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他对弃恶从善的周小山相当和善,兴致来了还会善心大发地亲自指点对方识字读书。
周小山把练完的字给他看,那是照着贺雪麟的字临摹的,已经模仿得有模有样,完全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刚刚学会写字的人。
这样一个聪慧的人,如果不是反派,将会是一个珍贵的人才。
贺雪麟把几张写过的字帖一扔,有些不耐烦地说:“行了,今天就先学到这里。”
他望了一眼外面阴沉沉的天,嘀咕着:“我得找点打发时间的乐子。”
周小山默默将他扔掉的字捡起来,他看见了并不阻止,只有些不解地问:“捡它做什么?”
周小山说:“这都是主人写的,我想收藏起来多看看。”上面还留着主人衣袖和指尖拂过的痕迹,墨汁都染着主人身上的香,鼻尖呼出的气息。
贺雪麟夸他是个上进爱学习的好学生,站起来在书房慢悠悠踱步。
私下里的小侯爷不愿好好穿衣服,腰带松散地系着,细腰在宽大的衣服里晃着,领口露着莹润雪白的脖颈,用那双冶艳勾人而不自知的眼睛骄矜又无辜地瞧着人,怕是恨不得被人立刻剥光,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尝个遍。
他百无聊赖地伸出手,在周小山精壮硬实的身体上捏来捏去,好像周小山身上的每一处构造都异于常人,让他新奇。
周小山默不作声,没有表现出抗拒,但胸口起伏着,呼吸越发深重,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第17章
贺雪麟是一个良心未泯的人,不想欺人太甚,于是收回那只手,若无其事说道:“这天怪冷的,我想起来除夕宫宴那天圣上给了我一壶酒,一直忘了尝,你拿过来吧。”
周小山几步走到门口,心里全是失望,主人的亲近总是那么漫不经心,一闪即逝,那只手那么漂亮,为何总是吝啬得不肯在他身上多停留片刻。
路上有人和他打招呼,他调动脸上皮肉组织,模仿那些深得人心的家伙,露出一个浅淡却温和的笑。
那壶酒很快取来了。
贺雪麟有些雀跃,迫不及待从他手上接过去。
这是他第一次喝酒,听说古人的酒度数低,还有他最喜欢的甜味,他不由更是期待品尝这味道。
周小山错愕看着他对一壶酒两眼放光,问:“要放在炉边温一下吗?”
贺雪麟砸吧砸吧嘴,强忍馋意说:“温吧。”
周小山点了小炉子,余光瞥见他两只手捧住脸,眼巴巴凑过来望着,乖乖地等。
一瞧他这副姿态,周小山只恨自己不能化成一团世间最炙热的火,将主人急等着要尝的这壶酒温热。
摸着那壶身温度有些上来,贺雪麟便伸手抢了过去,连酒杯都免了,揭开壶盖,唇瓣含住边沿,往嘴里抿了一小口。
屋子里沉默半晌后,传来贺雪麟略有些挑剔的声音:“它不甜。”
周小山第一次听说一壶酒好不好是用甜或不甜来判断的,但主人浑身上下都是香的都是甜的,进了主人嘴里的酒,哪怕再烈,被那柔软的口腔和嫩红的舌尖一浸润,肯定也变得和主人一样香甜了。
烈酒将美人的嘴唇刺激得越发鲜艳滋润,周小山盯着他的唇瓣,咽下口水,想就这么亲上去,代替那不懂怜惜的烈酒,将主人柔嫩可怜的唇舌好好疼爱安抚一遍。
贺雪麟放下酒壶,呆呆望了会儿屋顶,咕哝着:“好奇怪,屋顶怎么转来转去的。”
周小山发现他醉了,已到了神志不清的地步,指着桌上的一对花瓶问那里怎么会有两个小人在亲嘴。
贺雪麟从椅子上下来,摇摇晃晃往两个“亲嘴的小人”跟前跑。
周小山拉住他,眼神逐渐变得幽深,缓缓开口:“主人醉了,小山扶主人去睡觉。”
贺雪麟晕乎乎的,脸泛着诱人的红,眼神潮湿地瞪着他:“我不要和你睡觉,你这么大,会压死我。”
周小山呼吸一滞,灼热的目光游走在他脸上身上,哑声解释道:“不是和主人睡觉,是扶主人去睡觉。”
贺雪麟张着湿润嫣红的唇,仰脸望着他,水濛濛的眼里一片茫然,将上半身探过来,凑近他含糊不清地问:“你说什么,什么睡觉?”
