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当盐水表面出现这种晶膜,就代表着水分减少,盐已经开始析出了,等到锅底出现较多细小盐粒时,就将铁锅从火堆上搬下来,用锅的余热继续蒸馏残留水分就行,避免过度加热导致盐变色。等到铁锅凉了不烫手了,用勺子将析出的白色精盐收集起来,装入密封罐或者桶里保存,就行了。”
大家都听的很认真,生怕落下哪个步骤。
温然又回答了一些实践中出现的问题,确保大家都学会了后,天色也刚好微微擦黑,正好众人都围绕着火堆席地而坐,不用再去叫人了,温然不由正色道,“既然粗盐如何提纯为精盐的方法已经学会了,那咱们就要说正事了!对于被万象城大祭司、闪鳞蛇部落、红鹰族和灰鹰族囚-禁的猫平和斑马兽人们,大家有没有什么好的营救想法?”
众人先是表达了一番没想到大祭司竟然是这样的兽人,更没想到,闪鳞蛇兽人袭击每个部落背后竟然都有大祭司的手笔,更没想到这四个部落竟然合起伙来袭击了黑狼部落,还导致黑狼部落灭族......众人下意识看了眼狼炙,眼神里都不自觉的带上了怜悯和同情,谁都知道狼炙是黑狼兽人,那他肯定是出自黑狼部落的。
对于众人说的这些,尤其是对于大祭司的惊讶质疑愤怒等情绪,温然一早就料到了,任谁都想不到高坐祭祀神殿、与兽神距离最近的大祭司会背叛兽神,还妄想成为兽神。
猫步叹气道,“强攻我们肯定是不占优势,不说别的,光是兽人数量我们就不占优势,他们四个部落加起来肯定没少带雄性兽人来,即便我们手里有弓箭,也没法保证就一定能活着救出他们来!”
“是啊,万象城的领地我们还不熟悉,身后这座黑秃秃的黑石山我们也不了解,时间又紧,想要活着救出兽人的难度很大!”
“也不知道今晚那丧心病狂的大祭司,会不会拿还活着的兽人进行试验!”
“想都不用想,肯定的!”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来讨论去,也没讨论出一个可行的方法来。
还是斑娜听不下去了,噌的站起来说,“不管有没有好方法都要救!还要现在就去救!”
斑娜本身就是雷厉风行的性格,站起来拿起石刀说走就走,被斑山拦住,还气的跟斑山大吵了一架,“我一个雌性都不怕,你们这些雄性兽人怕什么!你们这些胆小鬼,滚开!别挡着我去救人!”
不顾斑山的阻拦,埋头朝万象城气势汹汹的猛冲,那劲大的就像一头蛮牛,拉都拉不住,斑山急了,啪的给了她一巴掌,顿时周围都寂静了,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
斑山低头,目不转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斑青嘴笨,着急的双手来回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什么。
斑吉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着急的看看斑山,又看看斑娜,也跟着劝道,“斑娜你冷静点!听听温然智者怎么说!”
听他提到温然,斑娜这才转过头,声音里带着哭腔问道,“温然智者,你有什么好方法吗,我们的族人说不定过了今晚,就又要没几个了......”说着说着,斑娜就再也压抑不住,坐地开始哇哇大哭起来。
温然冷静地道,“有!”
斑娜的哭声戛然而止,带着泪光的眼睛直愣愣又希冀的看着温然,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望向温然。
温然嘴角微微勾起,他决定用阳谋,既然偷偷救人行不通,那他就光明正大的救人!
他们不是对兽神深信不疑吗,那他就光明正大的借兽神的手救人!
他是兽神使者,代表兽神下发神的旨意,让万象城的大祭司放了猫云和斑马兽人,以及其他部落被抓来的兽人,他不敢不放!
