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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应流泉紧随其后,陈医生嗬嗬地追着他跑。
  林梦之原地踌躇了半天,被脚下一只毛毛虫吓了一大跳后才决心先跟闻垣一起离开神见地再说。
  就在这时,他的头顶传来鸟叫。
  x并未降落,它只是让林梦之看见了自己,林梦之在下面急得手舞足蹈它也懒得下去,确定被分开的几个人都还活着后,它掉头就走。
  到了这会儿,看见了灰鹦鹉,林梦之就知道了乌珩肯定没事,鸟是乌珩丢出来找他们的,他骂骂咧咧地去追闻垣,边追嘴里边说:“我草你完了!死鸟臭鸟,你等着!你等着我出去了弄死你!”
  天色渐晚,因为各种野禽出没的神见地的夜晚却并不寂静,两队人马各自举着不同的光源,朝同一个方向快速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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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珩拎着一只藤编的笼子,笼子里是几只个大屁股亮的萤火虫,他像拎着灯笼一样用它照明。
  闻垣的人自有手电,用不上少年这搞法,只在心里叹了一句对方的奇思妙想。
  他们将乌珩和沈平安放在了队伍的中间,尽管已知乌珩实际上比他们要强大不少,可身份带来的使命感还是不由他们做主,他们打心眼里还认为这是三枝祖国的花朵。
  薛屺在他们的头顶,借助挨挨挤挤的枝桠爬行,比他们用双腿跑路反而要快不少。
  他们几乎彻夜未眠未休,一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露水带来的湿意打湿了好些人的衣裳,饥肠辘辘更是越发地难以忍受。
  在大概是一处山腰的平地位置,乌珩很突然地停下脚步。
  就在他后边的蒋荨一下警觉起来,“怎么了?”她以为是出现了什么紧急情况。
  “我饿了。”乌珩本来不想打断队伍的步伐,他也想早点跟林梦之他们汇合。
  天天待在一起的时候,他觉得那些人都可有可无,那些人中也包含了林梦之,可真的分开了,与完全陌生的一群人走在一块儿,自在悠然不见了大半,他一直未曾停下戒备。
  蒋荨唤回前面脱了缰的队友,“先吃饭。”
  闻垣之下便是蒋荨和杨小云,以及江仪,闻垣不在,蒋荨说话他们也是照样听,听见说吃饭,于是便跟之前一样,卸下锅碗瓢盆,就连卸装备的动作都没有什么不同。
  饭是林竭掌勺,不算好吃,算很难吃。
  “林竭,不是,怎么闻队收了你那牌你还能把饭做得这么难吃的?不都一个做法你到底是怎么做出屎味来的?”
  林竭面无表情,“失去了精神支柱,我做不好饭了。”
  乌珩把自己的那份给了薛屺,他和沈平安一起吃着空间里的食物。
  其他人见着,只以为是他们自带的,更觉林竭让他们丢脸,连最先喊饿的人都不吃他做的猪食。
  沈平安就着周杉做的小咸菜吃着腌肉,朝山下看去,看下是九曲峡谷,中间的水流如精神奋发的游龙,山雾如它腾驾的白云。
  “风景真好。”沈平安不由自主道。
  乌珩咽下口中的肉,顿了顿,说:“嗯,所以江仪进入神见地不久就彻底畸变,这里是植物的天堂。”
  “你感觉怎么样?”沈平安看向乌珩。
  “还可以。”乌珩没有感到什么不对劲,但他心里很清楚,变异植物的侵占让人无知无觉。
  沈平安看着乌珩,对方没人梳头发了,阮丝莲在的话,各种漂亮的发型顺手就扎,现在就只能随意地绑在脑后,还因为绑得太松,而在耳机飘落几缕。
  他与乌珩并不亲近,不如林梦之,不如谢崇宜,也不如后来的阮丝莲,哪怕他跟乌珩之间的羁绊才是最深。
  男生两口吃干净了手里的肉,他找了一处草丛把手擦得干干净净,小心又珍惜地走到了乌珩的近处。
  他没有发出声音,静静地注视了一会儿乌珩因为塞满了肉而鼓起来的腮帮子,乌珩的身上不适合出现圆弧,他的性格阴郁又尖锐,可这时候,他是有些可爱的。
  沈平安缓缓伸手,想要将乌珩耳际的几缕头发别到耳后,再给他扎头发。
  却没想到,对方忽然身形一偏,很自然地躲开了。
  躲开后,少年眼也未抬,淡淡提醒,“我在跟谢崇宜谈恋爱,你是男的,别随便碰我。”
  第145章
  “你头发散了。”沈平安说。
  乌珩含糊地嗯了一声,随便扒了两下,继续吃东西。
  由于整夜未眠,饭后,众人就地小憩。
  蜀葵躺成了一个标准的反犬旁,乌珩靠在它硬邦邦但好歹算干净温暖的肚子上,x则缩在他的怀中,用一双滴溜圆的眼睛一直关注着几米之外的沈平安。
  乌珩睡得迷迷糊糊,觉得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他以为是做梦,没理。
  “乌珩,京州来电。”
  听见京州来电几个字,乌珩才慢悠悠睁开眼,他看见上方蒋荨的脸,对方手里捏着她那枚可以联系到京州信息中心的耳蜗。
  “谢崇宜?”乌珩声音沙哑。
  蒋荨点了下头,扶着他的头,替他把耳蜗戴上了,然后在旁边坐了下来。
  戴上耳蜗后,那边响起一道很低但很清晰的女声。
  “已连接,你可以说话了,他能听见。”
  乌珩本来还以为这是提醒自己的,他正要张口,一道声音就从耳蜗中先一步传来。
  “乌珩,我是谢崇宜。”男生不疾不徐,“我听了你给我的留言,你想我了?”
