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苏韵怡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沉着脸对周泽成开口:“周知青,我知道你找村民借驴车是方便帮大家拉东西回去,但如果你不会驾驴车,就不要讲这种个人英雄主义!今天只是撞到了我和秦同志,如果撞的是别人,又或者损坏了集体财产,别人只会觉得我们光明顶大队的知青鲁莽、冒失!”
苏韵怡这番话说得很严重了,只差点名道姓说周泽成思想有问题了。
周泽成的脸色也变了。
秦绥绥靠在苏韵怡怀里,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心里乐开了花,好呀!这好呀!这两人的气氛,完全不像是能擦出爱的火花啊!如果能因此剪断男女主的爱情线,她这伤也算是受得值了!
“怎么了?”一道低沉冷峻的声音打破了僵局,裴九砚看着秦绥绥狼狈的样子,眉头紧皱,还没等秦绥绥说话,就一把将人从苏韵怡怀里接过来抱起,转身就往车里走。
苏韵怡一看裴九砚对秦绥绥的态度,就知道这是她口中的未婚夫,忙跟上去,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又急着开口:“赶快送秦妹妹去医院,要是伤口严重要尽快消毒处理,天气热,容易感染!”
裴九砚点点头,小盛已经把秦绥绥的三个大包裹搬上了车,准备开车走。
秦绥绥拉住苏韵怡的手:“苏姐姐,你也一起去医院看看吧,你刚才也被撞倒了!”说完她又看向裴九砚,似在征求他的同意,这毕竟是队里的车。
裴九砚点头,小盛又极有眼力见地下车把苏韵怡的两个大包裹也搬上车,一行人直接来到医院。
苏韵怡只有胳膊肘擦伤了点,消了毒擦点药就没事了。秦绥绥就比较倒霉,右小腿、膝盖和右边胳膊都擦伤了,尤其是胳膊上的伤口,皮肉都快翻起来了。她皮肤白嫩,那伤口就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周泽成驾着驴车赶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医生帮秦绥绥胳膊消毒的那一幕,他心中很是愧疚:“秦同志,实在对不住,苏知青说得对,是我太冒失了,害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对了,医药费我出!你看还有什么需求,尽管告诉我,只要能做到我一定义不容辞!”
裴九砚转过头,眯着眼睛看向周泽成,突然开口问了句:“同志姓周?”
周泽成愣一愣,今天裴九砚穿的是常服,他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看他开的车,也知道裴九砚身份特殊,因此周泽成也不敢怠慢,忙点头回答:“是,同志,我姓周,叫周泽成。”
裴九砚又补充了句:“是甘省兰市人?”
周泽成原本都汗流浃背了,这位同志身上的气势太强,自己快要招架不住了。自己只是不小心撞了人,不是犯了法吧?
可他突然问起了自己的个人信息,难道是认识自己要找的那个人?对!一定是这样!想到这里,周泽成看向裴九砚的目光突然热切了起来。
第9章 男子汉是不能撒娇的
裴九砚却再也没开口了,倒是秦绥绥有些疑惑,裴九砚不像是八卦的人,莫名其妙问男主的名字和籍贯做什么?难道是军人的职业病吗?不对,秦绥绥也眯着眼睛打量起周泽成,他这长相,怎么瞧着有点眼熟呢……
“不是,秦同志,这事儿是我对不住你,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此时作者的亲儿子,原书的男主,书中威武霸气吊炸天的存在,在秦绥绥的病房被几个人盯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感觉都快窒息了。
苏韵怡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秦绥绥也跟着笑。
检查完毕,好在驴车速度不快,秦绥绥只有这几处擦伤,擦了药包上纱布,再来医院换几次药就没事了。
周泽成殷勤地付了钱,又把从百货商场买的几斤糕点和两斤大白兔奶糖递给秦绥绥:“秦同志,我也在光明顶大队,跟苏韵怡知青在同一个地方,如果后续你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
知青都是要上工的,今天他和苏韵是都是请假出来领包裹的,时间有限,二人很快就走了。秦绥绥也被裴九砚抱上车,往镇上的国营饭店去。
秦绥绥有点尴尬,她虽然是娇养长大的,但并不娇气,只是擦伤,也不是不能走路,但裴九砚似乎认定了她很娇气一般,直接将人抱着坐到了椅子上。
宋云来和迟东临已经到了,见秦绥绥身上包着的纱布,皱着眉:“不是阿砚,你怎么照顾人的?就这么一会功夫不见,妹妹怎么伤成这样?”
秦绥绥怕他们误会,忙急着解释:“不是!是我自己在邮局被驴车撞了,不关他的事。”
迟东临大着嗓子有些不解:“驴车?好好的驴车怎么让不会驾车的人去赶?哪个大队的人这么不负责任?”
