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界:我有一个古武世界 第490节
血债。
要用血来偿。
……
半日之后。
当韩林扛着那面,颜色变得更加深邃,其上所散发出的怨气,也更加浓郁了数倍的鬼旗,从早已被血色染红的大雪山走下之时。
整个北域武林,彻底失声了。
如果说,覆灭幽冥鬼宗,还只是让人觉得震惊与不可思议。
那么,踏平大雪山御剑宗,便是一种足以让所有人都为之胆寒的绝对宣告。
那可是上三宗之一。
是屹立于北域之巅数千年,底蕴深厚到难以想象的庞然大物。
就这么没了?
宗主独孤求败,被人废去道心,沦为活死人,长跪于山门之前。
数千名弟子,连同那些闭关多年的太上长老,尽数被屠戮一空,神魂皆被抽走,炼入了那面邪异的鬼旗之中。
大雪山,从此除名。
而做完这一切的那个男人,甚至连停下来喘口气的打算都没有。
他只是扛着那面,已然成为整个北域武林噩梦的旗帜,朝着最后一个目标,太极阴阳宗的方向,不紧不慢地走去。
所有人都知道。
最终的决战,要来了。
……
太极阴阳宗。
阴阳大殿之内。
张三丰那张一直都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一抹凝重。
他的身前,那幅由黑白二气演化的阴阳鱼图,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转动着,其上所显现出的,尽是一片化不开的血色大凶之兆。
第1014章 发现
“师兄,那韩林,已经到了山下。”
即便隔着号称能隔绝天地万法的太极两仪护山大阵,他依旧能感觉到那股,仿佛要将整座太极山都拖入无间地狱的滔天怨气。
那是数千条,不,是近万条枉死的神魂,所凝聚而成的终极诅咒。
“让他进来。”
张三丰的脸上,不见丝毫慌乱,他只是轻轻一挥手。
那幅疯狂转动的阴阳鱼图,瞬间恢复了平静。
“师兄,不可!”
中年道人脸色大变。
“此獠如今已是穷凶极恶的魔头,我等应该据阵而守,等候使者大人……”
“师弟。”
张三丰第一次转过头,那双仿若蕴含着星辰生灭的深邃眼眸,静静地看着他。
“你觉得,这座大阵,拦得住他吗?”
中年道人哑口无言。
连大雪山那座由历代剑主毕生剑意所化的万剑归宗大阵,都拦不住他。
他们这座以柔克刚,讲究顺天而为的太极两仪阵,又如何拦得住一个,本身就比天还硬,比道还凶的煞星。
“开阵。”
张三丰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
“是。”
中年道人无奈地叹了口气,躬身退下。
偌大的阴阳大殿之内,再一次恢复了寂静。
张三丰重新将目光投向了身前的阴阳鱼图,只是这一次,他的眼中再无之前的云淡风轻。
“棋子,就要有棋子的觉悟。”
“可若是这枚棋子,自己跳出了棋盘。”
“那这盘棋,可就变得有意思了。”
他喃喃自语,嘴角缓缓地勾起了一抹,谁也看不懂的弧度。
片刻之后。
笼罩着整座太极山的黑白二气缓缓向两侧散开,露出了一条通往山巅的青石阶梯。
韩林扛着那面,旗面之上已然化作一片暗沉血色的万魂鬼旗,一步一步,踏上了太极山的土地。
他走得很慢。
每一步落下,脚下的青石板都会无声无息地化作齑粉。
他身后那条长长的阶梯,在他走过之后,便留下了一条深不见底的漆黑沟壑。
就好像,他所踏过的,不是山路。
而是一条通往毁灭的黄泉。
当他最终踏入那座,仿若悬浮于云海之上的阴阳大殿时。
殿内,早有两人在等他。
一人,自然是那仙风道骨的太极阴阳宗主,张三丰。
而另一人,则是一名身穿锦绣华服,面容俊美,气质却阴柔到了极点的年轻男子。
那男子坐着,张三丰站着。
高下立判。
那年轻男子手中把玩着一串,由一百零八颗暗金色佛珠串成的手链,眼神倨傲地上下打量着韩林,仿若在审视一件货物。
“你就是韩林?”
他用一种理所当然的,高高在上的语气开了口。
“灭我正义盟一颗棋子,毁我盟一张法旨的,就是你这么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和尚?”
韩林没有理他。
他的目光,只是平静地看着张三丰。
“是你自己动手,还是要我帮你?”
这话问得没头没尾。
可在场的两人,却都听懂了。
张三丰闻言,只是苦笑一声。
“韩林大师,冤有头,债有主。”
“覆灭你雷昭寺的计划,并非贫道所谋。”
“贫道与整个太极阴阳宗,都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
他微微侧身,将身后那名年轻男子的身影,彻底让了出来。
“这位,才是正义盟派来的使者大人。”
“所有的一切,都是由他一手策划。”
“你要报仇,应该找他才对。”
好一个张三丰。
好一个奉命行事。
仅仅一句话,便将自己和整个太极阴阳宗,从这场灭门惨案之中,摘了个干干净净。
甚至,还顺手将所有的仇恨,都引到了那位使者大人的身上。
那年轻男子闻言,脸色却是没有丝毫变化。
他甚至还饶有兴致地笑了起来。
“张三丰,你这条老狗,倒真是会见风使舵。”
“不过,你以为把他引到我面前,你就能活命了吗?”
他缓缓地站起身,那串暗金色的佛珠手链,在他的手腕上轻轻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你们今天,一个都走不了。”
“包括你,韩林。”
他看着韩林,眼神仿若在看一个死人。
“我知道你很强,甚至比我想象中还要强。”
“能凭一己之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接连覆灭幽冥鬼宗与大雪山。”
“这份实力,即便是在我中域,也足以称得上一方豪强了。”
“只可惜。”
他脸上的笑容,带上了一丝残忍的猫戏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