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病弱小夫郎 第53节
而这时,被白虎捕食的汉子早已没了力气,他绝望地靠坐在树下,手里柴刀无力垂落在地。
“大山叔!”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呼喊,汉子猛地绷紧神经,还当自己出现了幻觉,然而下一刻便听见更多人在叫他的名字。
汉子心中重燃起希望,举起柴刀,恶狠狠瞪着眼前的畜生。
“来啊,俺不怕你!”
白虎显然也察觉到有人类靠近,焦躁不安地甩着尾巴,一双竖瞳却死盯着汉子,瞧样子仍是不打算放弃。
“大山!”
“叔你在哪儿,吱个声!”
呼喊声近了些,白虎尾巴甩得越发急促。
汉子握着柴刀,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这畜生警惕得很,只要他有一丝松懈,绝对会瞬间扑上来将自己撕碎!
“吼!”
白虎耐心告罄,硕大的虎头压低,竖瞳发出骇人幽光,利爪弹出,朝着汉子发出最后的吼叫。
就在白虎想要发动攻击时,周围忽然响起巨大声音。
砰!咚!
好似树木倒地的声音,听起来近在耳旁,连身下的土地都在颤动着。
白虎露出怯意,缩回利爪往后退了半步。
那巨响还在持续,白虎犹豫片刻终究还是不甘心地扭过头,钻进树丛,须臾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汉子在原地愣了会儿,方才找回声音,“俺、俺在这!”
“你们听见没?”山脚下有汉子扭头问。
“听见了,是大山的声音!”
“大山你在哪,闹出点大动静来,俺们好过去找你!”
话音刚落,便听几丈开外,传来一迭声敲树干的声音。
“在林子里!”
“先别进去,万一里头有老虎咋办?”
“有啥老虎,大山闹出那么大动静都没事儿,要真有老虎还能活?”
田天说完,三人抄起家伙进了林子。
大伙迟疑片刻,也跟着去了,他们那么些人,真遇见了一人一铁锹,给那畜生来个满头包!
一行人顺着声响靠近,待瞧见树下浑身是血的姜大山,皆是一脸震惊。
姜大山肩膀被畜生咬了个对穿,此时惨白着脸,只尽机械地用柴刀一下下敲击着身后的树干。
“大山叔!”
众人赶忙跑过去,解开裤腰帮着将血止住,又背着人下山径直去了梁大夫那。
“婶儿,我们找着大山叔了,田家大天哥把人背去梁大爷那了,叔被畜生咬了,流了好多血哩,您快去瞧瞧吧!”
有汉子回来报信。
妇人听后,忙牵上儿子朝梁家跑去。
刘虎跟大哥刘猛没跟着去,带着一身血腥味儿回来,一家子瞧见还当二人受了伤,围着人紧张的左瞧右看。
刘虎道:“爹娘你们别担心,我跟大哥没事,这血都是大山叔的。”
他转头看向自家媳妇儿,又说了遍:“媳妇儿我没事儿。”
宋听竹抓着夫君染血的衣角,咬着唇瓣点头。
阮秀莲张罗着:“回去烧些热水洗洗,一身血腥味夏哥儿闻着该难受了。”
“哎。”
见人已经找着,大伙儿也没在外头多待,缩着脖子回了自家。
兄弟俩身上蹭到不少血,怕吓着小妹夏哥儿,唐春杏先回家把人领进屋子看好,等二人换下衣裳这才肯放出门。
“嫂夫郎,大哥二哥没事儿吧?”刘小妹跑进灶房,没瞧见人,便问正在烧水的宋听竹,夏哥儿紧随其后,扬起小脸儿紧张瞧着他。
宋听竹往锅里添着水,笑着应:“没事。”
“姜大爷找见没?”
“找到了。”
刘小妹呼出口气,接着又想到什么,白着脸问:“姜大爷可是遇见老虎了?”
宋听竹点头,“姜大爷肩膀被咬出个血洞,好在雪天气温度,血流得慢,若放在三伏天怕是回天乏术。”
院子里唐春杏搓洗着衣裳,叹道:“这节骨眼发生畜生食人的事儿,大伙估计快要坐不住了,方才我便瞧见有不少人往村长家去,怕不是要商量祭祀的事儿。”
宋听竹眉心微皱。
他便是在担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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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服了,卡成幻灯片了,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往外蹦。
这章留评,发个红包找找感觉……
第53章 章鸿波崛起
姜大山被畜生咬穿了肩头, 村里百姓人心惶惶,生怕那白虎下山食人,一群人四下一商量, 便朝着村长章鸿波家去了。
片刻后,章家。
“村长您说现在咋办, 那畜生都敢下山吃人了, 今儿下山明儿不得进村?!”
“这雪再不停, 地里庄稼也快冻死了,来年吃啥喝啥, 一家子等死不成!”
有妇人再次提起祭祀一事,“不能再等了,老三你赶紧拿个主意, 不行就祭祀雪神娘娘!”
