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陆绥瞳孔紧缩,赵建继续说,“这于家可牛逼了!于青海之前的官衔比咱们县长小,但是他能处处压咱们县长一头就是因为他靠着的是不可撼动的于家,他外公于耀东是省里的一把手,还有他那哥哥,咱们市里一半的企业,都是他哥哥的,有句话怎么说的?从生到死一条龙服务!”
  陆绥眸色深谙,下颌咬出锋利的棱角,“听说过……”
  “还有他那弟弟,于泽暎,虽然退伍了,但以前是开战斗机的!牛逼死了,这一家子,所以说竞争对手这么强悍,你说咱们县长能不愁吗?”
  赵建猛吸了两口烟,把烟屁股掐熄灭扔进了垃圾桶里。陆绥神色凛然,赵建又说,“就这么看,副市长的位置于青海是触手可得,但奇怪的是,省里的任命书一直没下来,都四个月了……县长说可能有变数……”
  “什么变数?”陆绥问。
  赵建压低声音说,“这于家说好听一点是鞠躬尽瘁,说不好听就是个土皇帝,就比如说咱们县里,大大小小的官有90%都是于家的人,树大根生,盘根错节……首都可能注意到了……”
  赵建说完了又怕节外生枝,欲盖弥彰的说,“但我这也是道听途说……你就当我发了个牢骚!”
  陆绥勾着嘴角点头,县长杨启山,于家于泽辉,阿暎,采石厂,砖厂……脸色骤然阴沉,心脏剧痛地抽搐了几下后,面上的郁气又死寂化解开来……
  攀附杨启山会得罪于家……但能得到采石厂砖厂,反之,攀附于家,于家不会给他采石厂砖厂……可阿暎怎么办……要不要跟他说?他跟于家人不一样……
  “老公……进水了!眼睛……”水雾氤氲的浴室里,陆绥心不在焉的给梁靖暄洗澡,“疼……!眼睛疼……!”陆绥关了花洒喷头,手忙脚乱的拿干毛巾擦梁靖暄的眼睛,“疼不疼了?”
  “疼……”梁靖暄揉了揉眼尾,声音闷闷的,“不疼了……”
  陆绥重新打开花洒喷头,温柔的冲洗梁靖暄身上的泡泡,像云朵一样,一团团一簇簇的,陆绥浑身燥热,眼睛也不知道是被热水熏红了,还是被别的什么……红的像嗜血的野兽!
  梁靖暄把小肚腩上的泡泡抹在他下巴上,眉毛上也抹,“圣诞老人!”
  陆绥的眉峰凌厉地抬起来,看着梁靖暄的眼神里宠溺多过无奈,“别乱动……”
  “好……老公……”
  洗好澡,拿浴巾裹住他,打横抱出去,太晚了,没回去在李鹰的修车店。李鹰去接下晚自习的李鱼,走之前把床铺铺好了,枕头上还叠放着两人的睡衣。
  “小兔子!我之前,在这睡穿的也是这个小兔子的睡衣……是鹰哥给我买的!”梁靖暄慢腾腾的穿内裤,陆绥受不了他磨磨蹭蹭的,一把把他拽过去,粗鲁的穿好了。
  打了一下他乱蹬的脚,把他整个人掀进床里,捡起枕头上的睡衣搭在肩膀上往外走,梁靖暄在床上滚了一圈,歪着脑袋问,“老公,你去哪儿?”
  “洗澡!”
  “我也要去!”梁靖暄滚到床畔,坐起来,“我很快就回来,你跟我进去,里面水雾大,睡衣会湿的。”
  陆绥的苦口婆心,梁靖暄没听进去,手指攥紧床单,身体不自觉的打着颤,“我要进去!怕……鬼,有鬼!”
  陆绥卸下紧绷的肩膀,投降的展开双臂,梁靖暄歪歪斜斜的站起来蹦到他身上,紧紧的搂着他脖子,陆绥两条青筋暴起的手臂不断收紧。
  陆绥搬了个板凳进浴室,稳稳的把梁靖暄放板凳上,“就在这,别乱动了……”
  梁靖暄乖乖的抓紧板凳,“好……”
  陆绥背过身僵硬的脱衣服,昏黄的暖光散漫地照在他宽厚结实的后脊上,脱衣时背肌隆出狂放的线条,充满野性的美感,梁靖暄的小鹿眼就没挪开过……
  “老公……你……好……”
  声音软软糯糯的,
  陆绥攥紧手里的帕子,“别说话!”
  梁靖暄瘪着嘴戳手心,“好……”
  陆绥就算是不转过身也能感觉梁靖暄到炙热的眼神,“老公……”双手撑着下巴,有点无聊。
  “又怎么了?”陆绥凶巴巴的。
  “为什么你有腿毛……我没有……”陆绥侧过身,梁靖暄一脸无辜的指着他的……
  陆绥舌尖抵着上颚,脸色的可以用恐怖来形容,“你他妈的……”
  “暄宝!”是李鱼回来了。
  “小鱼,我在,我来了!”梁靖暄光着脚拉开浴室门,跑出了去,门也没关……
  光着的陆绥,两眼一黑,暴怒又憋屈,“……”
  洗完澡下去,客厅里放着电视,李鱼和梁靖暄在听新的mp3,嘴巴里嚼着薯片,李鹰在厨房给李鱼做宵夜,香味席卷整个客厅,李鱼嚼碎薯片,小心的问陆绥,“绥哥,今晚我能跟暄宝睡吗?”
