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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作精妻子共感后 第108节

  而如今崇文帝再提起这事,徐清岚沉默须臾后,回道:“陛下面前,臣不敢欺瞒,臣确实是怨的。”
  崇文帝一听这话,望着徐清岚的眼神瞬间变了。
  但徐清岚是臣子,臣子不能直视君王,所以徐清岚并没有看见这一幕,他继续道:“不过臣怨的并非是陛下,而是六殿下。”
  “哦,何出此言?”崇文帝好整以暇问。
  “内子与六殿下自幼相识,六殿下一直唤内子姐姐,内子便托大将他当做半个弟弟看。可六殿下一念之差,竟然设了这么大一个局意图要将内子掳去他的封地。内子因此事受惊,夜不能寐时时哭泣。陛下,臣身为人夫,做不到对六殿下毫无怨言。”
  崇文帝听他说的真切,眼里的凌厉这才逐渐消弭。
  “可昨日老六离京时,你不还是追去将人揍了一顿出气么?”
  徐清岚听见崇文帝提起昨日之事,他干净利落的认罪:“请陛下责罚。”
  昨日徐清岚在马车里同宋宝琅说的那番话,不过是安慰宋宝琅的罢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况且他昨日又是在天子脚下行事,怎么可能瞒得过崇文帝。
  不过是徐清岚笃定,昨日之事并未伤及帝王威严,且李重沛也没有来找崇文帝做主。以他对崇文帝的了解,崇文帝会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今日崇文帝既问了,他便老老实实认罪请罚。
  崇文帝对李重沛这个儿子非但没有感情,反而因他生来不祥而多有厌恶。他设局掳走宋宝琅那事,传出去有损皇家颜面,所以他才会偏袒他。
  可此事到底对徐清岚两口子不公,徐清岚为妻出气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况且事情也没闹大,且李重沛这个苦主也没说什么。
  徐清岚是个有才华且能干实事的人,自他入朝为官这两载,他那几个好儿子私下都曾拉拢过他,但徐清岚却始终不为所动坚定的做个纯臣。崇文帝很喜欢他这一点,因而他想着,也不能因为这件小事就寒了徐清岚的心。
  所以这次,崇文帝仍旧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罢了,此事本就是老六不对,你给他一个教训也好。只是你打也打了,心中的气应当也出了。朕不希望这事再有后续了。”
  徐清岚当即称是。
  崇文帝便不再提及此事,而是道:“范文正常在朕面前夸你,说你的能力远在他之上。你们那一届的进士里,朕最看好的也是你。徐清岚,别让朕失望。”
  “是,臣定肝脑涂地以报君恩。”徐清岚长磕而下。
  崇文帝对他这副识趣的模样很满意,他颔首道:“去吧。”
  徐清岚回到翰林院没一会儿,他升迁的旨意便到了。
  一如徐清岚先前得到的消息,陛下将他调去了都察院,任右佥都御史一职。
  待宣旨的内侍离开后,同僚们当即纷纷围过来恭贺徐清岚。
  徐清岚一一应付完,坐到他的办公桌案后,又将手中的诏书展开看了一眼,目光落在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几个字上。
  虽然先前他就已经得到消息,待他在翰林院期满后,陛下会将他调至都察院。
  但圣旨没下来之前,一切都有变数。
  如今圣旨下来了,徐清岚一颗心才落到了实处。
  而在徐清岚拿到圣旨时,宋宝琅正在抱朴堂里同沈慧说话。
  昨日在宋家时,沈慧见宋宝琅面色不好,今日医馆得空,她便来了徐家。
  一则是来陪宋宝琅说说话,二则是来替宋宝琅调理身子的。
  沈慧甫一搭上宋宝琅的脉象,就知她的神色为何这般憔悴了。诊过脉后,沈慧为宋宝琅写了调理的方子,又好生宽慰了宋宝琅一番。
  宋宝琅恹恹的应了。
  沈慧知道,这种事得靠时间慢慢治愈,她便私下同绘春她们交代。
  “你们平日也多开导簌簌一些,没事不要让她一直闷在屋里,让她多出去走走,对她身体也有好处。”
  绘春等应下了。
  之后沈慧在抱朴堂陪宋宝琅说了半日话,又去见了章氏。
  章氏如今已是彻底打消了要让沈慧给徐清岚做妾的荒唐想法,她只拿沈慧当个可亲的晚辈看。沈慧来看她,她很是高兴,还留了沈慧在她这里用饭。
  让沈慧没想到的是,用饭时,章氏竟然同她说,“你和二郎那媳妇儿素来交好,你若得空了多劝劝她。人死不能复生,让她也想开些。”
  沈慧在短暂的震惊过后,笑着问:“姨母怎么不亲自去劝簌簌?”
