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赖三蛮横的抓着她的胳膊,“你跟我进城,咱们赚大钱回来,你看他同不同意!”
  他几乎是用吼的,刘梅心惊胆战的往屋里看,刘国庆还在屋里睡午觉,她是偷偷跑出来的,早知道赖三这么不好甩,当初就不应该接近他。
  “你声音小点,你先冷静一下,你吓到我了……”刘梅咬着唇,嘤咛一声,泪眼朦胧的看着赖三。
  “三哥,你把我手拽的好疼……”
  赖三胸腔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旋即松开了她,“对不起,梅梅,我太激动了……我脾气,就是有点爆,有点差,你别生气……”
  刘梅梨花带雨的啜泣,“你以为我想嫁给他吗?还不是被我爹逼的,你这样我爹只会更不同意我们俩的事儿,你先回去,我去跟我爹说说……”
  赖三也不是傻子,默然的看着她的小动作,眼中明明暗暗,终是哂笑一声,“梅梅,你爹现在还没醒,你不是想要诺基亚吗?我给你买了,我忘记拿来了,你跟我去我家拿呗。”
  刘梅擦干眼泪,故作矜持,“不太好吧……”
  赖三循循善诱,“有什么不好的,又没多远,走吧,还有这个是我从县里给你买的白桃味的气泡水,你之前不是一直想喝吗?”
  刘梅羞涩的接下,咬着吸管,抿了一小口,“谢谢……”
  赖三含着笑的眼底划过一道暗光,两人一前一后的走,没过多久刘梅头晕目眩,手里的饮料掉在了地上,赖三一把抱住她,扛在肩上,露出一双如野兽般赤红的眼睛,“梅梅,你别怪我,都是你逼我的!”
  赖三家里还有老娘,是不敢光明正大的把她扛回去的,绕道去了没什么人去的破茅屋,刚走上羊肠小道,后面就畏畏缩缩走出来一个人影,是村长家的小儿子王栋。
  他年纪小,但也能看得出来赖三是要干坏事儿,着急忙慌的往刘家跑,快要跑到的时候撞上了刚杀猪回来的金九,“怎么了栋子?见着鬼了!”
  王栋扶着膝盖,气喘吁吁的说,“不是鬼,是赖三,他把刘梅姐扛去了破茅屋!!!”
  金九攥紧手里的杀猪刀,全身颤抖着,“他妈的,他找死!”
  四处漏风的破茅屋,刘梅躺在铺满稻草的烂床上,一双娇唇微微张开,脸上满是潮红,迷离的眼睛一张一阖,“好热……”
  “梅梅,等一会儿,马上就不热了!”
  赖三快速的把自己的衣服脱光,手刚碰到她胸上的梅花盘扣,破门就被人从外面撞开了,金九提着杀猪刀冲了进来。
  “赖三,你他妈的找死!”一刀砍下去,赖三避开了,砍在了墙上。
  赖三手上啥也没有,只能光着腚跑,“不是的,金九哥,你听我说……”
  “说你妈说!!!”金九个子比他高出一截,猛的一脚踹过去,赖三撞在柜子上,翻了个白眼,晕了,金九上去又狠狠的补了几脚,“好热……”
  刘梅平常的声音就娇滴滴的,更不要说喝了引猪崽的药……
  金九不受控制的往床边走,一些汗水顺着肌理的纹路滚向禁忌地区,刘梅所有的理智都被焚烧殆尽,感觉到有人靠近,一把抱住结实黝黑的后背,抓了两下,“好热……”
  金九知道现在本应该推开她,可心里暗藏了许久的龌龊变态心思疯狂生长,他抱着刘梅,把门死死的关上了……
  茅草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了几只乌鸦。
  但很快又被茅草屋里的淫糜声吓跑了。
  茅草屋后面的荒坟地里,陆军叼着狗尾巴草,竖着耳朵听,目光寒冷淬冰,满是阴狠,“这动静还不小……事儿也办完了,该回家吃饭喽!”
  扶着墓碑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双手合十,神神叨叨的念着,“打扰了,打扰了……”
  哼着小调,拐上没什么人走的羊肠小道,枯树上的乌鸦歪着脑袋瞧他,他一开始不打算对金九下手的,可这货为了给刘梅出气,竟敢对梁靖暄下黑手,那就都别活了,都去死!
  走到大路上,眺望着升起了冉冉炊烟的刘家,神情阴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里酝酿着极度危险的风暴……
  “二叔!”王栋呼哧带喘的朝他跑来,“我没找到我的奥特曼呀,你……你是在哪儿看到的……”
  陆军拢了拢外套,心虚的把奥特曼往腰后面藏,“我不是说了吗就在那个老槐树的岔路上!”
  王栋急的都快哭了,拽着他走,“没有,我找了好几遍了,你陪我去嘛!”
