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两人间的亲吻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多,有温柔有激烈有眷恋,阿丑第一次感受到江雁回吻中的小心与疼惜,眼眶一下又湿润了。
  “路上你还因为回到陵州开心,怎么没呆一会就哭了呢?”江雁回嗓音低沉,带有疲惫后的独特沙哑,丝丝缕缕钻入耳朵,磨的阿丑耳廓更红了。
  阿丑目光一寸寸扫过江雁回的皮肤,手指在她肩膀上一条匕首长的疤痕上停留,被养的柔软细腻的指腹轻轻抚摸上凸起的疤痕,联想到当时紧张的情况,心跟着颤了颤。
  手腕被握住,炽热的手掌顺着下滑握住了他的手,江雁回勾起一侧唇笑道:“你这是疼惜我了?”
  阿丑侧过脸躲开女人的灼灼目光,诚实地点头。不仅是心疼过去江雁回所遭遇的危险,更有担忧将来战争不休的可怖。只要幽部与陵州维持着岌岌可危的局面,驻守在陵州的江雁回就不会有一日能放松的日子。
  阿丑深爱着江雁回,又深知自己幽部王子的身份,两相拉扯间总能将他搓磨的心神疲惫。
  重重心事写在了脸上,江雁回不动声色地掠过,拇指揉着阿丑手腕凸起的骨节,语气轻快道,“脱了衣物,本尊允许你下池共浴。”
  又是在阿丑最沉闷的时候,江雁回拉回了阿丑逐渐走向偏执的思绪。噌的一下,脸颊的红晕蔓延到了脖颈,仅一瞬间阿丑便答应了江雁回的提议,抽了两下才抽出了手,脸上红晕更甚。
  慢吞吞解下披风,侧过身好歹是能遮挡些,快速扒拉下外衣脱掉裤子,纵然多次的亲密接触多次的抚摸,阿丑的身上还是因为羞耻泛起了粉红,脖子连到胸口的大片细腻肌肤像春日里盛开的娇花,明艳动人。
  气候还是冷的,风没吹两下阿丑冷不丁一哆嗦,搓着胳膊慢吞吞弯下身子踩着石阶入了水。
  温暖的水流包裹着微凉的肌肤,阿丑舒服的哆嗦了一下,扶着岸边往更深一些的地方走去。水位抵达/乳/尖下方阿丑不敢再向前,落水后无法控制身体的失重感和窒息刺痛一直萦绕在阿丑的心头,多少有些瑟缩得手里抓着东西。
  江雁回与他保持着两步的距离,故意捉弄阿丑似的不让他碰到。水雾浸润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委屈清清楚楚写在脸上,阿丑不去要求什么,只默默底下脑袋,抓紧了手中的扶手。
  和缓的水流声响起,低头装郁闷的阿丑悄悄扬起了嘴角,眼中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当即果断松开了扶手扑向走来的江雁回,结结实实挤进了女人的怀抱中,八爪鱼似的缠在江雁回身上。
  漂亮的眼睛弯成了小月牙,柔软的双臂攀着江雁回的肩膀,热乎乎的脸蛋蹭着江雁回的脸颊。
  阿丑第一次在江雁回身上耍小聪明,尽管江雁回大概率是看出来他的故作悲伤,阿丑却因为她愿意配合而感到无比幸福。
  “逗我玩呢?”江雁回拖住了挂在身上的阿丑,扶着他腰确保不会在小幅度晃动下掉入水中,低下头看着笑个不停的人,不自觉也染上了笑意。
  热热的水流随着晃动在后腰的肌肤带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意,阿丑忍不住抬腰闪躲。
  “痒——”
  陌生又突兀的声音突然出现,阿丑笑容戛然而止,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江雁回。每当遇到害怕或者拿不定主意的事,阿丑就会下意识的求助江雁回。
  江雁回不比阿丑好到哪去,刚才的声音绝对不是她说出的,整片温泉池只有江雁回和阿丑,既然不是江雁回,那只能是阿丑了。
  “你刚刚……”
  阿丑确认不是幻听的同时迅速捂住了嘴巴,刚才的声音既沙哑又低沉,好似粗粝的砂纸擦过光滑的瓷器,不能说难听,但绝对算不上好听。
  自从白发老者说他还有恢复说话的可能,阿丑幻想过无数次开口说话是什么场景下,江雁回又会是什么反应,久违的第一句话应该说些什么。
  结果竟是被痒的受不了,喊了个痒出来。
  在江雁回期待的目光下,阿丑艰难张了张口,嗓子里好像有一团棉花牢牢堵住发声的地方,阿丑着急地蹙起了眉头。
  就在阿丑跟嗓子作斗争,一只手抚摸上他光洁的后背,一下又一下的安抚着阿丑焦躁的情绪。
