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柒柒平静下来,换好衣服,乖乖的拿上铲子往院子不远的荷塘去。荷塘太浅,凉生想扩大加深一点,谷中只有他们五个人,唯一能够干这事还有体力的人就是柒柒,顺便能够惩罚柒柒。
  月炽和凉生看着好戏,坐在屋檐下,清茶水果相伴,只有柒柒一人满头大汗的铲着淤泥。
  “你这分明是在锻炼他吧,看他最近挥剑的姿势,刚柔并济,游刃有余,想必这挖泥起了不少作用。”
  “不让他把自己累到极致,他的心思怎能够一心一意,他的确聪明,但他的速度已经太快了,我怕他过刚易折呀。”
  “温染柒都不担心,你我在这儿担心什么。一个还没看清自己的心,一个早就装满了他的心,本就要有一个人先受苦,我们什么也不做就好。”
  “温小少主要是没被温莳那小人算计,他们估计也不会有今天。注定啊,月炽公子,你倒是好福气,有个如花似玉贤良聪慧的夫人。”
  “凉长老有个乖巧的女儿也是好福气啊。”
  “哈哈哈彼此彼此哈哈哈。”
  雪夜城
  “继先祖遗志,承人心所向,传天地之鉴,今由温莳,继任大族长之责,从今往后,为族为民,长受辛德。”
  “大族长长受辛德,大族长长受辛德…”
  “万民景仰的感觉原来是这样。”温莳高举大族长权杖,脸上竟是得意和自信。站在雪夜城最高最大的祭典台上,不仅可以将雪夜城一览无余,更重要的是它赋予了人偌大的欲望和权力。
  因为祭典台,是只有大族长才有资格站上的位置。
  温莳的虚荣心和贪婪已经装满他的眼睛,他看着半跪在地对他高呼的族民,他笑的逐渐狂傲不已,在高涨的热情中,他带着唯我独尊的脚步走下祭典台,来到人群,在一众拥护中回到大族长的议事大堂。
  大族长的权杖金光四射,在光的照射下更加闪闪发亮。温莳秉退周围的人,他放下伪装,他终于彻底释放了自己。
  几乎接近癫狂的大笑在大堂回荡,温莳满眼疯狂,行为放肆,他指天骂天的不公平,他指地骂地的无情。他让晚明端来溫月初的灵牌,一脚踩碎了灵牌,声色讥笑,“看看,看看,这就是下场,这就是和我作对的下场。”
  温莳跌坐在台阶上,捏着灵牌的碎木头,对着木头,自言自语道,”你不是嫌弃我笨吗,我依然坐上了大族长之位,你不是想阻止我吗,还不是死了,你最喜欢的温染柒,我忘了告诉你了,他又活了,但我也可以再杀他一次了。溫月初,我要让你在意的一切都被我毁掉,一个不剩。”
  “晚明查到他在哪里了吗?”
  “他好像往北去了。”
  “往北?那不是火烈族的地方吗?”温莳眸光一转,已有主意,晚明被招至身前,温莳在他耳边轻语,晚明听的连连点头,说完,晚明便带着温莳的安排退了出去。此时的火烈族大长老已经到达满达尔城不远十里之地,跟随前去的火烈族前少主此时却在风月族的雪夜城里,和醉红楼的姑娘喝酒起兴。他早已不是火烈族的少主,他这次来本就是打算南下痛痛快快玩乐一场,吊唁不过是敷衍。
  他很久以前就想南下看看,看看曾经他心中那个少年,到底生活在什么样的地方,吃着什么样的东西,交往着什么样的人,才能生的那般完美无缺。
  “爷,你从北方来,北方都是什么样的啊”
  “无聊的很,除了草原牛羊大雪什么也没有,哪有你们这儿这么丰富多彩啊。”
  “姐妹们没见过,倒想见一见了。”
  “就你们这小身板,草原的雪一来还不得冻伤了你们,我会心疼的”慕容格列一脸陶醉将脸埋进女人胸口,嗅着浓浓的胭脂味。
  等到他醉了,女人们全部又从屋子里出来,慕容格列仰面朝天,朦胧的看着屋顶。刚才的欢愉和兴奋已经在他脸上看不到一丝踪迹,他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忧郁。
  晚明推窗而入,慕容格列瞬间清醒,举着从枕下抽出的弯刀,在黑暗中保持警惕的姿势,他试探的问道,“谁?想干什么?”
  “一个朋友而已,慕容少主不必惊慌。”
  “既然是朋友,为何不点灯说话?”慕容格列摸到烛台,试着点火,晚明两指夹了棋子,一弹打掉了他的火折子,说道“慕容格列,你要是想听我接下来的话,就不用点烛了。”
  “你想说什么?”
