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我锤炼许久的一道剑意。”素月长老冷冷开口,“掀了整个皇宫不成问题。”
“若是遇到实在没办法的事……”
她眼中凶光一闪,“就掀桌子。”
裴栖鹤肃然起敬:“长老——”
“少来。”素月长老翻了个白眼,“你看准时机,护好琼玉。”
“她若是要出门面对什么凶神恶煞我都不会担心,可她要回家。”
素月长老垂下眼,叹口气,“凡间亲情有多动人,恨就有多伤心神。”
“你一向鬼点子多,怎么说也是师兄……记得帮帮她。”
她难得放软了语气。
裴栖鹤笑弯了眼:“嗯,放心。”
素月长老松开他:“你自己也当心,用完那颗珠子就找地方躲起来,半个时辰内我会赶到。”
她又看向洛无心,“看着点他胡闹。”
裴栖鹤睁大眼睛:“反了吧?我是师兄啊!”
洛无心乖乖点头:“是!”
两人揣着狐狸,悄悄跟上了李琼玉的队伍。
作者有话说:狐五爷:我想说我不去但是我的嘴还被洛无心捆着谁来喂我花生啊!
第130章 求援
三日后,车队驶入李国边境。
伍将军领着一小队骑兵在前头开路,赵旬邑寸步不离守在李琼玉马车旁,李清和坐在尾巴马车里殿后。
一路相安无事。
李琼玉撩开车帘,看向外头。
赵旬邑连忙策马靠前:“殿下,可是有什么需要?”
“没有。”李琼玉神色淡淡,她说,“若御剑,半日到。”
“是啊。”赵旬邑赞同地点点头,“可惜宫中事务没有这么简单,还请殿下稍作忍耐。”
李琼玉问他:“不简单?”
赵旬邑不太理解地偷瞄她的表情,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
李琼玉意识到,这人恐怕不能像神华派弟子那样习惯她简短的话语,自己默默扩充好重新开口:“如何不简单?”
“哦!”赵旬邑恍然大悟,连忙解释,“虽说民间皆知,殿下是被神华派仙人带走修仙,是一段佳话。”
“但公主久不在宫中,如今归家露面,自然也是能稳定民心的好事一桩。”
他压低了声音,“李国近日……颇有些坎坷。”
“唔。”李琼玉想起什么,又问,“苗家如何?”
“咦?公主也知道苗家的事吗?”赵旬邑有些唏嘘,“那位苗公没想到血屠户隐藏多年,竟当上了此地仙使,意外殒命。可怜他的幼子的,大抵是吓坏了,打定主意要出家不肯回来,哎……”
李琼玉蹙眉:“没想到?意外?”
赵旬邑疑惑:“呃,不对吗?”
李琼玉垂下眼:“没事。”
要么是她的那封信没送到李含璋手里,要么,是他还没打算动手。
车队后不远处,裴栖鹤带着洛无心和已经忘了自己出发时如何哭天抢地的狐五爷一块坐进了一家酒楼。
洛无心瞄了眼车队离开的方向。
裴栖鹤以为他是担心会跟丢,安慰他:“放心吧,他们走得那么慢,咱们就算一路跟路人打听都不可能跟丢。”
洛无心回过神:“嗯,我知道,二师兄。”
“我只是在想,那三个人。”
裴栖鹤好奇:“想什么?”
“伍将军是皇帝亲卫,从他的态度来看,皇帝应该是希望三师姐平安到达皇宫的。”洛无心垂下眼,“那位赵旬邑,应该是赵贵妃派来的人,他应当是为了保护三师姐安全。”
“那……”
“这二人究竟是在防备谁?代表国师一方的李清和吗?”
“可国师……不是与皇帝一条心的吗?”
“不清楚。”裴栖鹤给他夹了两只虾,“吃这个,好吃。”
“狐五爷你好歹拨一下!连虾壳都吞了啊!”
狐五爷理直气壮:“我没手!要么你给我剥!”
