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陆绥抓着他的手亲了一口,“是的……”梁靖暄跟梁烟很像,特别是眼睛和鼻子。
  梁靖暄一下子坐起来,小鹿眼雾蒙蒙的,“我不要跟她走,我走了你就没有老婆了……我要跟二叔二婶,还有你在一起一辈子……”
  陆绥看着他,只觉心头火热,眼神都变得炽热,慢慢抵上他的额头,“不走,一辈子都不走!”
  “那我们生宝宝,生好多好多的宝宝,有了宝宝她就不会把我带走了……生宝宝!”梁靖暄抽噎着跨坐在陆绥大腿上,抖着手去他睡衣解的扣子。
  陆绥目光暗沉,腰腹绷的很紧,肾上腺素狂飙,身体不受控制的战栗,耳膜仿佛要被心跳声鼓破,“暄宝……你先下来!”嗓音嘶哑。
  梁靖暄呆住了,仰起脸看着陆绥,眼神懵懂又有几分无措,委屈,手指还揪着他扣子,愣愣地说:“你不要我了吗?不要我做老婆了吗?”
  陆绥下颚抵着他的鼻尖,嗓音透着股子压抑,“怎么可能?!!我要你,我陆绥的老婆只能是你梁靖暄!”
  梁靖暄又去解他扣子,“那就快点生宝宝,生宝宝……生了宝宝我就不用走了……”陆绥低低地笑着,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他的眼球充血,鼓突地胀着,但他还是笑着,笑得前所未有的宠溺。
  梁靖暄撅着嘴,“你笑什么?”
  陆绥扯起嘴角,抬手捏了捏他鼻子,“我笑我老婆不知羞,天天拽我裤子!”
  梁靖暄推开他手,“我今天没拽,我是解扣子……”
  陆绥肌肉绷紧的手臂勾住他的腰,把他拽了下来,抱在怀里,“暄宝……我们不要宝宝,以后不管你能不能生,都不要……我只要你一个。”
  梁靖暄歪着脑袋问,“为什么?”他记得男人以前张口闭口就是要大胖儿子的……他记性好着呢,他可没忘!
  陆绥僵了一下,想到了十几年前的那个雪夜,宋惠子大着肚子一个人守灵,两个男人突然闯进了家里,拉扯间,把她推撞在了棺材上,她早产了,流了很多的血……
  宛如雪地中绽放的血红色雪莲,宋惠子紧攥棺材,留下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她声音低沉、凄厉,带着无尽的绝望,“孩子……我的孩子……”
  那一幕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他的噩梦。
  陆绥死死的把他摁进怀里,阖上眼,“反正不生!一辈子都不生……”
  梁靖暄瓮声瓮气的说,“可是我想……”
  陆绥掀开眼皮,“想也不行!你把老子逼急了,老子就去结……”扎……
  “结什么?”梁靖暄问。
  陆绥凶巴巴的说,“没有!”
  “你凶我……”梁靖暄瘪嘴,狠揪了他胸肌一把,推开他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睡。
  陆绥压下嘴角,“我错了,老婆……”
  梁靖暄“哼”了一声,又翻过身来,紧紧的抱着他的腰,“我不生气了,好老婆都不会生老公的气,睡觉吧,老公~”
  陆绥心中饱胀糜烂的满足感要爆炸了,“好,睡觉!”
  天阴沉沉的,轰隆隆的砖厂里,陆绥在忙着检测新一批的水泥砖,检查完还要装车,要的急得赶紧给人家送去。
  梁靖暄戴着帽子,手套就站在不远处,怀里抱着兔子,砖厂里灰大,陆绥让他去办公室他不去,他走哪他跟哪,不让就掉眼泪,犟不过他,就让他跟着了。
  水泥砖安装好车,梁靖暄抱着兔子小跑过去,“老公,你要去送砖吗?”
  陆绥拍了拍身上的灰,“去!”
  “我也要去……”梁靖暄拉开卡车的副驾驶门,先把兔子扔上去,然后再撅着屁股爬上去,坐好以后乖乖的栓上安全带。
  “老公,快上来!”
  陆绥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正要上车,兜里的电话响了,是家里的座机,一接通,宋惠子的哭声就从里面传了出来,“小绥,出事了,你快回来,你二叔被警察带走了,说他涉嫌拐卖人口!”
  第51章 自救
  陆绥挂断电话,眉眼间的煞气要杀人似的,梁靖暄感受到他眼神的变化,不安的攥紧小兔子的耳朵,小声的问,“怎么了,老公……”
  陆绥肌肉绷紧的手臂穿过他的腋下把他抱了下来,“先不去送砖了,跟我去镇上。”
  “好!”