  “好好好,我陪你去!”陆军一边护着腰一边脚步凌乱跟着他走。
  陆军回到家已经是晌午了,梁靖暄抱着兔子在桂树下荡秋千,陆绥握紧绳子,轻轻推着,春日的风熏熏然的吹着,“老公,再高一点!”
  “再高要摔了!”
  “不会的~”
  “二叔!”梁靖暄看到他回来了,秋千也不荡了,兔子也不抱了,一路小跑到他面前,“你怎么才回来?!你吃饭了吗?打麻将会饿肚子的……”
  陆绥站在两人身后,抿了抿唇,眼神里掠过一丝凝重。
  陆军扯着衣袖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珠,“我这不就是饿了回来了吗?在家有乖乖的吗?”
  梁靖暄抱着他点头,“有!但是老公不乖,他不给我玩鸟……”
  第99章 下辈子一定要早早的来找我
  碧空万里,星辰寥寥无几,一轮圆月,宛如一只眼睛,冷冷的俯瞰着死寂阴森的监狱。
  满是铁锈味的牢房里,于泽辉死死的抱着知砚,无比眷恋的嗅着他身上的味道,生怕死了之后忘了。
  知砚细长的手指描摹着他憔悴的脸颊,从眉骨到鼻梁,下颌,沿着锁骨向下,最后停留在狂跳的心脏上。
  于泽辉眸色暗了暗,放在他细腰上的手渐渐收紧,薄唇蹭着他冰凉的耳廓,嗓音苦涩嘶哑,“明天,你直接去火葬场等我,执行死刑家属不能在场的……”
  知砚收回手指戳着他下巴上的胡茬,“我问过刘海了,他说我可以的,只是不能看着,我不怕的,我现在已经好了,我想陪着你去火葬场……”
  于泽辉听得心如刀绞,酸酸涩涩,抓着他的手虔诚的吻了又吻,“那你到时候能别哭吗?你哭了,我哄不了你了,再也没有人给你舔眼泪了……”
  知砚猛的往他肩膀上打了一下,
  “你都死了,我怎么可能会不哭。你以前,离开我一天我都要哭好久,这次,你再也不回来了,我怎么可能会不哭,于泽辉你别太过分了,我都答应给你守寡了,你还不让我哭……”
  于泽辉心脏处的钝痛好似有一把匕首在翻搅,痛的他呼吸一窒,粗粝的手指,轻轻的抹去他眼角的泪珠,一点点的捻在手心。
  “不是不让你哭,你身体才刚恢复没多久,不能太过激动,而且你哭多了,对我也不好……”
  知砚慢慢冷静下来,红肿的唇在他嘴角亲了一下,“为什么不好?”
  “你哭多了会把我的黄泉路给淹没了……这样我就入不轮回,只能成孤魂野鬼了,还有你给老子守寡是天经地义的,老子要是真成了孤魂野鬼,老子就回来*你!”
  于泽辉笑得恣意,惨白的灯光明灭在他眼角晕开,疯癫、狂傲、又不羁。知砚灼灼的桃花眼里沁满了的水雾,痴痴的看着他,他这一笑好像回到了十一年前。
  那时候他在医院里待闷了,调皮爬到墙头上,想翻出去,等爬上去了,太高了,不敢往下跳,想哭又不敢哭时,一道带着嘲讽的笑声,肆意的传来。
  “傻逼……下面很高的,跳下来会死的!”
  他抓着墙头,小心翼翼的往下看,一大片血红色的蔷薇花下,站着一个消瘦挺拔的少年,也跟他一样穿着病号服,不同的是他脚上铐着长长的铁链。
  脸苍薄唇没有一丝血色,漆黑的眸子如同死潭沉星,整张脸上满是病态,只是那一眼,知砚就笃定他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人。
  可他一点也不像个活人,像是一边腐烂一边生长,第一次见面,有这种印象是很不礼貌的,可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去形容,直到跟他接触后才知道……
  在一起后,他曾无数次的向佛祖祷告磕头,他不求于泽辉能被所有人赦免,他只求他能活下去,可于泽辉会做的孽太多了,佛祖没有答应。
  “那我也不怕,我等着你回来*我。”
  他活着他都不怕,更别说他死了,不管他活也好,死也罢,他这辈子跟他生死不离!
  于泽辉掐着他的腰,狠狠压上去亲,他早已是忍耐到极点,总是阴戾的眼底沁出丝丝血红,用力啃咬着他的唇,力度大到要将他拆吃入腹。
  浓浓的血腥味弥漫开,于泽辉猝然的停了下来,抵着他的鼻尖,痛苦的低语,“知知,答应我,我死之后好好活着,我不需要你来陪我,我要你好好活着!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于泽辉,你王八蛋!你让我守寡,你这个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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