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看了一会儿，周明与突然往钟铭那边凑了凑，低声道：
“好久没看见姜哥这么活泼了哈，现在的姜哥老成的简直像我妈。”
“你这话可别让他听见，回头揍你。”
钟铭笑着道，眼神却一直落在姜濯身上。
李相夷也笑嘻嘻地凑了过来：
“欸，你们谁记得姜濯刚过来，和咱们熟了一点之后就忍不住暴露本性了。哪儿跳的不好了就差直接上手调整，不爽了也不爱说，就一个人生闷气。钟铭你还记得不，有一阵儿你俩闹别扭，姜濯晚上硬是磨蹭到凌晨才回宿舍睡觉。”
“根本忘不了，那时候刚刚考核完，没什么练习任务，大家都回来了就他留在练习室，谁不知道这是跟我在赌气啊。嘿，我那时候也是幼稚，知道他这是故意的我也故意没睡，拉着小与和我一起打游戏打到他回来。”
“你俩啧啧啧啧，真是没点儿哥哥样。”
周明与装作痛心疾首的样子锤了锤胸口，毫无疑问地获得了钟铭的一个暴栗。
“你还好意思说，明明那时候是因为你基本功做不好，动作老晃，还跟他顶嘴。我上去拉架，结果这小子不知道那两天哪儿气不顺了觉得我在拉偏架，我后来好声好气哄了半个月才哄顺心。”
“好好好，真是辛苦我们队长了。不过，还是这样的姜哥更有活人气儿，现在跟尊笑眯眯的佛像似的。”
“那时候他刚来，情绪敏感一点也正常。现在是工作太忙，他压力大，你们没事儿干别惹他生气。”
说到这里，钟铭顿了顿，又补上一句：
“多找他聊点没营养的废话，省的一天天脑子里就剩下工作节目练习。”
“铭哥，这话你也先跟自己说说吧。”
这一首歌已经到达了尾声，姜濯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穿的多，动作框架又大，还一点儿没收着力，一首歌下来当然累，不过脸上的笑意是真情实感的，这就足够了。
一曲结束，伴着周围路人的欢呼声，姜濯和乐手握了握手。乐手一眼就认出了姜濯——能听到《march》这首歌的外国人，也只有粉丝这一个身份了——突然变得语无伦次起来。姜濯朝她眨眨眼睛，然后把观众“再来一首”的欢呼声抛在身后，回到了队友身边。
“跳好了？你看你这一头的汗。”
“穿太多了，谢谢小洵的纸巾。”
“姜哥姜哥，我这儿有直拍，包好看的。”
“回头传我，检查一下这么久没跳这首歌了动作还到不到位。”
“放心吧，肯定到位。”
“诶呦我们相夷每次说话都让哥心里舒服的不行。”
“……你差不多得了，同岁的叫什么哥？”
“大一天也是哥，大一个小时也是哥！”
昏黄的路灯下，五个人肩并着肩走着，地上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最后甚至汇聚在了一起，变成一个形状有点奇怪，有点太宽有点太高的一团黑影。
一回到酒店，姜濯立马冲进了浴室清洗掉刚刚身上出的汗。等他恢复了一身清爽走出来，梁洵正趴在床上，连姜濯叫他去洗澡的声音都没听见似的，沉迷于手机里的内容。
“嘿，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姜濯把收拾出来的换洗衣物扔到梁洵身上，成功让梁洵坐了起来。
“啊，没什么。”
姜濯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只是继续蹲在行李箱前翻找着东西。等了一会儿，想起来梁洵好像还没进浴室。刚准备回过头问问梁洵是不是又拖延症了，就看见他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怎么了？想什么呢？”
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姜濯索性起身，走过去坐在了梁洵的旁边。
感受到身侧的重量，梁洵抿了抿嘴，表情有点紧张。
支支吾吾了半天后，仿佛是下定了决心一样，梁洵深吸一口气，看着姜濯认真道：
“姜哥，我想学樱花语。”
“这么突然？”
姜濯愣了一下，眨巴了两下大眼睛，继续道：
“乐意学学呗，不过估计后面行程就多起来了，你要学只能抽空自己学。需要网课？还是需要哥给你启蒙一下子？”
“啊，都不是。”一边说着，梁洵一边挠了挠头，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我就是觉得，有点太异想天开了。我也没想到你会支持我。”
看着难得露出不自信的一面的弟弟，姜濯不由得心软了下来。
“我从前也没想过我们有一天能来樱花国表演我们自己的歌呢，工作做着做着不就有了吗？只要你想学，什么时候都来得及。”
