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猫牙深吸一口气,咬着牙问,“狐蒂你不管了?”
  “不用管,他自己会回来的,温然又不会吃兽人。”
  “......行,你可真行,好样的。”猫牙朝她竖起大拇指。
  ......
  一夜到天明,等温然再次醒来已经日上三竿,果然前天晚上熬夜,第二天说什么都起不来,他睡的有些头疼,连带着有些起床气,没好气的拉开帐篷拉链,撇了眼捆在洞窝角落里,缩着肩膀试图减少自己存在感的狐蒂,厌恶的皱皱鼻子。
  正烦着,洞外还传来一阵吵闹声。
  温然望去,就见猫银浑身发抖,像只刚出生的幼崽一般,蜷缩身体窝在充气床垫上,浑身戒备地望着洞外低声嘶吼,爪子尖也弹了出来,尾巴炸毛,耳朵也完全压成飞机耳,一双湛蓝猫瞳睁得又大又圆,仿佛看见了什么可怕事物。
  猫银在害怕!
  把猫银紧紧护在身后的猫圆和猫玄,也是一副紧张的神情望着洞外,浑身也在轻轻发颤。
  温然瞬间清醒过来,皱起眉头看向洞外。
  突然猫银发出一声凄厉猫叫,肉垫弹出,爪子尖胡乱勾身边东西,就朝洞外发动袭击。
  可帐篷里除了床垫就是睡袋和兽皮,没什么易勾住的物品,猫银一不小心爪子尖勾在了帐篷钢质支架上,指甲都掉了一半,伤口出血了都没有注意到。
  温然倒抽气,意识到这是小猫咪产生了应激反应。
  他顾不上猫银会不会抓伤自己,紧忙抱起猫银放在怀里一点点的顺毛,猫银才慢慢不发抖了,可还是蜷缩着小身子,爪尖死死勾着温然的衣服不松开。
  温然轻声安抚两句,才让猫银的情绪慢慢镇定下来,然后拿出龙血树汁液给它涂了涂指甲镇痛。
  温然安抚猫银时,隐隐约约听见了狼炙的声音,难道是狼炙打猎受伤了?
  这个猜测让温然也有些坐不住了,他连忙将三个小家伙裹进睡袋拉好帐篷拉链小跑出去。
  听见脚步声,缩在一旁的狐蒂连连发出吱吱嗯嗯声,温然理都没理。
  “狼炙你就是故意的!你不要狡辩!”
  说话的是个成年灰猫兽人,皮肤比狼炙黑一些,个头比狼炙矮了一头,差不多一米八左右,浑身的肌肉喷张有力,神情却有几分疯癫,一双猫眼通红。
  洞窝外的吵吵嚷嚷,引来一群兽人围观,叽叽喳喳的,温然一出来,就见原本偏僻空旷的洞窝外挤满了兽人,大多都是来看热闹的,就连猫飞都捂着大肚子站在狼炙旁边,一看就是站队狼炙。
  见温然出来,他捂着大肚子朝温然友好一笑,露出一排小白牙。
  温然朝他点点头。
  狼炙抱臂不言不语,任由灰猫兽人在洞窝口大喊大叫,直到看到温然从洞窝里出来,才大步走过去,有些关切的问,“吵醒你了吗?”
  温然摇摇头,“没事,这人干嘛的,为什么大早上的在咱们洞窝口骂街?”
  狼炙听温然说咱们洞窝口,心怦怦跳,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撞了一下,轻声解释道,“这个雄性叫猫路。猫月是猫圆三兄弟的阿姆,猫路是猫月的雄性之一,就是他按着猫银的头浸在水里,害的猫银喘不了气差点去见兽神,我打断他一条腿,很公平。”
  狼炙声音沉稳,毫不避讳的将他打断了猫路一条腿的事说出口,做的事就像他的为人一般坦坦荡荡,做了就是做了,他不狡辩。
  温然很欣赏他这点,是个真男人!
  猫路嗓子发出怪声,非常尖锐刺耳,“谁按那个小亚雌下水了?!你不要污蔑我!族长呢,我要找族长评理!这个外来兽人污蔑人!”
  温然看它回避狼炙眼神,视线还总飘忽不定,还反复用手拨弄头发,就知道这兽人在心虚,就是他欺负猫银,还差点害死猫银,怪不得猫银反应会那么大!
  听到狼炙的话,在旁一直阴沉着一张脸的猫牙怒骂道,“猫路欺负猫银被你废了一条腿就算了,那我呢,你为什么故意让驼驼兽伤我!”
  驼驼兽,温然想了下,会不会是骆驼?
  猫路:“?”什么叫猫路欺负猫银被你废了一条腿就算了?猫路黑着一张脸瞪着猫牙。
  猫牙气的龇牙咧嘴,浑不在意猫路的态度,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只死死瞪着狼炙,浑身擦伤让他的脸都破了相,这还让他在狐莱那拿什么争宠?!
  狼炙无辜的摆摆手,“这可真是冤枉,你被驼驼兽伤真不关我事,纯粹是你运气不好。”
  猫牙:“???”
