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亓官幻:“您喜欢那个样子的,不是吗?”
  擎晁仿若被五雷轰顶。“什么?!”
  “简直是危言耸听!”
  她像炸了毛的猫一样,差点原地跳起来。脸色扭曲地变了又变:“谁跟你说我喜欢那样的?”
  “你哪怕怀疑我眼瞎,也不能怀疑我的审美!”
  擎晁咬着牙,手里的翡翠笔差点被她捏断。她恨恨不平,提笔就在男人脸上画了猪头:“你做事能不能带点脑子?”
  她那是喜欢吗?擎晁那分明是从来没见到过这样装扮的稀奇古怪。
  怪,真的太怪了。
  尤其是……擎晁微微眯眼,“那个小子是即将觉醒的异能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应该会是个毒系异能者。”
  亓官幻惊愕失色,捏住擎晁的手腕,本能要将人拉走,“我们绝对不能靠近他。”
  擎晁哼了一声,又提着毛笔,在亓官幻脸颊处画了几根胡须。
  “我闲得慌?”
  一道道墨痕落下,深刻醒目,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小龟在画什么?”屈清政手臂撑在凡秀柚桌边,低头与雪发青年靠得极近。
  在课堂上正大光明开小差的凡秀柚仿佛终于豁然惊醒,欲盖弥彰地伸手试图遮挡书本上的涂鸦。
  但为时已晚,屈清政已经快人一步,伸手把书拿了过去,认真端详起来。而班上其他同学的目光也纷纷转了过来,“悄悄”落在凡秀柚的身上。
  凡秀柚尴尬得手忙脚乱起来,低眉下眼睛眨巴眨,不知道该想什么。捏着笔的手指捏来捏去,捏到自己的指节。
  热意从耳根后一直发烫到脸颊,又弥漫到脑子里,好像要冒出水蒸气。
  脸蛋红红的青年褪去平时彬彬有礼的温和外壳,露出了内里柔软清甜的羞涩可爱。
  班上同学们情不自禁捂住心脏,啊啊啊,这难道就是被萌化的感觉吗?
  “画得很可爱。”屈清政提笔,用钢笔在凡秀柚画的野草上画了朵小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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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抱一丝!设定错时间了,弄成7日3:00了,我就说今天怎么没更新……
  ooc小剧场:
  屈清政:给可爱小龟一朵小红花
  凡秀柚:脸红ing【不敢抬头】【好丢人啊】
  擎苍:什么花?
  【用红红的正国币扎出一捧玫瑰花,递】
  第112章
  课堂走神被抓包的凡秀柚老老实实地接过屈清政递过来的书, 那一丛野蛮生长的乱草开出一朵小红花,时刻提醒着凡秀柚他此时的身份应该是学生。
  屈清政不再计较,慢步离开。
  下课后却把凡秀柚叫到办公室, 当然不是兴师问罪——屈清政怎么舍得教训小龟呢。
  他问凡秀柚:“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处理完吗?”
  凡秀柚拉开椅子,在屈清政办公室熟门熟路坐下,还不忘接过屈清政泡用能量液泡的清茶, 缓缓啜饮。
  “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耶,但怎么回忆也没有想起来。”
  屈清政观察着凡秀柚的神情, 看出他对这杯清茶满意度还算不错, 心里有了其他的想法, 决定可以再多备几种茶类饮品。
  “既然能够忘记, 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就说明这个东西不重要,不需要你时刻回忆。”屈清政知道凡秀柚去了灵武大赛——这是华越大学近期最盛大,也是正国最盛大的赛事。
  但凡秀柚是以什么身份去的, 和谁同去, 他们在比赛中发生了什么,最后的结果又怎么样……屈清政丝毫不知。
  这让屈清政心里有一些不妙。
  尤其, 凡秀柚的室友图彬戈回来之后, 总是追着凡秀柚欲言又止, 满脸不好言说的复杂。
  这更加剧了屈清政的忐忑不安,屈清政自认很了解小龟, 却也烦忧人是复杂多面的, 没人能完全了解他人。
  凡秀柚摇头,轻轻叹息,“总感觉那被我遗忘的东西对我很重要。”
  它在呼唤着凡秀柚赶紧回忆起它,否则未来将会有什么东西, 微妙地失去控制。
  凡秀柚并不希望有什么东西脱离他的掌控,或许因为他能握住的东西本就不多。
  不等凡秀柚自己苦思冥想出答案,擎苍已经带着他精心学习过的约会必备品走进了学校大门的。
  长款黑色双排扣风衣里,白衬衫灰黑马甲装束出优越性感的宽肩窄腰,灰黑色的挺括西装裤包裹着有力的大长腿,踩着灰蓝薄底的皮鞋。
  擎苍风衣上口袋里还挂着怀表链,手里柱着一支宝石手杖。过于风骚老钱风的打扮却被男人沉稳优雅的举止压住,显得人挺拔昂扬,泰然自若。
  比许多人都要丰富多彩的工作阅历和生存经验,让擎苍身上气势远比同龄常人更具压迫力。
  甚至部分身居高位多年的领导者,也不一定有擎苍这样强势冷悍的威压心魄。
  这也就让来来往往的许多学生根本不敢多看这人,匆匆瞄一眼格外装的男人,就急急忙忙在擎苍身旁路过了。
  走过去许久,他们才放松了心情,脚步缓了一些,和身旁朋友叽叽喳喳地讨论起十足装x范的男人,和他怀里异常显眼美丽的梵高风花束。
  那是一捧以泰迪向日葵为主花,搭配几支果汁阳台、绿毛球、黄色跳舞兰等为配花。主色调橙黄,点缀金黄、青绿,一眼看去如阳光灿烂,充满活力和生命力,让人看了就心情愉悦。
  显然男人让花店员工精心挑选和搭配了,才抱出这样一捧明媚快活,可祝福可示爱可友谊可庆祝的万能捧花。
  “凡同学!”
