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万万想不到,草莽兄哄起人来,连她这个局外人都听得面红耳赤,简直又撩又浪,野到没有下限,突破她的认知。
  说到激动处,苍羽才终于想起定情信物是怎样的人物,没前没后来了句:本王先前倒是小看了你。
  .......。
  仿佛一记警钟敲醒了闻玳玳,防止苍羽为情所迷,将她说尉迟千澈的坏话给泄个底朝天。
  忙故作镇定话里有话的提醒苍羽:自始至终,我可没骗过你。
  说完,无神的目光故意看向远处,但愿苍羽能看出她现在的端倪。
  如今,她手中有了真假关听肆的把柄,纵使暂不知国库位置,但也不怕苍羽不合作。
  虽然苍羽一直想弄死她,偏偏因为各种顾忌又弄不死她。
  而对于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来说,闻玳玳压根儿就不怕死,她最怕的是尉迟千澈健在人间。
  果不其然,苍羽不知是听进去了她的话,还是望着她奇怪。
  草莽兄锐敏,及时解释了闻玳玳的眼瞎过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还好,苍羽脑子没彻底成浆糊,确定几句草莽兄今夜不走,两军暂不开战后,又黏糊了几句,临到黄昏,匆匆回军营了。
  待到窗户被关好。
  闻玳玳就听到草莽兄无所顾忌的冲到屏风后,忍无可忍,避无可避的开始干呕。
  恰在此时,谢少昂进到屋里来,应是回来了有一会儿,探知屋内的动静,没敢轻举妄动。
  估计遇到草莽兄这幅样子不是第一次,谢少昂从善如流的准备了桶,帕子,和味道浓郁到苦涩的花茶。
  看在上辈子死在这位假关听肆怀中,替她骂了尉迟千澈的份上,一时摒弃前嫌,看他顺眼起来,琢么多少要关心一下,走到屏风跟前:长云,你还好吧。
  谢少昂虽不知屋中发生了什么,但见尉迟千澈深恶痛绝的模样,估计比之前的逢场作戏更难捱。
  又加上方才没避着闻玳玳,不知闻玳玳又会怎样胡思乱想。
  谢少昂本想帮着主上解释解释,尉迟千澈面色黯然,沉默着摆了摆手。
  谢少昂交代闻玳玳暂时帮着照顾下尉迟千澈后,出去找店家弄点热水了。以往这种时候,碰了不该碰的人,尉迟千澈定是要觉得自己浑身脏透,用烈酒消毒泡澡,可若是那样做,定会被闻玳玳看出来。
  哎,一声长叹。
  谢少昂出了门。
  闻玳玳听草莽兄迟迟不出声,悄悄走过屏风,感受着草莽兄的气息,慢慢蹲下来,给他轻顺着背安抚:长云,放宽心,今日你亲了他人之事,我不会告诉关听肆。
  感觉五脏六腑都要呕出来了,尉迟千澈漱了漱口,也不在意仪态的无力坐在地上,歪头瞧了瞧她竟然没有落井下石的态度转变,嗓音带着刚缓过劲儿的低哑:闻玳玳,我要说件事,你最好记住。
  闻玳玳竖起耳朵。
  我不喜欢关听肆,也不喜欢......小竹,更不喜欢方才的苍羽,没有独特的癖好,更不会随便心悦一个女子。所以,你就别成日瞎想了。
  真是难得草莽兄一板一眼说清楚自己的私密事。
  可能是女子八卦之魂的天性,闻玳玳嘴贱的顺口问:那你真正放在心上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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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以尉迟千澈忍辱负重蛰伏的身份,初吻基本上是不可能存在的,如果若非要说初吻给了谁,那肯定是亲手带大的闻玳玳,毕竟自己养的孩子,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可爱,亲亲抱抱很正常,不过就是不含任何男女间情|欲,纯当作家人罢了!
  第78章
  放在心上的人是谁?
  闻玳玳自然问的不单纯。
  无论前世今生,尉迟千澈除了一心复国便是调教好自己的徒弟,还真没触碰过男女间的情事。
  更何况以他如履薄冰,韬光养晦的十多年,这两件事,就足以累的神劳形瘁,哪有多余心思,想那些酒饱思人欲的莺莺燕燕。
  至于前世复国后,闻氏被灭族,鬼鹰村彻底从
  世间消失,他感觉皮肉之下的筋骨、血肉,甚至魂魄都随着一块儿消亡,徒留躯壳,多喘口气都感觉费劲多余。
  在尉迟千澈眼中,闻玳玳可能是无心又纯属好奇,但居然让他生出席卷重来的恐惧。
  或许是过度恶心在她跟前流露的脆弱所致。
  连屠肠挖肺都没怕过得尉迟千澈,怔怔凝视同样与他并行坐在地上,靠着墙角,乖乖等答案,如今完整无缺,闪烁着清澈透亮目光的闻玳玳。
  久久出神,一时又百感交集,喉咙间因为实在太过害怕重蹈覆辙的哽住。
  噬心腐骨的痛意,随着她越等越急试着往前凑得傻气举动,犹如一根剧毒带刺的藤蔓,狠狠勒住了他,好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更是动不了一寸。
  长云?