  乌珩不答反问,“你的工作什么时候交接完?”
  “很快,北方基地的瘟疫整治结束我就可以离开了。”谢崇宜手里转着桌子上的笔,听着乌珩的声音,他很快又将笔丢了,把桌子上的一大文件卷成纸筒又松开,又卷,又松。
  一旁a1的眉头越皱越紧,直到对方不卷了,开始撕,撕成一粒一粒。
  她夺走那一沓文件,谢崇宜眉梢都没动一下,又开始转笔。
  “瘟疫很严重?”乌珩问道。
  “有点,整个北方基地都有沦陷的风险,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协助北方基地南下了,但北方基地有近百万人,要南下的话,困难程度非同一般。”
  乌珩以为就是像流行感冒那样的瘟疫,煮两盅清毒草药灌下去就没问题了,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
  “异能者也会感染?”
  “会,但对我造不成影响。”谢崇宜手中转笔的速度慢了下来,“你担心我啊。”
  乌珩也说有点。
  “我也是,但我担心的不止你的人身安全,我还担心你在荒郊野外会不会有什么奇怪的生物咬你一口。”谢崇宜抬眼,从屏幕上不断起伏的声波线后面看见了自己脸上的笑,跟他大部分时间的笑都不一样,他现在看起来太好说话了,也太恶心了。
  “神见地本就如此。”乌珩说道。
  “那你多注意啊~”
  乌珩到这时候才皱眉。
  而发觉对方发觉了自己话里有话后的谢崇宜,为对面的沉默笑得将额头抵在了桌子上。
  乌珩面无表情地听着那边的笑声,待到谢崇宜不笑了,他才轻言说道:“碎怂。”
  “什么意思?”谢崇宜丢了笔,撑着脸,“什么怂?”
  “我在流萤基地偶然听见的一个说法,你来了我告诉你。”乌珩轻轻磨了一下后槽牙,“小谢?”
  谢崇宜意识还没反应过来这声小谢,身体就先作出了反应,他心脏像是被人用拇指无间隔地用力按了一下,没流血,也不疼,但是又酸又痒,按痕消失了,心肌回弹了,那感觉反倒一阵强过一阵。
  他彻头彻尾反应过来了,笔也不玩了,倾身笑,“你再叫一声。”
  乌珩没让他得逞,“我要睡觉了。”
  “欸。”
  乌珩把耳蜗递还给了蒋荨,蒋荨想八卦又忍住了,说了一句“走了哈”,便真走了。
  谢崇宜取下头上的信号接收器,他没有立刻离开椅子,转了一圈,背后,是一群或坐或立却都亮着一双八卦之眼的信号塔内工作人员。
  “谢崇宜,我好像是看着你长大的。”
  “我也是我也是。”
  “我看着你妈长大的。”
  “你妈知道吗?”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谈情说爱?你过来,把对面那位照片给我看看。”
  “我说为什么京州留不住你,合着外面有人。”
  “乱用词,”谢崇宜站了起来,他整了整衣服,勾起嘴角,“是家眷。”
  “嗬!”
  谢崇宜说完,转身从由几面巨大玻璃围立而成的塔顶离开。
  不同于办公区域的窗明几净,其他活动区域幽暗陈旧,地面墙壁都靠着异能量维持稳固。
  站在电梯前,电梯的背后是一眼能看见底如同深渊的挑空,一棵槐树贯穿顶天,枝叶在每个楼层都舒展着,它是保证整座信号塔正常运作的最主要能量来源。
  哐当一声,处于运行中的电梯停下了,厢门朝两侧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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