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唐孝看夏唯承的脸色,也明白了几分这上课的含义,这时一个护士走了进来,看着江征恭恭敬敬的道:
  江总,夏老师的检测报告出来了,需要用他的医疗卡去楼下打印出来。
  江征听完,站起身来对夏唯承道:
  你们先聊,我下去给你打印报告。
  哦。夏唯承应到。
  等江征走出去后,唐孝看着夏唯承,开门见山的问道:
  他就是你上次的一y情对象?
  夏唯承不知道唐孝怎么提起这事儿,虽然他和唐孝间没什么秘密,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但一y情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夏唯承还是有些不自然,只是轻声应到:
  嗯。
  认真了?唐孝又问,表情有些严肃,不似平时开玩笑的语气。
  嗯。夏唯承又点头应到,忽然觉得唐孝今天有些反常。
  哦,明白了。唐孝说完,拿了旁边的水果继续吃,片刻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凑过来问:
  你和他,谁上面?
  夏唯承被唐孝的这清奇的脑回路惊讶到了,好半天才吐出一个字:
  我。
  哈哈哈老夏你出息呀!唐孝忽然夸张的笑了起来,直呼:没想到呀!没想到!
  这时江征正好取了报告回来,听到唐孝的话,看向夏唯承,好奇的道:
  没想到什么?
  唐孝看着江征笑得更欢了道:没想到我们老夏这么出息,长脸了,长脸了。说完后他站了起来对夏唯承道:
  我先回去了,你好好养着,这两天就消停点,别太累了。
  说完看向江征道:客人要走了,做为家属,江教授送送我吧。
  唐孝说出这话时,夏唯承有些意外,他一个大男人还要人送什么,又不是不认识路,很显然他是有话要对江征说,而且这些话还要刻意回避自己才能说,就在他疑惑时,江征已经站了起来,面色如常的回答道:
  行。
  说完俯下身,从果盘里叉了一块苹果喂到夏唯承的嘴边,轻声道:
  我去送送唐老师,乖乖等我回来。
  夏唯承被江征突如其来的投喂弄得有些尴尬,犹豫了一下,张开嘴,把苹果咬了过去。
  这里还站着个会喘气儿的呢,你们两个要不要这么恶心人!唐孝看着腻腻歪歪的两个人
  满脸的嫌弃,大声道:
  看不下去了,走了走了。说完便往病房外走去。
  江征把叉子放回到果盘里,和唐孝一起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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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诉说
  两人前后脚进了电梯,电梯到二十五楼时,门开了,外面站着两个正准备进来的小护士,其中一个正是上次给夏唯承买蔬菜粥的小田,看到江征的那一刻,她的神情肉眼可见的紧张了起来,片刻后忽然一把拉住要上电梯的另一个护士,快速的往旁边跑了。
  看着那个惊慌逃走的小护士,唐孝向江征挑了挑眉问到:
  认识?
  不认识。江征一脸平静的道。
  哦?唐孝语气里充满怀疑,接着道:她看起来挺怕你的。
  江征勾了勾唇,露出一个微不可查的笑,淡淡的道:
  应该是吧。
  两人下了电梯,唐孝并没有道别,而是转过头来看向江征道:
  附近有个咖啡厅,江教授有时间的话?一起去坐坐吧。
  江征知道唐孝特地把自己叫出来,肯定是有话要对自己说,既然人都到这里了,也没理由拒绝,于是道:
  行。
  两人走出医院,到了旁边的咖啡厅,唐孝点了一杯蓝山,江征照旧要了苦涩的意式浓缩,音响里放着一首怀旧的老歌,在轻缓的音乐声中,唐孝缓缓的搅动着咖啡,看着江征问道:
  江教授了解老夏吗?
  江征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苦涩又香醇的味道在舌尖缓缓蔓延开来,他把咖啡放回桌上,如实的回答道:
  正在努力了解。
  我和老夏认识十多年了,老夏这人吧唐孝顿了顿,不自觉摇了摇头:总结起来就三个字:傻、轴、蠢!