  陆绥眸色阴恻,像一条伺机而动的狼,李鱼狠狠打了个冷颤,“暄宝,你想跟李鱼睡吗?”声音阴森森的。梁靖暄抖的像筛子,“不想,我跟老公睡……我是老公……老婆……”一句话说的磕磕绊绊。
  陆绥抿了抿干裂的薄唇,“老婆真乖……”
  等他去了厨房,憋着气的两人才敢大喘气,“暄宝,绥哥他威胁你!他不是好老公……”李鱼嚼着薯片恨恨的说。
  梁靖暄吃撑了打了个嗝,“但他已经是我老公了……”
  “要不……这样!你等绥哥睡着了,你偷偷跑来跟我睡……啊啊啊……”陆绥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两人身后,用胳膊肘狠狠的勒着李鱼的脖子!
  “老公!坏……”梁靖暄用力的掰他的手臂,陆绥阴鸷的瞥了他一眼,他畏畏缩缩的退了回去,直到李鱼快要窒息了才将他放开。
  “哥……绥哥……”李鱼委屈巴巴去找李鹰告状,陆绥戳了戳他的脑门,“小没良心的,当年要不是我救了你,你坟头草都比我高了,还惦记我老婆!还想给我戴绿帽子,我看你是活腻了!”
  李鱼8岁那年跟村里的小屁孩儿打赌,逞英雄跳进铜钱河里抓鱼,脚被水草缠住了,鱼没抓上来,小命差点没了。
  那时候是暴雨季节,水涨得很高,大人都有点胆颤,更别说小孩儿了,陆绥听到有人喊救命,衣服还没来得及脱就跳了下去,救上来已经没气了,陆绥不敢耽搁,赶紧给他做心肺复苏,从阎王爷手里把他命抢了回来。
  李鱼憋着眼泪,“我没有……”
  陆绥冷笑一声,很戏谑,“就这胆子,还敢给我戴绿帽子!”
  进到厨房,陆绥先发制人,“你能不能管管你弟弟?”
  李鹰不甘示弱的怼回去,“那你他妈能不能管管你老婆?他不守夫道你他妈凭什么怪我弟弟?”
  陆绥叉着腰,被怼的无话可说,“你们两兄弟真的绝了!”
  李鹰把煮好的西红柿鸡蛋面捞起来,“彼此彼此!”眼神黯下去,话锋一转,“今天那个人的轮胎是你弄坏的吧?”
  第28章 突然上门
  陆绥眼眸深黑摄人,“你是怎么猜到的?”
  “你是个利己主义者,很少会多管闲事,再加上林娇娇和刘梅,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就算是想也不敢了……”
  李鹰跟陆绥交集不多,那时候他忙着养活李鱼,一天打三份工,陆绥上初中的时候,他背李鱼在阴暗腐烂的厨房里洗碗,一个盘子五分钱,就这么一分一角的把李养大了。
  有交集是在陆绥救了李鱼,李鱼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他的命,命没了,他也活不成了。
  陆绥只听出了嘲讽的意味,怒色满满,“你到底是夸我还是怼我?”
  李鹰扯唇一笑,“怼你!”
  陆绥,“……”
  “我想说的是,有需要我的尽管开口,除了杀人放火!”李鹰说完端着盛好的西红柿鸡蛋面走了出去。
  陆绥舌尖舔了舔后槽牙,气势汹汹的追出去,“你他妈的才干的是杀人放火的事儿!”
  冥冥夜色,梁靖暄枕着陆绥的胳膊,手指不安分的戳着陆绥硕大的胸肌,陆绥墨黑的眼睛蒙着一层阴霾,得罪于家很冒险,可要是不冒险就什么都没有,还有于泽暎,万一东窗事发了他们还做得成兄弟吗?
  “嘶!”陆绥吃痛的蹙起眉,“你他妈咬我干嘛?!”
  梁靖暄泪眼婆娑的撅嘴,“你也咬过我……我都没生气,而且你还咬的很疼!我就咬了一下……”
  陆绥喉结滚动,暴躁的脸上很复杂,舌尖抵着上颚,低声骂了一句畜生,“睡觉……”
  梁靖暄抽抽噎噎,侧过身,背对着他,一颤一颤的,“你凶我……你不是好老公了!”
  陆绥低低的骂了一声脏话,“不想挨揍就给我滚回来!”
  梁靖暄挪回滚烫的胸膛,薄红的眼尾挂着一簇簇的泪珠,陆绥压着嘴角用大手粗鲁的给他擦了,恶狠狠的说,“再哭过年就把你当年猪杀了!”
  梁靖暄继续戳他胸肌,“杀年猪,不杀母猪,只杀公猪,你是公猪,我是母猪,杀你,不会杀我,因为我会下小猪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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