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会不会是别人走错病房了?”
  栢莉摇头:“不,我原本也以为看错了,但是他笑着叫了我的小名,他笑起来的样子和以前简直不要太像。当时我吓了一跳,可是眨眼的功夫,他又不见了。”
  就在这时,机场广播开始播放前往S国航班即将起飞,请旅客及时登机的消息。
  兄妹俩短暂沉默了一会,等待广播过去后,栢玉说:“你快走吧,早点治好病就可以回来了。”
  “如果他真的回来呢?”
  “不会的,你看到的那个人估计……不是他。至于小名,可能你真的在做梦或者是幻听呢?”
  栢玉没想太多,如果乔绎寒真的回来了,会再来找他的,如果不是,那就最好。
  总不能因为以前的事情变得草木皆兵,神经过敏,那样不好。
  只要栢莉的病能治好,也算完成妈妈留下的遗愿。
  “好吧。”栢莉本想和栢玉拥抱一下,但是二楼贵宾休息室外的男人紧紧盯着她,只能向栢玉挥了挥手,走了。
  栢玉看着栢莉的身影渐渐消失,心里忽然有些空,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这么空。
  第22章 人妻beta被壁咚
  机场人潮纷扰,周秘书走到栢玉身旁,“栢玉先生,老板找你。”
  栢玉看向楼上,外面已经没有司徒璟的身影了,“我要和他一起出差吗?”
  “不是,老板刚出差回来,只是在休息室休息一会。现在,他在外面的车上等你。”
  栢玉上车后,无花果香气轻飘飘吹来。
  司徒璟正在闭眼假寐,身上穿着白色衬衣,打着菱格领带,银灰外套已经脱下了。
  这次出差是去H国,距离C国有五个小时的时差,他准备回去倒一下时差。正巧也到易感期了,顺道把栢玉接走。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栢玉迟疑了一下,“栢莉说她舍不得走,我就安慰她两句。”
  司徒璟勾唇冷笑,不太相信栢玉的话。
  机场里栢莉和栢玉说话时,后半段话的表情动作和前面明显不一样。两人说完之后,栢玉的脸色很差。
  司徒璟也懒得拆穿,他的信息素水平在逐渐升高,暂时管不了那么多,“走吧。”
  车子平稳行驶在道路上,栢玉望着车窗外的道路,风把他额前碎发吹起,来回飘摆。
  男人说:“把窗户关了。”
  “哦。”栢玉关上窗,瞄了一眼旁边的司徒璟,自顾自拿出耳机听歌。
  一只耳机掉落到司徒璟那边的角落里,栢玉低头去捡,碰到了司徒璟的膝盖。
  司徒璟睁开眼,正看到栢玉跪在面前,用那双茶褐色的圆眸和自己对视。
  “抱歉,打扰你休息了。”
  “好好坐着,不然就干点别的事。”
  周秘书专注开着车,目不斜视。
  *
  砚庭别墅内,大理石纹地板折射着顶灯的光,定制的原木色系家具低调雅致,落地窗前放着一些漂亮的观赏植物。
  栢玉很想去摸摸那些植物辨别一下是真的还是假的,但应该是真的。
  两人顺着一侧玻璃楼梯上楼,司徒璟让栢玉先去卧室,自己去了书房。
  卧室里宽敞而舒适,大床上放着一套浅色睡袍,司徒璟一直穿黑色睡袍,栢玉猜测这应该是给自己准备的。
  于是栢玉把斜挎包放到小沙发上,拿着浅色睡袍走进浴室。
  没过一会,司徒璟就进了卧室,把一半的窗帘降下,室内的光线瞬间暗了。
  浴室的磨砂玻璃倒映着里面白皙细腻起伏有致的胴体,水流哗啦作响,加重了玻璃的朦胧感。
  司徒璟喉结滚动,把抑制手环取下来扔在茶几上,余光忽然瞥见单人沙发上的黑色斜挎包。
  如果放在平时,司徒璟会对这个廉价黑色帆布包不屑一顾,但是此时斜挎包的链条没有拉紧,边沿露出了一块白纸边角。
  上次栢玉在车上寻找抑制贴,斜挎包里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抖出来,可没有白纸。
  司徒璟有时也怀疑自己的精神是否太过紧绷,还是自己的直觉太敏锐?
