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完结屋>书库>综合其它>从1979开始的文艺时代> 从1979开始的文艺时代 第82节

从1979开始的文艺时代 第82节

  “懂行啊!”
  田增贤一听“玩料”,变得亲近起来,拉开抽屉,里面竟然放着大小不一的各种玉石。
  “哦豁。”
  方言倍感兴趣,打听起玉石的来历。
  这年头,和田等玉石是不允许个人私自买卖的,只能是玉石收购站来收,如今的市场指导价是一级和田白玉籽料,每千克100块。
  相当于,每克1毛。
  搁个二三十年,每克的价格没准能破万,甚至破10万,这个收益率,肉眼可见地高!
  借着聊玉的工夫,两人渐渐熟络起来。
  从玉石,聊到文学,田增翔跟人熟了,就变得无话不谈,带有文人气,激情燃烧。
  “改明儿,我带你去瞅瞅。”
  田增翔主动发出邀请。
  方言应了下来,正要张口,就听贺新清了清嗓子,暗戳戳地提醒了一句,该干活了。
  “这些来稿,就交给你了。”
  “成!”
  方言答应得干净利落,望着面前的如山一般的信件,没有急着一封一封地看。
  按照周雁茹传授的经验,把这些先分类。
  通常,有三类,一类是自投稿,也就是作者自己投稿,一类是推荐稿,也就是其他机构、团体推荐的稿子,比如地方文联,又或者是跟《十月》关系不错的期刊编辑和老作家。
  最后一类,就是编辑找作家约的稿件。
  往往只要看第三类,就能看出期刊目前的稿件质量和组稿水准,结果大跌方言的眼睛。
  稿子虽然多,但水平参差不齐,青年作家的中篇,只能勉强成为《十月》的牌面,成名作家的数量又太少,根本凑不齐两期的版面。
  中篇如此,长篇就更糟糕了。
  翻来覆去地找,也只找到2篇。
  “嘚!”
  方言这才明白,苏予、张仲锷为什么要把自己挖到中长篇组不可,瞬间哭笑不得。
  寒碜,这也未免太寒碜了……
  但一想到《十月》才正式创刊,名头还没有在全国彻底打响,倒也是情有可原。
  从胸口拿出英雄牌钢笔,慢慢拿下笔帽。
  越是这个时候,越该是他出击的时候!
  是时候,展现自己的人脉网了!
  笔尖压在纸上,头一行就写着:
  “陆遥同志吾兄……”
  写完一封,还有下一封:
  “紫龙吾友……”
  ”老莫……”
  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感谢马克西姆小面球的200起点币。
  第75章 妨碍别人进步了
  这些天,方言渐渐跟整个《十月》编辑部的人熟悉起来,但靠的不是文学,而是打牌。
  一到午休,编辑部就变成了棋牌室。
  别说诗歌曲艺组的组长晏名、短篇组组长章守仁,就连社长、总编辑,以及其他杂志的主编都来凑热闹,打一打牌,劳逸结合。
  当然只是纯玩,从没有赌过钱。
  常玩的,不是升级,就是桥牌。
  在牌场上,不分总编、主编,一律平等。
  前几天,方言只是观战,搬一个凳子,在一边看他们打,评估每一个人的牌技水平。
  在这群人里,贺新无疑打得最好。
  喜欢后发制人,往往在一圈牌快结束时,祭出大杀招,打得对方人仰马翻,乖乖认输。
  出牌时神情特专注,一手攥牌,一手高高扬起,打到兴起,突然站起身来往下甩牌,那个阵势,好像要把身家性命全部投进去似的。
  但有时候也会翻车,一败涂地。
  方言就静静看着,观牌不语。
  毕竟,说是随便玩玩放轻松,但是进入状态,甚至上头,还是对输赢,非常较真。
  “岩子,你替我打几把,我喝口水。”
  田增翔牌技很烂,打一会儿就要请外援。
  这个外援,当然就是方言。
  “小方,你的约稿计划写好了吗?”
  陆元炽扫了一眼自己的牌。
  “正在写。”
  方言抿了抿嘴。
  《十月》除了像往常一样,按照各自编辑的方向,在全国范围有目标地撒网组稿,短篇组的找短篇,散文组的找散文,也要趁着拿到正式刊号的契机,今年计划来一次规模浩大的约稿工程,而且要把这种形式固定下来。
  每年至少一次,一次至少需要一个月。
  因此,要提前拟个约稿计划。
  经编辑室、社里审定之后,才可以实施。
  今年年底写计划,明年年初执行。
  “你有没有计划好要去哪里?”
  贺新抬眼盯着他看。
  “津门,或者陕北吧。”
  方言目前手头上掌握的,主要以蒋紫龙、铁甯为主的直系,以及陆遥、莫伸、贾平洼等人的陕军,其余的,零零散散,还不成军。
  “不急,慢慢来,年前完成就好。”
  陆元炽笑脸盈盈。
  “嗯。”
  方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就像高材生考试故意控分,也在尽量控制着场面上的局势。
  什么时候赢,什么时候输,什么时候赢的侥幸,什么时候输的巧妙,这都是上辈子的经验,牌局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
  本来火药味十足的牌局,在方言的巧妙喂牌和赢牌之下,气氛变得越来越融洽。
  “过瘾呐,这牌打的过瘾!”
  “果然打桥牌,脑子容易得到休息。”
  “改天再来,岩子,下次伱一定得来!”
  众人尽兴而归,有说有笑。
  “岩子,你那个《热爱生命》,可是掀起了诗歌口语化的高潮,《诗刊》、《诗探索》,还有不少期刊都在讨论这个新的诗体风格。”
  晏名笑呵呵:“《人民文学》还跟’正能量‘挂上钩,听说这个词也是你想出来的是吗?”
  “还有这种事?”
  方言一愣,最近忙着照顾沈雁氷,以及关注《十月》的调职,根本没时间理会这个事。
  晏名笑道:“有时间到我那边坐坐,我要找你这个开创者,聊一聊口语化的新动向。”
  “有机会一定去。”
  方言前脚刚目送他离开,背后就传来贺新的声音,“岩子,我觉得咱们还是得先顾好本职工作,不要去掺合诗歌,现在诗坛乱得很。”
  “谢谢提醒,我会注意的。”
  “我们中长篇组现在在整个编辑部算是落后单位,得想办法迎头追上去,多多挖掘作家,甘当绿叶,让那些作家去当红花。”
  “………”
  跟贺新聊天,方言渐渐觉得有些别扭。
  幸亏这个时候,田增翔喊他来品玉。
  “是不是觉得话是对的,可从他嘴里蹦出来,又感觉哪儿不对劲?”
  “说得很到位,我怎么觉着他像换了个人,不像我这些天认识的贺新?”
  “这才是真正的他,多相处一阵子你就知道了。”田增翔提醒道,“不过你可想好了,他跟晏老师可不对付,你找晏老师,也许他……”
  “他们俩有事?”
  方言挑了挑眉。
  “贺新之前是诗歌组的,不知道什么原因,给调到咱们这里。”田增翔笑道,“按贺新的说法,晏老师架子太大,两人理念不合。”
  “架子大?不会吧?”
  “你也不信是吧?整个编辑部里,资历最老的就是晏老师,人解放前就是《新民报》的编辑,而且也是咱文艺组的前辈,我跟他认识这么多年,也没见他哪里架子大?”
  “那是什么缘故?”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