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致命一击。贝姐の心理学反制。直接点破灰原の防御机制。
  灰原的声音骤然降到冰点:“柔软?你在说我被组织囚禁、被迫吃下毒药的那些日子吗?那种柔软,我已经用理智换掉了。”
  简简单单几句话,总结了那几个月里,宫野志保世界的天翻地覆。
  贝尔摩德的笑容未变,但表情有一点点欣赏:“啊,我的小科学家,果然长大了。知道用锋芒护住自己……不过,你不觉得这种伪装成理智的脆弱,才是日常里,最有趣的部分吗?”
  她近日新添的“日常”,莫不是把逗弄雪莉,当成了早起后,提神醒脑的咖啡?
  也不知她的“日常工作”里,可包括为旧情人亲手调制一杯掺了真话的鸡尾酒?
  当然,黑衣组织里的人,多多少少,都沾染了些精神病态。
  毕竟是可以随时开任务杀人的犯罪分子。
  组织成员,在执行第一个任务的时候,已经突破了心里的道德约束。
  当然,也许原本心里就没有这个道德约束,这从黑衣犯罪组织的角度来说是个好苗子。
  琴酒的偏执,伏特加的愚忠,波本的矛盾,到贝尔摩德这里,倒成了病娇百合的培养基。这组织,也算是病娇大集合了。
  毕竟,黑衣组织,是把杀人和炸东京当做日常工作的一群人。
  甚至还为了杀了多少人,杀得如何,争那kpi和绩效的评奖。
  真真的狼性文化。绩效考核表上“本月爆头数”“完美伪装现场加分项”什么的,亦或是要用血淋淋的墨水填写。
  琴酒,也许是天天在写那劳什子okr日报给那位先生看。
  须知,组织在挑选杀手时,执行任务时候的心理素质,也是重要的考核技能。
  就和普通工作里,打字、做文件、写报表、写代码,要考核效率一样。
  只是,组织里考核的是,如果派出去执行任务,却发现目标有一些令人同情和怜悯的情况,还能不能下得去手。
  讲白一点,就是共情力。
  或者说,共情力的缺失。
  杀手培训第一课,可能是反社会人格筛选器。
  所以,贝尔摩德说灰原“不近人情”什么的,其实是组织顶顶看重的能力,天生冷性子。
  宫野一家子,大约都有这素质。
  毕竟好好的医生,在日本也算是中产,居然说和小降谷零说没办法养活孩子,所以要转行,加入黑衣组织?
  在日本做普通医生,一个人的年收,怎么也至少要有一千万日元,宫野家还是白鸠制药公司员工、自家诊所医生,怎么都不至于养不起娃。
  如果一个国度,可以通货膨胀到,让二十多年寒窗苦读,经历了七八年医学院,三五年实习期,终于做了医生,自有诊所的中产都养不起两个娃,那这个降谷零爱着的小岛国家,不如就此沉没吧,毁灭吧。
  而且,八十年代是日本经济火热(泡沫)期,医生宫野夫妇应该生活得不错。
  加入组织,应该不至于是缺生活上的钱。
  那么,是不是为了追求自己在科学上的目标,但是发现实验耗资巨大,不是在自家小诊所里能做出来的,于是想让黑衣组织来资助,而不在乎黑衣组织的正邪身份,那也未可知。
  至于遗传什么的,如果性格太好太善良,明美也不会被选去做任务了。
  十亿元的银行,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抢劫成功的吗?(小朋友不要学)
  姐妹俩,一个把共情力锁进保险箱,另一个干脆把保险箱沉东京湾底了。
  宫野志保,绝对不是小白兔。
  刚刚来到米花时候,灰原对柯南说的自己的背景,其中真假,只有她自己知道。
  毕竟那时候她来米花,对于刚刚认识的柯南,是想要招募成自己的同伴的,是带着目的对话的。
  而在认识柯南本人之前,她作为a药的发明者,科学家,对工藤新一,是抱着看小白鼠的眼神。
  初次见到小白鼠,又对他抱有目的,能说多少实话呢?
