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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犯贱强吻了四个宿敌 第75节

  他冰冷的话击碎了沈惊春的唯一的希望,她死死瞪着那个男人,不知是哪来的勇气让她奋力一搏:“公子莫不是怕我抢了你的位置。”
  沈惊春狂妄的挑衅成功让他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打量着沈惊春,扯起唇角轻笑了一下:“怕你?”
  沈惊春不在意他的讥讽和看不起,她唯一的目标是留下来,活下去,她将被雪润湿的玉佩高高举起:“我有沈尚书赠我母亲的玉佩为证!”
  沈惊春目光如炬,她对视着他的双眼,用最大的声音一字一句地道:“我,沈惊春,是沈尚书的儿子!”
  吵闹的动静终引来了沈尚书,在确认玉佩非伪后,沈惊春终于如愿以偿,她以庶子的身份进入沈家。
  沈惊春对名利没有想法,她只要能好好活着就满足了,沈斯珩却似乎误以为她要争夺自己的位置。
  这也难怪,毕竟沈惊春初见说了那样的话。
  沈惊春不明白他为什么对自己如此警惕,他是嫡子,沈惊春只是个庶子,在封建的大昭,沈惊春是争不过他的。
  虽然沈惊春不明白,但沈惊春就喜欢看他不安。
  他越不爽,她就越高兴。
  他们的关系愈加水火不容,直到一场两人始料未及的意外,他们不约而同撞破了彼此的秘密。
  阳光正好,沈惊春懒洋洋地趴在桌上假寐,身边忽然来了一人,凑到她耳边:“惊春,听说了吗?方与同嘲笑沈斯珩是病秧子,结果两人打起来了。”
  听到这话沈惊春睁开了眼,瞥了眼身边的人:“谁赢了?”
  “自然是方与同!”沈惊春的同窗林协明与她关系好,知道她与沈斯珩势若水火,一听说此事忙来告诉沈惊春,他啧啧两声,摇着头嘲笑,“你那兄长脾气也真狂,明明身体不好还总与人起冲突,脸上被揍得青一道紫一道也不认输,那眼神凶得和野兽似的。”
  沈惊春也笑了,确实会是她那便宜兄长会做的事。
  沈斯珩是个药罐子,常年被药养着身体也不见好,他那病弱身体和人相争怎么可能落得到好,偏偏他脾气臭,成天冷着一张脸,一副欠揍样。
  沈惊春没在意这事,晚上回屋没见着沈斯珩,她也还是不在意,如往常等他人都歇下了才抱着衣服去洗澡。
  前几次沈惊春去澡堂险而又险地与几个同窗擦肩而过,今日她特意换成去河边洗澡。
  沈惊春将衣服放在石头上,随后便如条鱼儿般褪去了衣服游入水中。
  月色倒映在河中,沈惊春大半身体没在水中,晃动的水遮住她的胸,只露出若有若无的沟壑。
  沈惊春靠着石头仰头赏月,倍觉惬意,忽地听到了石头滚落的声响,她警觉地用布条围裹住胸,小心游到另一边,看到一只缩起来的白毛狐狸。
  “狐狸?”沈惊春惊讶道。
  这种地方怎么会有狐狸?沈惊春伸手要抱起它,它却猛地回头朝她张口哈气。
  沈惊春并不怕,因为这只狐狸脸、肚皮和腿上均有乌青,明显是受了伤。
  沈惊春轻而易举地就将狐狸抱了起来,只是狐狸不听话,在半空中挣扎着。
  直到它被沈惊春抱在了怀里,沈惊春往下按了按它的头,声音里带着威胁:“别动。”
  不知它是不是能听懂话,竟真的不动,只是它似乎身体又变得僵硬了些。
  沈惊春挺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她哼着不知名的歌,手指轻柔地摸过它的毛发。
  “你的毛上落了脏,是来洗澡的?”沈惊春轻轻挑了下它的耳朵,新奇地看见它白色的耳朵变红了,她想让它看着自己,但狐狸始终别着头,就是不愿面对着她,沈惊春只好作罢,“你受了伤,洗澡不方便,我帮你吧。”
  说做就做,沈惊春掬了捧水往它身上倒,正要上手帮它洗澡,狐狸却慌乱地从她怀中挣脱了出来。
  这条河对于狐狸来说可是很深的,沈惊春被吓得赶紧入了水,可等她入了水没看到狐狸,却看到肤如白玉、肌肉紧实的胸膛。
  沈惊春茫然地看着眼前明显是男人的胸膛,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错觉,她伸出手,手指碰到他胸膛的那一刹,她明显能感受到收下那块皮肤猛地紧绷了。
  毫无征兆地,沈惊春的手腕被突然扼住,紧接着她被拉了出来。
  “呼。”沈惊春喘着气,第一反应伸手抹掉了脸上的水,这时她才看见了面前的人。
  “沈斯珩?”沈惊春怔愣地看着他。
  沈斯珩刚才明明不在这,怎么会突然凭空出现。
  沈斯珩面色铁青,耳朵却红得鲜艳若滴了,他咬牙切齿,一向矜傲的他竟是露出了羞愤的神情:“你,你怎么能摸我?!”