  那张白纸上面有东西。
  司徒璟把帆布包拿起来,包的分量不轻,他打开拉链,拿出里面的纸张,一张一张地翻阅,脸色愈发阴沉。
  浴室内的水花声停了,栢玉的头发在揉擦后微微卷翘,湿润地搭在脸颊上,手指系紧腰带,打开浴室的门,潮湿水汽萦绕而出。
  栢玉正准备找吹风吹头发,猛地感觉室内的气压沉闷极了,司徒璟坐在沙发上眼神阴翳地盯着他,手里拿了几张白纸,黑色斜挎包打开尚未合上。
  “怎么了?”
  司徒璟将带有折痕的纸张扔在栢玉面前,“这是什么?”
  栢玉捡起纸张,头发上的水滴到纸上印出一块圆点,纸上是别的医院给栢莉开的诊断书,时间很新鲜,就在前天。
  “这是我朋友何乐乐,他说他认识一个医学院研究生,那个研究生的导师就是白血病领域的大佬,姓王,他让我把栢莉带去,请那位医生看看。”
  司徒璟走到栢玉面前,两手插腰,“怎么,你还相信那个锅盖头能帮你找医院治?”
  栢玉望着司徒璟,眼神透着不解和些许胆怯,往后退了一点:“我只是想尝试各种途径给栢莉治病,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你跟他认识多久?”
  “谁?”
  “锅盖头。”
  栢玉怎么感觉这一幕好像似曾相识?
  上次在星洲遇到秦少歆,被司徒璟发现时也是这生气的样子,可是再怎么说何乐乐是知根知底的朋友,司徒璟管得有点多了。
  “比你认识的时间长,请你不要随意诋毁我的朋友,他只是在帮忙。”
  司徒璟逼近栢玉,“诋毁?你还没明白最应该相信的人是我吗?”
  栢玉被男人的阴影笼罩退到墙角,信息素的压迫让他觉得眩晕,双腿发颤,“我没有不相信你。”
  “没有吗?你不听我给你安排的三甲医院专业医生的建议,去相信一个平平无奇的beta说的话,你的愚蠢无知足够去申请吉尼斯纪录了!”
  司徒璟的话音提得很高,栢玉也朝他大声说:“有你说得这么严重吗?我没有听信谁的意思,我只是在寻找国内治疗的可能,如果留在国内治疗,也给你省钱啊!”
  “我挣钱比你呼吸都还容易,需要你给我省钱?如果国内有治疗的办法,也不会轮到你去找!”
  司徒璟的样子像是要把他抡圆搓扁,嚼碎吞肚子里,这至于吗?
  栢玉把诊断书抵在两人之间,试图拉开距离,“我不明白这为什么让你生气?这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司徒璟被气笑了,搞半天对方根本没明白他到底在气什么,真是笨得要气死他!
  “你有契约精神吗?栢玉。”
  “我怎么没有?!”
  司徒璟璟按住栢玉的肩膀,把他摁在墙上,剧烈的动作让栢玉头发上的水珠滴落到了睡袍上,“我说过答应给你妹妹治病,你怎么对我的?明里配合,暗中寻找替代下家,你知道你这种行为叫什么吗?”
  “我没有——”
  “叫骑驴找马,得陇望蜀,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你根本不尊重和你约定的人。要是生意场上遇到你这种人,我非得给你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不可!”
  栢玉被这说辞给吓住了,自己只是去找了另外几家云京的医院,就有那么坏吗?
  “我现在不是让妹妹出国治疗了吗?我没有违背你的意思!”
  “不,我说的是你和那个锅盖头一起去找医院的事情,这是你对我的不尊重!”
  “可是我……”栢玉眼角微红,抓住司徒璟的手臂,“你能不能别这么凶?”
  司徒璟眼底生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晦涩,但是很快再次被愤怒覆盖,“你做错了事,还怪我凶?”
  栢玉问:“你有兄弟姐妹吗?”
  “有,还是同父同母的亲弟弟。”后面半句话司徒璟加重了音节。
  “那你为什么不明白?我们是兄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当然希望她好,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不管是和何乐乐去找医院,还是让她出国治疗,都是为了她!我感谢你,也感谢何乐乐,不行吗?”
  司徒璟冷笑,“我为什么要共情你那愚蠢的捆绑式、自我牺牲式的亲情?”
  栢玉怔怵地重复道:“捆绑式?”
  司徒璟捏着栢玉单薄的肩膀,一字一句说:“我从小按照继承人的方向培养,而我的omega弟弟在另一个地方住,无论他想学什么,想玩什么都可以,因为他的命运就是嫁给另一个富人。我们的人生除了出生在同一个家庭,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我理解不了你们这种黏黏糊糊的兄妹情意,还是同母异父的兄妹!你为她付出这么多,她以后能回报你多少,等你老了,难道她能给你送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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