如果他敢不听从,温然就用天降火球吓唬他们,本来想用海市蜃楼的,就像上次把闪鳞蛇部落从沙猫部落吓唬走一样,可海市蜃楼属于自然现象,他不确定什么时候会再次出现。
还是用天降火球或者太阳能电板来制造超自然现象更为稳妥。
第100章 万象城祭祀神殿
夜色渐深, 银月高高挂,将万物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银灰,草木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斜斜地映在泥土地上,白日里熙熙攘攘的部落交易集市也没了声响,只有微冷的夜风, 不时从泥土屋子破漏的缝隙里钻过来。
这是一间专门用来关押兽人奴隶的屋子,屋子用泥土混合着碎石枯草堆砌而成, 加上雨季多雨,湿糊的墙体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裂缝,时不时有土疙瘩碎泥块掉落,猛地发出啪地一声,吓的人一个激灵,再加上冷风时不时从缝隙里钻过来,吹的人透心凉,让大家的情绪更是低到谷底。
屋子里只有一些枯草,铺在冰冷潮湿的泥地上, 就这枯草还是大祭司担心雨季多雨潮湿, 再加上温度骤然下降,这些奴隶万一生病耽误他试验进度,才让人扔进来给他们这些奴隶铺在地上睡觉用的。
三十多个兽人挤在这小屋子里, 身上都多多少少带着些伤痕,有几个白鹰族兽人被活生生扭断了一双翅膀,伤口还在渗血, 鲜血染满了整个雪白翅膀,最后落在枯黄干草上,染红了一片。
还有几个棕熊族兽人被粗重的兽筋捆着四肢, 趴在泥地上来回尝试挣脱,可却怎么都挣脱不开,他们大口喘着粗气,粗犷方正的兽脸上爬满了不甘倔强与愤怒仇恨,眼神死死盯着屋子门口的方向,像是在期盼有兽人能来救救他,也像是在抗拒害怕从门口进来的是要抓他去见大祭司的万象城兽人。
不远处,躺在角落里一只皮毛为橘色的沙猫兽人,他本就柔软瘦小的身躯瘦得只剩骨头,尖尖的耳朵耷拉着,上面布满了被撕扯的伤口。他的脊椎骨也被摔断了,爬不起来只能瘫在地上,他一边尝试爬起来,却因脖子抬起来都费劲,好不容易抬起来一点,没坚持多长时间又重重的摔了下去,整张脸就那么硬梆梆的砸在泥土地上,鼻血瞬间流了出来。
鼻子砸地瞬间产生的那股酸疼感,让他眼睛情不自禁的流出了生理性泪水,混合着脸上的血水泥污,显得很是狼狈不堪。
他就顶着这么一张狼狈不堪的脸,一边尝试小声安慰其他被抓来的兽人们,一边尝试重新站起来。他始终坚信兽神使者温然会来救他!他始终不放弃求生的希望!
如果猫平在这的话,第一眼就能认出眼前的大橘,就是跟他一起来万象城的猫云。
离猫云最近的就是斑马族兽人,这屋子里三十多个兽人里,就属斑马族兽人最多,不仅有成年的斑马兽人,还有几个年幼的斑马雄性幼崽。
斑马兽人们瑟缩着身体,靠在冰冷的透风泥墙上,替怀中的幼崽们挡风。
幼崽们都被吓坏了,小脸蜡黄没一点肉,有几个稍大点的幼崽,睁着瘦的凹进去的大眼睛,躲在成年斑马兽人怀里,偷偷望着门口,生怕再有万象城的雄性兽人进来。
毕竟他们每进来一次,就有一个奴隶兽人被生拉硬拽的拖出去,进而被大祭司活活虐死。被虐杀的兽人临死前发出的凄厉惨叫,即便他们被困在这里,都能听的清清楚楚,这惨叫声都快成了他们的噩梦,只要一闭眼,脑海里就不由自主的闪现那些凄厉哭喊。
幼崽们都被吓坏了,连求生的意识都生不出来,眼底深处的绝望藏都藏不住。
而成年的雄性斑马兽人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们斑马兽人不像沙猫黑狼有锋利的爪子,他们兽形最有攻击力的是蹄子。
此时他们的蹄子断裂,血肉模糊,沾满了泥土和血渍,有的还黏着碎石和干枯的草屑,已经发炎肿胀,站起来走路都一瘸一拐的,疼的直抽气。
除了他们,屋子里还有几个闪鳞蛇兽人蜷缩在最里面的角落,他们的鳞片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变得灰暗粗糙,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从脊背延伸到尾椎,凝固的暗沉血痂,就像一条长长的蜈蚣趴在他们身上,血痂边缘皮肉红肿的发亮,一看就是里面鼓满了脓水。
有个闪鳞蛇兽人的尾巴还断了一截,鲜血溢了满地,在干草上晕开大片血痕,他双手紧紧抓着尾巴用力掐住,仿佛这样做就能止血一般,脸上的冷汗流了一茬又一茬,时不时发出压抑又痛苦的嘶嘶闷哼声,浑身甚至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这是刚被万象城兽人拖去祭祀神殿的棕链,大祭司用石刀砍掉了他的尾巴尖,刚想继续掏心,他却昏迷了,心脏要趁着兽人清醒时取出才有用,他干脆让兽人把他扔回去,又换了一个兽人过来。
其他闪鳞蛇兽人见他这副惨样也无动于衷,说不准下一个这么惨的就是他们,至少棕链被送回来的时候还留有一命,其他从这里被带出去的兽人可再也没回来过。他们就像被抽去了魂一样,躺在地上睁着一双空洞无神的眼,没有聚焦的望着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