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陆绥洗完澡出来,梁靖暄还蹲在火炉边,一动不动的看着昏昏欲睡的小兔子,视线往沙发上移,二虎睡着了,怀里抱着一只小兔子。
  “老公!”梁靖暄蹲的有点久了,一下子站起来腿很麻,陆绥一个箭步上前把他抱起来,“你什么时候洗澡?”
  梁靖暄搂着他脖子,亲他下巴,“我想等一会儿再洗,你帮我洗~”
  陆绥瞥了一眼沙发上的二虎,睡得东倒西歪的,他把梁靖暄放在沙发上,又俯身轻轻抱起二虎,放低声音说,“我抱二虎回去,一会儿就回来,你乖乖的别乱跑!”
  梁靖暄重重的点头,“好!”
  宋惠子在张婶家泡豆子,看到陆绥来了,豆子也泡的差不多了,就跟着他一起回去了,一推开门就跳出来一只小兔子,“怎么这么多兔子?不是说就买一只吗?”
  “二叔买的,我也不知道。”陆绥关上门,巡视客厅,沙发上没人,又去厨房,“暄宝……”
  “我在洗澡!”软软糯糯的声音从浴室里传出来,陆绥锋利的眉宇掠过意外,眼神有些柔和。
  “那我去给你拿睡衣……站稳了,别摔了!”宋惠子叮嘱。
  “好!”宋惠子很快就从房间里把睡衣找了出来,顺带拿了毯子,扔在陆军身上。陆绥看了一会儿,捋好毯子给他盖好。
  宋惠子推开他,“不用管他,让他少喝点,他就是不听,你去晾衣杆上把暄宝的袜子拿来,拿厚的那双。”
  “好……”陆绥拿到袜子,翻了个面,突然发现只要是穿在梁靖暄身上的衣服,裤子,袜子,秋裤,内裤都绣有一只兔子。
  “二婶,这是你绣的吗?”
  宋惠子拿着袜子跟兔子睡衣一起烤,
  “对,是我绣的,暄宝他属兔,又喜欢兔子,还喜欢猪……有一次你二叔喝醉了,抱着他去看小猪崽,没抱稳把他摔进了猪圈里,吓到了老母猪,老母猪带着小猪崽跑的时候踩到了暄宝……从那以后他就不喜欢猪了。”
  陆绥没憋住的笑了,怪不得老母猪下崽的时候,梁靖暄只敢趴在猪圈门上眼巴巴的看。
  宋惠子一说起这个就一肚子气,“幸好是没踩到哪儿,要是踩到了,我跟他没完!”
  “那暄宝他爸妈呢?他只有外婆吗?”陆绥问过陆军,他支支吾吾也说不清,每次都敷衍他。
  宋惠子谨慎的看了一眼浴室,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你二叔去打听过,暄宝他妈被骗了在香港给别人做小三,怀着暄宝八个多月的时候,人家老婆……找上了门,把暄宝他妈打了,暄宝早产了,脐带缠着脖子,差一点就咽气了,抢救过来了,但是……傻了……”
  第46章 可以让兔兔跟我们一起睡嘛?
  陆绥一张脸没什么表情,眼神冷而沉,可额角暴起的青筋还是把他暴露了。
  宋惠子继续说,“暄宝外婆嫌他妈丢脸,没让她进门,她把暄宝留下了,磕了一个头就走了,从那以后再也没回来过,只是隔段时间汇一些钱回来……”
  话音刚落,梁靖暄在浴室里喊,
  “二婶,我洗好了!”
  “好,我来了!”宋惠子拿起烤暖和的兔子睡衣,急急忙忙去了浴室。梁靖暄穿好兔子睡衣出来,陆绥拿着干毛巾坐在沙发上,拍了一下大腿,“过来我给你擦头发。”
  梁靖暄走过去乖乖的坐在他大腿上,地上的三只小兔子,一蹦一跳的,有一只还蹦到了他脚上,梁靖暄弯下腰把它抱了起来,“老公……今晚可以让兔兔跟我们睡吗?”
  陆绥手僵了一下,“不行!”他连着洗了一个月的床单了!
  “我给它夹尿布,它不会尿在床上的……”梁靖暄抱着小兔子转过身去跨坐在他大腿上,泪眼汪汪的,“老公……就让它跟我们睡嘛……”
  陆绥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梁靖暄撅嘴,“你不让的话,我也不跟你睡了,我打地铺睡!然后我们三个,不对!是四个,五个一起睡!”
