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人们并不是不再尖叫了，而是被人捏住了咽喉，变成了沉默的尖叫。
“怎么，感到奇怪吗？”领主超人勾起了一个微妙的笑容吗，他的眼神带着种玩味般的审视：“觉得这样反而不习惯吗？”
“这样的，没有罪恶存在的哥谭令你们感到不舒服吗？”
夜枭倏然笑了，“不，我对此并无意见，正相反，我觉得这简直太完美了。”
他微笑着，蓝眼睛诚挚而热情，看上去像是对领主们所建立的统治充满了敬佩。
领主超人看着那双光彩熠熠的、让人感到无比熟悉的蓝眼睛，一时间有些发愣。
“我真是从没想过，哥谭还能如此规整....”夜枭感叹着说：“所有人、所有事都按照固定的秩序活动着，没有能脱离掌握的事件，没有混乱。”
他语气充满感慨，仿佛压抑着满腔的情绪。
那双蓝眼睛扫视着哥谭，看过那些如羔羊般温顺的人们，看过那些死寂的角落。
“在我的世界，我会将那些人处死，”夜枭说道，他真的极端想要笑了：“那些罪犯被我挂在楼顶，但是那依旧无法阻止这座城市堕落。”
“但是现在，它却完全不同了，真是.....令人惊叹。”
领主超人神色微微缓和了些，但他依然面无表情。
“你仍旧是囚犯，”领主超人说：“只不过，我会在抓到蝙蝠侠之后再对你进行处刑。”
夜枭仍旧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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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谭的夜晚，蝙蝠侠最近减少了巡逻，他将大量时间投入了空间转移装置的研究。
超人给出的氪星技术对此很有帮助，蝙蝠侠确认很快就能制造出可用的装置。
但是今晚，他不得不放下所有手头的工作。因为他发现了异常的讯号。
有人在蝙蝠灯那里，给他留下了讯息。
蝙蝠侠皱眉看着那张纸条，纸条上只写了一句话：“我知道夜枭的下落。”
他冷冷扫视四周，然后就看到远处的房顶上，有一道身影正注视着这边。
迅速发射钩抓枪，蝙蝠侠追击着前方之人，那人一身黑色袍子，灵活在空中飞跃着。
这人似乎想要把蝙蝠侠引去某个地方，蝙蝠侠试图截停对方，然而对方的动作十分灵活难缠。
然后那人飞落至一处暗巷中，蝙蝠侠眯了眯眼，跟了进去。
就在瞬间，一枚飞镖冲着蝙蝠侠激射而来，蝙蝠侠迅速下腰躲过那枚飞镖，但飞镖飞来的方向，一道身影疾速窜出。
他就如同一名灰色的幽灵，猝然间向着蝙蝠侠挥出拳头。
拳头带开猎猎风声，而蝙蝠侠趁着下腰的势头果断向后翻滚，同时几枚蝙蝠镖脱手而出飞向对方。
近距离之下，对面之人拉起披风格挡，飞镖击中那披风发出轻微的“噗嗤”声。
蝙蝠侠迅速逼近，他拳头凌厉而迅速，出拳间几乎让人无法反应。
但是对面之人却接下了他的攻击，并且和蝙蝠侠迅速过招，两人打斗之间拳风交错。
纠缠片刻之后，两人又瞬息分开，各自向后拉开距离。
他们已经各自得到了自己需要的信息。
“这个世界的蝙蝠侠，我需要你的帮助。”对面之人这样说道，他走到月光之下。
蝙蝠侠皱着眉，发现对方竟然穿的也是一套蝙蝠制服，只不过通体呈现灰色。
活像是蝙蝠侠被夜枭收编了。
“你是异世界的蝙蝠侠，”蝙蝠侠冷静地说，他警惕地看着对方，并未因是自己的同位体而放松警惕。
几乎一瞬间，他就猜到了那道诡异出现的空间通道真正的目标：“那个空间通道，是来抓你的。”
对面的灰色蝙蝠侠轻轻叹了口气：“是的，那是来抓我的，或许是在锁定目标时出了些差错。”
“你为什么要来我们的世界。”蝙蝠侠丝毫没有放松，盯着对面的蝙蝠侠。
“我们或许需要找个更隐秘安全的地方谈话，”灰色的蝙蝠侠说道。
蝙蝠侠紧绷着身体，他沉默着，明显并不放心对面。
对方叹了口气，摘下了自己的面具：“我也是布鲁斯·韦恩。”
他的面容要比这个世界的布鲁斯看上去年长许多，也更为疲惫。
“如何，现在我们能找个安全的地方谈谈吗？”
蝙蝠侠一处安全屋中，蝙蝠侠看着对面的同位体：“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灰色蝙蝠侠叹了口气，然后沉郁开口：