因为不胜酒力,那矜贵的身子软绵绵的,两条腿站立不稳,细腰支撑不住似的摇摆颤抖,晃过来,扭过去,稍不注意,就被一阵风推进周小山怀里。
周小山瞥一眼窗,没关紧,留了个缝,也许会被人看见。
他紧绷身体,将那股冲动与渴望强行压制下去,两只手规规矩矩垂在身体两侧,壮硕身躯安安分分站着,充当主人的靠背。
贺雪麟仿佛将他当成了床,在他怀里滚了滚,俯着身,低着头,额头抵在他胸口,两只手在他胳膊捏了又捏,惊奇地嘀咕着:“周小山你是怎么长的,怎么这么大,这么硬。”
周小山说不出一句话,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
贺雪麟将耳朵贴在他胸口,说:“这里好吵,有个东西一直隔着衣服在撞我,好用力。”又一路从心口听到了喉咙,“这里也好吵。”
他抬起头,眯着眼睛问:“周小山,你怎么一直在咽口水,你饿了吗?”
周小山点点头,“我是主人的狗,只有主人才能喂饱我。”
贺雪麟从他怀里离开,扶着他的胳膊勉强站稳身体,审视他片刻,笑了起来:“你想吃什么?”
周小山什么也不说,只紧盯着他的脸,喉结滚动着。
贺雪麟摸他的喉结,想要阻止它的滚动,“大傻狗,你说你饿了,怎么光咽口水,不会吐舌头?”
周小山握住他手腕,触感柔腻,散发着比食物更加惹人垂涎的香味。
他舔了贺雪麟一下,在腕上留下垂涎的水痕。
贺雪麟只当他是在模仿一条讨好主人的狗,开心地笑起来,却被他得寸进尺,舌尖钻进掌心,更贪婪地舔舐手上每一寸肌肤。
周小山牢牢攥着那只手腕不放,将那白净漂亮的手指一根根舔吻,又去舔他更白更嫩的手指间的缝隙。
他鼻尖和嘴里一同喷出来又深又重的粗气,着了火一般,贺雪麟被搔刮地又热又痒,笑意却止不住,一边笑着,一边不断把手往回缩。
周小山没抱,自然不能停下这“讨好”的动作,一定要将吝啬的主人舔到开心舔到满意,心甘情愿拿出更美味的东西来。
贺雪麟有些生气了,斥道:“你这条大傻狗,别再光顾着舔我了。”
周小山和自己的理智争斗片刻,不舍地放开。
他原以为这就是今天的全部好运,接下来只能等着贺雪麟酒醒,继续做他安守本分的奴仆,最多趁人不注意痴忘一会儿主人的背影。
贺雪麟却又回过头来,不满道:“大傻狗,还愣着干什么,你把我弄得这么脏,还不快抱我去洗澡。”
周小山怔住,两只手僵在身体两侧,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
贺雪麟理直气壮地说:“我腿软,走不动,你还不快点。”
周小山生怕这骄纵任性的主人改变主意,上前一步便猛地将人打横抱起,直奔浴池。
一路上偶尔碰见院子里的下人,被这一幕惊得石化在原地,揉着眼睛不愿相信小侯爷已经依赖那怪模怪样的周小山到如此地步。
周小山有种诡异的快感,想当着他们的面将贺雪麟再尽情舔舐一遍,让他们知道他是唯一这样对主人痴缠放肆却不会惹怒主人、只会被骂一声“傻狗”的特殊存在。
贺雪麟还在玩他的喉结,凸起的圆球总是抓不住,滚动得越发快,叫人看得越发头晕眼花。
于是他狠咬了周小山一口。
周小山一个激灵,一脚踹开了浴室的门,将人压在了铺着圆润鹅卵石的地面上。
池中温泉熏得地面温暖如春,贺雪麟不觉得冷,昏昏欲睡,眼睛闭了起来,丝毫不曾想起来身上还压了个庞然大物,阴影将他全部笼罩住,野兽般粗莽坚硬的气息随时要将他从里到外都染透。
周小山伏在美丽的主人身上,定住不动,兽性的光从眼里射出来,身上披了半年的人皮束缚得他双眼充血,只想撕裂卸下束手束脚的伪装,将天真好骗的可口主人吃个尽兴。
他的手一点点移到昏沉中的人腰间,正要握住那截又细又软的腰,门口传来一道有些忐忑的声音。
“周哥,是你在里面吗?”
周小山听到一道相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是他前几日刚说过话的一个小厮。
他望了贺雪麟一眼,整理了一下衣服,走过去开了道门缝。
那小厮有些惶恐地冲他笑着:“周哥,出来说话吧。”
周小山想了想便打开门走出去,又谨慎地关好门,将声音压得很低:“什么事?”
小厮知道他不苟言笑,并不怎么害怕,将一只包袱递过去说:“小侯爷昨日吩咐我将浴室的香胰子换掉,添上羊乳和珍珠粉,我白日里忙忘了,这会儿才想起送来,怕小侯爷怪罪……周哥你替我求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