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阿泽很信因果,如果能帮到这个头颅那就最好了。
头颅有些激动地说:“真的吗?你们是不是法术高深啊?能不能找回我的身体倒不是特别重要,我主要是想带我妹妹离开那里。”
“谭家的铺子是我外公的,明面上就是卖一些符纸和法器,暗地里的我不知道了,外公要我做掌柜帮他赚钱,我不想常年呆在那个见不着阳光的地方,然后他们就抓我妹妹谭宁耽帮他打理生意。”
“等一下。”季可一听到田下村和梅县就联想到谭宁耽了,只是她不愿相信会那么巧合,现在听到头颅的妹妹的名字,她有些不敢置信,难道是同名同姓吗?“谭宁耽是你妹妹?那你是谭小宇吗?”
头颅立起来,飘到说话的人面前,眼睛仔细地打量着季可一,可是他认不出来这个人是谁,于是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季可一看到头颅悬空飘到她面前,吓得面部表情也没管理好,一只眼睛闭着,嘴唇也微微地瞥向一边,眉头不由自主地紧皱着。
头颅察觉到这个人好像有点害怕他,他又“躺”回地上,说了句:“抱歉啊,吓到你了。”
“……没,没有,我也住田下村,呃,你妹妹是作家对吗?写小说的?”季可一也好久没有和谭宁耽联系了,上一次聊天还是在手机微信上面,还是那次帮忙当中间人让她和唐中意联系,都已经过去三年多了。
头颅回忆了一下,住在田下村的又和她们相熟的,估计只有一个人,当时还是个六七岁大的小孩,:“你的小名叫妞妞对吗?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头颅死了有些日子了,也看出季可一和他同样是个鬼魂。
头颅想起那个小小个的妞妞,经常跑到他家里找小宁玩,每次过来都像饿了许久似的,头颅就总会被妹妹使唤着去做饭,做好了就端着给妞妞吃。
那时候季可一在村里别人都叫她妞妞,妞妞会和谭宁耽说关于她家里的事情,谭小宇也会陪在一旁当个倾听者。
妞妞的爸爸和奶奶都重男轻女,她弟弟还没出生的时候,家里就已经不待见她了,只有妈妈对她好些,但是妈妈在家里也没什么地位,通常说话也没有什么分量,她十二岁那年弟弟出生了,但是妈妈却难产了,爸爸不久也出了车祸去世了。
奶奶就更讨厌她了,上学前妞妞都是没有户口的,她妈妈后来帮妞妞上户口的时候,妞妞不肯要季带娣这个名字,她妈妈又没有什么文化,就给她填了季可一这个名字,户口是落在她妈妈那里,后来妈妈去世后她就自己成了独立户口簿了。
头颅再大一些,往后的事情就都是谭宁耽告诉他的,头颅的妈妈和妹妹留在田下村,头颅就随爸爸一起去了梅县住了,季可一的变化好大,他一点都认不出来这个人就是妞妞。
“她弟弟生病了,她奶奶请道士用了替死法术……”害死了,阿泽停在那里嘴巴也忘了合上。
范若琳“咳咳”两声制止她再说下去,她不想再提起这件事了,她知道季可一现在还很耿耿于怀。
阿狗打了一个圆场:“既然是相识的,那先带他回去小宅吗?我们也安排一下,近期去一趟鬼市,你叫小宇对吧?哪个宇啊?你应该还记得路吧?”
其实不用阿狗说,范若琳都会打算带他回小宅先安顿下来。
就算头颅不记得去谭家铺子的路,也没关系的,问一问总有知道的鬼或者人,其实阿狗这样说,无非就是让头颅有点念想,让他觉得自己还有发挥作用的时候。
头颅一直认真地听着她们说话,现在听到有人说到他了,他赶紧回应:“嗯,谭小宇,宇宙的宇,我记得,但是要过桥,桥在子时出现,鸡鸣时消失,如果天亮了还没离开,就要等到晚上才能回来了。”
头颅说着说着又飘在空中,细细地打量着她们三人,最后停在范若琳面前,他眯着眼说:“那座桥是两根大概三厘米粗的铁链子搭建而成的,我当时是想飘着走的,但是那里的气压很奇怪,刚好两根铁链子间隔很近,桥的长度有两百多米的距离,我就发力从铁链子的中间翻滚过去了。”
头颅想了想,又接着说:“你是活人,得搭符桥才能过去,若是掉下去了,会被下面的水鬼按住,轻则生病,重则丧命。”
这些阿泽和阿狗都知道,但是范若琳不知道,阿泽看出了范若琳也想去鬼市的念头。
阿泽歪着脑袋看了一眼范若琳,对她打了一个响指,范若琳回过神来瞪着她。
阿泽不敢和她对视了。
“有事快说,别婆婆妈妈的。”范若琳看阿泽的表情像是卡着大骨头似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泽又躺在草坪上,打了个哈欠,她说:“是这样的,范老头,就……就是你爷爷在生的时候交代过,不准带你去鬼市。”
范若琳问道:“为什么?”
