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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翠云楼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酒楼,来这里吃饭的人,非富即贵。
  沈檐一路过来,路上遇见不少熟人。只是他心思不再此处,匆匆聊上两句,便走开了。
  店小二见他来,急忙迎了上来,“沈将军,您好久不曾来了。快,楼上请。”
  沈檐跟着店小二上楼,正想问问有没有人询问过他,就听得店小二说:“您的朋友在天字号房等您,您这边请。”
  朋友?这个称呼让沈檐不由莞尔,同时对邀请他前来之人也越发好奇。
  来到天字号房间,店小二敲开了门。沈檐抬眼望去,屋子里正坐着一个年轻男子。
  眉目疏朗,面若冠玉,而且看通身的气派,便知道不是寻常人。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在何处见过这人,只觉得这人眼生的很。
  店小二将人带到,便关上门退下了。
  傅云修打量着进来的两个男人。为首的男子器宇不凡,眉目间英气十足,一看便知是习武之人。至于他身后的男子,一身劲装,身材孔武有力,腰间那长长的佩剑更是不容人忽视。
  傅云修站起身,抱拳拜下,“雍州傅云修,见过沈大将军。”
  “你是雍州来的?”沈檐像是想到了什么,挑了下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与傅大公子素未谋面,你怎知我的身份?”
  “自然是店小二告知的。”傅云修说。
  他一来翠云楼,便订了上好的雅间,随即告诉店小二,等沈将军来了,直接将人带来就行了。
  见他如此轻车熟路,店小二也不疑有他,只以为二人是约好的。故而他一到,便直接将人给带来了。
  沈檐听着,也不得不赞叹傅云修的聪慧。
  他似乎是笃定了他一定会来。
  这让他更加好奇傅云修此番前来的目的。
  “曾听闻承安候膝下嫡子聪慧机敏,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傅云修见他已经猜透了自己的身份,也不藏着掖着,“将军谬赞了,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馒头,给沈将军看茶。”
  听到这个名字,沈檐微微挑眉。待看到前来敬茶的人,便有觉得人如其名,确实圆润如馒头。
  沈檐接过茶并未喝,只是放在桌上,“不知傅大公子此番引我前来,到底所谓何事?”
  “当然是沈将军感兴趣的事情。”傅云修说:“犹记得三年前,沈将军奉命率领沈家军前往西戎平乱,却不想天降大雪,八万沈家军尽数困在陇上,忍饥挨饿。陛下派人送去粮草,却不想遇上雪崩,前去送粮的人和粮草尽数掩埋与雪下。”
  这些事情,沈檐当然记得,甚至可以说是历历在目。
  当时他们被围困在陇上,弹尽粮绝已是穷途末路,若非祁王殿下暗中相救,他沈家军,怕是要全数丧命陇上。
  想到那些因冻饿而死的兵士,沈檐便只觉得郁气难消。
  他抬头看向傅云修,“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当年之事,或许没那么简单。”傅云修说。
  “什么意思?”沈檐问。
  “当年押粮队失踪后,禹王殿下说国空虚,为今之计只有靠群臣捐献。云阳伯第一个站出来,捐了一万两白银。且不说云阳伯一年的俸禄养他那一大家子够不够,便是家里有田产铺子,一下子拿出一万两,也不是个小数目。而巧合的是,押送粮草的督卫,又恰好是云阳伯的人。将军就不想知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沈檐在大雪封山之后曾带领小部队外出寻粮,后遇敌军,不慎跌落崖下。等他再回到京城,已经是一年以后了。
  他也曾怀疑过这事儿,但又不知从何查起,而且当年之事,怎么看都像是天灾。
  难不成,这里头还有人祸。
  沈檐看着傅云修,忽然便笑了,“傅大公子确实好思量。只是你所言种种,皆是猜测。当年禹王进言,可谓是挽救了沈家军数万人性命,我感激禹王都来不及,又岂会听信你的一面之词。”
  浓浓的压迫之感扑面而来,傅云修却微微一笑,“那就要看,在将军心里,是禹王殿下重要,还是那枉死在陇上的沈家冤魂和那七万沈家军重。”
  傅云修在来前就知道,沈檐和禹王,关系十分亲昵。但他很确定,沈檐,绝对不可能投诚于禹王。
  尤其是今日见到沈檐后,他越发笃定。
  故而他现在的冲冠一怒,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做戏罢了。
  沈檐看了眼傅云修,像是再想什么。许久,他才终于开口,“你有证据?”
