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如果玄亦真总是一幅恰到好处的温柔宽和,那反而会让尹星觉得她在掩饰真实的情绪。
  尹星希望玄亦真能够对自己更信任,哪怕只有一点也是好的。
  “可你都已经看过那些画中女子,怎么办?”玄亦真指腹沿着尹星颈间血脉游离,声音微沉。
  “那亦真想要我怎么办?”尹星并没有避讳玄亦真的动作,掌心摸着她的脸,试图感受她的情绪。
  可玄亦真的神态没有一点变化,完全不见半点不悦。
  语落,玄亦真没有应声,尹星希望她只是在思索,而不是回避。
  良久,水榭变的越来越暗,玄亦真有所动静的探身而近,薄唇贴在尹星眼角,徐徐移动,喃喃道:“那就把你的眼睛吃掉吧。”
  尹星闭眼,思量着这句有点奇怪的话语,却又被玄亦真的吻,弄得无法聚精会神,如实应:“这样我以后都会看不见亦真。”
  “说的是呢。”玄亦真稍稍停顿着吻,指腹拨弄尹星绵软的耳垂,缓慢移动,“那就吃掉你的耳朵,因为你有点不太听话,本宫说过会教你的。”
  “好痒啊,可我没有耳朵,以后都再也听不到亦真说话。”尹星一边偏着脑袋躲避,一边忍不住嬉笑的应。
  总觉有些时候玄亦真像个小孩呢。
  玄亦真跟着模仿轻溢出笑,浅淡而短暂,像是风吹就散的沙,手臂环住尹星,力道渐重,微垂的眼眸显露几分严肃,出声:“那星儿惹本宫不高兴不喜欢要怎么办罚呢?”
  尹星同玄亦真紧紧相贴,耳间听着她软软的话语声,心跳的飞快,视线落在她黑暗中的清冷侧颜,莫名看出几分为难,亲了亲她的唇,模仿她上回哄自己的方式,讨好道:“对不起。”
  这很浅的吻,柔软中带着些许湿润,转瞬又变成微凉,像是被尹星带走一部分属于自己的体温。
  玄亦真微怔的抿唇,垂眸望着尹星盛满笑意的眼睛,低头衔住她的歉意,汲取秋夜里的温暖,想要更多。
  而本以为玄亦真生气会难哄的尹星,直到呼吸不畅的退离,才发现她比自己想象要温柔善良!
  “亦真,这样会高兴吗?”
  “嗯。”
  玄亦真手臂圈住转忧为喜的尹星,感受她的心跳和温度,指腹随意的拨弄她腕间的红绫丝带,缓慢勾住她的尾指,郑重而强势道:“以后任何亲近事都要同本宫第一个试,不许借助旁的事物,它们会教坏你。”
  话语间,玄亦真视线望着那书架之上的图册,仍旧难掩介怀。
  先前那股从血液里流淌的烦躁,实在是极其不舒服,玄亦真不喜欢尹星看别的女子,哪怕只是一本画册。
  看来往后尹星的衣食住行要看的更加严密些才行,否则她这般年岁很难禁住蛊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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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秋风吹动池中睡莲残叶掀起层层涟漪,搅碎投落其间的残月光辉,却无法缓解尹星因听到玄亦真过于温柔又关切话语而愈发滚烫的面颊。
  无声处,夜风将玄亦真周身清雅馥郁的冷香吹拂而来,尹星呼吸间吸入心肺,心神微晃偏头依偎她的颈窝,软声应:“好。”
  总觉玄亦真这样像是在照抚小辈般细心教导,实在令人羞耻。
  可尹星心间又隐隐有些说不出来的期待。
  毕竟玄亦真她看起来是那么的清丽婉约,就像是一捧落在高枝上冰清玉洁的积雪,不染尘埃般纯净。
  高洁冰雪会在日月之下映出清润莹亮光辉,就像玄亦真表现的温婉柔和,却也很难想象她会愿意同自己做那般亲昵事。
  尹星红着脸望向水榭外的斑驳暗影,忽然觉得可能是自己教坏玄亦真呢。
  池中月白,夜幕风清,秋日短暂的凉快,在凝结枝头的露水间逐渐变成瑟瑟冷意。
  晚秋的浓雾里,婚期愈发将近,皇族婚事礼节的繁琐规矩让尹星学的有些头晕。
  早间,尹星坐在大理寺案桌前翻看由宫廷内侍递来的礼仪折书,才知皇帝如此看重自己同玄亦真的婚事。
  初日,婚礼要在宫廷之内举行宴会,翌日公主府也会大办宴会,第三日还要去宗庙参加祭祀大典。
  这套繁复的婚礼流程,尹星如果不是知道玄亦真是王朝公主,恐怕都会以为是王朝太子才会有的隆重待遇。
  正当尹星惊叹,忽地听闻脚步声,以为是有官员来调取案卷,便将折书放回柜中,不想被说开小差。
  没想,却见江云从正门踏入堂内,尹星有些意外,视线打量她手中的案卷,出声:“莫非信阳郡主的案件要结案?”