  直到看见男人心目中的某人,那岳峙渊渟的深邃压迫力才骤然一清。擎苍略抬高了声音,低沉的嗓音没有将满心愉悦欢欣曝光,却显露了男人声音里轻柔的思念。
  从屈清政办公室走出的凡秀柚闻声看去,走到阳台边低下头。几层楼的高度,将两个人隔开一段距离。
  擎苍站在楼下,抱着一束比黄昏晚霞还要灿烂的花束。
  凡秀柚幽幽的目光忽然软了下来,他喜欢这捧花。“你怎么来了?”
  凡秀柚问的声音没有拔高,但并不影响擎苍听得清清楚楚——异能者向来耳聪目明嘛。
  不过擎苍并没有就站在楼下与凡秀柚对话。他好像没有听清楚凡秀柚说话内容的样子,忽然迈开大长腿,穿过下课往外去的人群,奔向凡秀柚所在方位。
  跑起来的男人什么唬人的气势都没了,只剩马上就要与心上人见面的快活。擎苍脸上的笑意盎然,眸中是完全ooc的灿烂阳光:“凡同学,你好像把什么东西落在我家了。”
  说这句话时,擎苍已经站在凡秀柚面前,他从跑改为快步走过来,轻盈地停住脚步,怀里的明媚向日葵送到凡秀柚面前,眼睛里炙热温柔能把冬日寒冰融化。
  凡秀柚抱着暖洋洋的花束,眼里缥缈的温和真切了几分。“是什么呢?我完全想不起来唉。”
  擎苍摊开掌心,两片对称的小叶子安静可爱。
  “是你种的小草。”
  翠绿的叶片即使被摘下来许久也没有流失太多水分,看上去仍然鲜活可爱。
  凡秀柚掐起那两片一看就是被人用剪刀剪下一节的叶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擎苍:“你就这么平白无故剪了溺亡草的枝叶,它都没有一点儿反抗的?”
  擎苍自然而然地走在凡秀柚的身侧,半拥着凡秀柚往前走去。男人低头,声音里只有温和的笑意:“冤枉啊青天大老爷。”
  “我可并非平白无故捡了溺亡草的枝叶,”擎苍说,“那天你回校了,把它忘记,留在我那儿。我只是想给溺亡草找个花盆好生养着,却没有想到脱离了肉身培育后,溺亡草面临土培的反应居然如此剧烈……”
  男人好像还有点委屈,捋起袖子给凡秀柚看他手臂上仿佛被细细鞭子抽打出的长长疤痕。
  已经结痂了,完全不疼,也不影响擎苍在凡秀柚面前卖惨。“比野猫的性子还要烈。”
  “只是捉它去花盆里种着而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先欺负棵小草了。”
  不知内情的凡秀柚被擎苍逗笑,他指尖碰了碰那几道长长的细直伤疤,话题于是理所应当转为了如何养花种草。
  “溺亡草虽然有着草的名字,但性格很霸道,像是竹子,只是不会向上昂扬生长。”
  凡秀柚指了指操场的方向,“溺亡草喜欢宽阔空广的土地,屈居不了小小花盆,最好领域范围内没有其他植物。”
  “会被溺亡草视为挑衅,发动攻击。”
  擎苍不知不觉牵上凡同学的手,和其他小情侣一样,围着操场慢悠悠转圈散步。
  “既然溺亡草需要宽广的地带,那就种在我那边吧。”擎苍一一解释,“一来我购置了不少空闲的土地和浮空岛。”
  “二来凡同学如今还要上学,恐怕没有时间照料溺亡草,我如今休假,正好照顾一二。”
  凡同学认真听着擎苍继续说话,没有分神去挣开那只将他牢牢抓住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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