“想得美。”裴栖鹤翻了个白眼,招呼洛无心先吃饭,“小孩子吃饭的时候不要想事情,容易营养不良的。”
洛无心嘀咕:“又说我是小孩。”
他斜眼看向裴栖鹤,“二师兄明明吃饭的时候就会做很多事。”
“嘿嘿。”裴栖鹤立马换了副面孔,“因为二师兄厉害。”
“二师兄可以,小师弟不行。”
洛无心:“……”
“开玩笑的。”裴栖鹤神情轻松地给自己剥虾,“我放心大胆没动作,是因为这地方隶属太子封地。”
他轻轻晃了晃手指,“你知道这些人争权夺位,民心、声名都很重要,哪怕太子真想对三师妹动手,但怎么也不会让她在自己封地上出事,否则他就得倒大霉了。”
“所以,咱们现在完全可以放心。”
他话刚说完,系统地图上标注的车队停了下来。
裴栖鹤往嘴里塞虾的动作一顿,他迟疑着问:“咱们是在他们中午休整过以后,才找了这个地方吃饭的对吧?”
“照理来说,他们应该到晚饭之前都不会再停下了,对吧?”
洛无心轻轻点头:“嗯。”
“怎么了,二师兄?”
裴栖鹤咬牙切齿:“有人要破坏我算无遗策的神算子身份!”
洛无心:“?”
……
此时不远处,车队。
街边扑出来一个身上带伤的青年,伍将军勒马,神色凶狠:“何人敢惊扰公主御驾!”
“将军!”来人神色仓皇,连忙举起身上的腰牌,“我乃太子门生侯俊义,听闻几位仙使在此,特来求援!”
“嗯?”伍将军一惊,“太子门生?”
“此事说来话长。”那人语速飞快,“太子因水利之事,装作商队来此地巡查,没想到竟有水贼不知死活,袭击商船!”
“太子已不知所踪,我等不识水性,孤立无援,还请将军伸出援手!”
“哎哟糊涂!”伍将军气得一拍大腿,“你们一群不识水性的走什么水路啊!一群陆兵给你们装上水师了!”
“将军!”侯俊义催促,“之后我等自愿领罚,那贼人离开不久,或许现在追上去还来得及!”
“伍将军。”赵旬邑的声音传来,他策马也走到近前,打量着侯俊义,“我等此次任务乃是护送公主,此人你我二人都未见过,如何确认身份?”
“万一是调虎离山,那可如何是好?”
“嘶。”伍将军拧起眉头,“也有、也有些许道理。”
“你!”侯俊义变了脸色,正要争辩,赵旬邑抢先堵住了他的嘴:“往常太子行动,都有陛下亲赐的两名仙使护卫左右,更别说还有太子府中那些门生、幕僚。”
“哪怕不识水性,岂会栽在这小小的水贼手中?”
“胡言乱语!”
侯俊义焦急:“此事千真万确!”
“太子就是听说那水匪欺软怕硬,担心船上铁桶一般他们不会动手,这才将亲卫、幕僚尽数留在了岸上,只带上我们几人轻装简行,这才着了道!”
“本来说好岸上有修者接应的,但我找去只发现他们早已中了药昏死过去!我、我不知此地官员是否可信,只好来此求援了!”
他“扑通”一声跪下,“晚辈愿以性命担保,绝无虚言!”
伍将军左右为难,赵旬邑神色冷淡:“让开!何方宵小,竟敢妖言惑众!”
“赵先生何必这么说话。”李清和也下了马车,他笑了一声,问那人,“照你所说,留在岸上的太子亲卫都失去意识,那他们的腰牌幕后之人自然也能随意取用。”
“除了这腰牌,你可还有办法证明自己的身份?”
侯俊义悲怆:“我、我以性命起誓……”
“哎。”李清和露出遗憾的表情。
“他是。”李琼玉撩开了马车帘子。
赵旬邑一怔:“公主!您怎么……”
李琼玉淡淡开口:“侯俊义,一三年进士,师承太子少傅,与师著《京都水注》,由太子收作幕官。”
侯俊义骤然松了口气,一脑袋磕在地上:“多谢琼花帝姬!”
李琼玉抬眼:“身份已明,去救人吧。”
赵旬邑一怔,但还是配合开口:“是!”
“那请伍将军与李先生前去,我留下护卫公主……”
“不用。”李琼玉已经抱着剑下了马车。
她个子高挑,扶起了要跪下给她做踩凳的仆从,从马车上解下一匹马,翻身上去:“我也去。”
李清和愣住:“这……”
赵旬邑迟疑一下,连忙翻身将自己的马牵去:“公主,架马车的马负重尚可,速度不足,还是骑我这匹好马。”
伍将军连忙说:“骑我的也行!我这可是战马!上等中的上等!”
李琼玉盯着伍将军。
伍将军犹豫地挠挠头:“怎、怎么了公主?”
李琼玉赞同点头:“要战马。”
伍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