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呵,为了安心和他在一起,你可真是下了血本呀!说完他抬起手拿过桌上的文件袋,再次看像江征时,眼神变得阴鸷: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这件事不会就这样完了,我每天被痛苦折磨,你们凭什么就可以开开心心的谈恋爱,只要我在一天,你跟他,就别想安生!说完不再看江征,大步走了出去。
  江征看着秦执愤然离开,见他混入来来往往的人群里,最后只余一抹模糊的身影,他多想上前去,拉住他,就像小时后每次吵完架一样,只要有一个人低头,两人立马就能和好如初。
  但是他知道,这次不行,自己是彻彻底底伤了阿执,两个人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从咖啡店出来以后,江征又去了一趟公司,近十点的时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
  夏唯承不在家,圈圈也不在,江征靠着沙发,将整个身体后仰,想缓解脑袋的钝痛,但似乎并不起作用,他知道自己把股份转让给秦执,就等于交出了最后的底牌,现在他面临着技术和资金的双重压力,公司怕是撑不了几天了。
  说不难过,那是假的,毕竟他为这个项目付出了那么多,眼看成功在即,却突然夭折,是个人都会受不了。
  半晌以后,他站起来,走到酒柜前,拿了一瓶红酒,倒入杯子,走到窗户边,窗外是万家灯火和绚丽的霓虹,远处的大屏幕上,播放着迎接新年的广告,热闹又喜庆,往年的春节,他都是和阿执过的,今年夏老师会陪他过这人间繁华的节日,那阿执呢,谁来陪他过呢?
  想起和阿执那些相依为命的日子,江征的心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钝钝的疼 ,他端起酒杯,将里面的红酒送入口里,不知怎么的,今天的红酒,品不出半点醇香,有的只是无限的苦涩。
  世间的事或许就是这样,总是难得两全!
  过了十多分钟,夏唯承带着圈圈回来了,他在玄关换了鞋,熟练地用湿巾帮圈圈清理干净爪子,走进客厅就见江征立在阳台上,客厅没有开灯,只是阳台亮了氛围灯,有些昏暗,江征立在那里,显得有些孤寂落寞。
  夏唯承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抱住他,将脸靠在他的后背,隔着品质上好的棉质衬衫,感受他身体的温度,慢慢传过来,轻声问:
  吃了没?
  吃过了。江征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落寞,没有转身,任由夏唯承靠着。
  你喝酒了?夏唯承继续问,只是询问,并没有责备。
  喝了一点。江征看着远方,目光有些空洞,轻声回到。
  夏唯承知道江征今天去见了秦执,心里大抵已经猜到他们会说什么,他收了手抱在江征腰间的手,这样的江教授,让他有些心疼,他知道江征和秦执的感情,现在因为自己,两个人空拍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江教授一向成竹于胸,临危不乱,很少这样落寞的时候,夏唯承明白,秦执于他,就如唐孝与自己一样,或许更甚一些,现在因为自己闹成这样夏唯承靠着江征,低低的道歉:
  对不起,让你这么辛苦吧。
  随着夏唯承这句话,江征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片刻之后,他转过声来搂住夏唯承,温柔安慰:
  别瞎想。说着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沉声道:是我来招惹你的。
  夏唯承靠在江征怀里,他身上熟悉的雪松与柳橙混合的清香,染上了淡淡的红酒味,出奇的好闻,夏唯承闭起眼睛,任由他的气息包裹住自己,贪婪的享受着这一份美好。
  他一直觉得自己像一只在狂风暴雨中险象环生的小船,孤独的漂泊在漆黑的大海,在他助惶恐无助时,忽然看到了远处的灯塔,跟随着它的亮光,他缓缓驶进了安全的港湾,而江征就是盏明亮的灯塔。
