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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虫怪蝶 第51节

  “你心疼关心我了,我容易知足,对我来说就是雨过天晴了。”晏鹤京慢慢靠过去,俯下身与她平视,唇声啧啧然道,“小蝶,你不生我的气了吧?”
  “我……我要被你气死了才是。”姚蝶玉被磨得没了脾气,话说得软绵绵的,毫无气势。
  “我做事稳当着呢,再说,我心中有你,哪里舍得去死。”晏鹤京捏捏她饱满的脸颊,打着京腔道,“总之这个结果是好的,这也是我答应你的事,我没有食言,嗯……你且看在我受伤的份上,就原谅我那日的失控,成不成?”
  “好似我不原谅,你且会放过我似的,你只是在给自己找个台阶顺利下来。”姚蝶玉觉得眼下的晏鹤京比失控的那日还叫人感到害怕,抿起的嘴角里泄露出压抑不住的畏惧,推开他,慢慢走到一边去平复心绪。
  她这辈子难以摆脱不了他了,他顽固执着得无可救药了。
  晏鹤京和牛皮胶一样贴上去,笑道:“这话说的,怎这么不好听呢,我给自己找台阶下,也得你愿意给个情面不是?”
  说着,张开双臂将人控在怀里,低下声音,垂着眼皮,开始在姚蝶玉耳边打悲:“我说实话好了,其实那刀刺下来是真的疼,感觉再进几寸都要透过我的身子了,那几日身边没个细心的人在,药都煎得苦艳艳的,一点也不能入口,伤口流着血,我又不敢来见你,怕吓到了你,前几日终于好了,才敢回德化县里来。见到你,本来还隐隐作痛的伤口,瞬间就好了许多。”
  姚蝶玉被圈进在怀里,怕碰疼了他的伤口,并未做一丝挣扎,不慌不忙地说:“热……你别碰我了。”
  怕碰疼他的伤口是一个理由,而不挣扎的原因是心软了下来。
  她的心软成了他得寸进尺的台阶。
  晏鹤京确实是游于色道里的人,腰上有伤,也热衷男女之事。
  姚蝶玉不知是什么时候被放倒在榻里的,但晏鹤京在极尽温存,准备一举而入的时候,她已经清醒,平躺着,亲眼目睹看着那工具融入她的身体里。
  他轻轻款款动着,和初回那样放得十分温柔,可是每回他紧紧送到底时,与他紧贴在一起,股间外边的肌肤且酸酸麻麻的,像被无数钝针刺挠,起先是疼的,后来助了情兴,大增趣味,但仔细一想,有说不上来的怪异,是平生所未经之感,不知底下是什么东西这般折磨挑逗人。
  姚蝶玉被刺挠得浑身潮潮润润,忍耐不住,拿手去摸了摸底下,毛发短了,也比之前更硬劲儿了,她的指尖被扎了一下,喃喃道:“好扎……难受,晏鹤京,你往后一些,别贴着我动了。”
  姚蝶玉的里头可爱温暖,引得人心醉,让他感到安心,但还没享受到滋味,便被推拒了,晏鹤京喉间气息微细,讪讪往后退出半截,解释道:“我的错我的错,那日我瞧你腿内侧被蹭得发红,便修剪了些,不想新生出来的更硬劲儿,叫你更难受了。”
  第85章
  竟是这个原因。
  “你离远一些……和刺猬一样。”姚蝶玉被弄得哭笑不得,现在要说难受倒不至于,就是感觉太过新鲜奇妙了,她本能的想发颤要喊叫,可这些窗壁不隔绝声音,榻内的涩涩声响会传到阿娘那儿去,明日她要怎么见人。
  离远一些,就不能尽根,半截工具长久受了冷落,有些不舒服,晏鹤京又心热得紧,指尖轻轻,捏了捏绽开的花瓣,忍不住辩解一句:“明明是你太娇气,就这样都会红。”
  “晏鹤京你别给脸不要脸。”姚蝶玉瞪目而视,若此时是在府衙宅院里头,她定会飞起一腿来,把他蹬到榻下去。
  “我当然要脸。”晏鹤京漫不经心挑起眉毛,牵着她的手往下走,“那你帮我握半截?”
