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叶清柔闻言满脸煞白的尖锐反驳:“你胡说!”:
鲁王大怒。
“放肆!”
“本王乃是一品亲王,你不过是个臣子之女身上并无任何品级功名,谁给你的胆子这般与本王说话!”
鲁王说着自己就笑了。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祁骁一眼,说:“还是说,在叶小姐心中,除了镇南王外,旁的人都不配让你尊称一声王爷?”
这话叶清柔没法接,也不敢接。
两下僵持之际,去屋内查看香炉的太监也走了出来。
那太监手里捧着个香炉,用足以让在场所有人听到的声音说:“回皇上,这香炉中所燃香料名唤软玉香,寻常稍微燃上一点,就足以让人迷失情智,香炉中的份量足足能迷倒数人,奴婢进去查看之时,香炉中的香料已经燃烧过半,显然已经燃了不少时候了。”
软玉香乃是前朝一宠妃特制的邀宠秘制香料。
到了大褚被朝廷明令禁止制作售卖。
如今软玉香的配方也只有深宫之中的典籍中稍有记载。
换句话说,这香料绝不是叶清柔能拿出手的。
也绝非常年在封地的鲁王所有。
今日之事,还有个常居宫中的幕后推手。
而那人,除了太后以外不作他想。
原本笼罩在皇上心头的迷雾瞬间拨云散雾,清晰明了。
猜到此事是太后所为,皇上心中的恼怒更甚。
他甚至怀疑起了叶家。
叶清柔显然并不像她所说的那么无辜。
她想算计的人是祁骁。
那么这是叶清柔自己的意思,还是叶相的意思?
叶家难道表面尊从自己,暗地里却与太后勾结到了一起?
祁骁比皇上自己都了解他多疑的性子。
故而发现皇上神色不对,祁骁火上浇油地说了一句:“叶小姐不过是个弱质女子,怎会做得出如此周密的计划?”
“叶夫人之前遮遮掩掩的态度也实在令人寻味,这事儿,该不会是叶家嫉恨本王拒婚一事的报复吧?”
皇上心中本就有疑心。此时再听了祁骁这话,心中的三分疑虑顿时就成了十分。
他冷冰冰的看了叶家母女一眼,语中暗含无声压迫。
“叶氏,你可有话说?”
皇上的不悦长了眼睛就能看见。
叶清柔还想辩驳,却被叶夫人狠狠地掐了一下拦住了。
叶夫人只说请罪无辜不说辩解,也不再要求皇上严惩鲁王,态度转变之快耐人寻味。
皇上一眼也不多看不住请罪的叶家母女,轻飘飘的下了定论。
“叶家小姐既已委身于鲁王,就不可再另行婚嫁,今日朕就将叶氏女赐与鲁王,也算是全了你们的缘分。”
叶清柔闻言,瞬间两眼空洞,浑身脱力跌坐到了地上。
鲁王是出了名的欢场浪子,府中姬妾无数,叶清柔今日得罪了鲁王,再进了鲁王府,以后怎么可能有好日子过?
叶夫人同样也是心头大骇。
却又不得不忍着惊惧谢恩。
皇后状似不解地说:“既是皇上赐婚,那叶小姐的名分该如何定?”
鲁王早有正妃,侧妃按制应当有四位,如今三位已满,叶清柔的身份也可做第四位侧妃。
谁知皇上却说:“皇后,朕说的是赐,并非赐婚。”
皇后微微一惊:“您的意思是?”
皇上冷冷勾唇,不咸不淡地说:“叶家女婚前与男子苟合是为不守妇道,沾染药物是为为人不尊,如此不堪之人,怎可为鲁王侧妃?”
“依朕看,收为侍妾即可,今日鲁王就可将人带走,如此一来,也省了叶家嫁女的麻烦,甚好。”
皇上亲口说了叶清柔为人不堪,那么叶清柔这辈子都休想再有出头之日。
就算是鲁王的侧妃之位永远短缺,正妃没了,叶清柔也不可能有机会往上爬。
一日侍妾,终身为妾。
叶清柔的所有野心在今日毁于一旦,往后余生也彻底没了指望。
叶夫人闻言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茫然又难以置信的看着叶清柔说不出话。
皇上却仿佛对自己的安排很满意。
他说:“此事就此作罢,任何人不得再提起议论,违令者,杀无赦!”
祁骁似笑非笑的挑眉,说:“皇上,那牵扯镇南王一事,又当如何处置?”