  唐孝换了个轻松的坐姿,将背靠在沙发上,缓缓的道:
  我记得初中那会儿,有一次班上组织夏令营,有个同学被蛇咬了,当时那同学吓得脸都白了,嘴唇也有些发紫,看起来就像是中了毒。
  当时老师不在,可能是电视剧看多了,有同学提议说可以先把毒吸出来,但大家都怕中毒,连那同学的几个好朋友都不愿意吸,就在大家相互推诿时,夏唯承走过去,默默的抬起那同学的腿,帮他吸了毒。
  当时我们都觉得他特别傻,他和那同学平时的关系也就一般,他完全可以不用管他,要是那伤口真有毒,毒死了谁记他的恩。
  唐孝说着脸上浮现出一个十分无奈的笑,仿佛是对夏唯承这种愚蠢的行为表示不理解,他拿了旁边的咖啡,喝了一口继续道:
  后来上了大学,学校动员学生去瘠山支教一年,瘠山那地方山穷水恶,闭塞的简直可以用与世隔绝来形容了,听以前去过的学长学姐说,那地方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有些地方甚至都还没通电,去的人,别说一年了,最长的只待了三个月,就受不了了,全都申请回来了。
  当时学院里那么多人,就他一个人主动报名了。
  我问他为什么要出这个风头,知不知道那边的生活有多艰苦!他给我说:家里太压抑了,想出去避避!
  那时我才知道他爸自私好利,而且还在外面养情人,他妈重度抑郁症,他妹偏激强势,一家人就没一个正常的。
  老夏的性格一直是沉稳内敛的,情绪一向控制得很好,比旁人更具耐心和包容心,如果不是压抑到让人实在坚持不下去,他是绝对不会说出避避两个字的。
  后来他便收拾了行礼去了瘠山,我以为他去了,也会和以前那些学长学姐一样,待个两三个月就回来了,哪知他还真待了一年才回来。
  回来那天,我去接他,看到他的时候我都没认出来,他背着一麻袋的山货,手里提着那种很有年代感的塑料酒壶,说是老乡送的蜂蜜,那样子像极了灾荒年代逃难回来的流民。
  说到这里,唐孝仿佛回忆起了夏唯承当时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酸涩,继续道:
  他晒得跟块炭似的,皮肤又粗又糙,丑的我都不敢认,当时他来揽我肩,我还以为是哪个非洲兄弟认错人了呢。
  我看着他一身粗布麻衣,问他怎么这身装备,去的时候的衣服,鞋子,包呢?他给我说所有东西都送给村民了。
  你说哪里有那么蠢的人,去支教也就罢了,一分钱没赚也就罢了,自己掏钱资助了两个孩子也就罢了,就连衣服,裤子,鞋子,包都全部送人了。
  他刚回学校的那段时间,我特别喜欢和他走在一起,因为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在他面前找到了优越感,我终于看起来比他好看那么一点点了,也终于不用担心自己看上的帅哥看上他了,哈哈哈
  唐孝说着笑了起来,但那笑容里却充满了苦涩和心疼,他喝了口咖啡,清了清嗓子,继续道:
  四年前,他前男友和他前男友的父母,因为一场意外事故都去世了,一个家就剩了一个十五岁的半大孩子,一个小孩哪里懂得料理什么后事,当时老夏忙前忙后帮忙操办了葬礼,等所有亲友都到齐了,那没良心的小兔崽子,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他哥和老夏出柜的事情,让老夏难堪得下不来台。
  你说他是不是蠢,他和那男的就谈了两个月,床都没上,用的着上赶着去帮别人操办后事吗?关键是那个小兔崽子还那么没良心,不感恩也就罢了,还做出那样的事情来羞辱他。
  听到这里,江征一直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放在桌下的手也不自觉收紧了,思绪瞬间被拉回到四年前,他站在一群吊唁的人中,看着陆源的弟弟陆索站在灵堂前,微笑着对大家说:
  谢谢大家来参加我爸妈和我哥的葬礼。然后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夏唯承,轻松又残忍的吐出一句话:
  更要谢谢我哥哥的男朋友,来帮我操办这场葬礼,呵呵我哥哥生前那么优秀,选男人的眼光更是不错,夏哥真是个好人!
  当时夏唯承就那样默默的低着头站在那里,接受着所有人或惊讶,或唏嘘,或鄙夷的目光,看得出来他有些慌乱,但还是极力的保持着平静,当时站在自己旁边的秦执突然扯着嗓子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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