  闻玳玳稀奇了。
  乔装关听肆的时候,一言一行,与真关听肆如出一辙,废话、情话、狠话毫无负担,不过脑子的张口就来,喋喋不休,甚至是聒噪。
  或许,寡言少语,才是真正的长云。
  闻玳玳正这么认为着。
  冷不防。
  她坠入一个踏实牢稳的怀抱。
  想不到,这世间,还有跟尉迟千澈一样,能让人产生错觉想要依赖的身体。
  久违的感觉,一下子,让闻玳玳没有及时、立刻推开。
  原以为草莽兄会说点儿什么。
  估计与苍羽说尽了三四个月的所有话,面对闻玳玳的好奇,倒是不想再开口了。
  那不想开口,抱她是什么意思?
  一个男人在被女子问放在心上的人是谁,选择了沉默的拥抱,还能是什么意思?
  猛地。
  闻玳玳头皮炸了。
  若说前世过得浑浑噩噩,迷迷糊糊,压根儿就没分清来自己家中,是两个关听肆。
  那么这世,造化弄人,因为蛊虫,同居于一个屋檐下,算是咫尺相处,相互了解了。
  从未真正经历过情事,心中却有花样手段的闻玳玳有点自疑,自己浑身上下,除了一张还算看得过去的脸,究竟哪里吸引了草莽兄?
  以草莽兄玲珑剔透的心思,总难不成整日看她自作聪明,蠢得可爱吧!
  虽然,尉迟千澈仅仅是抱了闻玳玳片刻,在谢少昂进来前,及时又克制的让两人恢复了原状,没忘妥帖给她整理了番衣服。
  但闻玳玳心中已为草莽兄如何爱上自己,最后到无法自拔,写了整整一本三百六十五页,带正反面的话本子。
  等听到好像有人在唤她的时候,她已经合情合理的幻想到草莽兄暗恋自己的事,被尉迟千澈知道,草莽兄该是何种下场,她如何遮掩。
  临了,不得不给话本子结上个爱而不得的悲剧。
  死期来临,好人,尽量别拖上了。
  自小,尉迟千澈对她近乎变态的严。记得有次她说气话,说想嫁给关听肆,要离开他。第二天关听肆来她家中时,但凡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是挂彩淤紫的。也就是说当夜,等她睡下后,尉迟千澈马不停蹄的去揍了关听肆一顿,真是不知道,当时揍得是真关听肆,还是长云。
  闻玳玳?
  已经记不清何时回到软塌上休息的闻玳玳,臆想中断。
  居然是屏风后的草莽兄在唤她。
  闻玳玳茫然发现谢少昂不知何时又出屋子,去了哪里,清清不正常的嗓子应声:怎么了?
  屏风后的声音有点难为情:少昂把澡巾弄成了澡帕。
  巴掌大的澡帕,但凡能用,尉迟千澈也绝不会指使眼盲的闻玳玳。
  伺候惯了尉迟千澈的闻玳玳,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妥帖,随即心领神会:应该是店掌柜弄错了。不忘替谢少昂说句好话:少昂哥哥一忙,应该没来的及细查是澡帕还是澡巾,我这就下去让掌柜重新拿条新的。
  楼下莫要过久逗留,拿了东西,速速回来。尉迟千澈不放心的嘱咐。
  闻玳玳起身,处于好奇问了句:你倒是不担心我逃走。
  只有我知道你师父的藏身之处,连少昂都不知,你若逃了,又有眼疾,其中后果,但凡能承担得起,尽管逃就是。
  倒是个会算计的。
  反正也不是第一天知道。
  他既然敢让她孤身出这道门,就敢肯定她能乖乖回来。
  行吧!
  既知草莽兄与尉迟千澈是一道的,又有谢少昂在,不愁得不到尉迟千澈的消息。
  摸摸索索,小心翼翼,下了楼,交代了掌柜,便静静等待。
  突然。
  莫名感到危险临近。
  不得不说,绣花作诗,又要提防尉迟千澈时不时打断她后,又让她接上,时刻保持的随机应变,精准前兆的机警性,此刻发挥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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