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王瑞愣了愣，好像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有明显的变化。
“想到什么就说。你这是在帮他，不是在害他。”
王瑞看了吴昊一眼，说：“当时确实有人从监控室门口走过。”
“是谁？”
王瑞犹豫了一瞬，说：“张晓。”
“张晓？”听到张晓的名字，吴昊的瞳孔有一瞬间的变化，被云华岑看在眼里，“今天唯一没到场的人。”
钱钟林的表情变了，“我这就打电话问问。”
“张晓是研究员，怎么可能经过监控室？”吴昊看着王瑞，“王瑞，你记错了吧。”
“我没记错，走廊的监控拍到了。”
云华岑调取同一时间走廊的监控视频，画面中空空如也。
“怎么可能，我明明看到了，怎么会没人。”
“你最近总说失眠，肯定记错了。”
其实刚才云华岑就调看了走廊的监控视频，确实是空空如也，也正是这一点让他起了疑心。他转头看向吴昊，说：“以现在的技术手段，视频是否被篡改，很快就能得出结果。”
‘嗡’，手机震动了一下，云华岑低头看了看，是钱钟林发过来的文件，接收后打开查看。这是吴昊的个人资料，以及他的通话记录。
“你和张晓的联络还挺频繁，你们是情侣吧。”
“不是。”吴昊矢口否认。
“你知道新城区那几十万的民众是被谁害死的吗？”
吴昊一愣，不明白云华岑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是丧尸。”
“不是。真正的凶手是利用蛊虫操纵丧尸的人，他叫季献凯。几十万人，什么概念？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吴昊没说话，定定地看着云华岑。
云华岑相信他听明白了自己的话，说：“你如果不想她被灭口，最好说实话。”
吴昊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是她。”
“她为什么没来？”
吴昊摇摇头，说：“不知道。”
王瑞质问道：“所以你为了她背叛了国家？”
“我没有背叛！”吴昊大声说道：“我没为他们做事，我不怕死，那点疼又算什么！”
云华岑相信吴昊说的，哨音来来回回播放了五遍，他一声都没吭，如果不是那滴汗出卖了他，没人会怀疑他。
“你不说，是为了张晓。”
吴昊点点头，说：“她救过我的命。她不是坏人，她是被胁迫的！”
云华岑眼神锐利地看着吴昊，“她体内的蛊虫已经被转移，没人再能威胁她，她为什么不自首？”
“她怕丢了这份工作，她家庭条件不好，努力了很久才有现在的工作……”
“你有没有想过。”云华岑打断吴昊的话，“一旦安全区被打开缺口，会死多少人？”
吴昊看着云华岑，无言以对。
第68章
“张晓不见了。”钱钟林拿着手机, 面色难看地走过来。
“安全区就这么大，到处都是监控，只要下决心找, 一定能找到。”云华岑沉吟片刻，担忧地说：“我现在担忧的是她会联络季献凯，如果研究所的事泄露，那我们的计划就很难完成。”
“她有没有可能已经遇害了？”
“不太可能。研究所之前的体检没查出什么，她的身份并未暴露，季献凯没理由杀她。”云华岑沉思片刻，问：“让他们来研究所的通知是怎么下达的？”
“是打电话通知的。”
“那就是确定她接到了通知。”
钱钟林并未回答，而是看向王东平，这件事是他办的。
王东平想到了什么, 转头看向吴昊, 说：“张晓是你通知的？”
吴昊点点头，说：“她问我为什么突然召集所有人回研究所，我说不清楚, 她就挂了电话。”
“那就是她有所察觉, 心虚之下藏起来了。”云华岑看向钱钟林，“能不能暂时切断安全区的对外联系？”
钱钟林扫了一眼监控室的众人, 说：“你们先出去吧。”
王东平挥挥手, 带着众人离开。
钱钟林关上监控室的房门，看着走廊里没了人, 这才说道：“应对这场灾难的终极计划正在进行，不能切断对外的联系。”
“军用网络和民用网络不是分开的吗？”
钱钟林叹了口气, 说：“新城区突然沦陷，安全区并未建成，内部设施也不完善, 目前只有民用网络。”
“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再问问吴昊吧，如果他们俩是情侣，说不定知道她会藏在哪儿。”
“我觉得他俩不是情侣。换句话说，张晓靠近吴昊，单纯只是利用。”