他幽幽的叹了口气,说:“总不能让本王无辜受累吧,那先前污蔑本王的宫女如今在何处,要不将人送到镇南王府,由本王自己处置也行。”
皇上神色莫测的看了祁骁一眼,说:“此事朕自当另给镇南王交待,镇南王安心即可。”
祁骁看似满意的笑了。
“多谢皇上恩典。”
第438章
一场闹剧最后以叶清柔进鲁王府做妾落下了帷幕。
昭华小公主的生辰宴会无疾而终,前来参宴的人也开始陆陆续续的离宫。
叶相今日上报皇上说是身子不适并未参宴。
得知了叶清柔在宫中闹出的丑事,叶相拖着病歪歪的身子吊着一口气,马不停蹄的就进宫请罪。
叶相进宫后,却没在第一时间见着皇上。
皇上似乎对叶家不满至极,足足将叶相放在外边跪了一夜才在第二日天亮时召见。
叶相本就病着,寒风里跪了一夜,熬到出宫的时候,人在轿子里就翻了白眼。
回府后叶家人着急忙慌的请了大夫,动作大得险些让人以为叶相跪了一宿后断了气。
至于叶清柔,当夜就被鲁王带着回了别院。
听说叶清柔闹着要死要活的,房梁上的白绫都挂了三根。
可鲁王似乎并不在意她的死活。
听说叶清柔上吊了,他也只是吩咐说要是真死了,记得将人扔回叶家,省得晦气。
叶清柔寻死觅活一番无果。
在别院的厢房里诡异的冷静了下来。
鲁王得知后,冷笑一声不予置评,像往常一般,带着随从去了烟花之地寻欢作乐。
皇上知道鲁王与叶清柔一事是太后在后作祟,目的是为逼迫自己在司家的事情上妥协。
皇上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对司家下手却是更狠了。
原本应当被押送回京的司起,在回京路上因试图逃跑丧了命,连个全尸都没能留住,囫囵送回京的只有一件带血的衣裳和一具找不着头的无头尸体。
老太后见着了,当场就晕了过去。
镇南王府中的侧太妃也是哭了个死去活来,连连晕厥过去好几次。
司家的领军人物司起死无全尸。
剩下的都是小鱼小虾不足为惧。
在祁骁与祁仲的暗中协助下,在皇上与诸多大臣的同心协力中,号称是后族的庞然大物砰然倒地。
司家家产被抄。
嫡系主要涉罪男子悉数被杀,庶出子被流放边疆。
所有女眷,六十以上十岁以下的流放。
不在这个区间内的,全都充为官妓,送入军营。
考虑到太后也是出自司家,皇上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手下留了情。
起码他没将老太后也流放边疆,只是剥夺了太后的管辖六宫之权,将这原本就应该属于皇后,却被太后生生虢夺霸占了多年的权利还给了皇后。
至于镇南王府的侧太妃。不等皇上下令处置,祁骁就眼巴巴的将人送了上去。
朝堂之上,祁骁对皇上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明了自己虽身为镇南王,却不愿徇私包庇,愿将侧太妃交出任由皇上处置。
皇上虽然看不上祁立与侧太妃之流,可到底是想留着这两个废物来稍微钳制一下祁骁。
哪怕无法钳制,能时不时的蹦哒出来恶心祁骁一下也是好的。
故而皇上并未处置侧太妃,只是同意了祁骁的提议,将侧太妃送到庄子反省自身。
等侧太妃意识到自己之前借助司家之势的奢靡无度的过错了,再将其接回镇南王府荣养。
祁骁看似遗憾的答应了,不等回府就让人回去给钟璃报信,让她安排人盯着侧太妃收拾东西,抓紧时间奉旨去庄子上自我反省。
此时钟璃正在按昨日柏箐樱的指点,试着做粽子糖。
粽子糖是京城常见的一种糖果。
之前柏箐樱送了钟璃一些,祁骁喜欢得不行,不到一天就将满满一盒子吃了个干净。
钟璃怕他毫无节制吃多了的牙疼,特意盯着两日没让吃甜的。
昨日才吩咐人去京城最有名的一家糖果铺子买了一些回来。
可外边买的,比起之前柏箐樱送的到底是少了一些滋味。
钟璃尝了一口都觉得不对,更何况祁骁是个嘴挑的。
祁骁一颗都没吃完就吐了,明显是不喜欢。
不喜欢吃就罢了,他心里还惦记着嘴上念叨着,像个想吃糖吃不上的孩子一样娇气。
钟璃没法子,只能让人去向柏箐樱讨教了做法,自己今日试着做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