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等时间差不多了,秦绥禧拿起玄关上的车钥匙,手指卡进银环上转了两圈,他垂眸看跟着到玄关的狐狸,俯身,拇指与小指刚好抵住两只耳朵,宽大的手掌底下是柔软的毛发。
  “在家等我回来。”
  “砰——”
  厚重的大门关上,隔绝了二者的目光。
  第9章 包间里的小苹果
  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一只独守家门的狐狸。
  宠物只能守着房子等主人回家,自娱自乐又或是孤寂无聊,好可怜。
  秦绥禧决定买个宠物玩具回家。
  一墙之隔,被定义为“可怜”的宁祺安大大咧咧的霸占了沙发,叼着遥控器打开电视,调到了他感兴趣的频道——动物世界。
  还是讲北极狐的。
  那会儿秦绥禧找电影时他就注意到了,虽然电影很好看,但他可是狐狸呀,狐狸当然要看狐狸呀。
  茶几上的玻璃杯还剩一大半水,宁祺安有点口渴,他自动忽略阳台外的装水的碗,也不嫌弃玻璃杯是秦绥禧用过的,直接上嘴舔下几下杯子里的水。
  阳台太冷,他可不想为了口水出去。
  电视上的画面紧紧跟随一只雪白的北极狐,宁祺安看得有些意动。
  瞧那光滑的皮毛,那健壮的身体,那矫捷的捕猎动作,一看就是他的梦中情狐!
  宁祺安对电视上的白色狐狸一见钟情。
  北极他知道,是一片离这很远还很冷的地方。不过钱能解决一切困难,等他完成老板的任务,他就要去北极,找她!
  蹲坐在沙发上的狐狸露出一抹人性化的痴笑,尾巴左右甩动一旁竖着的抱枕拍倒,电视里头的男音还在一一解说。
  “这是一只栖息在北极苔原的雄性北极狐,它刚离开父母的庇护……”
  雄性?!
  宁祺安表情僵硬。
  “咔嚓——”
  是心碎裂的声音,因为他一见钟情的狐狸是只雄性,雄性与雄性之间是没有结局的。
  刚心动上就失恋了是什么滋味?
  宁祺安哭丧着脸,无法接受自己的喜欢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他一气之下,切换了个频道。
  去他的动物世界,欺骗他感情!
  屏幕跳转,这回不是什么动物世界了,而是一部新上映的连载电视剧。宁祺安看了看剧名,对此有点印象,洛海棠在休息时间看过几次,还安利给了他。
  点到便是缘分,宁祺安懒得找电影看,一爪定下,决定浅浅看一下。
  说起来他的手机还在福馨小区没带出来,不知道那几只妖都过得怎么样了?
  恰好秦绥禧要出差两天,趁这两天他回去拿一下手机,顺便出去溜溜自己,赶在陈秘书过来之前回来就行。
  将未来两天的时间安排好,宁祺安因失恋而低迷的心情都变得明朗点了。
  这个差来得真及时。
  “秦哥,好久不见,我敬你一杯。”
  秦绥禧半举杯子与身旁的一个黄毛碰了碰,斑斓灯光如潮涌来,将包间切割成一片片光怪陆离的碎片。
  酒杯里的液体在昏暗的环境下看不出颜色,等蓝紫金另外三个颜色的毛主动上前碰完杯后,秦绥禧半眯眼饮下口酒水。
  “禧啊”,一只搭上秦绥禧肩膀,一名俊秀的青年和他空掉的酒杯一碰,道:“这儿又没外人,你装什么高冷啊?”
  任幸笑道:“哥几个还不知道你的本性吗?”
  秦绥禧面无表情道:“不能松懈。”
  他怕一松懈苦练一个月的铁面无情神功就毁了,届时他那有点毛病的霸道总裁老爹就要说他没个正形。
  为什么霸总一定要冷漠霸道?
