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志异 第190节
陈淮生也忍不住感慨,也难怪谁都不愿意去河北,哪怕是修真强者,精神随时紧绷,一样也会觉得疲惫的。
没人喜欢那种环境。
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危险重重同样也是对修士的一种历练挑战,在修行中所主张的一张一弛,属于张这一类。
一旁的闵青郁也都感觉到了陈淮生全身上下的变化,她立即就明白了。
“道师,您现在轻松下来了?”
“嗯,河北之地让人紧张压抑,那种氛围环境仍然疲惫,在大赵这边,也许是太熟悉,或者是潜意识觉得不会有事,所以就会松弛下来。”陈淮生淡淡地道。
闵青郁脸上露出一抹向往之色,“道师,其实这几年里,我也来过大赵、吴越几回,或许因为我不是这边人,所以在陌生环境里,一举一动仍然需要保持警惕,感受不到道师这种轻松,但我很羡慕,……”
陈淮生瞥了闵青郁一眼,沉静地道:“作为一地修真宗门,其责任就是要为地方上创造一个这样百姓可以安居乐业,安宁祥和过日子的环境,重华派在大赵时,在朗陵郡就是如此做的,到了河北,在滏阳,在燕州也一样会如此做,而且我也坚信用不了多久,滏阳和燕州的百姓就会感受到这一点。”
闵青郁心中一震,望向陈淮生的目光里更多了几分崇拜和仰慕。
虽然对方还只是一个炼气六重,但是哪怕是作为闵家原来的庇护修真米富华,筑基三重,似乎都难以给她这种沉稳中隐含霸气的感觉。
似乎是感觉到了女郎目光中的那份特殊,陈淮生笑了笑,“并非重华一派如此,宗门本当如此,但重华派更尊崇这一理念罢了。”
“小女子亦愿跟附骥尾,追随道师,行此宏愿。”女郎脸色多了几分酡红,但目光却更为执着。
陈淮生有时候也有些看不穿这個女郎的心思了。
若说她只是单纯坚执,未免太小瞧这些宗族嫡女了,但若说她心思诡谲,利欲使然,似乎又不尽然。
陈淮生很信任自己的神识直觉,但也知道也不能过于全信,但这个丫头给她的感觉就很复杂。
与其父一道陪着自己南下这几日里,时而沉默,时而健谈,时而纠结,时而爽利,一个背负宗族期望无法放弃,压力下意欲出人头地,但骨子里却又渴望自由的复杂形象,呈现在自己面前。
人本来都是复杂的,但这样一个几日里就给自己留下深刻印象的女郎,恰恰却又很符合自己审美观,现在却又被其父“赠送”给了自己,真的让自己有点儿心神不宁了。
没错,这就是其父“赠送”给自己的。
虽然没明说,但闵余荪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
闵青郁身上的一切,自己可以任取任予。
只是陈淮生还有些犹豫,不知道该如何取予。
他不是圣人,只求付出不求回报,宗门也不允许这样。
从天王渡走出二十里地,便到了魏郡常阳府官庙县境内的马头集。
这里是大赵进出河北三大要地之一,天王渡,白马渡,茂云渡,由东向西。
天王渡过河之后必经马头集,从马头集转向西南便可以一路南下抵达汴梁府,而转向东则直入济郡,走东南则进入睢郡。
马头集相当热闹,二人走进集镇时,就能感受到那份喧嚣繁华。
看着女郎满脸震惊,甚至有些手足无措的模样,陈淮生不由得皱了皱眉。
不是说这丫头这几年游历大赵吴越,履历颇丰,可以帮自己处理日常琐务么?
怎么却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前边就有专门租用健马的马行,青郁你去租用两匹龙驹,我们也好赶路。”陈淮生吩咐道。
“啊?”闵青郁吃了一惊,“租用龙驹?何用啊?”
陈淮生斜睨对方:“怎么,你还打算一路走路到汴梁府?六百里地,我可以,你吃得消么?不租用马匹,我背你么?”
闵青郁讷讷道:“不是,那我去便是……”
看着对方东张西望走入街巷,满脸惴惴的模样,陈淮生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又上了闵余荪的当?
这哪里是什么能帮自己做日常的帮手?
恐怕还真的只能叠床铺被干“日”常了。
在一旁颇为有趣地看着女郎与马行的伙计争论租用马匹的价格,当伙计问及需要哪类马匹已经走什么地方时,闵青郁一脸困惑不解的模样已经足以说明一切了。
“每类马匹不一样,走山路,还是走平路,是驮货还是人骑,都各不相同,……”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双手手指绞在一起的女郎一脸羞惭的模样,陈淮生轻叹一口气:“我也是昏了头,居然相信了令尊的说辞,你怕是从来没有处理过这些事务吧?或者你根本就没来过大赵?”
越发忐忑不安,女郎抿嘴摇头:“道师,我来过大赵,但是几年前了,跟随族中长辈来过,具体这些事情我的确未曾做过。”
陈淮生端坐在炕沿上,淡淡地道:“那你可知道你父亲将伱交给我,用意何在?”