钱钟林好奇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吴昊打电话给她，她察觉不对，并没有告诉吴昊，而是选择藏起来，说明她并不信任他。”
钱钟林点点头，说：“这个张晓业务能力很强，我和老许还打算重点培养她，没想到……”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第一次来研究所时，见过张晓。”
“对，就是她。有了李淮辰的前车之鉴，我怕又有人犯蠢，找你麻烦，就让她带你在实验室里转转。”
“有关药剂的配制，她是否参与？”
钱钟林点点头，说：“不过，只参与前期的准备工作，药剂的配制是核心机密，她没资格参与。”
“查一查张晓吧，越详细越好。另外，调动人手，尽快找到她。”
“好。”
“这里的事差不多结束了，收尾工作我就不参与了。你忙，我去实验室瞧瞧。”
“好。”
云华岑离开监控室，去了实验室的三层，来到68号房门前，透过窗子看向里面，里面的人不是郭川，是个陌生面孔的年轻男人。他戴着耳机，靠坐在床上听音乐，完全看不出尸变的迹象。
‘咚咚咚’，云华岑抬手敲了敲玻璃，吸引了男人的注意，他抬起头看向云华岑，随后摘下耳机走到门口，好奇地问：“你是谁？”
云华岑看着他的眼睛，黑白分明，不禁有些奇怪，说：“你看上去没有丝毫尸变的迹象，为什么会在这儿？”
“我被丧尸咬了。”青年撸起袖子，露出缠着纱布的胳膊，“不过，我及时注射了药剂，所以没有尸变，只需要在这里观察几天，就可以回去了。”
“你认识郭川吗？”
“认识，他之前也住这间房，现在已经痊愈归队了。”青年看着云华岑，“你是新来的？看着有些面生。”
“嗯。”云华岑应了一声。
青年的眼神变了，警惕地问：“既然你是新来的，又怎么会知道郭川住这儿？”
“之前见过一面。”
青年眼睛一亮，随即激动地说：“你是不是云医生？”
云华岑有些惊讶，随即矢口否认，“不是。”
青年亮晶晶的眼睛黯淡了些许，有些失望地说：“我怎么就没有郭川那么好的运气？”
“你的运气比他好，能用改良药剂，不仅效果好，副作用还小。”
“可他见过云医生，不仅和云医生聊过天，还当面感谢了他。”
云华岑不太能理解他的感受，问：“这有什么特别的吗？”
“云医生是我们的偶像，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当然特别。”
“好吧。”云华岑没追过星，不能理解偶像和粉丝之间的关系，“你好好休息，祝你早日康复。”
青年笑着说：“承你吉言！”
云华岑又去了49号房，里面住的是黄斌，他应该是听到了脚步声，在云华岑走到门前时看了过来。
“黄斌。”
黄斌愣了愣，随即激动地站起身，朝门口走来。他的眼睛深灰色，视力还没恢复，看不清云华岑的脸。
“云医生，是你吗？”
“是我。”云华岑轻声说道：“黄斌，我在执行秘密任务，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来过实验室。”
“好，我绝对不说。”
“看你的情况，过不了多久也能归队了。”
“嗯，多亏您救了我。”
“不用说这些，我和你们一样，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
“不一样。我们是军人，保家卫国是天职。”
“你们保家卫国，我们保护你们，一样的。”
听云华岑这么说，黄斌脸上的笑越发灿烂，拿起笔记本，说：“云医生，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我打不开房门。”
黄斌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打开笔记本，从里面撕下一张纸，慢慢蹲下身，把纸塞进门缝。
云华岑从空间中拿了支笔，在纸上写道：“黄斌，祝你早日痊愈，尽快归队。云华岑敬上。”
云华岑写完，又将纸塞了进去，说：“写好了。”
黄斌摸索着把纸捡起来，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纸上的字迹，随后夹在笔记本里，“如果郭川看到，肯定羡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