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妾身何尝不想对王爷说?”赵若晚苦着脸,满眼无奈,“可妾身根本没有机会!”
嫁入王府数月,她见到萧凌川的次数屈指可数,且每次皆有其他侧妃在场,根本没有开口的机会。
未出嫁前,她信心满满,自恃姿色出众,又有娘家撑腰,定能让景王对她另眼相待。
然而,现实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景王从不给她半分单独相见的机会,每每她欲前往主院拜见,换来的皆是冷声拒绝。
无奈之下,她只得退而求其次,转而求助于姜姝宁。
“你是想让我帮你制造与王爷独处的机会,好让你说服他与赵家联手?”姜姝宁挑眉,清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赵若晚忙不迭地点头:“王妃,您放心,只要王爷肯与赵家合作,将来定不会少了您的好处!”
“好处就不必了。”姜姝宁微微一顿,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不过,从今往后,你便欠我一个人情。若我有需要,你必须偿还。赵侧妃,你可做到?”
“能,王妃,您大可放心!”赵若晚毫不犹豫地应下,语气郑重而急促,“往后只要您开口,妾身能办到的,定当全力相助!”
“一言为定!”姜姝宁淡然颔首,眼中却闪过一抹无人察觉的精光。
夜色渐浓,萧凌川如往常一般,与姜姝宁一同用膳。
下人们布好菜,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偌大的厅堂只剩下他们二人相对而坐。
姜姝宁夹起一块莹白如玉、状似嫩豆腐的菜肴,放入他面前的白瓷碟中,语气平淡地开口:“王爷,尝尝这个。”
萧凌川并未多想,夹起那块“豆腐”送入口中。
他咀嚼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眼中浮现出一抹赞赏:“嗯,这豆腐鲜嫩爽滑,入口即化,确是难得的佳品。王妃的手艺精进了。”
“王爷,这可不是豆腐。”姜姝宁慢条斯理地放下象牙箸,“这是用鱼肉做的。”
萧凌川握着筷子的手僵在半空,眉头紧锁,神情里是毫不掩饰的排斥与疑虑。
他素来不喜腥膻,尤其是鱼,简直到了碰都不能碰的地步。
“此话当真?”他声音沉了下去,“可本王根本没尝出半分鱼腥味。”
姜姝宁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又夹起一块完整的鱼肉,轻轻放入他碗里。
鱼肉白嫩,在灯火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此鱼名为流溪鱼,是流溪的特产。因其只生于清澈湍急的溪水之中,食水草苔藓长大,故而肉质细嫩,毫无泥腥之气。”姜姝宁抬眼看他,目光清澈,“王爷,以后你也可以吃鱼了。”
萧凌川眼中的冰霜似乎融化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难明的情绪。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动容:“为了让本王吃鱼,你竟如此费心。姝宁,本王很是感动。”
“王爷言重了。”姜姝宁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掩去眸中所有的情绪,“这道菜的做法,是赵侧妃告诉我的。而且,这鱼,也是赵侧妃亲自下厨烹制的。”
她顿了顿,仿佛不经意地补充道,“我听说,那流溪,正是雍王的封地。虽说地方贫瘠,但山清水秀,养出的鱼虾瓜果,滋味都格外好。”
“赵若晚?”
萧凌川口中念出这个名字,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周身的气压也骤然降低,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他盯着姜姝宁,眼神锐利如刀,似乎要将她整个人都看穿:“你跟她,何时走得这般近了?”
她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避缩,甚至还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王爷,这府里拢共就这么几个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日子久了,说上几句话,不也正常吗?”
她拿起汤匙,慢悠悠地舀了一勺汤,吹了吹热气,才反问道,“怎么,难道王爷想让我在这王府里,一辈子都不跟其他人说话吗?”
姜姝宁的话语里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讥讽,像根细小的针,轻轻扎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自然不是。”萧凌川生硬地吐出几个字,随即垂下眼眸,不再看她,也掩去了他眼底那道一闪而过的寒光。
这顿饭的后半段,在一种诡异的沉默中结束。
用完膳,萧凌川一言不发地起身离开。
藏锦阁里,赵若晚正坐立不安。
当听到下人通报王爷驾到时,她脸上的惊惶瞬间被狂喜所取代。
她满心欢喜地迎出去,以为自己的投诚终于换来了回报。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屈膝行礼,就对上了一双淬了冰的眸子。
萧凌川神色阴冷,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仿佛从地狱归来的修罗。
“谁给你的胆子,去找王妃的?”
