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梁靖暄逮着他脖子咬了一口,“骗子!坏老公!我看过电视的!人家才不是这么亲的……”
  陆绥一时语塞,早知道就不让他看电视了,“那你陪我练……”
  “不要!你去跟猪练!”梁靖暄推他肩膀,陆绥顺势把他揽入怀中禁锢住,“你不就是猪吗?我的小母猪~”
  “我不是,我是你老婆!”梁靖暄很激动,打了他一巴掌,打歪了,打在脖子上,还想要打陆绥一把抓住,“现在承认是我老婆了?!”
  梁靖暄还很懵,陆绥步步紧逼。“不生气了?愿意给我当老婆了?”粗劣低沉的声音,烫的梁靖暄耳朵发红,发痒……
  “还生着……当老婆我再想想……”陆绥急切的吻着他的眼睛,鼻子,留在鼻尖上咬了咬那颗痣,“好,你好好想!”
  天刚蒙蒙亮,陆绥就起来了,他要去县里,赵建告诉他杨启山在家里颓废了一段时间,又开始正常上班了。开春之前,他一定要拿下砖厂……
  “老公……我要去……!”梁靖暄抱着兔子挤上了面包车,坐在副驾驶上委屈巴巴的给自己拴安全带。
  陆绥捋了捋他的围巾,捧着他小脸重重嘬了一口,“我不是去玩儿,我是有很重要的事儿要去办,天很冷的,你乖乖在家等我,好吗?”
  “不要!我就要去……!”梁靖暄解开安全带,兔子也不抱了,跨坐在他大腿上,抱他腰就不松手,“我要去!我要去!”
  陆军听到声音披着破棉衣出来,“你就让暄宝去吧!”
  “你知道的,我是去……”
  陆军打断他,“我知道!以后不管大小事,你都要把暄宝带上!”陆绥听的一头雾水,“为什么?”
  陆军支支吾吾,“你回来了我再跟你说……事以密成,语以泄败!”
  第35章 成了
  陈设着古典家具和现代艺术品的办公室里,破旧的桌子椅子显得很突兀,椅子上坐着一个人,穿的衣服皱皱巴巴的,戴着眼镜一脸的颓废。
  敲门声响了,椅子上的人捋了捋衣服,正襟危坐,“进来!”
  秘书推门进来,“县长有人找……”
  杨启山一听到有人找头就疼,“不见不见!让他去找副县长……”
  秘书欲言又止,面色踌躇,“他说他给你送来了解忧茶……”
  杨启山揉了揉眉心,眼皮下隐隐跳动着烦躁之意,“解忧茶……来的是什么人?他有说吗?”
  “说了,叫陆绥,本县人,没退役之前是华南野战军,曾经荣获过二等功,三等功,您还亲自上门慰问过,云雾村……您还记得吗?”
  杨启山有些时怔愣,蓦然回神,“他有没有说他是来干嘛的?”
  秘书说,“说了是来给你送解忧茶的。”
  杨启山孑然一笑,解忧茶……他倒要看看他怎么给他解忧,“叫他进来!”
  “是!”秘书颔首退了出去。
  候厅室,陆绥一身黑色正装,肩宽腿长,半遮住了门外的光亮,如雕刻般的面容逆光看去愈发深邃立体,黑眸凌厉,眼尾焦虑地向上微翘。
  “老公……”梁靖暄抱着兔子坐在沙发上,候厅室不冷,他把外套脱了裹着小兔子,里面是厚重的白色毛衣,像一颗剥了糖纸的的大白兔奶糖。
  陆绥步伐沉重的走过去捏了捏他的脸,“饿不饿?”
  两人早上在镇上吃了羊肉粉,现在已经10点了,“不饿……”梁靖暄从衣兜里掏了两个瘪瘪的肉包子,“给你……”
  陆绥勾着嘴角,脸上的阴霾散了不少,“你自己吃,等会儿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谈,你在这儿乖乖的别乱跑,要想上厕所,出去往左拐尽头就是。”
  梁靖暄重重的点头,“好!”话音刚落,先前招待他们的秘书就进来,“陆先生,县长来了,在办公室,请您过去。”
  “好……多谢!”
  一进到办公室,杨启山立马起来迎接,“久闻大名陆勇士!”
  陆绥毕恭毕敬,“县长好!不敢当……没有国家的培养,也就没有现在的我!”
  两人寒暄过后在沙发上坐下来,陆绥主动递上解忧茶,“县长,我听我二叔说我不在家的时候,您经常上门慰问,这是很微薄的谢意,还请您笑纳。”
  杨启山僵着笑容接过解忧茶掂了掂重量,又打开袋子警惕的查看,确实只是解忧茶,但也没收,而是又递了回去。“上门慰问是我应该做的,这个就不必了。”
  陆绥又把解忧茶递了回去,“我来也不光是来送解忧茶的,我知道县长您现在有一件久久化不开的愁事,我就是来给你解愁的。”
  杨启山猝然一笑,靠着沙发,“那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愁事?”