  陆绥死死盯着他,脸上挂着笑,眼神却深沉又凶狠,“你要是敢跟他们一起睡,我就……”
  话还没说完,梁靖暄就撑着他肩膀咬了一口他的薄唇,正准备逃,陆绥下腹一紧,掐着他的脖子,粗暴的撬开他的牙齿,吻得激烈又凶猛……
  如同冬日过境的暴风雪,让人避无可避。梁靖暄被他强有力的臂膀紧紧箍在怀里,一切肢体上的抵抗都被轻易镇压。嘴唇被又吸又咬……
  怀里的小兔子被两人挤的扁扁的……
  “老公……不亲了,我错了……老公……坏!”梁靖暄抽抽噎噎,陆绥冷笑一声,“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提起挤扁的小兔子扔在沙发上,打横抱着他,大跨步往房间走,“二叔,二婶!!!老公……坏!”
  宋惠子在房间换陆军的衣服,听的不是很清楚,正打算出去看看,陆军一把拽住了她,“别去……砍老壳的,不会把暄宝怎么样的……”
  宋惠子眯起眼睛,“你酒醒了你还给我装醉!!!”
  陆军又赶忙躺下去,“我没有……”
  宋惠子拿起枕头就往他身上打,“王八蛋!!!你知不知道你重死了,累死我了!”
  陆军抱着头到处躲,“我错了,媳妇儿,我错了!!!”
  梁靖暄听着陆军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泪眼婆娑的,陆绥勾起嘴角,“看吧?二叔救不了你了!他连自身都难保。”
  “老公……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陆绥把他放在大红色的鸳鸯被子上,指腹轻轻擦掉他眼尾挂着的泪珠,“不哭了,我给你看个东西……”
  “什么……”梁靖暄歪着脑袋。
  陆绥裸着身子愣了下,看着跑了的梁靖暄,极其的尴尬,像是凶狠的野兽突然没了獠牙利爪,干巴巴地说,“你以后想看我也不给你看了……也不给你玩了!!!”
  无人应答,过堂风袭来,他捡起地上的睡衣抖了抖,生硬的穿好,一脸怨气的走到客厅,梁靖暄正拿着青菜喂兔子,“老公?”
  陆绥哥怒气冲冲的问,“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到吗?”梁靖暄摇头,又点头,“听到了!你说不让我看鸟鸟,也不让我玩鸟鸟了……不让就不让,我可以偷偷看,偷偷玩……”
  陆绥眼神凶狠,一把拽起他,趁势将他整个人都压在了墙上,两条肌肉紧绷手臂牢牢的困住他,猛兽衔住猎物似的,鼻尖蹭他的小鹿眼,喘着气说:“梁靖暄老子今晚弄不死你,老子就跟你姓!!!”
  “砰!”的一声,最里间的房间门打开又摔关上,陆军被宋惠子撵了出来,手上抱着枕头被子,三人面面相觑,陆军本来就憋着火,开口就骂,
  “砍老壳的,你大晚上的不睡觉,你要弄死谁啊?”
  陆绥难堪的放下手臂,“我……”
  “他说他要弄死……”梁靖暄还没说完,嘴就被陆绥捂住了。
  “我没有,你睡吧,我们睡了!”俯身抱起梁靖暄就往房间走,“老公兔兔!!!兔兔……”
  陆绥勒住他乱动的腿,“二叔跟兔兔睡,兔兔不会怕的!”
  “兔兔……”
  再次回到房间,陆绥警惕的把门关上,反锁,把梁靖暄抱放在床上,拉起满是褶皱的大红色鸳鸯被子盖在他身上,又起身去关灯。
  房间被黑暗吞噬,只有一两个阴影在墙壁上跳跃,梁靖暄有点怕,伸手就去拽陆绥,“老公……”
  陆绥掖好被子,把他揽进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他的后背,“睡觉……”
  梁靖暄戳他胸肌,“那你不等暎哥了吗?”
  陆绥看了一眼窗外的长夜,“我给他留了灯……”于泽暎每次从于家回来都会来找他。
  梁靖暄手指一路往上,重重的戳了一下他的喉结,“他不会来了……”
  夜深雪重,死气沉沉的鬼宅里只点了一根蜡烛,有几分诡异的静谧。木熙良盖着狐裘,睡不着,眼神麻木的看着发霉的悬梁。
  他不冷,相反还有一点热,地龙里放的煤能烧两天,他热的大汗淋漓,换了两次衣服,一边换一边骂于泽暎,他要是在他就不用自己换了……
  他猛然一僵,他为什么会想于泽暎,所以睡不着也是因为他吗?他抬起手猛捶了一下软枕,“臭狗!!!”都怪他,要不是他天天赖在这,他也不会这么依赖他……
  对!只是依赖!绝对不是……
  可自我麻痹,却让他没有半点喜悦,心中阵阵尖锐的痛楚,铺天盖地汹涌而来,几乎让他喘不过气,“于泽暎!!!!”
  这个骗子!这只臭狗!明明说了晚上就会回来!为什么现在还不回来?天都黑了那么久了!!!
  “臭狗!再不回来我不要你!……”
  “再不回来……我不要你了……”
  白玉的手臂重重跌回软枕上,狐狸眼一片氤氲,还天天求着他做老婆,看个小侄女就不回来了,这只臭狗,他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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