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脚步声渐近,马特推门走进来,弯下腰,向她伸出右手。
他微微皱眉,用担忧的语气问:是腿蹲麻了吗?
没有。厄苏拉连忙回答,准备站起来。
两秒后,她的五官扭曲了。
马特轻咳一声,假装自己没法想象出厄苏拉痛苦的表情,把左手也伸了出去。
他感觉自己今天笑得有点太多了,但是在厄苏拉身边很难不想笑。
厄苏拉的手落到他的掌心里,马特飞快地眨了几下眼睛,稳稳地把她扶起来,默许自己短暂地充当玫瑰花的木架子。
谢谢啦。
厄苏拉缓了几秒,踢掉脚上的高跟鞋,往椅子上一坐。而马特转过身去,在杂物柜里翻找起什么。
厄苏拉低下头,晃了晃脚,准备穿上美丽刑具。
但是有影子轻轻地落下来,一双一次性拖鞋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厄苏拉:
见厄苏拉没反应,马特抿了抿唇,微笑着说:但这双尺码有点大,还是穿你的鞋子吧,是水晶的吗?
昂贵的水晶鞋当然比便宜的一次性拖鞋要好
马特的胡思乱想戛然而止。
因为厄苏拉穿上了拖鞋。
她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走了两圈,绕回他面前,歪了歪脑袋。
马特的身体在她的注视下僵住了。
她的语气很谨慎:我要被绑架一下,陪我去吗?
马特:?
他有些疑惑,但是本能当然会先于理智答应。
他不由自主地站直身体,扯了扯领带,认真回答:好的,没问题。
厄苏拉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
绑架绑匪计划启动!
现在大家各忙各的,没人在关注这场对话,自然也没人反对。
只有加大号手提包里的龙蛋冒起了火圈。
什么意思,当它是死蛋吗?
虽然它懂的不多,但长白毛的人说过,你们已经不是一对了呀!
它宣布,它现在是监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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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是2500营养液加更,下次加更是19431的时候!
我说真的你们别太宠我了笑鼠,上章作话提了一嘴营养液结果就有好多宝宝给我灌营养液,泪目。
本来以为马上能进入中东副本结果,因为没砍日常所以
本章重要节点:大人几乎都不在国内或者球内;系统权限降低;刺客联盟参与了绑架;韦恩家不止一个继承人。
于是走向就是(?)
第90章 双向奔赴的绑架
今天哥谭的天气十分怪异。
上午下太阳雨, 中午下大冰雹,下午刮起大风。
临近傍晚, 太阳俨然打算早退, 低矮的乌云在城市上空堆起积木,似乎准备用暴雨砸死任意哥谭人。
但是哥谭人习以为常,十个里有五个在讨论近期的本地热点人物:阉割侠、蝙蝠侠、韦恩小姐。
分别象征着绝对的抽象、灰色的希望、存疑的正义。
哥谭骑士的事迹不必赘述, 大众对他的看法始终存在争议。上个月还有支持蝙蝠侠的打工人一怒之下在反对蝙蝠侠的老板家门口上吊了, 没死成,但差点送走老板。
韦恩小姐确实做了好事, 金并案庭审刚刚开始(听说她在旁听席上哭得哮喘发作,怜爱了),公正能否到来还不得而知。哥谭人都知道法律不代表正义。
但是没人会质疑阉割侠在抽象这方面的权威。
哥谭市民甚至怀疑小丑不越狱都是因为畏惧阉割侠。
听说阉割侠逼得蝙蝠侠减少了夜巡时间,哄得企鹅人考虑把冰山俱乐部拱手相让, 炸完法尔科内的宅邸后乘风离开飞行路线为直线, 顺便把对街黑面具新买的楼撞废了。
韦恩集团的保安曾偶遇阉割侠端着毒药追赶夜翼;哥谭警察称看见阉割侠扛着娇小的红头罩冲向韩料店;阿卡姆狱警透露阉割侠经常在大门口打地铺。
好他小丑恐怖的存在。
不过经常跟阉割侠见面的罪犯都知道,他其实还懂点法律,因为他非常喜欢说这句话:怎么办呢, 要不你报警吧?