  指尖又被刺了一下,姚蝶玉开口要骂,他赶忙把话先说:“我现在还不能太使劲儿,不然那桑皮线会裂开,只能慢着来,慢着来本就难受,你又不许我全部进去,我现在半死不活了。”
  晏鹤京模样俊俏,油嘴滑舌起来颇能挑动人心的,姚蝶玉被他的美色迷惑住,纵然心里百般不愿,手还是不受控制握了上去,捏捏揉揉,给他些滋味。
  晏鹤京喜得心里痒蓬蓬的,低头在香腮上亲了几口,想想这样慢吞吞的起落也不得去,点点啄啄几下后就从里边出来,躺下身去,要姚蝶玉直接用手来帮衬。
  姚蝶玉这个晚上气了太多次,这会儿开始气晏鹤京不解风情,自私自利,就这么出来不管她是否好受,还说什么有始有终,全是骗人的话,她手腕用上了劲儿,本想让他痛苦,但昏了头忘了这样只会叫他更喜欢而已。
  ……
  羞于让徐遗兰知道昨日自己和晏鹤京又躺到一起去了,天还没亮起,姚蝶玉便喊他起身,催促他离开:“你先回府衙,今日我和阿娘要去府衙里。”
  晏鹤京从睡梦中醒来,没有睁开眼:“你阿娘去府衙做什么?”
  “去确定你死没死。”见他不睁开眼,姚蝶玉恶狠狠说道。
  “没点良心。”晏鹤京剔起一点眼皮,不满道,“这种时候了你还不给我名分。”
  “你如今的名分就是个不知廉耻的野郎公。”姚蝶玉腮颊鼓鼓而答,“你快起来!”
  “还不如奸夫来的好听。”晏鹤京想不定和她算账,“我的妙妙都被你饿瘦了,你烦我便烦我,怎么还欺负 妙妙了。”
  “你别颠倒黑白,我可没有一顿饿着它。”
  “你为何要把它带到这儿来?睹狗思人么?”
  “你对着镜子妄想去吧。”
  “你的眼睛明亮如镜,那我对着你妄想也可以。”晏鹤京忽然睁开眼,把脸凑到姚蝶玉的脸上去,深深溜她一眼。
  忽然一阵热气扑面而来,姚蝶玉眼前阵阵黑,反应过来凑过来的是个什么东西,面红过耳:“你不要脸!”
  “要脸就不会和你睡在一起了。”不想让她窘迫,晏鹤京打趣之后,不情愿起身把衣服穿,趁着鸡未鸣,人未起,月儿还低低挂在屋角的时候,带着妙妙一前一后离开了。
  徐遗兰想着姚近海的事儿,没情没绪,早早起身备好早膳,准备用过早膳就去府衙。
  得知晏鹤京没有大碍,姚蝶玉不似昨日那样魂不守舍了,耗了一夜的力气,早膳不由多吃了些:“阿娘,你去府衙做什么?”
  见问,徐遗兰目光停留在一处良久:“你爹爹留给你的那些木头玩具,还有那只簪子,你放在哪儿了?”
  “我、我放在洞溪村了。”姚蝶玉回答。
  那日被迫留在宅院,她回洞溪村的时候,晕头转向,只收拾了一些衣物,并没有带上簪子和玩具。
  “那就先回一趟洞溪村吧。”徐遗兰搁了筷子,“那毕竟,是你爹爹留给你的东西。”
  “好。”时候不早了,姚蝶玉赶紧往嘴里塞东西。
  吃过早膳,徐遗兰找到同村的鳏夫李大郎,给了他一些银子,要他帮个忙,用骡子驮着她们走一段路程。
  这天气太热,靠着两脚走去府衙,还没到地方人就要热晕在地上。
  李大郎老实,没收银子,把圈里耐性最好的骡子牵了出来:“我正好也要去一趟市集,顺道儿了。”
  徐遗兰看他不收银子,转头给了些肉干:“我倒是忘了说了,有两个人一只犬,这骡子驼得动吗?”