  陆绥压低声音,“副市长……”杨启山警觉起来,旋即敛了下眉,恢复一脸冷酷的模样,“在什么位置,就做什么位置的事儿,一旦僭越,可就……”
  陆绥听出来他是在警告自己,面无波澜,眼瞳似湖水一样平静,“刚才我就说了,我是来给您解愁的,不是来僭越的。您可以听一听,听完以后,权衡利弊都在您的手上!”
  杨启山很藐视的看着他,“那你说,我这个愁该怎么解?”
  “据我所知,新来的市委书记和市长都是首都指派的,按道理来说,副市长的任命也很快就来了,可拖了三个月也没有任何消息,您不觉得奇怪吗?”
  陆绥的话,没有激起杨启山的兴趣,反而嘲讽他,“如何任命那是省里的安排,还轮不到你来质疑!”
  “那您就不着急吗?”陆绥反问。杨启山很急,可以说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急,但他伪装的很好,可又因为太急而太过拙劣,“我相信组织……你也应该要相信。”
  陆绥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可您要是不表现组织怎么看得到呢?”
  杨启山面色如冰一般森冷,阴恻恻地问,“什么意思?”
  “您的政绩不比几位候选人差,兢兢业业这么多年,整个县的老百姓都是有目共睹的,现在,您还差一个“政绩”……”陆绥的话像是在鱼钩上放了饵料,杨启山明知道是陷阱,可还是会忍不住的想要去咬钩。
  “说说看……什么样的政绩?”
  陆绥也不再拐弯抹角,单刀直入,“修路!”
  杨启山危险的眯起眼睛,“修哪的路?”
  “云雾村的路!不走程序,以您个人的名义去修。当然了,不是真的要您修,修路的钱我来出,最好是要秘密进行,除了村长和村支书,谁都不能知道……”
  杨启山云里雾里,“谁都不能知道怎么算得上政绩!”
  陆绥继续说,“让市长和市委书记知道就行,找几个记者不难,修路这件事情于您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杨启山皱眉沉思,对于修路能当上副市长他没有一分的把握,但这云雾村是于泽辉的老家,他舅舅于青海天天把政绩挂嘴巴上,压他一头,这些年涉政又涉商的赚了那么多钱,也不见给自己老家修条路,能膈应于泽辉,他就乐意了。
  “那你说说如果有人问起这么多条路,我为什么非要修云雾村这一条呢?我又哪来的钱?上面可是有规定的不能我们掏腰包,这是违规的!”
  陆绥早就准备好了,“因为云雾村的路是最烂的!我也知道您向市里面审批过。您是没有钱,可这么多年一直被县里的老百姓叫布衣县长,也不是胡乱叫的,您说是吧?这个钱可以让您夫人代出,当然了,也不是真的让您的夫人出。”
  这样既不会违反规定,也不会引人诟病,他这些年一直都是节省的形象,省下来的钱私下里补贴了孤寡老人和留守儿童,只不过老婆凶的很,每次都要被骂。
  宦海沉浮,很少有人能不带一身淤泥的出来。这是他这些年里唯一保持得住的初心。
  陆绥又旁敲侧击,“放眼整个县,甚至是市,都是于家人一家独大,新任的市长和市委书记,迟迟不任命副市长,你真的没有揣测过其中的诡异吗?”
  杨启山冷笑,陆绥的话无疑就是在说,新任命的市长和市委书记打算培植自己的亲信,这个副市长不可能是于青海。
  “敢得罪于家,你胆子不小!”
  “我没有想得罪谁,我只是想如果这个副市长是您来当的话,我们这些老百姓的日子会好过一些。”
  陆绥虽然语调平平,暗色的瞳中却有一抹野心涌现。杨启山眼眸如渊潭一般漆黑幽深,语气也变得危险起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很想知道你要什么?”
  陆绥撕扯下伪装,野心勃勃的说,“我想要凤凰镇被封掉的砖厂!”
  杨启山没有任何犹豫,把盖好章的红头文件,直接给了他,这个砖厂于他而言也是一个烫手山芋,于泽辉三番五次的暗示他转手给他,他一直找借口敷衍着,这下能让于泽辉不痛快,倒贴他都愿意。
  拿着文件袋出去,陆绥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反而很平静,有一种势在必得的沉稳,修路这个想法他没有多大的把握,市长和书记想要培植自己的亲信是于泽暎告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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