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全族希望”莲生叉腰笑:前辈说要找个味道对的配偶,莲子才能发芽!
医院诊室里,他盯着冷脸写病历的岑凛眼睛发亮:这人身上有千年雪松的凉味,一定很养莲子!
“医生,吃莲子吗?”小莲蓬蹦到桌前,莲子哗啦啦滚了满桌,还把沾着露水的手伸到他面前去,“我的露水能入药,结了道侣还能……”
岑凛指尖顿在病历本上,视线扫过他头顶晃悠的莲蓬,冷脸下判断:这不符合任何生物图鉴,典型的……妄想性障碍?
他捏着那只凉手往外拉,镜片泛着寒光:“莲子可入药,成精的不收。”
莲生急得晃莲蓬,本命莲子滚到岑凛手背上,瞬间沁出荷香,“就是要你呀!”
小莲蓬扑到他膝头,头顶掉籽:“莲子认主……浇灌后才会发芽,发芽就是……有宝宝啦!这颗算聘礼,另一颗……给你当药材用啊!”
岑凛喉结滚了滚,掌心里的莲子正发烫。
两个月后,报告显示莲生真的怀孕了。
听闻消息后。
岑凛:……一定是我加班头晕眼花听错了。
第二天:是我有毛病还是他是外星人?
第三天:这一定是医学奇迹。
莲生抱着圆滚滚的肚子,看自己吐的露水泛蓝:“人类说这是孕反?可我觉得好饿,想吃你身上的雪松味。”
岑凛搁下笔,语气比平时软了些:“是你和胎儿在磨合,不是病,别乱咬我喉结。”
“可前辈说浇灌能养宝宝!”小莲蓬翻身勾住他的脖子,莲蓬蹭得他下巴痒,“你之前还说要讲人类……什么的,那你什么时候跟我领道侣小本本呀?”
岑凛把他抱到飘窗上,他捏了捏小莲蓬泛红的耳朵,声音沉得发哑:“……领。”
后来科室的人都知道,高岭之花岑医生办公室里总飘着荷香,偶尔还能听见他无奈的声音:“我们孩子够多了,乖,不要了。”
第23章
许久, 舒明青才慢慢冷静下来,开始思考着如何逃出去。
留在这里是不可能的。
舒明青不可能被人掌控。
他试探着扶着床沿起身,透过窗帘缝隙向外望去。
外面四五个保镖正端正站在门口, 鹰隼般的眼睛环视四周, 警惕着一切可能的危险。
舒明青的心一点点沉下来,手慢慢抓紧那片窗帘的布料。
沈砺这个人还真是生怕他跑了,竟弄这么多人监视着他。
正当他思忖时,外面传来一阵缓慢的脚步声,舒明青连忙扶着墙壁走回床边。
敲门声响起, 从外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女声,“舒先生, 沈先生让我给您送点汤来。”
舒明青摸不准, 只能让她进来。
那是个约莫五十多岁的老太太,端着一个托盘过来放到他旁边的桌子上,“我是沈先生雇的保姆, 之后舒先生有什么想吃的可以跟我说, 我会一直在这里。”
保姆迟疑片刻又说:“沈先生每晚都会来问舒先生的情况, 如果舒先生不喜欢汤的味道,第二天也会换着花样让人送来,他吩咐过了,说您不爱喝甜的,试试咸鲜的。”
舒明青没说话,只静静注视着那碗汤。
红枣阿胶味道几乎要萦绕满整个房间, 让他想不知道都难。
“我知道了, 你下去吧。”
保姆推门离开,确定门关好后,舒明青才伸手去拿起那碗汤, 起身走向窗边的花盆处。
径直全部倒掉。
他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盯着流出的补汤液体,亲眼看着汤没入花盆的泥土之中。
他忽然有了个计划。
一直到晚上,保姆把晚饭端过来之后,舒明青才再次见到沈砺。
看着舒明青一口未动的饭菜,沈砺皱了皱眉,“就算不为孩子,你也得顾忌着点自己吧。”
舒明青慢慢移开视线,“吃不吃的,没有什么区别。”
沈砺盯着那碗未动的饭菜,指节在桌面轻轻叩了两下,声音里带了点压抑的沉:“舒明青,你非要这样跟我耗着作对?”
舒明青没抬头,指尖在床单上掐出细微的褶皱,像是没听见。
沈砺忽然俯身,一把攥住他的手腕。
舒明青猛地抬眼,镜片后的目光像淬了冰:“放开。”
“放你去折腾自己?”沈砺的眼底翻涌着红血丝,白天的冷静全碎了,“你以为饿肚子就能逼我放你走?还是想让肚子里的孩子跟你一起遭罪?”