第279章 他的无名怒火
赵若晚没想到他是专程来兴师问罪,愣在原地,嘴唇颤抖,半晌才挤出句话:“王爷,妾……妾身只是想为您做道菜……”
“就凭你,也配给本王做菜?”萧凌川冷哼,眼神如利刃刮过她脸庞,杀气毫不掩饰,“本王警告你,再敢靠近王妃半步,别怪本王不客气!”
赵若晚心头一紧,慌忙跪下,声音带着哭腔:“王爷息怒!妾身娘家愿助王爷一臂之力,只要您点头,他们定当成为您夺权的坚强后盾!”
“后盾?”萧凌川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眼底尽是鄙夷。
他想起前世雍王母族那副丑恶嘴脸,为了巴结瑞王,不惜陷害他,暗杀他,手段卑劣至极,不由心生厌恶。
这样的人,也配当他的后盾?
“回去告诉雍王,让他别痴心妄想!”他声音低沉,字字如刀,“只要本王在一天,京城就没他的立足之地!”
丢下这话,萧凌川甩袖离去,背影冷硬如冰。
赵若晚瘫坐地上,脸白得像纸,眼中却燃起一团阴毒火焰。
“该死……”她咬紧牙关,嘴里低声咒骂,“姜姝宁,我这般卑微地求你,你不帮我就算了,还害我被王爷责骂!贱人,这笔账,我迟早要跟你清算!”
寝殿内,姜姝宁刚放下灯盏,准备入睡。
门“砰”一声被推开,萧凌川大步闯入,眼中怒火熊熊。
她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被他狠狠压在床榻上。
他的手掌如铁钳,死死扣住她肩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骨头。
“说!把本王引去别的女人那,你到底想做什么?”他低吼,声音沙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
一想到她竟主动将自己推向别的女人,萧凌川便怒火中烧。
可见她心里根本没有他!
姜姝宁皱眉,挣扎着想坐起,语气中满是不解:“王爷不是去见赵侧妃了吗?她没跟你说清楚?”
她一头雾水。
赵家想和他结盟,这难道不是好事?
他为何气成这样?
萧凌川眼眸眯起,怒意更甚:“引本王去见别的女人,你还有理了?看来王妃还没搞清楚自己身份!”
话音未落,他手已探向她腰间,粗暴扯开她衣衫。
姜姝宁一惊,心跳骤然加速。
这几日,为了消耗他那过于旺盛的精力,好让自己能睡个好觉,她一直在他的饭菜里悄悄放了些安神的草药。
她做得极为谨慎,生怕被他察觉。
那些草药药性温和,被她分别放置在不同的菜肴里,需要一同服用数道菜肴,药效才会生效。
可今夜,他在餐桌上听她提起赵若晚之后,便明显心不在焉,没什么胃口,匆匆用了几口就停了箸。
他漏吃了几道关键的菜,以至于那安神药,根本起不了作用。
这个男人,本就是极其重欲之人。
重生之后,比起前世的粗暴,在床笫之事上虽说温和了许多,那股兴致却是有增无减。
随着萧凌川的动作越来越肆无忌惮,寝衣的系带被他粗鲁地扯开,微凉的空气争先恐后地涌进来,激起她一阵战栗。
姜姝宁知道,今夜是逃不掉了。
她双手抵在他坚实的胸膛前,眉头微蹙:“王爷,你别这样……我难受……”
他抱得太紧了,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勒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明明已是初夏,夜里带着一丝凉意,可他整个人却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浑身滚烫,那热度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过来,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焚烧殆尽,让她避之不及。
萧凌川的动作蓦地一顿。
他低头看着她,昏暗的光线下,她秀眉紧蹙,眼中水光潋滟,平添了几分平日里没有的柔弱与妩媚。
他眼中的怒火渐渐被另一种更深沉、更原始的火焰所取代。
他俯下身,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畔,动作竟真的变得轻缓起来,甚至带上了一丝安抚的意味。
“放心,”他的声音喑哑,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本王……一定让王妃好受些……”
姜姝宁瞬间意识到他误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