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此刻被谢音挽这般自然地邀请,心里既窘迫,又隐隐生出一丝期待。
纪小雨将谢音挽坦然的神色和付知晓细微的羞窘尽收眼底,心里那块小石子仿佛被轻轻挪开些许。
她看得出,谢音挽的眼神清明坦荡,对她只有师长对学生的欣赏,并无其它复杂情绪。
“谢谢先生!”纪小雨这次的道谢多了几分真诚,她乖巧地行礼,“那我们就不打扰谢小姐用饭和休息了。”
说完,她轻轻拉了下还有些愣神的付知晓的衣袖。付知晓回过神来,不明觉已地跟着纪小雨往出退。
走出屋子,掩上房门,付知晓不解道,“有什么事儿吗小雨,我还得进去给谢小姐喂饭呢。”
纪小雨并不作答,只踮起脚尖,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飞快地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晓姐,谢小姐真好,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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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明天十点,宝宝们要来看小雨怎么主动受罚的哦~~~[可怜][可怜][可怜]
小雨:请叫我纪红娘小雨[撒花]
第81章
不等付知晓反应,她便笑着快步朝自家院子里走去。
付知晓望着纪小雨轻快的背影,后知后觉地明白她的意思,顿时脸颊一红。
她的心思这般明显么?连小雨都看了出来……
她回头看了眼合上的房门,心里直打鼓,这话……不会也被谢小姐听了去吧?
屋内,谢音挽耳力极佳,将门外渐远的脚步声和那声耳语听得一字不落。她不由摇头,唇角牵起一丝无奈的弧度,低语道:“真是个一点亏都不肯吃的小丫头。”
这看似平静的村落,竟比她预想的更为有趣。此番遭遇,倒也并非全无收获。
然而,此地再有趣,她也必须尽快归家……
那些人既然敢对她下手,下一个目标,会不会是姥姥?想到此处,一阵尖锐的焦虑攫住了她的心脏,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无力感。
她死死攥紧掌心下的被褥,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重伤的身体如同沉重的枷锁,将她牢牢困在此地,这种什么都无法掌控、什么都无力改变的感觉,几乎让她窒息。
……
待到付知晓脸上的热度终于消退,转身回屋时,正看见谢音挽咬着唇,一手勉力撑着床沿,试图掀开被褥起身去端桌上的碗。付晓晓心头一紧,急忙快步上前扶住她单薄的身子,“阿挽!你怎么自己起来了!”
谢音挽抬起头,脸色苍白得厉害,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冷汗,显然是牵动了背上的伤口,痛得急了。
她借着力道靠向付知晓,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攥住了付知晓的手臂,“无事……只是躺得久了,觉得骨头都有些发软,想试试……能不能走动几步。”
付知晓看着她强忍痛楚的模样,目光里满是急切:“这怎么行!你伤口还未结痂,乱动会加重伤势的!我这就去找四姨来给你看看!”
谢音挽却轻轻拉住了她的衣袖,摇了摇头:“别麻烦四姨了。等吃完饭,晓晓你帮我看看,重新上药便好。”
付知晓见她态度坚决,知道拗不过,只得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扶着她重新靠坐好。她端过那碗温度晾得正好的粥,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才递到谢音挽唇边。谢音挽顺从地张口咽下,垂下的眼睫掩去了眸中复杂的情绪。
付知晓一边喂她,一边看着她安静脆弱的侧颜,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泛起细细密密的疼。
谢小姐这般清傲、仿佛什么都运筹帷幄的人,如今却连起身这样简单的事都需要人搀扶,心里该是何等挫败与煎熬。她只想尽可能地对她好一些,再好一些,能帮她分担些许也是好的。
喂完了饭,付知晓又细致地替她擦了擦嘴角和手指。
“阿挽,”付知晓放下布巾,声音轻轻的,“我给你擦擦身子,顺便换药吧。”
谢音挽“嗯”了一声,自己动手解开了衣带。衣衫褪下,露出莹白如玉的肩头,付知晓不自然地转过眼去,心跳也不自觉地加快。
但随着衣裳渐落,背上缠着的厚重绷带露了出来,想到谢音挽身上那般严重的伤,她心疼得什么旖旎心思都散去了。
揭开绷带,伤口果然已经微微渗血,周围的一圈皮肤仍有些红肿。
付知晓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血痂,嘴里忍不住嘟囔,“阿挽,下次可莫要乱动了,这伤需得静养。”
虽说过了十来天,那道斜在背上的刀伤,已经不再像最初那样皮开肉绽、触目惊心。伤口边缘也开始收缩,长出了粉色的新肉,这伤口一旦稍微牵扯到,还是会钻心地疼。
付知晓不是第一次见了,可每次看到这伤口,心还是忍不住揪紧。她又拧了把热布巾,小心地避开伤处,一点点替她擦拭。
擦洗净后,就是换药了。
谢音挽一直安静地趴着,只有冰凉的药膏触碰到红肿发热的伤口时,她的背肌才会不受控制地猛然绷紧一下,呼吸也跟着一滞。付知晓看在眼里,心里跟着一抽一抽地疼,手下动作越发轻柔,只恨不得这伤痛能转移到自己身上。
全都弄妥当,又帮她把衣服拉好,付知晓才觉得手心都是汗,比自己干了一天农活还累。
她将目光停留在谢音挽身上那件肩胛处洇着淡淡褐色血渍的旧衣裳上几瞬,一个念头悄然生根。她利落地收拾好桌上的药碗和布巾,正准备转身出去,却被一声轻唤留住了脚步。
“晓晓,稍等一会儿。”
付知晓疑惑地回过头,对上谢音挽略显苍白的脸。
“晓晓,你捡到我那日,我是不是给过你一支簪子?”
