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顾泽洺的眼神瞬间变得阴翳。
他猛地扣住她的后脑,狠狠吻了上去。
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舌尖直接顶开她牙齿,粗暴地深入,搅动。
江初芋几乎无法呼吸。
下唇被他咬破一个小口,一丝腥甜从两人交缠的唇齿间弥漫,顾泽洺含住她的舌头重吮一记,抬手啪啪两声。
江初芋臀部一疼,嘴里嘟嘟囔囔地骂他变态,却换来他更重的对待。
当他终于放开她时,江初芋的嘴唇已经变得又肿又艳,一双杏眼湿漉漉的,显得格外可怜。
“亲一下就哭成这样?”顾泽洺黑眸一暗,拇指擦过她湿润的唇角,“你全身就只有这张嘴最硬吗?”
江初芋气得发抖,却被他接下来的动作夺走了所有反抗的力气。
顾泽洺拦腰将她抱起,走向卧室。
一路上他的吻不停地落在她的耳垂,脖颈,锁骨……每一处都像在点火。
“你犯规,说好让我自己来的!”江初芋挣扎着,声音显得极其无力。
顾泽洺将她扔到床上,双手撑在她脸颊两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讥讽:“让你来?你知道怎么爱人吗?做都做不会。”
遂不及防被他揭老底,江初芋恨得牙痒痒。
“你以为你很厉害吗?你就是个爱勾引人的贱男人……”
闻言,顾泽洺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他俯身压下来,用唇堵住她后面的话。
江初芋一开始还能骂他几句,后来渐渐地,只剩下喘息和哭泣。
灯光下,她的表情无处遁逃。
顾泽洺紧盯她的眼睛,一次又一次让她哭出声。
“好好记着。”
“这才是爱。”
他的眼神很凶。
但他的声音又很温柔
“宝宝,喜欢我这样爱你吗?”
“乖,别躲。”
江初芋喉咙发紧,哭着别过头去说不要再看她了。
顾泽洺吻去她眼角的泪水,动作温柔地和她十指相扣。“只要你说一声不分手”他在她耳边低语,“我什么都依你好不好?”
江初芋用仅剩的最后一线理智,摇头拒绝。
顾泽洺的眼神再次冷了下来。
他抱起她,走到卧室的落地镜前,强迫她看着镜中。“看看你自己,”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看看你的身体是怎么回应我的。”
江初芋捂着脸,眼睛却控制不住地从指缝间往镜子里看。
她的裙子已经被顾泽洺揉得皱巴巴,而他的衣衫依旧整洁如新。
好过分……
江初芋羞耻地闭上眼睛,却被他捏住下巴强迫睁开。
那一晚发生了很多很多事,他们互相拥抱接吻,用世界上最难听的语言咒骂对方,恨不得和对方拼个你死我活。
“战争”持续到了凌晨五点钟,江初芋理智瓦解,只剩纯粹的快乐和痛苦,最后因体力不支,彻底昏睡了过去。
顾泽洺亲了亲她的额头,坐在床边安静地看着她。
哪怕被他弄哭n次,她也未曾松口。
她铁了心要和他分手,还要骂他“恶心”、“清高”、骂他是“贱男人”。
顾泽洺抬手,指尖在她颈部流连。
她的脖颈白皙纤细,他一只手就能牢牢握住。
他收紧手指,轻声问:“我们一起死好不好?”
江初芋皱了皱眉,似乎做了什么噩梦,不满地嘟囔一声。
顾泽洺叹了口气,松开手,起身打开柜子,从抽屉里取出一副手铐。
第32章 天才来时路 那个爱着江初芋的顾泽洺是……
次日, 江初芋被一阵琴声吵醒。她皱着眉头,脑袋像灌了水一样沉重。昨晚累得够呛,记忆断断续续的。她试图抬起手臂, 却发现右手被什么东西束缚着。
“什么鬼……”江初芋嘟囔着, 勉强睁开眼,看见自己的右手被一副银色电子手铐锁在床头。
她瞬间清醒, 猛地坐起身,被子从肩头滑落。
“我靠!”
江初芋用力拽了拽手铐,链条纹丝不动。
她瞪大眼睛环顾四周。
这里顾泽洺的卧室,但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隔壁传来悠扬的钢琴声,是她最喜欢的《春之梦》。
弹得断断续续, 像是心不在焉的随手拨弄琴键。
“顾泽洺!”昨晚叫得太狠, 声音有些嘶哑, 江初芋清了清嗓子, “你在那边吗?”