  “我没有!”她明明只是戳了下。
  “你明明就摸了!”似是难以启齿,沈斯珩咬着牙才挤出了想说的话,“你还碰我耳朵。”
  耳朵?等等,该不会是......
  沈惊春目瞪口呆,她神色恍惚地道:“你,你是那只狐狸。”
  沈斯珩又闭了嘴,只一言不发地往岸上走,行至一半他突然转过了身,明明是对她说话,目光却避开了她的身体,他看着水面,声音僵硬:“你转过身。”
  沈惊春后知后觉地哦了声,慢吞吞转过了身,她表面平静,内心已是一团乱麻。
  她摸了沈斯珩的耳朵,还摸了他的肚皮,还把他抱在胸口,甚至把它往怀里按。
  天哪,她简直是送便宜给沈斯珩吃,还是强制的那种,
  不过......她好像也不亏?她也吃了几口他豆腐。
  “沈惊春,穿好衣服回房间,我们谈谈。”沈斯珩的声音闷闷的,他背对着沈惊春站在不远处,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沈惊春如梦初醒,匆忙穿好了衣服后跟了上去。
  两人回去的路上一言不发,心情却是如出一撤的不安和复杂。
  他和自己关系这么差,他该不会告诉沈尚书自己是女子的事吧?
  终于回了房间,沈惊春将门关上,刚一转身沈斯珩就开了口。
  “今天这件事,你不许和任何人说。”
  沈惊春眨了眨眼,缓慢地勾起了唇角,她倚着门抱着臂,姿态悠然自得:“可以是可以,只不过你有什么报酬给我?”
  “报酬?”沈斯珩也笑了,他的笑是阴冷的,也和她一样带着恶意的笃定和戏弄,“难道你不需要我帮你保密?”
  沈惊春慢慢敛了笑,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目光阴暗地看着他。
  “我们互相保密。”沈斯珩用的是陈述句,他百分百确定沈惊春会答应。
  被人算计是很不好的感觉,沈惊春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短暂的沉默后,沈惊春的问题打了沈斯珩一个措手不及。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沈惊春托着腮,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杀了我不就没人知道了吗?”
  似是被戳到痛处,沈斯珩额头青筋突起,他咬牙切齿地道:“我现在妖力稀薄,比普通凡人还要弱,杀不了你。”
  也就是说短期内杀不了她。
  沈惊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可以帮你保密,只是我有条件。”
  “你没权力提条件。”沈斯珩毫不留情地驳回了她的要求,他加重语气向她强调,“我们是平等的。”
  “不。”沈惊春语调轻松,她看起来游刃有余,丝毫不受他的威胁,“我们并不是平等的。”
  “我是人,你是妖。被沈尚书知道,我最多被赶出沈府。”她朝沈斯珩徐徐走来,手指搭在他的椅背上,她像一条围着猎物打转的毒蛇,朝他嘶嘶吐信,“而你呢?”
  “你若是被发现妖的身份,恐怕沈尚书会找来捉妖师杀你吧?”
