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两个人面面相觑，又同时想到了伏特加诡异的说话口吻和用词，然后异口同声：“你是不是和卡本妮有过什么奇怪的传闻？”
顿时，两个人都沉默了。
波本不用说，那个绯闻就是他自己搞出来的。诸伏景光这边吧，只能说知道有人对他们的关系有误解，毕竟那封来自科恩的邮件他还记得，但他认为那件事已经解决了，没有什么传闻之类的东西。
不过有件事很奇怪，比起自从那次就再也没找过他的科恩，好像伏特加反而对这件事比较关注的样子……
至于说对于对方的传闻，诸伏景光作为新人没什么人关注他，哪怕是他和与谢野晶子一起出任务，除了任务相关人员以及有权限查看他们任务记录的人，其他人几乎不会知道他们搭组的事，毕竟他们又不是固定组合，而诸伏景光更多的时候是单人任务，所以降谷零并不清楚这回事。
而降谷零那边的绯闻主要集中在和他同一批出来的新人那边，出来后全都分开了，一年多过去还有不少人都挂了，而且降谷零和与谢野晶子之后也没再传出过什么，传闻自然就逐渐消弭，诸伏景光压根就没听说过这个传闻。
以至于现在说到这个话题时两个人相顾无言。
降谷零首先解释道：“我跟卡本妮之间没什么，她是我在训练基地时期的审查员，我跟她的接触主要也就是在那一个月而已。”
诸伏景光跟着解释：“我跟卡本妮是长期合作做任务的关系，不知道为什么有那种奇怪的传闻……不，应该也不算是传闻，好像也就是伏特加和科恩这么认为。”
降谷零嘴角抽了下：“是伏特加想多了吧，现在好像也只有他提这个事。”
诸伏景光抿着嘴，面上的表情有些严肃。
“Zero，我有一个猜测……”
降谷零看着他。
“我觉得卡本妮可能知道我是卧底。”
降谷零顿时瞪大了眼睛：“Hiro！？”
这可不是小事啊！卧底的身份暴露，那是会被组织追杀的啊！
“我和她刚开始合作做任务那段时间，她曾经跟我提过卧底的话题。”
降谷零立刻紧张起来：“她说了什么？”
“她说除了卧底谁会那么积极努力，还说……”诸伏景光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卧底的人设，但凡有点创意也不至于这么容易被怀疑。”
降谷零：“……？”
第102章 过去三年（2）
降谷零想, 他大概知道诸伏景光为什么会觉得卡本妮好像知道他是卧底了。
仔细看看刚才Hiro说的话吧，先是提醒Hiro不要太积极太努力地做任务，会被人觉得像卧底, 后是指导Hiro怎么做人设不容易被组织怀疑。
这样一看的话，他当初蜂蜜陷阱卡本妮的时候, 对方并没有沦陷，却又顺着他做出了陷进去的表象, 放任了流言的传播。在他得到代号后，也几没有再主动来找过他。
在此期间, 卡本妮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 那么她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呢？
除非她也是卧底，并且知道他们卧底的身份。
可是他和Hiro并不是同一个机关派出的卧底, 在见面之前就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对方也成了卧底。如果不是他们之前就认识, 那么即便做了卧底，他们也不会知道彼此是卧底。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对方是纯乐子人, 虽然确实是组织的人, 但并不完全是站组织的立场，而是游离在外，谁能给她乐子她就站在哪边。
当降谷零说出这个猜测的时候, 诸伏景光面露犹疑：“卡本妮不像是这样的人吧……”
他们相处的那些日子，卡本妮虽然有的时候有一点恶趣味，但平常还是很正常的，就像一个偶尔会开玩笑的普通人一样。
降谷零跟与谢野晶子相处的时间不多，并不能确定她的真实性情。
“现在这些都是我们的怀疑而已，她是不是真的知道还不确定，不管她是什么立场, 既然她没有向组织揭穿我们，那我们就先按兵不动。”
他们卧底进来也不容易，更何况都走到了拿代号的地步，现在因为这种不确定的事放弃，那是不可能的。
诸伏景光叹了口气，“只能先这样了。”
确定好这件事，两个人又开始商讨对外表现的关系。