“说得轻巧,到时匿名投票,你章家家族兴旺人丁多,咋轮也轮不到你章家头上,我们几家人丁少的, 岂不是要被拉去沉塘!”
说话的妇人家中算上还在吃奶的娃子, 也才六户人口,在村里算是少的, 到时谁家再拉帮结派,这活祭的人选指不定就落在了自家头上, 她自是不会乐意。
“俺也不同意,除了祭祀就没别的法子了?”
方才说话的章家妇人, 斜着眼道:“你们不同意祭祀,那倒是拿出个办法出来,过两日等大伙家里木柴都烧完了, 也跟姜家似的上山砍柴?姜大山被畜生咬成那样,半条胳膊都废了,家里还有三个男娃子等着他养哩,往后日子可咋过!”
有妇人被说动,小声同身旁人嘀咕:“听说当年那场大雪,祭祀了雪神娘娘后就停了。”
“可这活祭未免太残忍了些,俺婆婆当时就在场,听俺婆婆说,昭姐儿被绑在船上,指甲都抠烂了,捂嘴的布条都渗着血嘞!”
“当年村里冻死好几个人,实在没法子这才举行了祭祀,现在大伙还能撑撑,说不准明儿这大雪就停了呢?”
几个气血方刚的汉子,撸起袖子道:“实在不行上山把那畜生打了,村里这么些孔武有力的汉子,还怕它一个断了条腿的畜生不成?!”
“是啊村长,大山叔一个人都能从那畜生嘴里逃出来,咱们村几十个汉子聚在一起,一人一铁锹就能把那畜生收拾了!”
“那畜生踩到捕兽夹,行动不便,眼下正好是个机会,大伙过去怕遇见野兽,不敢往深山里去,咱现在把那畜生打杀了,日后进山可就安全多了。”
院子里不少人都点头,觉着这法子可行,可即便那畜生死了,大雪不还是照样下?
山上树总有砍光的时候,村里没人进过深山,谁晓得里头除了这头白虎,还有没有别的食人野兽。
章采莲面色不虞,沉下脸拿这话反驳。
一群没主见的妇人夫郎,觉得有几分道理,顿时又变成无头苍蝇,眼巴巴瞧着章鸿波,希望村长拿个主意出来。
章鸿波抽着旱烟,拧着眉头沉默不语。
章采莲是族里几个长辈的传话人,她这么说那便是几个族老的意思了。
二十年前活祭那事儿,是他爹跟几个族老商量着办的,祭祀举行没两日,大雪的确是停了,随之而来的却是恐慌,直到他爹跟几个族老相继离世,此事才算平息。
鬼神之说扑朔迷离,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章鸿波不想走他爹的老路,可也不能罔顾族老的意思,只得使法子能拖一日是一日。
他在院墙上磕着烟袋道:“三日后大雪还是不停,就请几个族老出山。”
章采莲吊起眉梢,“作何还要再等三日?族老的意思你也敢无视?”
一点面子没给章鸿波这个村长留,大伙适才还在吵嚷,闻言偷摸去瞧章鸿波脸色,就见他黑着脸,面色很是不好看。
章鸿波刚才不愿撕破脸,这会儿要是再装鹌鹑,往后还咋让大伙信服?
他冷声道:“二姑母,我这个村长的名头,是在里正那登记过名册的,便是族老来了,也无权越过我做这个决定。”
“当年你爹……”
章采莲话没说完,便被章鸿波截了去,“当年我爹怎么做的我管不着,只要我还是咱云溪村的村长,祭祀的事儿就由我说了算。”
章家是个大家族,除了几位族老外,章采莲辈分最高,她仗着自己辈分高,平日里没少往家捞好处,大伙见了她也是毕恭毕敬,眼下被个小辈下了面子,哪还忍得了。
“好你个章鸿波,当年你爹早死,要不是族里推选你当了村长,你章老三能有今日的好风光?”
章鸿波媳妇儿也不是个吃素的,既然你不讲情面,那就别怪我撕破脸皮。
“二姑母咋不提这些年族里收了家中多少好处,旁人都道村长是个能捞油水的肥差,殊不知这背后的腌臜事儿多到数不完。”
姚三妮擦擦眼角,继续说道:“且这银钱也就过个手,要真像大伙说的那般,家里早盖上砖瓦房了,哪还会住泥屋。”
好一招祸水东引,当即便有妇人说:“三妮儿说得有理,章家族老不仅住得好,家里粮也多,柴火也是多到烧不完,我昨儿打院门前路过,瞧见老六她媳妇儿穿得可薄,屋里定是燃了不少火盆。”
“自打落雪几个族老家中炊烟就没停过,大伙谁家不是只有夜里烧,章家倒好,不分白黑整日都点着火盆取暖,旁人去借根柴都说没有,当大伙都眼瞎哩!”
“好啊,你们竟敢对族老不敬,翻天了不成!”
……
章家这头的闹剧,刘家全然不知,过了晌午赵春芳来串门子,将章家院里发生的事儿学了。
阮秀莲纳着鞋底,面上露出惊讶:“这章老三竟没答应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