  两人刚上面包车,于泽暎的电话打来了,“阿绥,我已经在联系我舅舅了!你别着急……”
  陆绥垂下眸,一双黑眸沉沉的,装着说不清的情绪,“好,我知道了,我先去看看是什么情况……你帮我陪着二婶,她身体不好……”
  “是出什么事了吗?老公……”梁靖暄歪着脑袋问。
  陆绥俯身过去给他拴安全带,“二叔出了一点事儿,没事儿的,老公在!”
  梁靖暄敏锐地嗅出了陆绥僵硬笑容下藏着的阴霾,“好……”
  一路上,陆绥把最坏最恶劣的结果都想了一遍,陆军涉嫌拐卖人口抵赖不了,可能要坐牢,不想坐牢的话,就要向乔家低头,那梁靖暄就要跟他们走……
  陆军年轻的时候再怎么荒唐,也把他养大了,还供他上的大学,他进b队,第二年了才跟他说,他也只是骂了一句砍老壳的就没说什么了……
  退伍回来到现在,陆军有很多事情一直在瞒着他,他不蠢,能察觉得出来,他不说是为了他好,给他的存折里存了那么多钱,他要是真的赌,怎么可能存得下……
  对于梁靖暄,他一开始是“嫉妒”他,他凭什么才来两年就抢走了原本属于他的爱,可日日夜夜的接触下来,他开始不受控制的悸动,他不想承认,麻痹自己,只是把他当成了“弟弟”,可真当他喊他“哥”了,他又崩溃了……
  宋惠子说梁靖暄是她的命,他要是走了她也活不成了,陆绥想过梁靖暄走了他会怎么样,应该能活得下去,只不过会疯……
  可现在,该怎么选?!
  他皱着眉头,感觉自己像一只被蟒蛇缠住的狼,无法挣脱,试图挣扎,但越是挣扎,束缚得越紧……
  冬日的太阳穿透寒冷的空气,直射在雪地上……
  警察局坐落在镇中心,庄重而威严,一砖一瓦都透露出肃穆的气息,高大的砖石建筑在耀眼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陆绥屏息凝神,抬腿正准备进去,“老公……”梁靖暄拉开车门,抱着兔子下来,
  “我要跟你一起去!还有兔兔……”梁靖暄站在雪地里,太阳刚好照到他身上,给他镀上一层绒暖的金光。
  陆绥眸中的寒意褪去,“好!”
  梁靖暄抱着兔子跑向他,“慢点跑,别摔着……”
  在离他仅有一步的距离时,梁靖暄猛的停住了,“二叔……”陆绥转过身去,陆军悠哉的从警察局里走了出来,拢了拢破棉衣,“你们怎么来了?!!”
  陆绥唇角抽搐了一下,“你……你怎么出来了?!!!”
  陆军翻着白眼,“……”
  “你能不能盼我一点好?我不出来了,我难不成还要在里面过年啊?砍老壳的……”
  “二叔!”梁靖暄抱着兔子撞进他怀里,撞的有点猛,他往后踉跄了一步,“你们小两口,是真见不得我好,是吧?!!”
  梁靖暄抬起头,软软糯糯的说,“不是的~”
  陆军抬手勾了他鼻子一下,“好,不是的,咱回家,你二婶肯定吓坏了!”
  陆绥狐疑的看着陆军,定定的思考着无法解答的疑惑。陆军看出来了,压低声音,“回车上我再跟你说,你这老公当的忒不称职,暄宝手都冰了……”
  说完,背起梁靖暄往面包车走,陆绥还僵在原地,他“啧”了一声,“砍脑壳的你还真要在这儿过年啊,还不赶紧过来开门!”
  陆绥猛的回神,“好……”
  到了车上,陆军和梁靖暄坐后座,陆绥开车。
  陆军没有主动说,陆绥也没有追问,陆军解了鞋带,头尾绑了起来,陪梁靖暄玩翻花绳,“这是什么?”
  “筷子!”梁靖暄比划了一下,轻轻松松的翻了过来,成了一个五角星。
  陆军常年抽烟发黄的手指摩挲着下巴,“我看看……这个怎么翻?”
  梁靖暄举到他面前,“快点,时间要到了!”
  “好好好!”陆军左右从下往上翻,成了个四不像的。
  “二叔……你输了!”陆军咧着嘴角从兜里掏了一颗大白兔奶糖给他,“赶紧吃了,回家别告诉你二婶。”
  梁靖暄剥开大白兔奶糖,重重的点头,“好!”陆军又看了一眼后视镜的陆绥,“你也是!”
  梁靖暄长了颗蛀牙,宋惠子勒令陆军不许再给他买大白兔奶糖,蛀牙越来越严重后,管制又加强了,不管是什么糖都不能再买!辣条都要减少吃。
  嚼完大白兔奶糖,梁靖暄昏昏欲睡的,揉了揉眼睛,“二叔,我好困……”
  陆军脱下破棉袄,垫在椅子上,“睡吧~”
  等确认他睡着了,陆军才说,“你以后在车上备个毯子,暄宝一到中午就要睡中午觉,你又不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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