“不能表现得关系好。”降谷零说，“我们之前本应该没有什么交集，里世界的人也不会轻易和其他人打好关系，而且我们关系一直很好，如果表现得合得来的话，很容易在不知不觉中带上以前在一起时的习惯，这很容易被组织的人怀疑。”
诸伏景光也点点头，“而且万一哪天我们其中一个暴露的话，也能尽量避免牵扯到另一个。”
他们的考量都很正经，奈何有个脑子里装了一堆不正经不真实的前情提要的伏特加在看着他们。
他看这两个同事交流好了计划细节、又一起配合完成任务后，一个一如既往的带着怎么看怎么在想坏点子的微笑，一个面无表情看到伏特加在看他又机械地露出个温柔的微笑，看得伏特加毛骨悚然。
他先是忍不住感叹现在的新人真是一个个气势比他还盛，然后又开始狐疑，这两个人关系好像不太好的样子，莫不是还是因为卡本妮的事？
一开始这个猜测只是在伏特加那里转，但到诸伏景光拿到苏格兰的代号之后，两人关系依旧不咸不淡隐隐还有点不对付的时候，就有人开始奇怪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接着新的传闻就流传出来了——
卡本妮对波本念念不忘，甚至为了他开始跟行动组这边的任务，而新欢苏格兰明里不说，却在暗地里和波本较劲。
……所以，谣言都是从伏特加那里传出来的。
花川夏夜有点无语，她之前也没看出来伏特加是这么八卦的人啊？
虽然也有她这个分意识为了刷认同度放任流言传播的锅吧。
这个时候谣言还传的还并不是那么有鼻子有眼，毕竟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虽然都跟与谢野晶子扯上了那么点关系，但实际上都和与谢野晶子清清白白，两个人也并没有拿与谢野晶子来顶他们关系不和的锅的打算，因此两个人都没有明面上拿她做过文章。
只不过是与谢野晶子本人没管，他们摸不清她是什么意思，便也跟着静观其变。
所以在一段时间后，流言就有逐渐消弭的迹象。
流言再次复活，是在当前时间的半年前。也就是那个代号格兰醇的成员拿到代号出现以后。
与谢野晶子和格兰醇的第一次见面，不，是再次见面，是在一次任务中。伏特加通知她和新拿到代号的成员格兰醇威士忌一同出任务。
通知的时候还问她打听，她跟格兰醇是什么情况，对方是直接向伏特加提出希望和卡本妮一起出任务的。
与谢野晶子当然不明所以，直到出任务前的会面，她见到本人。
花川夏夜的记忆力不能说过目不忘，但也算得上优秀，而她的分意识也完美地继承了这点。
虽然因为两年半没再见过她对这张脸的印象已经不深了，但对方右眼下方一道短疤瞬间唤醒了她的记忆——
这是她第一次进入组织的训练基地担任审查员时遇见的新人，也是她第一次真正下手实践的伤患。
她还记得这个肌肉练得不错，需要下刀时手感很棒的男人。
……哦，这个记忆点倒是也说不好是来自于她自己还是来自于与谢野晶子这张卡本身的意志。
而且一起行动的时候格兰醇的态度也很怪，就是那种，基本上都是他自己去完成任务，与谢野晶子在其中的作用就是，开车，在他受伤的时候给他疗伤。
虽然这好像跟她和诸伏景光一起出任务时的状态有点像，但那时候他们是上下级啊！
就能力上来看的话，身手好的格兰醇明显在琴酒那里地位更高吧？尽管他得到代号的时间比她晚那么多。
他是真的那种沉默寡言的杀手人设，跟诸伏景光最开始用的人设是撞的，但诸伏景光现在的人设受了花川夏夜当年那番话的影响，变得有点怪怪的，是那种，平时面无表情，别人惹到他的时候就微笑着阴阳怪气，或者拱火，背地里又阴回去的人设。
而且一起出任务的次数一多，与谢野晶子就发现了奇怪的地方——
有几次原本应该是她和苏格兰一起出的任务，但苏格兰临时 被格兰醇给替掉了。
次数一多，伏特加给他们安排合作任务的次数就逐渐增多，而苏格兰则被安排跟波本和一年前拿到代号的黑麦轮流合作执行任务。
这就不符合花川夏夜所有分意识都遵循的一个核心目标——刷认同度了。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与谢野晶子就直接问他：“你为什么会选择和我搭档？那些任务明明你自己做也行的吧？”
格兰醇沉默了一会儿，慢慢说道：“我觉得，琴酒和伏特加那样的模式就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