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还是后生先决定带谁吧,” 朗姆说得大度,“我用谁都是一样,实在不行就拼上这把老骨头,自己上。”
黑风衣也不客气,将名单看了一遍,点了几个名字让侍从记下。
“怎么,认识这几个?”朗姆皮笑肉不笑。
“没见过的生面孔比较有意思。”
黑风衣拍拍屁股站起来,走出会客室,冷不防来了句:“说不准能发展一夜情。”
朗姆和黑衣侍从顿时一脸古怪。
“看你们这什么样子,”黑风衣哈了一声,“开玩笑。”
“年轻人就是爱玩……”朗姆很快收起那点异色,“我让人给你安排两个贴心的?”
黑风衣嫌弃极了,嗤了声,立马拒绝。
先别说是不是真的,就算是,以朗姆的重口味,那贴心人说不定是来干掉他的。
守在电梯门口的黑衣侍从上前,为他们按电梯,黑风衣摆手,“我去个洗手间。”
朗姆笑笑,没说什么,挥开几个侍从,自己悠悠走进电梯。
新杯户大酒店刚装修完没多久,总统套房极致奢华,洗手间铺设了手工羊毛毯,用具都贴着金箔,装饰的鲜花每半天一换,翠绿叶片上还有水珠。
黑风衣像是刚进城,好奇地看了一圈,又玩了会儿金灿灿的水龙头,再出来时门口站着好几个侍从,护卫似的站在洗手间门口。
拐角处的黑衣侍从不知什么时候也围了过来,短短一截走廊站了快十个人。
他们态度恭敬,但就是站在门口不走。
只为了监视一个人。
黑风衣扫了眼无人的拐角,淡声道:“愣着干什么,给我按电梯。”
侍从们得了吩咐,不敢拦也不敢怠慢,低头照做。
下半夜的街面只剩路灯在值班,走出酒店时行车道正亮着绿灯,黑风衣戴上他的黑色口罩,畏寒地将脑袋缩进风衣帽子,埋着头过马路。
一辆大货车在他背后擦身而过,赶在绿灯的最后几秒冲过停止线,车开走,斑马线上的人也不见了。
远远缀在他身后的几个黑衣侍从立刻跟上去,然而整条大街除了他们再没有别的人影。
贴在男人身上的发信器早就躺在斑马线上,被大货车碾了个稀巴烂。
“是吗?我知道了。”
独眼老人坐在车上,双手抱胸沉思片刻,无声露出个毛骨悚然的笑容。
“哼哼……哈哈哈哈!”
他忽然放声大笑,开车的侍从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
朗姆森森自语:“不得了,失踪人口回来了。”
甩掉尾随人员的冒牌失踪人口一回到家,立马以被盖头睡到天昏地暗,被手机震醒的时候头痛欲裂。
房间没亮灯,光线昏暗,森川来月有些颠倒黑白,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体力透支,身体好像被掏空,仿佛被套麻袋揍了几顿,他声音沙哑,接电话的口气很臭:“……你最好有事……”
欧罗像只喷火的恐龙:“赶紧起来!你家老窝要被端了!”
【作者有话说】
特基拉:tequila,广义上又称作龙舌兰酒,六大基酒之一,用蓝色龙舌兰草酿造的顶级烈酒。因柯学世界里的龙舌兰太菜鸡,悄咪咪蝴蝶掉。
第9章
——两个小时之前。
安室透少见地在白天接到贝尔摩德的电话。
“你最近做了什么好事?”女人很好奇。
安室透莫名其妙:“看样子这个‘好事’只有你才知道?”
贝尔摩德意外地唔了声:“所以这是你的人格魅力咯。”
安室透说:“我能不能问一下发生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要恭喜你了。”
女人保持一贯的神秘主义。
“失踪人口回归,估计会有大动作,好好干哦,波本。”
挂断电话,安室透若有所思,在笔记本搜索资料库。
组织里面称得上失踪人口的只有几个,排除掉几乎已经确认死亡的,剩下失了踪又没有被追查的成员只有一个,代号“特基拉”。
据说特基拉能力出众,琴酒刚进入组织时处处受特基拉掣肘,就安室透打听到的情况来看,琴酒还是落下风那个。
多稀奇,那个看谁不顺眼就做掉谁的琴酒,居然还会有在同一个人身上吃几次亏的时候。
听说特基拉本人特立独行,深得“那位”青睐,虽然传言的真实性有待考证,但特基拉的能力应该毋庸置疑,毕竟“特基拉”这个代号的级别,在某种意义上仅次于传闻中“那位”的心腹“朗姆”。
特基拉很神秘,安室透搜集到的资料不多,只知道他在几年前就失踪了,是个男人,其他连长相都不清楚。
安室透摸摸下颌。
听贝尔摩德的语气,这件事好像还跟自己有关系?
