江阿觉得自己也该努努力,把这大贪官摁趴下。
  这位也是个干脆爽利的。
  打定主意后就扑通跪下,历数其几大罪状:“皇阿玛,那噶礼贪婪无厌,虐吏害民,诚对不起您的信任啊!”
  “他包庇平遥县贪得无厌的知县王绶,在山西钱粮征收中加收火候十分之二。分别补偿大同临汾等县的亏空,余下尽归己有,得银四十余万两。”
  “假借修庙宇的名义,利用巡抚印簿勒索百姓纳捐。令家仆往平阳、汾州、潞安三府强迫富民馈赠。借审案便利收受贿赂,包庇贪官,隐瞒灾情……”
  听得朝堂一片寂静,倒抽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简直难以置信,那噶礼才到山西几年,竟做了这么多恶事。
  只乌那希微不可见的撇了撇嘴:[嗐,这才哪儿到哪儿呢?那家伙底子硬,圣眷浓,麻子且舍不得咔擦呢。]
  [就连有人说噶礼是索额图党羽,麻子都没派人调查。而是在朱批上写又据风闻,尔与索额图甚好,看索额图指示行事。想尔为妃同母胞弟所生之子,凡所思所行,应向着裕王我二人,而为何向着索额图?此事著明白具奏,密之。就这还给辩护机会,后续还升任两江总督呢,怎么会……]
  后面的话,康熙已经无心再听。
  确实下过这朱批的他一秒红温,抬手就把震山河砸在龙案上:“啊!那噶礼竟辜负皇恩至此,真气煞朕也,来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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