  狼炙还在那不咸不淡的道,“捕猎时,本来按照安排去堵驼驼兽的人是我,是你突然临时要跟我调换位置,不调换位置你就要去找族长。如果你不非得调换位置,那受伤的应该是我才对,是你自找的,不关我事。”
  温然看向狼炙,狼炙朝他眨眨眼。
  温然瞬间福至心灵,原来他是故意教训猫牙的,那天猫牙刁难自己,但没有像猫路那样直接威胁性命,所以狼炙对他只是出手轻微教训了一下。
  温然突然发现这只大黑狼还是只腹黑狼,又腹黑又护短!
  温然心里泛起一阵感动,眼眶也有些微微发热,平时没人给他撑腰习惯了隐忍,毕竟来日方长,他总能找到时机伺机报复回去。
  可真当有人给撑腰时,他就忍不住想哭鼻子,真是太没出息了!
  此时他才真的有一种把狼炙和三小只当家人的感觉,他们在乎他,他也在乎他们!
  在这个兽世,他们相互抱团取暖,他们不再孤单!
  “你有没有受伤?”温然收好情绪,将狼炙从上到下仔细的观察了一遍,唯恐错过对方身上的伤口。
  “胳膊上有一些小擦伤,是被砂砾荆棘划破的,不碍事。”
  说是小擦伤,可还在流血。
  温然躲避众人,紧忙回到山洞从空间里拿出龙血树汁液,给狼炙伤口仔仔细细的敷了厚厚一层,没一会儿血就不流了,疼痛也消失了。
  众人见到这一幕,都惊讶的张大了嘴。
  “这个亚雌竟然还会治疗伤口!他竟然会使用巫药!”
  “你们看,那血红色的巫药一涂在狼炙胳膊上,他的胳膊就不流血了!他的巫药比祭祀巫狐秀的巫药还好用!”
  “血竟然止住了!就是敷了一层血红的汁液,伤口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不流血了!这太神奇了!”
  “这个亚雌是不是从主城万象城出来游历的祭祀巫使者啊!不然他怎么会使用这么厉害的巫药!”
  兽世主城万象城的祭祀神殿,大祭司每三年都会放出来一批祭祀巫使者,让其到各个部落游历历练,救治受伤兽人,据说救治的兽人越多,与兽神沟通的能力就越强。
  而每个部落里的祭祀巫,也是被祭祀巫使者收为徒弟后,才学到了一些关于巫药和沟通兽神祭祀祈祷的方法,但学到的也都是一些皮毛。
  “可万象城离咱们部落好远啊,身体这么瘦弱的亚雌,真的能独自穿过好几个部落,来到咱们部落吗?”
  “如果这个亚雌早点来到咱们部落,那我的大雄猫严或许就不会死了!”人群中有一个雌性捂着嘴呜呜痛哭。
  人群中有人安慰她,“猫严是被哼唧兽的獠牙撞穿了肚皮,肠子都露出来了,恐怕这亚雌的巫药也不管用......”
  ......
  “狼炙,你个外来狼兽人,你竟然敢伤我的雄性兽人!”
  一阵刺耳的吼叫声传来,温然看向来人,是个三十多岁的雌性,又黑又瘦又小,冷着一张脸,看起来就像一个黑了吧唧皱了吧唧的小土豆,温然被脑中突然窜出来的形容逗笑了。
  狼炙低声在他耳边提醒道,“她就是猫圆猫玄猫银的阿姆,猫月。”
  温然被狼炙说话时哈到耳边的热气刺激的非常痒,挠挠耳朵,仔细打量眼前这个雌性一番,这还是温然穿到兽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到三小只的亲生母亲猫月。
  第19章 我是巫
  猫月应该过的比较富裕,身上遮住重点位置的兽皮裙都是崭新的,还十分柔软,身后还跟着七八个雄性兽人,有沙猫兽人也有沙狐兽人,拥有这么多雄性兽人打猎供养她,难怪她穿的兽皮那么好。
  狼炙望着猫月的眼神没有一点温度,闻言只是冷冷的道,“猫月,虎兽还不食子,你却让你的雄性去杀害你的崽子,你还有人性吗。”
  “我的肚皮生出来的小崽子我说的算,我想让他们生他们就得生,想让他们死他们就得死,这是我洞窝的事,关你什么事!”
  温然简直不敢想躲在洞窝里的三小只,听到他们的亲生母亲说出如此残忍的话,心里会多么难过。
  温然狠狠瞪着猫月,从紧闭的牙关里挤出几句话,“你不配人母!”
  猫飞也皱着眉毛伸手摸了摸肚子,他怀着崽,正是母爱泛滥时,听猫月身为一个阿姆竟说出这么恶毒的话来,故意用很慢的语速说道,确保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听清,“猫月对小崽子一点都不友好,还一直虐待猫圆猫玄猫银三兄弟,我曾经亲眼看见猫月亲手掐着猫玄的脖子,差点掐死它,就因为猫玄长了一身黑毛,她不喜欢黑毛。我以一个准阿姆的身份朝部落建议,部落应该将猫圆猫玄猫银三小只剥离出猫月洞窝,这么恶毒的雌性,不配继续拥有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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