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其实做两个人的饭真算不上辛苦,一想到是为爱人做的,而且各自都在为小家努力,没有谁不肯上进光吸另一半的血来享受,他心底还有股幸福和成就感油然而生。
云岫似乎理解失忆前的自己为什么英年早婚了。
一天接触下来,秦鹤月给他的感觉很好,相处的分寸把握得恰到好处,既不会热情亲密使他无所适从,又不会生疏到普通朋友的程度。
秦鹤月不置可否,吃饭时对饭菜赞不绝口,神态自然,丝毫不像演的,“牛肉嫩而不生,番茄汁的酸味恰到好处,生菜爽口,米饭粒粒分明,岫岫的手艺不输给外面开店的。”
“哪有?”云岫有点不好意思,“我不该往番茄牛肉里放醋的,好像酸过头了。”
耗油生菜和米饭只能算一般家常菜水平,只要把控好调料和水量,很难做得难吃。
秦鹤月微微一笑,“这事更不能怪你,是我以前总说自己爱吃酸口菜,你才会潜意识加醋。”
云岫对以前的事不了解,脸上露出清浅的笑,同时暗暗记下爱人的口味偏好,希望以后不要再忘记了。
一顿饭将两人的关系又拉近了些。
夜晚,洗完澡准备睡觉。
云岫坐在沙发上有些紧张,但再三纠结过后,还是开口道:“那、那个,我很抱歉失去了有关我们的回忆,我看到我们家有客房,在想起来之前,我们能先分房睡吗?”
他清楚这个要求可能有点伤人,好歹秦鹤月都照顾了他三个月,出院了不仅不好好感谢,还要闹分房睡,是有点离谱。
云岫握着拳头观察,若是秦鹤月有一丝丝生气的苗头,他就……他就收回自己的话。
然而秦鹤月十分理解的模样,笑容温和,“不用担心,我们以前一直是分房睡,那不是客房,是我的房间。”
男人像是没脾气似的,面对失忆要东问西问的爱人也不见一分一毫的不耐烦。
云岫:“啊?这样啊……”
看着秦鹤月善解人意的模样,他竟然觉得有一丝不忍心。
怎么着都是照顾自己这么久的爱人了,同居不同床,同居好像没有意义?
云岫咬咬牙,说话时莫名有些脸热,“如果你不嫌弃,下周我们再一起睡。”
由于话里的邀请意味太重,面皮薄的云岫连对视都不敢对视,更别说注意到伴侣眼中滑过了一抹亮光。
是真的亮光,物理意义上的。
如果看到了,他肯定会发现这抹亮光有点眼熟。
两人互道晚安,各自回房间睡觉。
云岫以为自己会很难入睡,但是可能身体对环境熟悉,躺了三五分钟,他便均匀呼吸睡着了。
而在他熟睡之后,墙角悄悄探出几根触手,试探性触碰床上青年的脚踝,发现他没反应依旧熟睡,欢欣雀跃地缠绕其上。
因为重逢的喜悦,触手失了对力道的掌握,雪白细腻的小腿浮现几抹绯红,给本就不纯洁的举动添了一丝旖旎靡丽之感。
察觉到这点,触手自责的在泛红处摸了摸,分泌不知名黏液涂抹“伤处”,见那处恢复如初,骄傲地挺了挺不存在的小胸脯,可不知为何在空中僵立两秒,又萎顿下去。
它依依不舍地“看”了眼青年沉静的睡颜,退回墙角消失不见。
第89章 X-02
普通而平淡的生活转眼过了一周。
这天清晨,秦鹤月依照以往一般准备出门上班。
云岫站在门口帮爱人整理了一下领带,抚平西装的褶皱,整着整着,面对男人满是情意的凤眸微微一笑,扯着领带使他俯身。
随后,在秦鹤月瞳孔微缩时吻上他的嘴唇。
青年笑得意味深长,“这几天表现不错,晚上等你回来一起吃饭睡觉。”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云岫没了一开始的拘谨和不自在,或许他俩之前真的很熟、感情很好,也或许真感觉到爱人对自己的宠溺,云岫不知不觉开始暴露本性。
男人还想继续亲,但青年早已后退一步。
躺了许久病床的身体看着还有些许单薄,可在秦鹤月不懈努力的投喂下,面颊红润,肌肤白里透红,气色一看就很好。
秦鹤月温柔的眼眸含着忧郁,然后叹了口气,“好吧,我会努力的。”
至于朝哪方面努力,就智者见智,仁者见仁了。
在秦鹤月上班之后,云岫换了身衣服,拿上钥匙也准备出门。
根据他毕业证上的信息,他学的是哲学,但这专业想找工作,除了读到博士留校当老师和考公,他想不到任何自己能干的事。
他其实有点纳闷。
当初毕业的自己,怎么给秦鹤月画那么大一个买房就结婚的饼?