  江云把案卷放置一旁,没好气的出声:“那位信阳郡主写血书鸣冤欲投湖自尽,却又被巧合的救起,皇帝心软,便相信所谓的血书,下诏称信阳郡主遭人蒙蔽算计,因而只是封闭鹊楼,并且抓捕其中一干人等斩杀结案。”
  这哪里是结案,分明是替信阳郡主处理可能会走露风声的所有知情人等。
  尹星打开面前的案卷察看内容,才发现其中处死刑的数目达三百之多,鹊楼里这么多人为此丧命,主犯信阳郡主却能逃脱罪责,皇亲国戚的特权,实在太过明目张胆。
  “事已至此,关闭鹊楼也算是对信阳郡主的处罚,毕竟她是因钱财获利才罔顾那么多条人命。”尹星缓和心绪宽慰道。
  “虽说皇帝下令封闭鹊楼,但信阳郡主完全可以再开设别的楼,她母亲长公主的财富也是非同一般,此次怕是收买不少群臣。”江云嫉恶如仇的愤愤出声。
  难怪父亲一直不让自己牵扯皇亲国戚的案件,到头来都是儿戏。
  尹星将案卷封存标记,眼见江云气的面色难看,抬手给她倒茶,出声:“别泄气,你已经很努力的替那些受害者声张正义,而且这回让信阳郡主多少尝到苦头,至少有所忌惮,不会那般肆意妄为。”
  江云看着尹星坦荡如砥的倾佩神情,不自然的接过茶盏,出声:“这是我该做的份内事,你还是自己小心些吧,信阳郡主的那位母亲不好惹。”
  信阳郡主这回名声尽毁鹊楼封闭,她母亲长公主肯定会寻求报复。
  当初江云把功劳推给尹星是为做个顺水人情,现下恐怕她会成为眼中钉肉中刺。
  “放心,我现在每日忙着准备婚事,基本不去别处。”尹星给自己倒了杯茶盏暖手。
  “说的也是,你背后有章华公主罩着,想来长公主也不会轻易动作。”江云调侃的应声,不过想起上回拜访的惊险,仍旧心有余悸。
  那种毒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中招,柳慈花费好一阵时间给江云调理。
  尹星面热的小口喝着热茶,有些不太好意思回应江云的言语。
  不过尹星想起自己翻查那两位准驸马的案卷,便趁此问:“对了,那两位离奇丧命的准驸马,你有接触调查吗?”
  江云单手端着茶盏饮用,直直迎上尹星好奇目光,试探出声:“那两起案件都是由一处负责督察申办,我那时在国都外查别的案子,没有多留意,你怎么突然问这事?”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蹊跷,所以怀疑可能有别的原因。”
  “这事我也是有所耳闻,通常意外不会接二连三的出现,只有阴谋才会如此。”
  尹星一听,更是上心,忙问:“那你怀疑什么?”
  江云眼眸微转,避而不答的揶揄应:“我哪里知道,不过随便说说,本来还担心你会是第四个倒霉蛋,没想到意外和阴谋都随之消散。”
  这种关于世家子弟的死亡,很显然背后都有各种利益冲突,鱼龙混杂,江云不喜欢争权夺利的朝堂。
  “奇怪,现在只有两位准驸马丧命,为什么我会是第四个?”
  “因为第三位是同样牵扯章华公主婚事的夏侯绍,如果没有你的横空出现,他肯定会是第三位准驸马,这事毫无疑问。”
  尹星尴尬的发现自己这阵子过的都快忘记夏侯绍,悻悻的笑道:“那夏侯绍的死查明缘由了吗?”
  江云喝完最后一口茶水,浑不在意的应:“没有,所以夏侯世家最近动静闹的不小,恐怕就是非要让皇帝给一个满意交待。”
  说是交待,其实就是要皇帝割让利益,人死不能复生,但夏侯世家依旧能以此攫取利益。
  “续茶。”江云毫不客气的出声,心想尹星的茶不愧都是难得珍品,所以自己才会有事没事来蹭茶水。
  别的不说,那位章华公主给尹星的衣食住行待遇都是极好,只可惜木头脑袋不识货,否则随便换些金银,根本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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