琴声停顿了一秒,继续流淌。
江初芋咬牙切齿:“顾泽洺!你疯了吗?”
她几乎喊破音, 然而琴声并没有停。
顾泽洺仿佛没听见她的呼喊,弹得愈加流畅。
江初芋气得浑身发抖,又有一丝说不清的恐惧。
她低头研究手铐,发现侧面有个数字键盘。
试着输入顾泽洺的生日, 系统提示错误;又输入他们初见的日期,还是错误;她咬了咬牙, 输入自己的生日,结果系统像是在嘲讽她自恋一样,“滴滴”两声,宣告她再次失败。
江初芋不信邪,继续把顾泽洺的身高、尺寸……各种和他或她相关的数字挨个试了遍, 依旧徒劳无功。
“顾泽洺你个混蛋!变态!”江初芋用另一只手捶打床垫,“你丫的快放开我!”
钢琴声演奏到高潮,顾泽洺似乎沉浸在自己的艺术当中,完全没理会她。
江初芋泄气的靠在床头,有种深深的无力感,想哭又哭不出来。
早知今日,她当初就是馋死,也不会招惹他了……
江初芋懊悔至极。
她想找点什么东西直接把手铐砸开,然而顾泽洺显然有所防备,床的周围什么也没有。
绝望之际,卧室另一头传来彩铃声。
江初芋的目光落在远处的沙发。
她的手机正躺在上面唱着歌。
江初芋伸长左手,指尖距离手机还有两米远的距离。
她低头一看,床脚被焊死在地面上,完全没法移动。
“该死!”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什么国际重犯呢,尽使些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她。
电话响了两次自动挂断,最后的希望也没有了。
江初芋颓然靠回床头,安静地听着琴声。
真的很讨厌这种,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挣脱束缚的感觉。
就好像,她的人生只配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腐烂。
她以为顾泽洺至少会懂一点,现在才发现,他和那些欺负过她的人其实也没什么两样。
江初芋盯着墙角落,回想起了高中时代的某一天。
“你知道么。”她隔着墙壁和另一边的顾泽洺说。她知道他一定能听得见。
“我曾经数次想过自我了断,有一次即将成功时,却被一个过路人给救下。”
“我很感激他又给了我一次生命,可同时我也特别恨他,没经过我的同意,擅自把我留下来。”
“你说,他怎么能肯定,我活着会变好,而不是越来越糟糕,越来越痛苦呢?”
琴声戛然而止。
万籁俱寂。
良久,顾泽洺的声音自墙另一头响起。
“0417。”
江初芋眼皮一动,手指颤抖着输入数字,手铐“咔嗒”一声松开。她解下扔到床上,迅速穿好衣服,一秒都没犹豫,抓起手机和包冲向门口。
经过琴房时,余光不经意往里看。
顾泽洺背对着她坐在钢琴前,修长的手指停在琴键上。阳光透过纱帘在他周身勾勒出一个近乎透明的轮廓。
他的肩膀线条紧绷,背影冷傲而孤寂。
江初芋喉咙发紧。
脑中回想起昨晚两人的抵死缠绵,想起他如何在她耳边粗喘低语,想起他眼中那片她永远无法抵达的深渊。
她爱过他,但现在,她只想逃离。
说到底,他们的恋情不过是一场无人知晓的欢愉。
它并不正常,也无法维系。
早该结束了。
“谢谢你。”江初芋看着他宽阔挺拔的后背,艰难开口。“这七天,我很快乐。”
门关上的瞬间,钢琴发出一声刺耳的嗡鸣。
江初芋没有回头,脚步越来越快,直至远去。
自此,他们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会对别人笑,也会和别人拥抱。
琴房里,顾泽洺的眼神终于动了动。
江初芋一走,他的世界瞬间沉默得像个不会说话的哑巴。
太安静了。
他拎起椅子,发了狠,一遍又一遍往琴架上砸。
琴房很快变得一片狼藉。
他扔掉支离破碎的椅子,双手撑着琴架喘气,指关节渗出血,汗水从喉结滑落,滴在琴键上。
顾泽洺抬手轻轻一抹,偏头看着窗外。
阳光照亮他阴沉的脸。
一夜未眠,他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屏幕亮起,是秦既远发来的短信:【一周期限已到,你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