  “我一个婆母,怎么能放低去宽慰儿媳呢!再说了,她和我水火不容,我若去劝她,她说不定还以为我是在看她笑话,我才不去呢!”后面的话,章氏声音越说越小。
  沈慧知道,章氏这人虽然时常拎不清,且又有点小家子气,但经此一事后,她对宋宝琅的态度却变了不少。
  “不会的。簌簌知道姨母您这人是刀子嘴豆腐心。”沈慧笑着道。
  章氏却别别扭扭道:“她知道我也不去。先前她闹和离回娘家那次,我已经跟她说了,以后我们俩井水不犯河水,我才不上赶着去她那里呢!”
  章氏想着,让他们俩亲如母女是不可能了,眼下这样不冷不热的处着对她们俩来说都是最好的。
  沈慧见状,也没再多言。
  沈慧在寿春堂用过饭后,想着时辰不早了,便告辞离开徐家了。
  而沈慧离开不久后,徐家又来了一对夫妻。
  绘春听完门房禀报之后,犹豫再三,才进去向宋宝琅禀:“娘子,愉冬的娘老子来了。”
  愉冬的娘老子是来找宋宝琅谢恩的。
  昨日宋宝琅离开宋家后,宋宝贞便命人将他们两口子叫过去,将他们一家四口的身契放还给了他们,另外还给了他们一笔银钱。
  愉冬爹娘知道这是宋宝琅的意思,且那笔银钱是宋宝琅给的之后,他们两口子今日便特意过来谢宋宝琅。
  这是一对老实巴交的夫妻,他们是
  宋家的家生子,在宋家规规矩矩了大半辈子。甫一进来,便要给宋宝琅磕头。
  宋宝琅对他们心中有愧,忙让绘春等人扶他们进来。
  这夫妻二人说明来意后,愉冬的娘又红着眼睛同宋宝琅道:“娘子,这是愉冬的命,我们全家不怪娘子,也请娘子莫要自责,万望保重身体才好。”
  说完,愉冬娘飞快用手背抹了抹眼泪,和愉冬爹又向宋宝琅行了一礼后,夫妻二人便要退下。
  宋宝琅突然叫住他们:“你们不是说,不知道要做什么生意么?不如就开间糕点铺子吧。”
  愉冬娘一愣:“开间糕点铺子?”
  “是。愉冬生前说过,她被放出去之后,想开一间糕点铺子。”
  而愉冬娘在宋家的灶上干了大半辈子,她做的糕点就连福善公主都称赞。
  这夫妻俩得了宋宝琅指的明路,又对宋宝琅千恩万谢了一番后,这才一同离开。
  徐清岚回来时,正好碰见他们夫妻二人相扶着离开。他回到房中后,果不其然就见宋宝琅在抹眼泪。
  徐清岚上前将人揽在怀中,温声软语的宽慰着。
  第二日,福善公主听闻此事,便邀宋宝琅一道出门散心。
  出了门,在街上遇见游街的三甲时,宋宝琅才恍然发现,又是一年春闱放榜日了。
  “宋思贤今年可考中了?”宋宝琅问福善公主。
  “考中了。昨个儿驸马还在说呢,他已命人在丰乐楼订了一桌席面,打算明日既恭贺宋思贤高中,也恭贺你家郎君高升呢!”