  “有,”傅云修说:“非但有,而且铁证如山。即便不能耐禹王何,但也能断了他一条臂膀。”
  云阳伯,那可是禹王的钱袋子。
  见沈檐又不说话,傅云修知道,他需要时间考虑。
  毕竟此时事关重大,行差踏错一步,便是哀鸿遍野。更何况,他如果重启当年之事,无异于与禹王撕破脸。
  如今,并不算是个好时机。
  等了片刻,傅云修等不到他的答复,索性不等了。
  “此事,将军慢慢考虑,傅某就住在前面的惠友客栈,随时恭候将军大驾。”
  说着,他端起沈檐放在桌上的那杯茶水,一饮而尽,似是在证明自己的诚心和可信度。
  第66章
  出了翠云楼, 傅云修并未急着回客栈。京城比起雍州不知豪华了多少倍。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更是多的数不胜数。
  索性离沈檐想通还有些时日,他不如多转转, 买些稀奇玩意儿回去逗阿满开心。
  主仆二人一路向前, 走走停停, 很快, 馒头便发现了不对劲。
  “公子, 似乎有人跟着我们。”馒头低声说。
  傅云修回头看了一眼,便看见一个人影快速的窜到了那摊位后面。连他和馒头都能发现,看来, 是沈檐在试探他了。
  “无妨, 他爱跟便跟着吧!”
  一整个下午, 傅云修都在街上闲逛,馒头跟着他一路上吃吃喝喝, 手里也提了不少要给阿满带回去的小玩意儿。
  直到太阳西沉,二人这才回到客栈。
  “走了?”傅云修问。
  “嗯。”馒头看向窗外,就见一个人影匆匆从客栈出去,然后消失在人海里。
  另一头,沈檐从翠云楼回去,便接到管家来报,说祁王殿下来了,在正厅里等他。
  沈檐匆匆前往, 见果然是他。
  “殿下怎得来了?”沈檐微惊,随即便一下警惕了起来。
  “无事, 我来前注意了,没有眼睛。”谢辰说。
  沈檐闻言,点了点头, 走上前去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按道理,殿下应该明日下午进京才对,怎提前回来了?”
  “车队行走太慢,一路上又无趣,索性就先进京逛逛。”陛下病重,储位空悬,禹王颇有些风声鹤唳的意思,等他回京后,身后少不了有尾巴跟着,烦人的很,可不得趁此机会多逛逛。
  至于车队那边,他留了替身,不会被发现。
  沈檐想着他的性子,倒也说得通。点点头,又问道:“听说这次,是陛下钦点你进京事疾,殿下觉得,陛下此番何意?”
  “谁知道呢?”谢辰笑笑,一副不大想提的模样。
  老头子以前也没见得有多亲他,甚至因为他天煞孤星的命格,从小就将他放在别苑养,后来又扔去军营,不问生死。结果现下人快不行了,又特地将他从边地唤回。
  因着这事儿,他这一路可没少遭人暗算。
  他几乎可以想到,一旦他在京城露面,会带来多大的动荡。
  谢辰活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这般受重视。他都合理怀疑,是不是那老头觉得自己命不久矣,故意与他亲近,想来拉他陪葬。
  帝王的心思,谢辰又如何猜的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到最后,鬼知道谁能笑到最后。
  “算了,不说这些了,”谢辰叹了口气又问起了沈檐,“你呢,不是说闲赋在家修身养性吗,怎得又出门了,还一脸的凝重?出事儿啦?”
  “没有,我今日出门,是去见了承安候嫡子傅云修。”对于谢辰,沈檐一向没什么隐瞒。
  “他?”听到这个名字,谢辰挑了挑眉,脑海里约么是有这么个人的。
  传闻中他天资聪颖,但天妒英才,活不过二十五岁。如果没记错的话,他现下差不多刚好二十五岁。
  “你怎么和他扯上关系了。”谢辰问。
  “是他寻得我,说是跟当年沈家军粮草被埋一事有关。”沈檐说。
  当年之事,便是谢辰也记得一清二楚。也恰好当时他正在同府之下的定州,这才能及时施以援手,不至于让那剩下的沈家军困于陇上,命丧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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