  沈斯珩的手下意识抓紧了扶手,他吸了口气,似妥协般松开了手,他闭了闭眼:“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我有三个条件。”沈惊春刚开口就遭到了沈斯珩的反对。
  “你这是得寸进尺!”
  沈惊春微笑道:“你没有拒绝的权力。”
  沈斯珩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一,你不能杀我,二,我问你什么,你都要如实回答,不能有隐瞒。”沈惊春那张笑嘻嘻的脸忽然凑近,沈斯珩下意识后仰,她抓住椅背两边,将他桎梏在狭窄的空间内,退无可退,她愉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至于第三嘛,以后我们别作对了,和平相处怎么样?”
  “和平相处”沈斯珩垂眸看着靠近的沈惊春,神情厌烦。
  她身上的桃花香味太浓了,甚至盖住了他的药味。
  “对。”沈惊春行事随心所欲,刚才突然靠近,现在又突然远离,“斗来斗去不累吗?”
  沈斯珩思酌了下,沈惊春提的问题都对他来说都不过分,只有一点他很疑惑,他蹙眉问她:“我可以答应你,只是你为什么要提这些要求,你不喜欢我,不是吗?”
  “唔。”沈惊春忽然弯下身,认真地打量着他,目光从眼睛到鼻子再到嘴唇。
  她的目光太过直白,沈斯珩烦闷地别过了脸,他不喜欢这种被人观察摆布的感觉,他没好气地问:“看什么?”
  “以前是看你不爽,不过现在嘛。”沈惊春倏地笑了,她愉悦的神色像是小孩得到了一件有趣的玩具,“我对你有些兴趣了。”
  不知为何,沈斯珩的心里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好了!既然达成了一致,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沈惊春重新站直,她的微笑看着很是不怀好意,“听说你们妖族不能违背妖契,为了我们之间的信任着想,你立个妖契吧。”
  沈斯珩本就没有毁诺的想法,到了这一步也自然不会拒绝,他在沈惊春的面前面无表情地立下了妖契。
  刚立好了妖契,沈惊春就兴致勃勃地问他:“你是怎么留在沈府的?还是以嫡子的身份。”
  沈斯珩冷冷扫了她一眼,看得出来沈惊春早就想问他了:“不是我留在沈府,而是我被沈府收养了。”
  原来沈斯珩一开始并没有名字,他出生时便落病被抛弃,没有药物支撑,他已是命不久矣,只能化为人形想求得人类的同情。
  他的运气很好,一碰瓷就遇上了刚刚丧子的沈夫人,沈夫人被丧子之痛刺激得神志不清,恰好他与沈夫人的儿子长相有些相似,沈夫人一见到他就抱着他哭个不停,沈尚书也没有儿子,遂将他收养了回去。
  沈斯珩,就是沈夫人儿子的名讳。
  “怪不得你这么警惕我。”沈惊春嘟囔着,原来沈斯珩是怕沈尚书有了真正的儿子会把他赶走。
  沈惊春豪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你警惕错人了。”
  “我和沈尚书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沈惊春将自己的秘密也告诉了沈斯珩,沈斯珩看着一脸灿烂的沈惊春,心中更不明白,她经历这样难过的事,为何还会有这样开朗的性格?
  大抵是因为他们同样经历过悲惨,又大抵是他们共守着彼此最深的秘密,沈斯珩竟对她生出同情和怜爱,但他很快就为此付出代价。
  沈惊春就像一块赖皮糖,死死缠着自己,还总是问他个不停。
  听着身边聒噪的声音,沈斯珩厌烦地想,沈惊春真是烦人,只是他的嘴角却不可抑制地微微上扬。
  沈惊春强拉着他进入檀隐寺,她执着笔一边写下缭乱的字迹,一边催他:“快点,把你的心愿写好。”
  心愿?他从前的心愿只是活着。
  但在此刻,他看着沈惊春的侧脸却产生了一个想法——如果,如果以后也能与沈惊春长相伴,那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或许那晚他被什么诱惑了,所以他鬼使神差地写下了一个心愿——“愿如风有信,长与日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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