  “放心吧。”李大郎拍拍骡子的屁股,“再加一个人也驼得动的。”
  “成,那你等我一会儿。”徐遗兰笑道。
  姚蝶玉已经收拾好东西,徐遗兰回到家,到处找不到妙妙,皱起眉头,咦了一声:“妙妙呢?说来我一大早起来就没见到它了。”
  妙妙天没亮就跟着晏鹤京走了,姚蝶玉不能说实话,支吾了一会儿,半个字也没说。
  “得赶紧找回来。”徐遗兰自顾道,“要不然它要被饿死了。”
  “啊?阿娘要去府衙许久吗?要做什么?”姚蝶玉以为徐遗兰明儿就会回松水村里。
  “嗯。”徐遗兰望着远方,飘忽不定的眼,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晏大人捉的那个库主我与他相识,有些恩怨,不过既然是相识一场,如今他落得这个境地,我去见一见他,问些事儿。”
  “阿娘和那人认识?怎么没和我说过?”姚蝶玉从没听徐遗兰提起过往事,神情里有一瞬间的惊色。
  “他是穷凶极恶的人,阿娘巴不得与他不相识呢。”面对姚蝶玉的疑惑,徐遗兰笑道,“小孩子家家,问这么多做什么,快去把妙妙找来。”
  “我哪里还是小孩子……”姚蝶玉可没有凭空变出小犬的能力,只能含糊道,“嗯……妙妙被晏大人的管家带走了,管家说狸奴女郎很想妙妙。”
  “什么时候?”
  “今天一大早的时候。”
  “你这孩子,怎不早说呢,害我白找一趟。”徐遗兰拍了拍姚蝶玉的脑袋,她没有生疑,拿起行囊,锁上门,催促道,“那快些走吧,别让李叔久等了。”
  “我这就来……”蒙混过关,姚蝶玉松口气,拿起自己的行囊走出家门。
  骡子走不快,但四条腿总比两条腿快。
  天炎热,没有风来,姚蝶玉带了个遮阳的东坡帽,也觉头顶热气腾腾的,不时摇着蒲扇扇风。
  被热昏了头,她压根没注意身后有人随行。
  徐遗兰看她热得脸颊红红,看见有挑担卖冰水的小贩,赶忙叫住,买了三碗添了蜂蜜的冰水来消暑。
  骡子也热得呼哧呼哧的,李大郎给它喂了些水。
  姚蝶玉先往嘴里塞了块碎冰咀嚼着,徐遗兰笑她:“你小时候也喜欢这样吃冰,有一回夏日,你跌破了脑袋,你爹爹为了逗你高兴,就用冰块雕了只小犬,结果你啊,看也没看,直接把那冰塞嘴里头了吃了。”
  “我不记得……”姚蝶玉喝着冰水。
  “那会儿你还小,哪能记得。”徐遗兰脸色稍黯,怅然若失道,“你爹爹可疼你的,那会儿你喜欢读书,爹爹就给你延女傅,那女傅有个侄儿,给你做过一段时日的伴读的,你爹爹什么也不怕,就怕你被那侄儿哄骗了去,每日都在角落里守着,有一回,那个侄儿不小心打翻了墨水,把你变成了一只小黑猫,你哭得厉害,你爹爹好气啊,差些就折柳揍人了。”
  徐遗兰说的事儿,姚蝶玉一件也没记住,但初次听到自己幼时的事儿,她兴趣满满,时不时问上一句:
  “我那会儿是不是很顽皮?”
  “爹爹没揍过我吧?”
  “我有几分像爹爹?”
