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不过,黑绝的疑惑并未持续太久,因为它很快就亲眼目睹了严胜的“打算”。
  ——这个男人,居然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
  严胜出发前跟佐助交代了一句“有事出门,数日方归”,便带着封印着黑绝的石头,离开了木叶。
  起初,黑绝以为严胜是要去进行一些前期准备,它还琢磨着要不要顺势将严胜引荐给带土,强强联合,效率岂不是更高?
  然而,它很快就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严胜的行动,根本没有任何“准备”或“合作”的环节。他的行动路线简单而粗暴:直奔各大忍村。
  他先是锁定了拥有两只尾兽的三大忍村:岩隐村、雾隐村、云隐村。
  面对这些屹立忍界数十年,和木叶平起平坐的庞然大物,严胜的做法是:一兽两巴掌。
  对,就是一个尾兽一巴掌的那种。
  在黑绝的提示下,他很快找到了人柱力们,然后,在对方以及整个村子反应过来之前,以绝对的力量将其制服、打晕、带走。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干净利落,留给那些忍村的只有被强行突破的防御工事、一片狼藉的现场,以及被抽得头晕目眩、连敌人面目都没看清就失去了重要战略武器(人柱力)的茫然与震怒。
  接着,是那些拥有一只尾兽的忍村:砂隐村,泷隐村。
  同样是一兽一巴掌,干脆利落,将人柱力掳走,留下身后一片混乱与惊骇。
  五个忍村,短短时间内,接连被同一人以近乎羞辱的方式抢走了至关重要的人柱力。消息虽被很快封锁,但可以预见的是不会太久,等各大忍村互通了消息,就会发现不好,有人要搞事,然后合力围攻。
  黑绝透过封印石“看”着这一切,直接呆滞住。
  恍惚间,它仿佛看到了宇智波斑的身影。
  当年全盛时期的宇智波斑,抓捕尾兽时也是如此,如同探囊取物,那种绝对的、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强大,让人连反抗的心思都升不起。
  而此刻,它在严胜身上,再次感受到了那种令人窒息的力量压迫感。
  黑绝一下子汗流浃背了。
  如果严胜真的和斑有关系,并且关系还算密切的话,那它欺骗斑、利用斑,还计划在最后背刺斑...一旦被严胜知晓...
  它不是死定了么。
  其实黑绝完全想多了。且不说这个世界的宇智波斑与严胜毫无瓜葛,即便是严胜自己原生世界的那个斑,以严胜的性格,得知斑被黑绝欺骗利用,也绝不会产生什么“同情”或“愤怒”的情绪。
  他只会觉得,以斑的实力居然还会中招,归根结底只能怪斑自己不够谨慎,蠢。
  当然了,像斑那样骄傲的人,也绝不会接受任何形式的怜悯。
  从某种角度来说,斑和严胜还挺像的,都是极度骄傲,信奉力量,对自己的选择会负责到底类型。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在他们处于“正常”状态。
  ***
  轻而易举的收集齐了八只尾兽的人柱力,接下来的问题便是如何将他们体内的尾兽抽取出来。
  黑绝压下心中的忐忑不安,尽职尽责的扮演“顾问”的角色:“抽取尾兽,最快最方便的方法是使用外道魔像。它是十尾的躯壳,对尾兽有着天然的吸引和容纳力,可以直接将尾兽从人柱力体内强行抽出,并融合进魔像内部。但是这个方法非常耗费精力,通常需要九个人同时施术,并且还得持续数天才能完成所有尾兽的抽取。”
  “另一种方法就比较直接粗暴了。”黑绝的语气带着一丝阴冷,“你直接把这些人柱力杀了。尾兽会随着人柱力的死亡而暂时‘死亡’,但它们的本质是查克拉聚合体,是不灭的,过一段时间就会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重新凝聚出来。不过这样做的缺点是位置不确定,需要重新寻找,而且时间上也有延迟。”
  严胜没有犹豫,选择了第一种方法。
  “就用外道魔像。”他淡淡道。
  虽然需要多人协作和数天时间听起来有点麻烦,但比起杀掉人柱力后还要满世界去寻找重新凝聚的、处于野生状态的尾兽,这个方法无疑是更方便和高效的。
  至于需要九个人?对他来说,影分.身之术足以解决这个问题,无非是多消耗一些查克拉和精神力。
  实在不行,找黑绝要人也不迟。
  那么,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
  严胜的目光看向木叶村的方向。
  ——如何将九尾从漩涡鸣人体内弄出来?