“我们的世界，曾经也有过正义联盟，但后来一切都变了。”
“......一切要从莱克斯·卢瑟当上了总统说起。”
莱克斯卢瑟当上了总统，可想而知，他针对起英雄们更加得心应手。
然而他做了一件所有人都无法原谅的事——卢瑟杀死了闪电侠。
没人能接受，那个年轻友善的闪电侠，被卢瑟这种人杀死，而卢瑟甚至都不用坐牢！
可想而知，英雄们有多么痛苦愤怒，而超人——
超人闯入了白宫，他杀死了卢瑟。
他杀死了这个一直针对自己的敌人，让他为了闪电侠的死付出了代价。
在那一刻，超人意识到了，人类拥有着无与伦比的劣根性，他们不在乎什么公正正义，他们只是本能驱使的生物。
换言之，他们必须被管控，需要有人统治着他们。
所以在超人的带领下，正义联盟变成了“正义领主”，建立了世界性的统治。
罪犯们被进行额叶切除手术，法律被重新制定，24h都有机械进行巡逻。
“我们在放牧人类，就如同上帝放牧羊群。”领主蝙蝠侠淡淡地说，蝙蝠侠能从他语气中听出深刻的痛苦。
但是这并不影响蝙蝠侠皱眉看向对面之人：“你也同意了，你没有阻拦他们的行动。”
领主蝙蝠侠能听出蝙蝠侠的质问之意，他苦涩地说：“那时候，我也认为，或许那么做是对的。”
“我们打击罪犯，拯救他人，但那个杀死我们战友的人却仍旧能当着这个国家的领袖。”
“你能想象，那对于我们来说，是多么的，多么的令人绝望。”
蝙蝠侠不言语，他能想象出那种感觉，那绝对是会让人对自己所奋斗的一切都感到痛苦失望。
“所以，你们就打算自己来统治世界？”蝙蝠侠问道。
“一开始，我认为我们在淘汰旧的制度，那些不合理的地方，那些将国家变成牟利工具的人，将不再压在人们头顶。”领主蝙蝠侠说道：“但是后来，我逐渐发现，我们变成了新的统治者。”
“就像是，回到了所谓的'神代'。”领主蝙蝠侠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众神们立于云端，以自己的标准放牧着凡人......”他的身体都在颤抖。
蝙蝠侠紧抿着嘴，他对于领主蝙蝠侠的描述感到了极端的不适。
“你们世界有人被抓走了？”领主蝙蝠侠问道。
“你知道些什么？”蝙蝠侠瞬间警惕起来，夜枭被抓走这件事应该只在正义联盟内部知晓而已。
“我知道他们开了空间通道来追捕我，但是我没有被带走，只能说明他们定位出了问题，抓走了另一个人。”领主蝙蝠侠说道。
“而且，我探查过这个世界的情况，哥谭原本应该还有一个夜行者，叫'夜枭'对吗？”领主蝙蝠侠继续说：“所以，就是他被抓走了？”
“是.....”蝙蝠侠呼出一口气，说道：“他被你们世界的人带走了。”
领主蝙蝠侠点了点头，然后他犹豫着，欲言又止。
蝙蝠侠看着他：“你想问什么？”
“我想问.....那个'夜枭'就是你的兄弟，托马斯·韦恩对吗？”领主蝙蝠侠轻声询问道。
蝙蝠侠刹那间有些微怔，面前这人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说，自己竟然迟钝至此，以至于其他世界的人都能猜到，而自己却迟迟察觉不到。
“实际上，他们开那种临时空间通道应该定位的是'蝙蝠侠'，”领主蝙蝠侠似乎看出了蝙蝠侠的异样，说道：“但是由于我采用了些手段干扰了自己的频率，所以他们应该定位到了和蝙蝠侠近似的频率上。”
“而近似的频率，就是和目标关系最近的人，如血亲之类的。”
“和你关系最近的人，我想就只有新闻里说的那位‘小托马斯·韦恩’了。”领主蝙蝠侠说道。
蝙蝠侠没有回应，只是沉默着。
领主蝙蝠侠看着外面的月色，恍惚般地说道：“真奇妙，我从没想过，有一个亲兄弟会是什么样的....”
“你那个世界，没有兄弟吗？”蝙蝠侠问道。
“没有，而且在我所知道的所有世界里，布鲁斯·韦恩，都没有兄弟。”领主蝙蝠侠深深看向蝙蝠侠：“所以这真的很奇妙....很....令人惊奇。”
蝙蝠侠没有回应，而是在黑暗中沉默着。
那个人，夜枭，他究竟现在在另一个世界怎么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