  秦绥禧不懂。
  任幸悻悻然,道:“这难道是秦家继承人必备要求吗?还好我爸和我哥没这野心,我可不想我家里人变成你们这种半疯半有病的冰渣。”
  秦绥禧:“缪赞。”
  他十分认可任幸的看法。
  并决定等他掌握整个天秦集团后,踹了他爹掌握经济命脉,去当一个热情似火的霸总。
  任幸可不清楚秦绥禧心里的大计,他轻踢最开始向秦绥禧敬酒的黄毛,问道:“你最近在追的林家小姐,情况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黄毛就激动,他抓了抓头发苦恼道:“我和茜茜早就两情相悦了,上次还带我去见了父母,只是她爹一见着我就让我滚,连礼都给我丢出去了。”
  任幸的视线在他的头上一扫而过:“或许换个发色就好了。”
  黄毛一拍大腿,道:“我也觉得是发色的问题,他们老一辈不是都喜欢那种喜庆的颜色吗?明儿我就把这玩意儿染成红的,绝对招人喜欢。”
  秦绥禧没憋住,咳嗽一声。
  孺子不可教也,这小子绝对连门都踏不进。
  任幸无语举杯隔空一对:“……祝你好运。”
  黄毛回道:“借幸哥吉言。”
  黄蓝紫金四人顶着头亮眼的头发在包厢里摇骰子玩游戏,显得另外两个黑毛格格不入。
  婉拒他们的邀请,对面电视里头播放的歌词,任幸忽而侧头道:“哎,醉月经理听说你来了,特意问我要不要点几个小男孩来陪你呢。”
  秦绥禧拧眉,道:“不要。”
  他是喜欢男人不错,但不是什么男人都能下手的。
  说实话至今为止,他都还没遇过一个心动的人。
  亲密的事只有亲密的关系才能做,秦绥禧是这个态度。
  任幸早知道这个答案,他打了个响指,道:“那我点几个小姑娘来跳舞怎么样?”
  说完他看秦绥禧还是皱着张脸,笑劝道:“我挑选过的,都是清白懂事的姑娘,家中有困难才来干这事的,总要给人家赚钱的机会吧。”
  闻言,秦绥禧方才松口:“可以。”
  “得嘞”,任幸一个电话过去,不一会儿,就有三位穿厚外套的年轻女孩敲响了门,正在玩飞行棋的紫毛开门时一愣,扭头问道:“谁点的人啊?”
  任幸举手:“我,让她们进来吧。”
  紫毛“哦”了声,道:“最后进来的带门。”
  然后跑去下他的飞行棋了。
  笑话,只差最后一个旗子他就赢了,那几个辣眼的毛都得输。
  三名俏生生的小姑娘一脸迷茫的看着角落玩飞行棋的四人,又看向座上气场强大的两人,瞬间明白谁才是要服侍的人。
  女孩们深吸口气,刚要退下外套,任幸就阻止了她们的动作,道:“穿着穿着,跳几个舞来瞧瞧。”
  跳舞她们会,但跳什么舞呢?
  三人对视一眼,最终由其中一名看起来较大的问道:“客人想看什么舞?”
  任幸将这个问题抛给秦绥禧:“什么舞?”
  他的声音不大,在密闭的包间里格外清晰。
  三名女孩的视线齐刷刷地看向秦绥禧。
  秦绥禧半抬眸看了看她们,即便灯光昏暗,女孩们却依旧感受到那强大的气势和淡漠的眼神,仿佛她们的存在对他而言只是几粒细小的尘沙。
  厚外套也藏不住她们快跃出胸膛的心跳,直到,男人薄唇轻启,道:“江南style会吗?”
  三人:哈?
  什么鬼?江南style?是她知道那个吗?
  同时,另一边玩飞行棋的四人里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和这边的一道笑声重合在一起,两边相结合,令人感觉像是进了疯人院。
  任幸笑弯了腰,上气不接下气道:“江南style……亏你想的出,你该不会只知道这个舞吧?”
  秦绥禧默了默,点头。
  任幸竖起大拇指:“太6了,还得是你。”
  他挥挥手指,道:“就跳这个吧,再来首小苹果。”
  “那边的……彩虹小分队”,任幸任性地编了个组名,道:“来一个去点歌。”
  彩虹小分队的蓝毛自觉去点了那首火遍大江南北的歌,紫毛完美赢了这一局飞行棋的胜利,他笑眼眯眯地打开微信收款码,另外三个彩毛不情不愿地扫码付钱。
  太赚了,出来玩一趟,净赚三千块。
  紫毛内心狂喜,死皮赖脸地拒绝下一盘的邀请。
  是以等那道熟悉的音乐从音响出来时,客人们都坐上了沙发。
  真跳这个啊?
  三双美目里满是一片茫然和不可置信。
  这件包厢客人的口味都这么奇葩的吗?亏她们来之前经理还明里暗里暗示她们主动一点,可现在……
  更本主动不了一点,因为他们之间有代沟。
  屏幕里的那个男人已经动起来了,顶着六道视线,三名女孩僵着张笑脸硬着头皮,跳动起不符合她们身上衣服的舞蹈。
  好社死啊,这世界终究还是癫了吗?
  一舞完毕,彩虹小分队极给面子的鼓掌。
  女孩们:听我说谢谢你。
  很快,下一首魔曲紧跟上场。
  “我种下一颗种子,终于长出了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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