这话像针戳在舒明青的软肋上,他的指尖猛地一颤,却梗着脖子没松口:“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的事?”沈砺忽然笑了,笑声里裹着戾气,“你怀着我的孩子,躺在我安排的地方,现在跟我说不用我管?舒明青,你是不是忘了,是谁把你从手术同意书跟前拽回来的?”
他忽然松手,转身从抽屉里翻出个东西,“啪”地拍在桌上。
那是一管营养剂。
“你不肯吃,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吃下去。”沈砺的声音冷得像冰,“别逼我用硬的。”
僵持间,窗外忽然起了风,吹得窗帘簌簌作响。
舒明青的目光扫过窗台那盆被汤浇过的花,忽然垂下眼睫,声音轻得像叹息:“我吃。”
沈砺一愣,似乎没料到他会妥协。
舒明青慢慢拿起筷子,夹了口青菜,却没往嘴里送,只是盯着碗沿:“但我有条件。”
“你说。”沈砺的声音松了点。
“让保姆晚上不用守在外面。”他抬眼,目光撞进沈砺的眼底,“我需要自己的空间。”
沈砺盯着他看了很久,久到舒明青以为他会拒绝,才听见他低低地说:“可以。”
听到他这话,舒明青才将菜送入口中。
但旁边的沈砺却又突然开口,那声音平淡中带着些许试探:“我手下的人查到了你这些年的行动轨迹。”
正在吃青菜的舒明青动作一滞。
“我们查到,这些年你一直在调查舒家几个旁支的叔叔,还在他们住所安插了不少监视的眼线。”
“警察追踪犯人也就如此了,但舒明青你又是为了什么?”沈砺道。
舒明青彻底放下手里的筷子,“那沈教授如今把我软禁监视,岂非也是犯法?你又是为了什么。”
“那云翊呢?”沈砺道。
“啪嗒”一声,那双刚被放在碗上的筷子被舒明青无意识推落在托盘上,警惕的冷意瞬间爬满眼球,但他却并未说话。
“云翊是从少年时就跟着你的心腹助理,又是你三叔的内侄,但为什么在你调查完那个旁系的事之后,云翊突然死了。”沈砺继续问。
“所以你查的这件事很危险,对不对?”
不论沈砺如何试探追问,舒明青神色都没有丝毫变化,眸中那层冷雾怎样也不会散去。
一旁的沈砺望着他无动于衷的神情,慢慢垂下眼帘来,“云翊对你来说尚且如此,那我呢?也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过客而已?”
“舒明青,我总以为,你和那些人是不一样的。”沈砺慢慢抬起头来,慢慢转身。
你还是和那时候一样。
舒明青脑海中又浮现出当年的场景。
雨声、爆炸声、尖叫声不断交织拉扯。
重重幻影中,他又看见了少年沈砺那个带着惊惶和怒气的眼神。
那双眼睛好像在说:怪物。
房门被关上的最后一刻,传来沈砺的一句话:“很晚了,师兄睡吧,这段日子,哪里也别去了。”
沈砺离开后,舒明青再也控制不住,往事的刺.激迅速密密麻麻爬上心头,激得他弯腰干呕起来,手不住地发.抖,眼前开始恍惚拉扯着乱七八糟的白光,晃得人眼晕。
很久才结束。
随后他独自坐在床边很久,月光慢慢爬进屋里,撒在他后背上,他抬起那张全部埋在黑影里的脸,拿起电话拨通保姆的电话。
舒教授面无表情地发出痛苦的呻.吟声:“我动了胎气,叫医生来,另外,夜深了,就不必惊动沈教授了,他也不会放过你。”
那边很快慌了,保姆迅速上报并把医生叫了进来。
但开门的瞬间,舒明青迅速把那医生桎梏住,将保姆拒之门外。
他在医生耳边低声道:“今天你接诊了一个动胎气的孕夫,并给他开了艾草,记住了吗?”
那医生惊恐地点点头,在舒明青的威胁下,从药箱里拿出了些艾草来,蹲下身点燃。
舒明青走到窗边,用铁丝把窗户打开,“你,举着盆到烟雾报警器下面。”
冷眼盯着医生惊恐地照做后,不多一会,烟雾报警器就迅速响起来并喷洒出水。
保姆察觉不对立刻闯进来,外面保镖也乱成一团。
但他们也根本找不到舒明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