  其他人的死活他不在意,但鸣人不同。鸣人是他为佐助精心设置的“保险丝”,是维系佐助内心光明、防止其走向极端毁灭的关键羁绊。鸣人绝对不能出事。
  黑绝回道:“这个也简单。你可以强行解除鸣人身上的封印,将九尾释放出来。以你的能力,应该足以压制并夺取九尾的控制权。然后,直接把它塞进外道魔像里就行了。只要操作得当,速度快一些,那个叫鸣人的小鬼顶多虚弱一段时间,不会有生命危险。”
  ***
  漩涡鸣人觉得自己的人生在遇到佐助和严胜之后,被一只无形的手拨正了轨道,驶向了温暖明亮的未来。
  ——他不再是一个人。
  他有了好朋友兼兄弟。虽然这个兄弟总是板着一张脸,说话也毒舌得很,动不动就骂他“吊车尾”,但鸣人能感觉到,佐助是真心把他当自己人。
  不然怎么会容忍他天天在耳边吵吵嚷嚷?怎么会在他被欺负时站出来?又怎么会像现在这样,耐着性子辅导他这个学渣写作业?
  不仅如此,他还有了一位长辈......?宇智波严胜,佐助的哥哥兼监护人。
  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很不好接近的样子,却会默许他频繁地出入他们家,甚至会留他下来吃晚饭,桌上的菜肴也会考虑到他的口味。
  最让鸣人感动的是,连他中午在学校吃的便当,严胜都会顺手帮他准备一份,和佐助的那份一模一样,精致又美味。
  这让他再也不用靠着过期的牛奶和泡面果腹,也不用在同学们享受着家人准备的爱心午餐时,独自躲在角落啃干巴巴的面包或饿肚子。
  周末的时候,佐助有时也会邀请他去家里一起修炼、学习。
  虽然严胜大多时候只是安静的待在一边看书或处理自己的事情,但那种有人在场、不再是空荡荡一个人的感觉,让鸣人眷恋不已。
  这一切,都给了鸣人一种久违的、准确来说,是前所未有的——“家”的感觉。
  有兄弟,有长辈,有关心,有热腾腾的饭菜......他贪婪的汲取着这份温暖,深怕那天就被打回冰冷孤独的过去。
  ......前几天,严胜哥有事出门了,家里只剩下他和佐助。
  两人只能在外面解决三餐。不过这问题也不大,严胜给佐助留了很多钱,加上两个小孩子也吃不了多少,这笔钱完全够用还绰绰有余。但鸣人还是觉得,有严胜哥在的家里,饭菜会更香一些。
  一晃半个多月,严胜终于回来了。
  这天正好是周末,佐助正履行着他作为“兄长”的“职责”:辅导鸣人写作业。
  “吊车尾,这么简单的题目都不会吗?查克拉的性质变化基础理论,上课你到底听没听?”佐助指着练习册上的一道题,眉头紧锁。
  鸣人苦着一张脸,嘴巴撅得老高,手里的笔都快被他咬断了,含糊的抱怨:“可是...可是真的好难嘛...这些字分开我都认识,合在一起就不知道什么意思了的说...”
  “不行,必须做完。”佐助的态度很强硬,“我的朋友不能太差,至少不能每次考试都不及格,太丢脸了。”他说到“朋友”两个字时,稍微顿了一下,似乎还有些不习惯,但语气却很坚定。
  就在鸣人抓耳挠腮,感觉自己快要被这些蝌蚪文逼疯的时候,外面客厅传来了房门被打开,然后是关上的声音。
  鸣人顿时如同听到了救赎的仙乐,眼睛一亮,丢下笔就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兴奋的对佐助说:“佐助!是不是你哥回来了?!”
  话音刚落,人已经像颗小炮弹似的冲出了房间。对他来说,此刻任何能打断写作业的事情都是天大的好事。
  佐助看着他那迫不及待逃跑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当然知道鸣人是想借机逃避,但...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作业总是要做的。他不紧不慢的收拾了一下被鸣人弄乱的桌面,也跟着走出了房间。
  来到客厅,佐助看到严胜正站在门口,似乎刚换好鞋。鸣人则像只热情的小狗,围在严胜身边,仰着头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
  “嗯。跟你出去一趟?好哇,不过我们去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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