  柯南等主角团,他们所知道的关于灰原的信息,其实都是灰原告诉他们的,也就是说,只有当事人自己做人证,没有物证。
  值得组织投入大量资源培养,送到亚美利加去留学的人,自然是有过人之处,并且从小就展露了出来。
  只是,组织后来发现,宫野志保的科学天赋太高,甚至到了天才的水平,如果派她去做那些普普通通炸大楼的米花日常任务,属于大材小用,太过于浪费了,而且药的开发也只有她能做。所以,大部分时间,她都待在实验室里。
  那一夜在纽约,和贝尔摩德在大雪中的……互相了解,属实是计划外,意料之外。
  纽约一夜,是实验室囚徒与剧场女王,高低错位的宿命邂逅。
  第12章
  贝尔摩德美国游客的伪装,堪称完美。剪裁合身的风衣,挂在脖子上的超显眼的相机,甚至连说日语时,那明显的口音,都真得很。
  然而,这一切之下,却是女演员,杀手,组织高级成员。
  “你,到底为什么在这里?”灰原问道。
  “我跟你说了,我在度假呢。”贝尔摩德的笑容更灿烂了:“东京这个时候,真漂亮。”
  “东京很大,有比这米花町,小学生偶尔去的新开的咖啡店,更好的旅游景点。”
  “或许我是探索这个城市,遵循朋友的建议。”贝尔摩德略略俯下身子,耳语,“那是一个在纽约度过的难忘夜晚,你给我的……非常具体的建议。”
  灰原不答。不想陷入回忆。
  身体被缩小成儿童模样的刹那起,她的存在感,好似也变得薄弱,变得模糊。
  变小后的日子里,她总感觉自己被剥夺了什么人格的“完整性”,这感觉,日日啃噬着她。
  哀酱の厌世感来自薛定谔的年龄……当你同时是御姐和萝莉时……(突然哲学)
  本体是御姐の尊严正在流失ing。
  热闹的人群中,她总觉着自己是局外人,无法融入,却又无法彻底消失。
  灰原哀式的疏离感,恰如烙下了隐形纹身。只是不知道这纹身遇热,会不会显形……比如,某位千面影后的体温。(大雾,拉灯文学)
  黑衣组织的雪莉已死,活下来的,是灰原哀,亦是新生的宫野志保。
  重生之我在米花町当女同(不是)这个三重身份够写300章替身文学了喂。
  她时常扪心自问:这样的“我”,还能算是真实的“我”吗?
  直到遇见了少年侦探团那几个孩子,一张张纯真小脸,毫无防备地笑着,对她全无保留地信任,她心底,那块冰封多年的荒原,才开始有了一点点暖意,慢慢地融开来。
  yoyo,checkitout,幼驯染势力fromthebeika.
  小学生们的温暖,对冲黑暗过往。
  灵魂拷问:步美小可爱的治愈力相当于?
  a.ssr级心理医生。
  b.永不断电的太阳能充电宝。
  c.人形自走暖宝宝。
  d.以上都是。
  她觉得自己整个人,蓦地,倒好似被洗涤了一般,人生前十八年在黑衣组织里染上的那种阴冷气息,在一点点消散。
  《论如何用小学生友情净化黑化女主》这净化效果比漂白剂都猛啊。
  以前,那是一种,走钢丝一般,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又时时刻刻需要提防着周围的风吹草动,让人喘不过气来的负面气息。
  毕竟她们一家四口,都在黑衣组织里,她的一举一动,可不仅仅代表了自己,还会牵连到家人,这让她不得不如履薄冰。
  可是,现在,她的家人,都不在了。
  现在只有周围的小伙伴,有阿笠博士,有毛利兰,有少年侦探团,还有工藤那个推理狂。
  尽管明知这一切并不完整,毕竟人生前十八年的惯性还在,像旧唱片上的一道刮痕,播唱片的时候,总是能隐隐听出来。
  她的防备心,在江户川面前是坚不可摧的盾牌,可到了贝尔摩德跟前,可能倒成了你来我往的情趣。
  眼前这女人,贝尔摩德的出现,又将她那些遗忘在过去的黑暗之中的碎片,倏忽间全勾了出来。
  灰原摇了摇头,努力把纽约那一夜的回忆甩出去。
  专注,专注眼前。她提醒自己。
  咖啡馆事件的余波,笼罩。
  哦,只是柯学世界的普通夜晚,那没事了。
  “蒂娜小姐,”佐藤警官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抱歉,让您久等了。”
  贝尔摩德脸上的表情切换得天衣无缝,她回过头,绽开一个完美无瑕的甜美微笑:“没关系呀,和这位卡哇伊小朋友聊天,时间过得真快desu呢。”
  佐藤开始给在场的人录刚才案子的笔录。
  不出所料,少年侦探团坚持先录自己的证人口供,每个人都提出了越来越夸张的说法。
  米花町显眼包天团,从不让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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