安室透本想找苏格兰聊一下,但是又记起苏格兰在跟莱伊出任务,晚上才能回来,不禁冷哼一声放下手机。
手指碰到了放在桌上的名片,是那个咖啡厅店长小哥的。
安室透想了想,今天天气还不错,他决定去喝个下午茶。
咖啡厅的女服务生经常抱怨自家老板迟到,青年眼睛下也时常有清晰可见的黑眼圈……他应该是个夜猫子吧,大白天的还是补眠时间,现在过去大概也见不着人。
安室透去到咖啡厅,不出所料,店里暂时只有女服务生一个人。
俊秀小哥不在就少了许多来看脸的顾客,咖啡厅里的人没前两天多,不少顾客是出外勤的社畜上班族,正在笔记本电脑上忙碌工作。
安室透惯例点了杯热红茶。
是错觉吗,今天的红茶好像没有前两天青年泡的香。
安室透放下茶杯,看见女服务生手上拿着罐茶叶,和青年之前拿的是同一罐。
肯定是他的心理作用。
安室透坐在靠窗的位置耐心等待,但直到太阳下山,也没见到青年来上班。
这不应该,安室透两次见到青年都几乎是同一个时间,而这个时间明显已经过了。
服务生小姐也频频张望门口,掏出手机看了好几遍。
安室透说:“请问是怎么了吗?”
榎本梓赶紧收起手机:“啊没什么事情,不好意思。”
“别看我这样,我可是个私家侦探,”安室透说,“让我猜猜,你是在想你家老板怎么还不来对吗?榎本梓小姐?”
“唉?你怎么知道?”榎本梓惊讶极了,“你还知道我的名字!”
“只是听见而已,上次你在咖啡厅门口收件,快递员称呼你‘enomoto’桑,”安室透笑眯眯,“而你家老板总是叫你阿梓姐,所以你的名字不难猜。”
榎本梓双眼都闪着“好厉害”。
安室透转回话题:“所以呢?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还不是老板,我打了好几次电话都不听,平时他也会迟到,但是不来都会打电话或者发信息告诉我。”
榎本梓又掏手机打了一遍,但直到电话超时挂断都无人接听。
榎本梓念念叨叨:“奇怪,这到底是怎么了?”
安室透说:“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吗,我正好有空,顺道帮你看看?”
榎本梓连忙摆手:“应该没什么,估计是他睡过头了,我再打打电话就好。”
安室透循序渐进:“但你不是打不通电话吗,要是真发生什么事情怎么办?”
这句话正戳中榎本梓内心的担忧,她的神色明显有些犹豫。
安室透说:“而且你现在也走不开,不如我帮你去看看。”
“啊但是,就算去了也没用啊,我没有阿遥家的钥匙……”
“放心,”金发男人眨了下眼,“我可是侦探。”
榎本梓实在不放心,赶紧跟安室透说了地址。
那地方在米花町三丁目,距离咖啡厅不算远,开车没一会儿就到了。
青年家是一栋两层小楼,外观简洁,是素净的奶白色,花园不像邻居那样栽些花草树木,而是种满了胡萝卜。
连日的雪将胡萝卜缨子打得有些耷拉,但是叶子还很翠绿,说明平时都被照顾得很好。
安室透看着一地绿缨子,面色古怪,没想到青年这么爱吃胡萝卜。
大门口有个宣传册信封,看时间是今天上午放的,到现在都没被拿走,可见屋主不是一晚上没回来,就是今天一天都没出过门。
安室透敲门,屋子里没有声音。
他在屋外走了一圈,屋子没有小门,每个房间的窗户锁都在里面。
金发男人又敲敲门,里面还是没有声音,他不再犹豫,找出自己的开锁工具——会撬锁也是侦探一项特殊技能。
森川来月接到欧罗通风报信,连扑带摔飞奔去开门的时候,安室透刚好将锁撬完,咔哒一声,开门的跟撬锁的正好四目相对。
安室透:“……”
森川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