怀疑自己失忆后道德感复苏的他约了面试,决定找个万金油工作试试,比如文员。
N市的九月正是最热的时候,城市风席卷着细碎的沙石形成一股股热浪朝人涌来。
若非找工作的意志十分坚定,云岫都想扭头回家吹空调了。
“哎哎!”
准备走进地铁时,云岫听到有人在旁边叫了两声。
现代社会,人类精神高度解放,在大街上模仿猴子跳舞的都有,这两声没分走他半分注意力,目不斜视就要踏上电梯下地铁。
那人又喊了声:“云大师!”
有了姓,又同样姓云,云岫没忍住往那边扫了一眼,然后就对上了一双亮晶晶且溢满崇拜的眼睛。
云岫:“……你叫我?”
那人疯狂点头。
虽然称呼奇怪了点,但云岫以为是熟人,看着时间还早,也不介意聊两句。
云岫:“你认识我?”
那人约莫十五六岁,浑身上下的穿戴无一不是潮牌,一张娃娃脸,大眼睛,炯炯有神看着人时无辜又稚气,总之,不像是骗子。
“嗯嗯,我叫莫晖,年初您给我们家看过风水。”莫晖熟练自报家门,眼中崇拜不变,“不过您应该没见过我,那时候是我爸陪您。”
云岫狐疑,“我……看风水?”
他没记错的话,他是哲学系吧?
怎么学都跟风水玄学搭不上边啊!
莫晖以为自己说错话,声音弱了下来,他警惕地左右张望,“大师,您是不是在执行秘密任务?您不急的话,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聊,您要是着急,我们可以加个好友吗?我可崇拜您了!”
云岫已经跟人约好了,即使时间宽裕也没宽裕到能坐下聊的地步。
两人加了好友,莫晖心满意足跟云岫摆手道别,而后者已然没了之前一定要找到工作的强烈欲.望了。
跟HR说了什么也已经记不清,依稀记得对方脸上不甚满意的表情。
跟HR道别,搭地铁,直至走到地铁口的超市门前,哄杂喧闹的人声扑面而来,他才回过神来。
遇到莫晖是个意外,对方说认识自己,并且表示自己身份不一般,一周前看到的新闻可能不是引流的噱头,而是真实存在的事。
陡然间,世界变得玄幻起来。
根据其他网络信息,他几乎可以确定几乎九成的人都不知情,至于那一成的人扮演什么角色,而自己又是处在什么位置——
他更在意的是,秦鹤月知不知情?
知道的话,为什么瞒着他?
巨大的谜团犹如云雾笼罩在头顶,令人寻不到出处。
云岫回想醒来后发生的一切,一个片段忽然出现在脑海之中。
那是一个静谧的夜晚,他站在山巅,山风猎猎,将他的衣袍吹得飒飒作响。
而苍穹之上出现许多个黑暗幽邃的漩涡,他能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剧烈撞击星球自带的天然屏障。
冰凉柔韧的触感沿着他的脚踝一点点攀上肩头,他不仅没有惊讶,反而回过头,熟悉且亲昵的用手摸了摸那个事物。
也就是回头的动作,让他的余光瞥见身后面带惊惧的人。
这些记忆一闪而过,云岫来不及细想,剧烈如针扎般的头疼使他不得不靠着墙停止回忆。
大概过了十分钟,这股疼痛才渐渐消散。
*
下午六点半。
秦鹤月回到家,在玄关处换鞋解领带。
他有点疑惑,家里怎么飘着饭香,却不见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出来迎接?
不一会儿,一直待在卧室的触手告诉他爱人睡着的消息。
秦鹤月愉快地走向卧室,今晚的他不再是以前的他,是能够和爱人同床共枕的他!
比他更快接触到云岫的是卧室的护卫触手。
平时负责守护宝藏的它只有在深夜才能悄悄贴着宝贝一小会儿,时间不能太长,会有被发现的风险。
另一方面,用它不存在的脑子来想,隐约明白主脑能读取它的想法,所以它不仅要瞒着云岫,还要瞒着主脑,过得很是不容易。
现在,主脑传递的信息全是跟宝贝贴贴,它当然要趁主脑到之前先一步贴贴啦,不然待会挤都挤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