  宋宝琅神色诧然:“徐清岚升官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前两日啊。他在翰林院的任期满了,按说他是可以擢升到东宫担任太子詹事等职。但现在东宫无主,父皇便将他调去都察院,任右佥都御史了。”福善公主见宋宝琅一脸毫不知情的模样,遂又宽慰她,“估计是徐清岚看你最近难过,想迟些时日同你说的。”
  宋宝琅点点头。恰好三甲游街的队伍走远了,宋宝琅便与福善公主一道去她们常去的那家首饰店里,想看看有没有新上的首饰。
  却不想,竟然在那里又遇见了邹如茵母女。
  邹如茵如今已经显怀了,她一改从前的简朴,如今衣着华丽满头珠翠,正拿着一支华丽的步摇,要往范令容发髻上插。
  范令容似是不喜欢那支步摇作势要拒绝。但不知邹如茵说了什么,范令容虽然不大喜欢,但最终还是同意试了。
  范令容今日穿了一身青绿色的衣裙,并不适合那支华丽的步摇,但邹如茵却觉得合适,她当即便将店家将那步摇包了起来。
  “也不怪邹如茵如今只看贵的了。我听人说,邹如茵看上了隋家三房的隋七郎做女婿,这段时间,正不遗余力的想凑成这门婚事呢!”
  宋宝琅一脸的难以置信:“邹如茵是疯了吗?范令容可是她的亲生女儿啊!她怎么能把她往火坑里推?”
  上京权贵圈子里谁不知道,隋七郎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不说,前年隋家有位表姑娘去隋家做客,结果夜里被隋七郎奸污了,那表姑娘是个烈性的,当天夜里就在隋家寻了短见。
  最后隋三夫人花了一笔银子安抚住了那表姑娘的家人,此事才被压了下去。但即便如此,此事还是被隋国公知道了。
  隋国公将隋七郎揍了一顿,将他扔回老家思过,直到去岁年末时才回来。
  像隋七郎那样的人,别的有女儿的人家都避之不及,可邹如茵却上赶着要将女儿送进那个火坑里,邹如茵是脑子坏掉了?
  福善公垂眸挑着首饰,闻言漫不经心道:“说不定在邹如茵心中,亲生女儿哪有荣华富贵重要呢!”
  宋宝琅顿时说不出话了。
  范文正最开始并不知道此事,还是同僚恭贺他时,他才知道,邹如茵背着他,意欲将范令容嫁给隋七郎一事。
  范文正顿时怒不可遏,回府后就找邹如茵大吵了一架。
  邹如茵也不甘示弱,她挺着肚子回怼范文正:“你的眼里只有那些穷酸进士!嫁给那些穷酸进士有什么好的?他们努力一辈子,都够不上隋国公府的门第。我跟着你这辈子一直过得紧巴巴的,我不要我的容容也跟我一样。”
  “邹如茵,你怎么坐上范夫人这个位置的,你心知肚明。如今你既后悔了,那我放你自由。”
  “你休想!你若敢休了我,我就带着孩子,一根麻绳吊死在你们范家门口,让天下所有人都看看你范文正是如何逼死妻儿的。”
  眼看他们两人吵的越来越凶,范令容在旁边哭着道:“爹,娘,你们别吵了。”
  但却没有人肯听她的。
  直到范老太夫人闻讯赶来,将他们二人各骂了一通。
  “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在外逞能不够,还回家逞能到媳妇儿头上了?”老老夫人先将范文正骂了一通。
  范文正不敢反驳,只得认错。
  范老夫人又扭头看向邹如茵:“你也是,一个妇道人家,仗着自己肚子里有货,就开始跟爷们儿耍横了。难不成,日后等孩子出生了,你还想骑到我老婆子头上来?”
  邹如茵心里也对范老夫人恨之入骨,可如今她还需要范老夫人的庇佑,所以她只能捏着鼻子应了是。
  范老夫人也受不了他们夫妇俩三天两头的吵架,遂同邹如茵道:“你如今有孕在身,不该操心的事别操心,不该见的人别见,好好在府里养胎才是正经事。”
  范老夫人这话中之意,是赞同了范文正不许她出门的意思。
  可现在正是范令容和隋七郎婚事的关键时候,她若待在府里不出门,那这桩婚事十有八九怕是得黄了。
  “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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