  “温染柒还活着,他已经北上,我想你知道,北边归谁管。”
  “温染柒,还活着?”突闻温染柒还活着的,慕容格列心中震惊的弯刀落地,对于消息的真假他好像都不在乎,他只是一直盼着想等一个人来告诉他,温染柒真的还活着。
  “回到火烈族,找到他,到时候你自然知道我是谁。”
  “你确定他在北方。
  “确定!”
  慕容格列连夜从雪夜城出发,遥远的北方,有他的那个少年人。
  第11章 草原结拜,原谅过去
  盛情的篝火把夜晚的草原照亮,热烈的气氛将喜悦推向高潮。三个人的篝火晚会,像包含了胜似千人的激情。
  塔娜递上毛毯,溫玉寒和闻染柒垫在头下,气喘吁吁的看着繁星点点的夏日夜空。
  银河就在头顶,一伸手就要碰到一样。
  “看流星!”塔娜第一个看到,高兴的大叫,转瞬害羞的转过头去。
  温玉寒指着天上的星星,“在草原上,这样的天空只要到了夏季,每天都能看到,但是我看了这么多年,却一点没觉得烦腻。”
  “我们那儿想看这样的天空,还要借助专门的工具,才能看到这么漂亮。我已经很久没看到过这么清晰的夜空了。”
  闻染柒想起了没穿书的时候,他想看这样的星空,还是借助了一个天文爱好者朋友的望远镜,大多时候也只是看看别人拍的延时摄影,他还没去国外看极光,连国内都还没去看过。他好像除了待在自己小房子里,很多地方都不曾去过,想想,挺后悔的。
  “你好像有心事?要不要向大哥一吐为快。”闻染柒轻笑,转头问起温玉寒,“听大哥的口音和我差不多,莫不是在南方呆过?”
  塔娜闻言惊瞧一眼,温玉寒与她对视一眼,摇头回答闻染柒,“的确,其实我是南方人。”
  “那我还真没看错,这段时间和大哥相处,我就觉得你虽然有火烈族人的热情直爽,但做起事来却细心的很,慢理斯条,规规矩矩的。这一点到不像火烈族人的性格。”
  “小染好眼力,不错,我以前住在南方,但因为家中发生了一些事,我孤独一人举目无亲,远离南方也许对我更合适,所以我选择了北上。”
  温玉寒柔情满眼望向塔娜,闻染柒已经猜到了。“你就遇见了嫂子,从此留在了草原上。”
  “对,当时我也和你一样,半路就被人打劫干净,就剩一匹老马,我原本想着放马离开,随便找一处山崖跳下去就远离了痛苦,但那匹老马就像通了人性,死死的咬住我的衣袖,最后竟然流下了眼泪。我见它实在灵性又可怜,便从山崖下来,重新回到马背上,骑着它漫无目的的往北走。”
  闻染柒听得入迷,清澈的双眼藏着慢慢的期待
  “后来呢,你怎么和嫂子在一起的?我也想听听。”
  塔娜害羞的跑进帐篷去,温玉寒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我以为那时我不自己跳崖死也会被饿死。我没钱买东西只能在树林里找点野果子吃,但到了北方,到处都是空荡荡的平原和丘陵山地,只有草和飞沙走砾。”
  ”我没有力气打猎,趴在马背上晕过去。等我醒来,我被一户牧民所救,吃东西时候,我差点没把自己撑死,我太饿了。”闻染柒脑补画面就觉得好笑,“不是嫂子救了你吗?”“不是,是在很多天以后,塔娜带着一个男人到帐篷,与帐篷的主人议事知道了我。我觉得自己没死也许是我不该那么早死去。塔娜很受牧民尊敬,我想跟在她身边做个打杂的也不会饿死,我就跪在她面前,让她收留我,让我帮她干活。”
  “她就接受你了?”
  “当然,没有。她见我一个大男人随意下跪,在他们这里是懦弱的表现,对我就没正眼看过。后来我在牧民家一边帮忙干活一边打听塔娜的事情。我要跟在她身边才能有稳定的工作和报酬,才能在以后生活下去。于是在我死缠烂打,不离不弃的努力中,我得到了一个工作,就是替身攻击。”
  “替身攻击?那是什么?”
  “火烈族的一个游戏,他们会把犯罪的人和有权力的人选中的勇士进行比武,其实就是生死对决。大多数选中的人都是被抓的外族人,无论谁赢了谁输都不会给观赛的人一点损失。”
  “你打赢了?”
  “我武功并没有别人好,但我反应还算灵敏,用了巧劲还是在我伤敌人三分敌人伤我七分中打赢了几场。我被关在木屋里,塔娜出现了,他把带我到了慕容格勒面前,她开口向慕容大族长说她要嫁给我。我当时根本没想到她会提这个,我一边害怕大族长对我不善,一边心中慌乱不知如何面对塔娜对我的突如其来的真挚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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