  他不想放开这束光,他不想再失去方向,即使知道,自己占了这片港湾,其他船只可能会迷失,会无处安放,他也不愿放手,自救也好,自私也罢,他就是要将他牢牢地爪在手心。
  在昏黄的灯光,夏唯承托起了江征的手,片刻之后,江征感到一个环状的东西套在了自己手指中,他不明所以的低下头,借着灯光看见一枚戒指,正在自己中指上闪闪发光。
  第105章 诱问
  戒指是夏唯承今天去店里取回来的, 原本是打算送给江征做生日礼物的,但是因为后面发生的事,一直没去取, 本来也没有想现在给他的,但是就在刚刚那一瞬间, 他突然很想抓住眼前这个人, 于是鬼使神差的将它从口袋里拿了出来。
  灯光下,夏唯承的脸有些微红, 他见江征目不转睛的盯着手上的戒指, 并未有欣喜之色, 瞬间意识到自己这一举动有些鲁莽了, 江征刚因为自己,和秦执闹翻, 这个时候自然不会有结婚方面的考虑,那自己现在这样做在他看来,算不算是在逼婚,想到这里忙解释道:
  不是求婚戒指, 就是一个普通的生日礼物, 你就当个饰品随便戴戴。说完后还是觉得不妥,为了减轻对方的心里压力, 忙又补充:我没别的意思的, 你不戴也没事的。说着就要抬手去取下江征手指上的戒指。
  随着他这句话, 对面的人终于有了反应,他避开夏唯承的手, 一把揽住住了他的腰,由上至下慢慢逼近他,沉声问:
  什么叫没别的意思, 夏老师,戒指能随便送的吗?
  这是送你的生日礼物,在你生日前就预定好了。夏唯承连忙解释:不是婚戒。
  江征听到夏唯承的再次强调,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然后继续靠近夏唯承,直至他再也没有办法继续后仰,只得侧过头去,避开直逼他的目光,江征看着他动脉凸起的脖颈,喉结不自觉上下滚动了一下,然后惩罚性的对着他的脖子咬了下去。
  直到留下了一排细碎的齿印,他才放开了他,声音里带着气性,沉沉的道:
  当然不是婚戒。然后顿了顿,继续道:婚戒得由老公来买。
  真的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前一秒还在黯然神伤,后一秒又立刻心花路放,夏唯承看向江征,有些不敢相信的问:
  你想和我结婚?
  为什么不想?江征逼近他,故意反问:夏老师难道只想谈恋爱,不想结婚?
  不不不!夏唯承怕他误会,马上否认,然后又轻叹到:可是
  是的,他想结婚,特别是在秦执给他看了他们的结婚证以后,他想名正言顺的站在江征的身边,想让别人都知道,他是属于自己,可是他明白,对于他们这一类人来说,光明正大的举办婚礼,彼此交换象征身份的戒指,几乎是不可能的,社会的偏见,亲朋的压力,都是难以跨越的坎,若能够偷偷的谈一辈子恋爱,已经是最大的奢望和最好的结局了。
  看出夏唯承的顾虑与哀伤,江征用手抬起他的下巴,让他直视着自己的目光,用带着磁性的声线,沉声问道:
  没有什么可是,你只需告诉我,想还是不想?
  夏唯承的眼里不禁蒙上了一层雾气,心也随之颤抖,他对上江征看自己的目光,一句一句坚定的道:
  我想结婚,我想和你结婚,只想和你结婚。
  夏唯承的眼睛越来越酸涩,当说完这句话的最后一个字,一滴泪也随之落了下来,情绪汹涌的翻滚,他知道在江征刚刚失去秦执这个挚友时和他谈结婚,很自私,如果在秦执和自己之间只能选择一个,他希望江教授选的是自己。
  近三十年来他的一切行为准则,都循规蹈矩的按照道德规范,唯一一次越矩,就是出柜,可是现在,他不想再被道德束缚了,他想要眼前这个人,想和他在一起,一辈子都在一起,即使知道有人会因此受伤,他也估计不了了。
  江征是他凌驾于道德在外,唯一的存在。
  夏唯承的眼泪狠狠的砸在了江征的心里,他明白他内心的自责与痛苦,他揽着夏唯承的肩,温柔的吻掉他脸上的泪,然后将自己的唇轻轻压在了他的唇上。
  夏唯承的唇有些颤抖,带着凉意,江征动作十分温柔,轻轻的将他抵在阳台的,将他的手举过头顶,压在玻璃上,与之十指相扣,柔软的唇,轻柔的给予和索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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