“嗯。谢谢你，姜哥。”
“对了，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学？”
梁洵眼神放空，虽然盯着面前的墙壁，却像是能看见节目录制时看到的那块闪闪发光的应援牌一样。
“不知道。”
他不知道，只知道往后的日子里，每一次坚持不下去，想要放弃，回到自己的舒适圈里时，那块应援牌还有举着它的少女的闪闪发光的眼睛，都会出现在他眼前。
第76章 “亏待你们的。”
原本按照计划, march的成员们可以再在樱花国逛一天。昨天回到房间后，姜濯本来都准备睡了，又被兴致勃勃的周明与敲开房门, 最后五个人一起制定第二天的旅行计划直到深夜，姜濯失去意识前最后看到的时间是1：03。
所以孙文轩在七点多敲门的时候，一向没有起床气的姜濯状态也很不好。
他靠在门上, 还没等小发雷霆, 孙文轩就抢了先, 连珠炮似的扔出一骨碌话：
“赶紧收拾收拾回国！十分钟后拖着行李箱楼下见！”
姜濯还没反应过来, 他已经离开去敲下一间房门了。他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任命的拖着沉重的脚步把梁洵从床上提溜起来，刷牙洗脸收拾东西。
十分钟后的楼下大厅, 口罩帽子墨镜戴了个全的五名神秘男子整整齐齐地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散发怨气, 任谁看都是没睡好的样子。
孙文轩办好了退房手续，一个个把护照发给孩子们，这时候钟铭才得了空问道：
“什么情况啊孙哥，突然把我们叫起来, 要做什么我们也不知道，你这样我们怎么直接跟你走。”
他实在没睡好, 再加上原本对旅程没抱什么期待的他昨天在周明与的忽悠下, 对今天的行程充满了期待, 结果早上被人打扰了清梦不说, 还突然通知他们飞回国。来之不易的假期泡了汤, 任谁也态度好不起来。
孙文轩一拍脑门, 一副后知后觉的样子。
“诶呦, 你看看我这记性, 忘了告诉你们了。《gradualist》在国内也传唱开了, 现在公司的意思是让你们赶紧回去准备一个mv出来！我这不赶紧叫你们起床，，孟岚已经开始准备编舞了，咱们争取赶紧发出来，别浪费了这波热度！”
瞌睡一下子就被赶跑了，姜濯赶忙掏出手机，打开国内常用的音乐app软件一看，《gradualist》还真的登上了新歌榜前100名。
这样的奇迹居然能发生在自己身上，姜濯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也并不是说樱花的市场不重要，只是如果在国内他们能凭借《gradualist》打开知名度，日后的发展会更顺畅，毕竟公司更熟悉国内市场。
成员们互相对视了一眼，每个人的眼中好像都藏着正在熊熊燃烧的野心。
一下了飞机，st的工作人员就赶紧把他们带到摄影棚化妆换衣服。重新布置录制场地，拍摄一个合格的mv出来肯定是来不及了。干脆简单搭了一个符合歌曲氛围的景，又叫了孟岚过来，教他们几个副歌部分一起跳的简单动作，整体以立麦的形式演唱。
“在副歌部分有一段小幅度编舞，其他地方大家可以根据歌词随意发挥。”
孟岚一边教学一边解释道。
这样编舞的好处就在于学的又快，简单重复的动作又能让人记住。特地挑选在副歌部分编舞，也方便了日后把这一段单独裁剪出来，在网络上传播。
就这样，让下了飞机还没喘口气的五个人又在摄影棚里一直待到了深夜，等他们拍完了第8遍的时候，导演终于喊了“咔”，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几个人一整个下午都被满当当的工作人员包围着，又是化妆又是教学，一口饭都没吃上。姜濯已经疲惫到不想吃东西了，他在录制第3遍的时候就已经感受不到饿了，现在只想赶紧回宿舍洗洗睡觉。
可惜人忙起来事情就会越来越多，成员们还没来得及和今天合作的工作人员道别，孙文轩就一个闪身出现，直接带走了孩子们。
姜濯现在已经养成了一看见孙文轩就想叹气的坏习惯。
缩在最后一排，他旁边坐着的是李相夷。姜濯扭头和李相夷对视一眼，两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生无可恋。
“孙哥，大晚上的，我看这也不是回宿舍的路啊。”
梁洵没抢到后排的位置，只能乖乖地坐在副驾驶上。昨晚上没睡好，飞行的疲惫，再加上连续工作了七八个小时，就是大家公认的体力最好最有活力的梁洵也熬不住，蔫蔫地塌在副驾驶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