在看着电锯割掉关键部位和拨打紧急号码之间选什么他们还是知道的。
意识到哥谭警局是阉割侠唯一不会踏足的地方后, 哥谭罪犯自首率激增。
以至于现在大家都说阉割侠阉割的不是□□的欲望, 而是犯罪的欲望没见现在企鹅人隔三差五跑去哥谭警局打地铺吗?
在这位雌雄莫辨的怪异义警衬托下, 蝙蝠侠的声望水涨船高。反蝙蝠侠市长还在坚称自己被绑架是阉割侠和蝙蝠侠的阴谋,结果被哥谭市民骂进了医院。
忍你这个弱智很久了, 选你当市长还不如选一只熊。
此时此刻, 某位市政厅公务员就这样想道:韦恩小姐别待在鸟不拉屎的纽约了,赶紧回哥谭准备竞选下一任市长吧!
他开始整理今日的市民投诉信(基本都是骂市长的),意外发现一张没有信封的方格纸。他谨慎地用镊子夹出来检查(市长可以被毒死,但他不能失业), 没有任何可疑化学物质,还泛着淡淡的青草香。
这张纸没有署名,只写了短短一句话。
那句话是:我要挟持韦恩小姐。
他发出了尖锐的爆鸣。
救命啊!有人要绑架他的下一任老板!
*
厄苏拉目前还不知道已经有好人打算营救她了。
暮雨被不断变换方向的风吹得晕头转向,一场双向奔赴的精彩绑架片在街头上演。
虽然她已经有过两次被绑架的宝贵经历,但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上门被绑架。目前感想如下:从来没想过让自己被绑架是这么困难的一件事。
两个半小时过去后,她甚至开始怀念猫头鹰法庭和狂笑之蝠的绑架效率。
她在没有监控的小巷里散步,顺便救起一只困在下水道的流浪猫;戴着耳机路过伪造的车祸现场,没忍住保修了一个坏掉的路灯;站在马路边等对街那辆面包车过来接她,把雨伞送给了报童全都无事发生。
她甚至直接坐到伪装成街头艺人的绑匪旁边,看他表演催眠,结果对面把他自己哄睡着了。
厄苏拉不得不假装费力地把他拖到了雨棚下。
这场雨下得乱七八糟,风一会儿从东南刮,一会儿从西北来,她在不讲理的雨幕里凌乱成了像素画质的卡通小人。
要命了,这群绑匪能不能大胆点啊?她这种天气不回家,独自在外面晃悠,难道是打算找企鹅人买伞吗?
陪同人质的龙蛋在干燥又温暖的手提包里待得非常惬意,但是时刻关注厄苏拉的马特受不了了。
他伸手把浑身湿漉漉的小熊拽进隐蔽的角落里,黑色的雨伞向一边倾斜,他贡献出了仅有的两包纸巾。
在厄苏拉打了个喷嚏后,他皱着眉发出一声叹息,委婉地说:雨越下越大了。
气鼓鼓的厄苏拉立刻停下擦脸的动作。
她看看同样湿漉漉的盲人律师,把另一包纸巾塞回他的口袋里,有些不好意思:你先回去吧?我叫其他人来陪我,我有plan b。
马特:
厄苏拉惊讶地发现,有那么几秒,马特看起来很像刚刚她遇到的那只流浪猫,仿佛被大雨揍了两拳,茫然又可怜。
她立刻意识到自己误解了马特的意思。当然错了,他是出于好意才陪她来的,他担心的是她,不是自己。
但你是我的一号队友。厄苏拉伸出手,轻轻把倾斜的雨伞推回去,如果最后我们都病了,住院也能作伴。
龙蛋立刻警觉地醒了过来:什么病?什么伴?
马特的眉头舒展开来,雨滴顺着脸颊滑落到肩上,反倒引得心脏泛起涟漪。大雨还是胡乱下着,风砸在脊背上,但伞下是灵魂休憩的安全之所。
他微笑着回答:乐意至极,养病的时候我可以继续法学课堂。
厄苏拉开始痛苦了:虽然你的嘴唇长得很好看,但是三十七度的嘴是怎么说出这种冰冷的话的?
马特唇角的微笑更愉悦了。他状似不经意地提起一件旧事:你好像还邀请过我去阿卡姆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