  “能开口就是个好兆头,不着急,慢慢来,别伤着嗓子。”江雁回的语调和缓,轻而易举的安抚住阿丑急功近利的焦躁心情,随着后背地抚摸渐渐平静下来。
  原以为江雁回邀请一同泡池解乏洁净的同时做些刺激的事,毕竟一路上的驿站在江雁回看来都是不干净,不愿意在那种环境下进行亲密接触。
  听到自己开口说话后,江雁回表面看着与寻常无异,但阿丑还是感觉到了江雁回行为的不同。比如没再胡闹而是快速擦洗干净上了岸,又比如阿丑烘干头发后等在屋外的张医师。
  明白是谈论关于他开口说话的事,阿丑乖乖地站在江雁回身侧,靛蓝色的衣裳衬的刚洗完澡的阿丑水润白皙,烘烤干的长发没来得及束起,仅用一根发带绑着垂在身前,当真好似已嫁人的郎君。
  “王尊给的药方在下看过了,确实是治疗嗓子和调理身体的好方子,不然阿丑也不能在那么短时间开口吐字,可继续按照此药方吃下去。”张医师看了眼阿丑,面不改色继续道:“依照王尊的说法,阿丑会在刺激下开口,或许可以多尝试一些外在的刺激,有助于加快进度。”
  阿丑小脸一红,所以知道病人与患者之间不存在什么羞耻可言,但得知江雁回把在温泉池的情况告知张医师,脸皮不禁有些发热。
  “需要刺激?”江雁回若有所思,看向了思绪飘去了九天云外的阿丑,笑了下,对张医师道:“本尊知道了。”
  重新说话不再是渺茫的期望,阿丑心情跟着好了起来,恨不得哪天睡醒睁开眼,就能自如的与人对话。他有好多好多话想要亲口对江雁回说,书面表达总归浅显了些。
  所有人都在努力帮助阿丑重新说话,阿丑自己自然更不能懈怠,张医师走后主动翻出了许久未用的认字书,捧着对照着字尝试发声,哪怕发不出声音,熟悉口型也是好的。
  就当阿丑沉浸在努力的积极喜悦中,当晚毫不知情江雁回想什么的可怜小白兔阿丑被拦腰抱起扔在了床上,从一开始期待的顺从,到两次下来咂摸出不对劲想跑,阿丑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
  翻来覆去摊煎饼一样的折腾,刺激到指尖颤抖到麻木,失神的双目无法聚焦的放空,大脑已经爽快到无法分辨时间的流逝。
  饿了一路的江雁回终于在今夜吃了个饱,阿丑自觉里里外外透满了独属于江雁回身上的幽香,好似要融化成一滩水,只晓得随着晃动来回起伏。
  爽过头就是无法承受的难捱,阿丑迷迷糊糊的看到了窗外亮起的白光,迟钝的大脑好半天才反应了过来,这是天亮了。
  一夜的旖旎,阿丑身心得到了重新开发,更深一步的意识到往日里江雁回对他有多么的善待和温柔。
  自然除了身体上的爽快,阿丑还在好几次濒临失控的绝望中张口吐出了一个词——不行。
  府内的人欣喜于阿丑进步神速,纷纷道他要不了几个月定然能正常说话,只有阿丑知道是怎么被江雁回逼出来的进步,每每碰到夸赞他的人,脸便红的恍若三月的桃花。
  第54章 抉择 “留下还是回幽部,选择权在你。……
  “您走后奴一直派人跟在幽部人的后面, 并未见她们找到什么男子。乌仁图娅的人已经撤离了陵州,给您留下了口信,说希望等您回陵州再次商谈合作。”潘姨抬眸见江雁回神色如常并不打算多言, 便接着汇报其他事务, 总而言之江雁回离去后府内一切安好, 陵州一切安好。
  待到一切汇报完毕, 潘姨再次看向桌后坐着一动未动的王尊,察觉出了她的出神,出声提醒道:“王尊, 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吗?”
  这才把江雁回飘飞的思绪拉了回来,扶着额头疲惫地揉了揉。
  “王尊,您刚回陵州不久, 不妨多歇些时日,奴会把一切处理妥当。”潘姨看出了她的神思恍惚, 听主院里伺候的家奴们说近几日王尊用膳少了些,担忧道:“王尊, 需不需要让张医师来请平安脉?”
  “本尊无碍。”江雁回眼下带着淡淡乌青,竟是给俊美的面容增添了两分颓靡气质, 倒是别有一番风味的美。漆黑如墨的眸子划过涟漪, 搭在扶手上的指尖点了两下,缓缓道:“去回了乌仁图娅, 三日后老地方见。”
  江雁回谈事不避讳着阿丑,阿丑却不能理所当然的留在书房。已经恢复了记忆的阿丑不再单单是江北王府的家奴,他还是幽部的王子洛桑。出于阿丑不愿意两方拉扯的内心煎熬,知道有关于陵州的机密越少越好,不至于说漏了嘴给江雁回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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