  娘俩儿在路上一替一句,很快就到了洞溪村。
  李大郎好人做到底,直接把她们送到了洞溪村。
  而偷摸随在她们身后的人也跟着到了洞溪村。
  将到洞溪村的时候,姚蝶玉变得沉默,那日她死活不肯去死牢里见吕凭,晏鹤京虽软了心放她一回,可他自己去了死牢,他那日怒不可遏,对她说话都夹枪带棍的,对吕凭这个人物,更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他去死牢里会说了什么,可想而知。
  吕仕芳高兴儿子回来,这几日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忽而见了姚蝶玉和徐遗兰,脸就沉下来了,如见晦物一样:“你不是攀上个贵人了,怎还屈尊到我们吕家来?我们阿凭说了,没有你,日子照样过。”
  没想吕凭会把离婚之事说于吕仕芳听,她面皮薄,在日光下受着明嘲暗讽,姚蝶玉的脸颊热得能溅出热浆来了,一颗心无处安放。
  徐遗兰上前一步遮挡住吕仕芳的视线,将姚蝶玉护在身后在:“阿凭和小蝶变成如今这样不是我们想见到的,小蝶无辜,也是无可奈何,你若不满,便去找那人讨理去。”
  “我哪里敢。”晏和京不在这儿,吕仕芳冷笑一声,气势丝毫不减,“只怕去讨理了,全家都会被捉进监狱里头,我这一把老骨头可受不住的,只是可怜的阿凭,因为个妇人受无妄之灾。”
  到如今吕凭还坚定认为自己会入狱被判死罪是晏鹤京使了移星换斗的手段,姚蝶玉想为晏鹤京分辩一两句,然而话到嘴边,又觉得此时分辩,只会让人厌恶而已,她讪讪闭上嘴,四肢拘谨,在徐遗兰身后当个哑巴。
  “事到如今,我们说什么只会叫你们厌烦,我们来拿些东西。”吕仕芳不是个善婆婆,是个会让人受气的翁姑,看着她的嘴脸,徐遗兰忽而有些庆幸,他们离了婚,之间没有个孩子,姚蝶玉日后不必在这儿照顾这么一大家子。
  “拿什么东西?当初的嫁妆和这些年的私房钱?”吕仕芳趾高气昂,“既然离婚,按照律法,当初的嫁妆归夫家,妇人的私房钱也归夫家了。”
  “什么嫁妆私房钱都能给你。”徐遗兰气势亦不弱,“但她爹爹留给她的遗物我们得拿走。”
  “你说的是那支簪子?还有那几个木头玩具?”吕仕芳愈发威风,一点不让步,“那是遗物也是嫁妆,都归夫家所有,你们休想带走。”
  一直躲在身后默不作声的姚蝶玉听了这话,忍耐不住开口道:“不可以,那是我的东西。”
  “我说那晏大人怎给你这么多工钱,又亲自帮我们找熹姐儿呢,原来你早与他有了私盐私醋,忒不要脸面了,本质上如出一辙和淫妇没甚的区别。”吕仕芳心里认定了晏鹤京和姚蝶玉二人不敢将关系过明路才敢这般猖狂,官夺民妻是要受处罚的,她不认为晏鹤京这种世家子弟,会为了个民妇败坏名声。
  “才、才不是那样!”
  姚蝶玉欲辩解,徐遗兰却打断了她。
  “有无私盐私醋,不是你说了算。”徐遗兰脸色陡然一变,上前两步,“其它的都可以给你,唯独簪子和玩具不可以,好歹做过亲家,我不愿和你在府衙相见。”
  “好啊好啊,如今攀了个贵人,口气也大了。”吕仕芳不依不饶,呵呵冷笑。
  三人在门边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让步。
  听到外边的声响,吕凭也拐也拐出来,不防头见到姚蝶玉,他感到痛心入骨,袖子下的手紧握成拳头,才堪堪把这些痛压抑住。
  姚蝶玉许久不曾在如此明亮的地方与吕凭相见,他脸庞惨白如纸,瘦得脸颊凹陷,很是可怜,她的心微微发涩,庆幸还没到开荒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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