女郎全身一颤,半晌不语。
陈淮生也不做声。
房间里寂静无声,只有小院院墙外客栈内偶尔传来模糊不清的话语声。
许久,女郎才涩声道:“小女子知晓。”
“知晓?”陈淮生眨了眨眼睛:“你知晓?既然知晓,却还藏藏躱躱,不肯……”
似乎是听明白了对方话语中隐藏的意思,闵青郁心中轻叹,但瞬间反而轻松下来。
当父亲说服自己时,自己不就早有心理准备了么?
飞快地看了一眼窗外和身后门,闵青郁深吸一口气。
飞快地脱下直领对襟长衫,然后在解开内里窄袖短衫夹衣,露出圆润丰腻宛若古瓷的肩头和粉颈,一抹紫红色抹胸将整个饱满的胸房包裹住,但却更让人心动神药。
浅紫色的马面裙随着裙带一松,脱落坠地,露出雪白的及膝裈袴和裸露的小腿。
然后盈盈一福。
“道师若是不嫌弃,小女子便侍奉道师入寝。”
陈淮生目瞪口呆。
这么直截了当么?还是自己想得太多?
又或者是对方理解错误?
自己只是说藏藏掩掩,不肯挑明,何曾有这样的想法?
呃,也不能说没有,但是也用不着如此吧?
第三十三节 侍奉巾栉,权宜之计?
一时间心念百转,陈淮生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要说没有半点心思想法,那是假话。
这丫头模样俊俏标致,和宣尺媚、寇箐、佟童是截然不同的风格,与方宝旒更不类同,身段匀净饱满,全身上下洋溢着青春活力气息。
这一下褪去外衣,一条裹胸,一条及膝裈袴,或者就是一件短裤,更是凹凸毕现,活色生香。
陈淮生自打和方宝旒在汴梁一别,一晃就是大半年了,素了这么久。
若是之前未曾尝过男女之事滋味,那也罢了,但有过欢好,便食髓知味,日思夜想,只是却鞭长莫及。
这骤然一见如此情形,忍不住喉咙里都咕咚了一下。
但陈淮生很快就意识到现在绝对不合适。
不管闵氏父女存着什么心思,甚至他也知道对方的想法。
看这丫头虽然褪下衣衫,羞涩中也尽可能保持着落落大方,显然也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可现在不合适。
“青郁。”
“道师。”
“穿起吧。”陈淮生稳了稳心神,安静地道。
“道师?!”闵青郁脸颊微红,目光澄澈如水,宁和地看着陈淮生:“青郁乃是真心实意,甘愿在道师身旁,不求名分,但求侍奉巾栉。”
似乎是看明白了女郎目光中的坚定执着,陈淮生一笑,“我明白,但我以为现在并不合适。”
“道师!”闵青郁脸更红,身体都有些微微发颤。
这样只穿了一件抹胸一条裈袴,对于这个时代的女人来说,已经和全身裸露并无差异了。
自己这样作了,换作凡人,便是再不能嫁给他人。
就算是修行界没那么讲究计较,但也只能是夫妻道侣之间才能这般了,可对方居然拒绝了?
再说身份有别,但是自己清白女儿身,好歹也是宗族出身的嫡女,炼气二重,自愿侍奉巾栉,难道还不能入对方法眼?
还是觉得自己另有所图?
闵青郁不认为对方是没有看上自己,接触这几日,她和父亲都能感觉得到对方对自己的好感和欣赏,那为什么?
为什么?
陈淮生从来不喜欢那种牛嚼牡丹的男欢女爱,他喜欢水到渠成。
如果只是一夕之欢,再无瓜葛,也许无所谓,但是他是真心很看好对方,所以他不愿意破坏了这份完美感觉。
“好了,青郁,我同意你跟在我身边,是希望你能够看到更精彩的天下,经历更有意义的人生。”
陈淮生走到女郎身边,手指按在女郎百会穴上,乌黑浓密的秀发蓬松直滑,富有弹性。
手指一按一透,灵力入体,便在对方百会穴上旋磨一圈,尽入心田。
然后一指沿着脑后玉枕向下滑动,沿着大椎、灵台、悬枢一直到命门,从粉颈、玉背一直到抹胸后沿与裈袴裤带交接处,再向前滑转,探入对方裈袴中玉脐之下一定。
女郎的肌体腻滑而结实,陈淮生的手指探索到哪里,女郎的肌体就是一阵轻微的痉挛。
闵青郁从未被男人接触过身体,尤其是自己几乎裸露全身情形下,被一个年轻男子这样摸索身体,更是不可想象。
但她也知道对方的目的意图。
当陈淮生手指沿着自己玉背下滑时,闵青郁就知道对方这是在探察自己的道骨灵根。
可再是有心理准备,但当对方直接将手指探入自己裈袴中玉脐下时,她还是忍不住颤抖起来了。
丝绒般的毛发触手可及,陈淮生心中一荡,但随即凝神,只是在对方丹海处用手指一按,灵识微微刺入,迅即收回。
虽然神识能够大概了解对方的灵根道骨,但是要更精准细致的掌握,还是要用最原始的方式更为稳妥。
既然决定接受对方留在自己身边,陈淮生也就有意要好生为自己栽培一个全面有用的伴侍。
修真宗门中,灵修中真正按照凡俗规矩娶妻的并不多,反倒是结为道侣的不少,如云鹤与骆休月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