这话像一颗小石子投入湖面,付知晓心头猛地一紧。
她不会……是想要回去吧?
若她日后离开,那支簪子便是自己唯一能留下的念想了。难道连这小小的慰藉,也终究是留不住吗?
一股难以言说的涩意漫上心头,她眼里的光黯淡下去,蔫蔫地点了点头。
“没有当掉吧?”谢音挽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我怎么会当掉!”付知晓几乎是脱口而出。
闻言,谢音挽紧绷的神情明显松弛下来,轻轻吁了口气。她放柔了声音,叮嘱道:“晓晓,如今外面形势不太平,这簪子你务必仔细收好,莫要轻易示人,更千万不能当掉。即便真要典当,也需得等我回到谢家,一切安稳之后再说。”
付知晓见她说得郑重,也明白其中利害,便认真地点了点头:“阿挽,你放心,我晓得了。”
……
今日付见煦特意让纪小雨先去洗漱,免得这心思细腻的小姑娘又东想西想。
当付见煦带着一身温热的水汽回到房中时,只见被窝里已经鼓起一个小包,只露出毛茸茸的发顶,看起来乖巧极了。
她心头一软。
虽然这个家的条件远不如她记忆中的现代生活,可这里没有无休止的争吵,也没有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压力。
有的,只是一个哪儿都好、让她怎么看怎么喜欢的小姑娘,正暖烘烘地等着她回来。
想到这里,付见煦的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在床边坐下,又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那颗小脑袋。
纪小雨微微抬起头,恰好撞进付见煦温柔得几乎要满溢出来的目光里。她心想,煦姐姐今天心情一定很好。虽然不知道缘由,但她相信,煦姐姐的心情很快就会变得更好了。
付见煦并未留意到纪小雨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光芒。她起身吹熄了桌上的油灯,利落地脱下外衣,趁着寒意还未侵染肌肤,飞快地钻进了被窝。
唔——
一股暖意瞬间包裹全身,付见煦满足地轻叹一声,习惯性地向里侧翻身,伸手就想将小姑娘揽进怀里。
然而,掌心触及的却不是预料中柔软的寝衣,而是一种粗糙、甚至有些磨手的怪异触感。
嗯?怎么回事?被子里放了什么东西吗?
她心头一紧,疑惑地撑起身子,掀开了被子一角。
尽管光线昏暗,但她依然清晰地看到,纪小雨莹白的肌肤被某种深色、斑驳的材质紧紧包裹着,纤细的身躯被束缚得严严实实……
付见煦的心跳骤然停了一拍,几乎怀疑是自己眼花了。
不是……这……
她没看错吧?
纪小雨身上缠着的,竟是结结实实的麻绳!粗糙的绳结在她莹白的肌肤上勾勒出清晰的痕迹,在昏暗中形成一幅极具冲击力的画面。
“小雨!你这是做什么?”付见煦的声音因震惊而微微发紧。
被窝里的纪小雨却轻轻扭动了一下身子,非但没有挣扎,反而仰起脸,对她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她声音软糯,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姐姐不是白日里说好了,要惩罚小雨的么?”
付*见煦一时语塞,连为自己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猛然想起上次小姑娘在浴桶里那些羞人的要求,那些欲拒还迎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