阿泽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确实是不知道,范老头只说了不准带,但没告诉她什么原因,阿泽是想着范若琳又不需要去鬼市,她当时才没有去细问。
“如果我非要去呢!”范若琳站起身,又伸手把季可一拉起来,给她把衣服沾上的小草拍打干净,季可一也帮对方拍拍,范若琳笑了笑:“很晚了,先回家。”
第17章 出窍
由于季可一和头颅也算得上相熟,便不好再叫唤他“头颅”这个名字,大家伙商量了一下,决定都叫他小宇。
小宇倒是很随和,他说随便怎么叫都可以,范若琳怕他会吓到布丁,准备把他关进杂物间的地窖下面,但是又怕他不习惯,最后想了想,还是让他在大厅自由活动,只要别吓到布丁就行。
她们几个人回到家都两点多了,季可一没看到唐中意和布丁,估计布丁又进了唐中意房间睡觉了。
阿泽问季可一要不要吃宵夜,困意来袭,她想睡觉多过于吃东西,于是摇头说了一句“不吃了”,然后就牵着范若琳上楼回了房间。
季可一回到房间把肉眼看不见的那顶彩虹帽子挂在衣柜里,这个柜子是专门用来装她自己的衣服的,自她死后阿泽拿了一套和工作服一样的法衣给她,还有一套长袖冰丝睡衣,还有一套小西装和淡蓝色衬衫。
这些法衣的做工都好精致的,估计价格不菲,她没问过范若琳具体的价格,不过,估计她也买不起就干脆不问了。
刚才开衣柜发现又多了一套工作服和几套外出穿的衣服,还有一条布料极其偷工减料的睡裙。
她把工作服脱了又挂回衣柜里面,低头看了一眼身上还穿着生前的那套粉色小熊睡衣,心神有些恍惚。
其实她是感觉不到身上有穿任何衣物的,但是别人眼里看到的就是她生前穿的那套睡衣,她死的时候是白天,内衣什么的都穿得好好的,不然就很尴尬了。
阿泽告诉她,脱了法衣之后,里面有生前的衣物是为了保护她在外面避免走光,法衣遇到普通的水都不怕,就怕黑狗血和有法力的人故意去破坏它。
顺手关上衣柜门,转身走去淋浴间,她把门虚掩着,已经习惯每晚有范若琳帮她准备衣服,她的衣服倒是不需要洗,只要没烂都可以继续穿。
季可一从来没有穿过裙子,她也不想穿刚才看到的那套睡裙,她在里面叫了一声:“姐姐,我不要那条睡裙,你别给我准备那套衣服哦。”
范若琳听着里面的水声,去把季可一的睡衣和贴身衣物找出来放在床角,刚把衣服放下就听到季可一说不要她拿的这套睡裙,没办法,又给挂回来,又把旧的睡衣拿出来放好。
她又走到椅子上坐着,侧身半挨着椅背,手臂半弯着搭在椅背上,手掌刚好可以撑着下颚,目光看向了季可一的法衣。
起初问她穿这种衣服习不习惯,季可说“还好”,后来又加了一句,“轻飘飘的感觉,没有正常衣服那种重量”,听她这样说范若琳就放心了。
灵衣很重,做工很简单,好一些的价格都不会超过三千。
她想让季可一穿得舒服一些,所以她让阿泽找专门做法衣的裁缝顾姨专门定做,就这一条内裤都花了她五万块,整个衣柜的法衣花了她两百多万,不过季可一也保护得很好,每次看她小心翼翼地整理衣服都觉得有些过分可爱了。
范若琳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坐着又太无聊了,季可一在里面洗澡,小声地哼着小曲,也没有和她聊天。
看了一会儿手机听到房门被敲响了,范若琳耳朵微动。
听到唐中意在门外问她睡了没有。
范若琳起身去打开房门,站到门口,又把房门关上。
外甥女今晚的眼神怪怪的,脸好红,有古怪。
唐中意脸上红红的,一脸羞答答的样子,她抬手挠了挠头发:“小姨,你有没有那个东西?”
“哪个东西?”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范若琳不知道唐中意说的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