迟东临的想法很简单,现在驴车是集体财产,和牛车一样,都宝贵着呢,一般不会轻易让不会赶车的人赶出来,磕着碰着都是大队的损失,撞伤人那就更别提了。
秦绥绥撇撇嘴:“是光明顶大队新来的知青,叫周泽成。”那可不是人家大队长不负责任,是周泽成有男主光环呢!
听到秦绥绥的话,宋云来和迟东临脸色都变了一下,而后同时看向裴九砚,裴九砚点了点头,似不欲多说什么,直接起身去窗口点菜了。
秦绥绥转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个个脸色似都有些凝重,想起裴九砚刚才在医院的异常表现,心中怀疑,难道他们都认识作者的亲儿子周泽成?
一顿饭吃得有些沉默,好在后来迟东临及时缓过来了,插科打诨一会儿,气氛又活跃起来。
吃完饭众人又往家属院赶,裴九砚着急结婚,他们这些做兄弟的还不得连夜给他把新家给拾掇好?
之前买的家具都拉回来了,但是像床和部分柜子都需要安装,家里也要再打扫整理一遍,裴九砚把秦绥绥抱到院子里的芒果树下坐着,又给她倒好了水、拿了点糕点和糖果。
准备好一切,他才半蹲在秦绥绥面前,视线和她在同一水平线:
“你就在这坐着,不要乱动,我去屋里跟他们一起打扫卫生,你需要什么就喊我。你要是觉得无聊,我就让小盛把赞赞接回来陪你玩,你要是嫌吵,我就让他在外面多玩一会儿。”
秦绥绥乖巧点头:“不用管我,你去忙吧,我自己在这里坐一会儿。”她瘸着腿,行动不方便,而且说实话,她在家里几乎没打扫过卫生,与其假惺惺去帮忙反而给他们添麻烦,不如就老实待在一边。
裴九砚见她挺老实的,有些忍俊不禁,起身离开前,忍不住伸出大手在她毛茸茸的头顶摸了两下,这脑袋瓜,他13岁的时候就常常想,摸上去会是什么手感,如今摸着……嗯,像隔壁家养的猫。
摸完脑袋瓜,正准备起身离开,袖子突然便一股小小的力道拽住了,裴九砚回头,正好对上秦绥绥有点小心翼翼的眼神:“那个……我不太会打扫卫生,我是说……我没干过这活儿,以后可能要慢慢x……”
“没事,我会,用不着你。”裴九砚留下这句话,酷酷的大抬步就走了。
秦绥绥把没说完的那句“慢慢学”连着嘴里的米糕一起咽了下去,这样……也行吧?反正她不擅长,她可以做点自己擅长的事情,妈妈说过,一个家不能只靠一个人的付出,要两个人同时努力才行。
她擅长点什么呢?洗衣服……好像没干过,缝补衣服……不太会,做饭……好像会一点,大乱炖的那种算吗?制药……她会做痒痒粉、窜希粉……额好像上不了台面……
这么一想,她好像什么都不会啊?!
要实在不行,她出去赚钱呢?
秦绥绥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直到眼前出现一串晃来晃去的贝壳,晃得她有些头晕,秦绥绥转头,就看见赞赞正龇着一口小白牙看着她,见她望过来,黑黑的小脸蛋笑开了花:
“妈妈,这是我做的贝壳风铃,是送给你的礼物,你喜欢吗?”
爸爸说了他今天的任务是哄妈妈开心,他特意跑到海边捡了这么多漂亮的贝壳,怕不够用,还拿小鱼和别的小朋友换了许多,终于把这个风铃做好了!妈妈看到应该会开心吧!
秦绥绥接过来看了看,眼神亮了亮,风铃是红蓝相间的贝壳组成的,中间还有用银白色做过渡色,在这个普遍都是黑白灰的年代,这种亮眼的贝壳风铃着实很容易让人心生喜爱。
她认真地给出了评价:“哇!赞赞你可真厉害!这个风铃配色真好看!打的孔也很整齐,贝壳都没有裂开,你的手真巧!谢谢你!我真的好喜欢!”
赞赞有点不好意思地扭捏了一下,他常常被人夸,但他听得最多的是“你真聪明,你真棒,你真乖……”之类的话,还没有听过妈妈这么认真这么细致的夸赞,他喜欢这个妈妈!
秦绥绥把贝壳拿在手里转了转,又假借掏荷包的样子,从空间里掏出一只绿色的铁皮小青蛙递给赞赞:“喏!这是我的回礼,希望你也能喜欢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